190 真的被她陰了!
因為那天和樓少棠撕破了臉,把鄭可兒也罵得不輕,我不能再像之前那樣光明正大地來看她。所以到了病房門口,我捱在牆邊,悄悄地朝小窗裏看去。
裏麵空無一人。我心咯噔一下,難道之前見到的真是她?
“塗穎?”
鄭可兒的聲音倏得在背後響起,我驚了下,有種被人抓包了的尷尬,但很快定住神,轉過身。
隻見鄭可兒坐在輪椅上,手裏拿著一個畫板,照顧她的貼身傭人小鳳站在她身後。
我視線移向她左腿。
她腿上蓋了條毯子,把腿部全都遮住了。
我心微微一沉,她以前從不蓋毯子的,看來是有貓膩。
“你怎麽來了?是來看我的嗎?”
鄭可兒的問話將我注意力拉回,我看向她臉,她依舊像往常那樣笑得柔美無害的,而且看上去像是很開心見到我。
因為疑心已經起了,再見到她這樣的笑容我隻覺得假的成分更多些,要知道那天我罵她殘廢事多,表現得那麽惡劣,她最愛的樓少棠還因此暈倒受傷,是個正常人都不會當沒事吧。
但我一點沒把疑心放在臉上,坦蕩一笑,“有個朋友也住在這家醫院,就在你隔壁,我過來看她,剛好經過你這兒。”
“哦。”鄭可兒會意地點下頭,看樣子是沒有懷疑。
“你剛才出去了?”我問她。
“是啊,今天天氣不錯,就和小鳳一起去樓下花園散散心。”鄭可兒笑得比外麵的陽光還明媚,露出潔白的牙齒。
看眼她手上的畫板,我問:“你會畫畫?”
鄭可兒也看了眼,點頭。
“畫了什麽?我能看看嗎?”我有點好奇,沒想到鄭可兒也會畫畫。
“畫得不好,瞎畫的。”鄭可兒有些不好意思的,把畫板往自己胸口緊了緊,明顯是不願意讓我看。
“哪裏畫得不好,鄭小姐你太謙虛了,你把大少爺畫得跟真人似的。”一旁的小鳳誇讚道,然後似是挑釁地看我眼。
“小鳳!”鄭可兒語帶責備的製止她,隨即滿臉通紅地看著我。
我心裏冷笑一聲,表麵卻裝作完全不在意,笑容沒有任何變化。“是嘛,看來你畫功也不錯,改天我們切磋一下。”
聽我這樣說,鄭可兒表情很是意外的,“你,你也會畫畫?”
我點下頭,“以前讀大學時選修過油畫。”
“哦,我學的是素描。”鄭可兒笑笑,頭朝病房示意了下。“別站這兒了,進去坐吧。”
小鳳推著她進了病房,我跟在後麵。
“就你們2個人?其他人呢?”我有點疑惑,為什麽樓少棠沒在。
鄭可兒邊倒水邊說:“少棠給我買吃的去了。”
我笑容凝了凝,心被刺痛了下,卻馬上又故作無事,關心道:“你傷好些了嗎?”
鄭可兒把水遞給我,“頭沒事了,腿還沒這麽快好,醫生說最少要1個月才能拆石膏。”
“這樣啊,那還要蠻久的。”
我接過水杯,手故意一抖,把水打翻到了她毯子上。
“對不起,對不起。”我故作慌張地幫她擦毯子上的水漬。
鄭可兒忙阻止,“沒事,沒事,塗穎你別擦了。”
她越是阻止我就越覺得有問題,於是趁她不備一把將毯子掀開……
“小鳳,你把毯子拿去清洗一下吧。”
鄭可兒不介意地笑音將我從怔愣中拉回神。小鳳將毯子從我手裏拿走,出了病房。
盯著鄭可兒左腿上固定地好好的石膏,我想我是猜錯了,那個匆匆而過的身影不是她。
不過這並沒打消我的疑心,她腿是骨折了沒做假,但不代表別的事不是她做的,所以我還得繼續試探。
於是,我對她說:“對了,我和樓少棠今天簽字離婚了。”目光盯緊她的臉,想看她到底什麽反應。
鄭可兒驚詫地張大眼睛,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樣子。
“你不知道?他沒告訴你?”我斂眉,微微疑惑。
鄭可兒臉有點僵硬,搖頭,“沒有,少棠沒有告訴我。”旋即滿麵難過又不解的,“怎麽會這樣?少棠那麽愛你,他怎麽會同意?”
從她臉上我捕捉不到任何虛偽和假裝,可也許這正是她演技爐火純青的表現。
我不知道樓少棠是不是真的沒有告訴她,不過這不是重點了,說和不說都改變不了我和他已經離婚的事實。
掩住內心的澀痛,我輕飄無謂地笑了笑,口氣嘲弄地說:“怎麽會不同意,有哪個男人喜歡被戴綠帽子?”
鄭可兒蹙著眉,抿了抿唇,問我:“你們,你們真的離婚了?”她表情似還不是很相信,但眼神卻泄露出一絲可能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得逞的竊喜。
對她的疑心因這個眼神而變得確定了。
鄭可兒,我真的被你陰了!
好極了,好極了!
心中淒涼一笑,笑自己愚蠢,笑鄭可兒可惡。
舒俏說的對,我是一個遇強更強,遇弱就容易心軟的人,鄭可兒正是吃準了我這點才對症下藥,輕輕鬆鬆地擊敗了我。說到底,是她利用了我的善良。
強壓住內心憤怒的火焰,我仍笑得像剛才一樣,“當然,不信等下他回來你問他。而且,我是淨身出戶。”
鄭可兒又是一驚,眼中飛閃過雀躍,但馬上蹙眉,語氣責怪地說:“少棠,少棠也太過分了!怎麽可以這麽對你?你們好歹夫妻一場,怎麽能對你這麽絕情!”
嗬,我心裏冷笑一聲,這樣的演技可是比當初的鍾若晴要高上幾百倍呀。
我翹唇,不當回事地笑笑,“無所謂,反正我也不缺他那點錢。”拿起包,“好了,我還有事先走了,你保重。”
“等等。”鄭可兒叫住我,我停下步子。
“那你,你和少棠,你們以後就真的不再來往了嗎?”她蹙眉看著我,語氣十分的不確定。
我內心再次冷笑了聲,她這是怕我會和樓少棠繼續糾纏不清嗎?
我故作不屑地笑說:“我們又沒孩子,還有什麽可來往的?再說,我現在有了新的戀人,我和樓少棠不會再有任何瓜葛。”又提議道:“到是你,恒恒是你和他之間永遠割不斷的聯係,不如趁這個機會和他重新在一起,一家三口團圓。”
鄭可兒抿唇不語,目光盯著前方看,不知是在想我說的話還是別的什麽。
我也不管她,說了聲“再見”就離開了病房。
現在知道了鄭可兒的真麵目,那麽接下來我就要想辦法揭開她的“畫皮”了,雖然目前我還無從著手,但她激起了我的憤怒和鬥誌,我一定要讓她“死”得很難看!
坐電梯下樓,到了一樓,電梯門一打開,看見樓少棠正站在外麵,我身體一下僵硬住,心跟著漏跳了一拍。
見到我,樓少棠也是微微一愣,但很快回神,麵無表情地走進電梯。
想到我和樓少棠走到今天這步全是因為鄭可兒那個賤人,我內心悔痛不已。很想告訴他,可又一想不能操之過急,倒不是不信任他,也不是怕他不相信我,又誤會我心胸狹窄。而是鄭可兒在他心中的形象一向純潔美好,他不相信的可能性比較大。
這不能怪他,鄭可兒為他斷了一條腿是不爭的事實,誰會相信一個肯為你自己做出巨大犧牲的人,會是一個陰險狡詐的人?換作是我也不信。
但按他的性格,如果我說了,他不會坐視不理,一定會找鄭可兒對質。鄭可兒怎麽可能會承認!到時反打草驚蛇,我要再找證據就難了。我的目的是一擊斃命,讓鄭可兒無翻身餘地。
所以現在我什麽都不能說,隻能繼續對他強裝無情,也是為了讓鄭可兒放鬆警惕,更容易露出她的狐狸尾巴。等到真相揭開的那天,我再好好地跟他解釋吧。
做好這個決定,我暗吸口氣,穩了穩心神,故作無視地欲出電梯,誰知腳才剛抬起來,就被他高健的身軀擋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