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 3年前為何要和她訂婚?
這個相框我認識,是樓少棠曾放在港口辦公室辦公桌上的那個,確切地說,就是嵌了鍾若晴照片的那個。
我之所以記得這樣清楚,是因為這個相框本身造型就特殊--心形,質地是水晶鑲碎鑽;加之它周邊的裂痕,與當時被我不小心摔到地上弄壞的位置一模一樣。
雖然覺得樓少棠不可能還會留著鍾若晴的照片,但我卻不死心地想看看。於是深吸口氣,強抑住砰砰亂跳的心,又捏了捏有些顫抖的手,我慢慢拿起相框……
看見相框內鍾若晴那張笑得清純無邪的臉,我提著的心急速墜沉,大腦隻被一個問題填-滿。
一個男人一直保留著妻子以外的女人照片說明什麽?
我緊咬住唇,大腦混亂如麻,心還有點被刺痛的感覺。
我不相信樓少棠還愛鍾若晴,可不愛她,他又為何還留著這張照片?
我甩甩頭,想把這個令我戳心戳肺的問題從腦袋裏甩走。
“老婆,你在幹嗎?”樓少棠的聲音突然躥進耳窩,切斷了我淩雜的思緒。
我回神,見樓少棠已走到了我麵前。來不及把照片放回抽屜,我隻好緊緊拿在手上。
看見我手裏的相框,樓少棠眼皮驀得一跳,臉上的笑容也有幾秒的定格。他這樣的表情讓我覺得他是在心虛。於是忍住不爽,伸手把照片往他麵前一攤,問他:“樓少棠,能解釋一下嗎?為什麽你還留著鍾若晴的照片?”
我語氣迫人,樓少棠卻已恢複淡定自若,“我忘扔了。”伸手要來拿相框。
我手快速往回一縮,他指尖隻碰到了邊角。
“你的意思是你想要扔的?”我盯視他,想看他究竟有沒有撒謊。
樓少棠手頓在半空,2秒後點下頭。
“好,那現在就扔。”
我打開相框後蓋把照片拿出來,動作飛快地橫豎撕了幾下,見樓少棠手指微屈了屈,像是要阻止我似的,我一不做二不休,又捏成團扔到了桌邊的垃圾桶裏。
樓少棠眼直直盯著垃圾桶,眉頭微微蹙起,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複雜。
“怎麽,不舍得?”見他目光還未移開,仍在垃圾桶內的那團破碎的照片上,一簇火刹時在匈口燃起,我諷刺道:“要不要我撿起來,幫你重新拚好?再把它放進你皮夾裏,好讓你天天看著念著。”
我氣得匈口直喘,不知是激動還是難過,眼睛都濕-了。
樓少棠瞳孔一縮,緊張得捧起我臉,“對不起老婆,對不起,別生氣了,是我不對!”手指輕柔幫我拭去眼睛上的水霧,“照片我是真的忘記扔了,不是故意留著的,對不起。”
我也知道自己有點小題大作,明明是相信他的,可看他那眼神覺得好像他很不舍得,我才吃醋、發火、難過的,臆測他是不是對鍾若晴還餘情未了。
但現在他這樣誠懇地道歉,而且也不是說謊哄騙我的樣子,我情緒漸漸穩定住,卻突然又想到白天鍾若晴說的話,我拉開他手,很嚴肅地問道:“那你告訴我,3年前為什麽要和鍾若晴訂婚,你到底愛沒愛過她?”
“沒有,我從沒愛過她。”樓少棠半秒都沒猶豫地回道,且表情裏滿是對鍾若晴的厭棄。又說:“和她訂婚是爺爺和我媽的意思。你也知道,我們這種人家的婚姻很少能自己作主,全是利益結合。反正和誰結都是結,我就沒反對。”
他的話讓我疑心消了一大半,豪門聯姻的確如此,不需要感情,隻要利益。但我還是有疑問:“既然如此,那當初為什麽看我摔了你相框,你那麽緊張?還差點……”想起那天他充滿殺意的眼,我不禁頓住話,“還差點掐死我。”
最後這句我說得既輕又快,說完就別開臉,心裏像堵了塊大石頭,很悶。
樓少棠沉默了2秒,失笑出聲,扳過我臉麵向他,“老婆,你記性能不能別這麽好?”輕捏了捏我鼻尖,“這事我都忘了,你怎麽記這麽清楚!”
“……”看他笑得一臉拿我沒轍的,好像是我無理取鬧,要跟他翻舊賬似的,我沒好氣地說:“廢話!要那天你再狠點,估計我早沒了。”
我一點不誇張,那天他真是對我下狠手的,若不是他突然收手,我現在哪還真難說。
意識到我似乎又要氣上了,樓少棠趕忙把我摟進懷裏,柔聲哄道:“好了好了,是我不對,是我不好。我也不知道那天發什麽神經會對你那樣,估計是鬼上身了。”
“……”
見他把姿態放得這麽低,又想他今天受了這麽多委屈,我便沒再追究,都是些不愉快的往事,的確不該重提,刹風景。於是壓住氣,撇撇嘴,問他:“藥箱呢?”
“抽屜裏沒嗎?”他疑惑,走到抽屜邊,剛要拉抽屜看,我說:“沒。”
他收回手,想了想,恍然道:“哦?我放到書架下麵的櫃子裏了。”說著,走向書架,打開其中一個櫃門拎出藥箱。
我讓樓少棠坐到沙發上,打開藥箱,把碘酒倒在藥棉上,隨即往他臉上的傷口處一按,樓少棠立刻痛嘶了聲,“老婆,輕點輕點。”
“輕?”我眉一挑,揶揄他:“打架的時候不是廷猛的嘛,跟不要命似的,這時候喊輕。”話雖這樣說,但我還是心疼,按壓藥棉的手即刻輕了幾分。
其實這次他沒認真和喬宸飛打,我猜應該就像他說的,是看在喬宸飛為了替我出氣的份上他才手下留情。不過喬宸飛是下狠手的,所以他的傷比喬宸飛要重。
樓少棠頗顯委屈地說:“還不是因為你。”
想想他說的沒錯,我歎口氣,“你和宸飛能不能別再鬥下去了,你們到底是兄弟。”
聽我這麽說,他一改剛才的傲嬌,麵露陰沉,語氣又恢複成對待勁敵的冷酷,“現在是他要跟我鬥,我沒理由坐以待斃。”
我皺眉,這兩人的死結太多,真不是一時半會可以解開的,可我不願看到他們互相殘殺,不願他們任何一個受到傷害。喬宸飛我是勸不了了,隻能勸樓少棠,“老公,那你答應我,如果他不惹你,你也不主動惹他,好嗎?”
樓少棠沉默地看了我片刻,點點頭。
我勾勾唇,收起藥箱。
他拉住我手,嘴角牽起抹黠笑,“老婆,我這麽聽話,是不是該有獎勵?”
見他跟討糖吃的孩子似的,我失笑,在他臉頰上親了下,站起身。立刻又被他拽住,拉坐到他腿上。
“就這?”他箍住我纖腰,緊抱著我,似是不滿地眯起眼睛。
我勾上他脖子,歪臉疑惑道:“那你想要什麽?”
知道他想要什麽,我是故意裝傻的,因為顧忌他跪了這麽久,又和喬宸飛打了一架,不能再做那種消耗體力的事。
可他不知我心思,晗住我耳垂,暗啞著聲音說:“要你。”
話落,不容我拒絕,翻身將我壓到沙發上,迅速把我毛衣推到肩膀上,俯首輕咬柱我峯尖上的紅逗。
我過電般地一顫,雙手不自覺地攀上他後背,忍著已被他潦起的穀欠望,輕顫著聲音說:“老公,別,今天別做了,你太累了。”
他頭也不抬,熱口勿一路向下,“不累,你現在是排卵期,我得勤快點,這樣我們寶寶才能早點來。”
“……”他怎麽記得比我還牢!我暗暗失笑。
此時,難奈的酉禾氧已將我理智衝刷得一幹二淨,再顧不得去體諒他,隻想被他充實填-滿,被他狠狠疼愛。
雙褪嬋上他勁月要,我抬臋向他迎去,火-熱的堅石更立刻會意地衝了進來……
即使今天受了這麽多罪,樓少棠體力依然旺盛得驚人,直到天際發白他才亭下來,抱著我沉沉睡去。
以為要好多天才有消息,沒想到私家偵探的效率很高,隻不過2天時間就把有關露露的所有事情調查得底兜天。看著手邊的照片和資料,我勾勾唇,給二姑打了個電話,請她到景苑吃晚飯。
聽我口氣很軟還有點討好的意味,二姑以為我在樓家不得勢了,露露占我上風,我要巴結她,跟我說話的腔調像太後似的。
我心裏冷笑,就讓她過過癮吧,過了今天可就再沒這機會了。
掛上電話,我直接回了景苑。
露露正和沈亦茹坐在客廳裏閑聊,看了眼她身上的防輻射服,我暗嗤了聲。
“媽。”我轉開視線,親切地叫了沈亦茹一聲。
沈亦茹一如既往把我當空氣,連個冷哼都不屑給我。露露倒是衝我笑了笑,但那笑完全不是善意的,而是挑釁和得意。
也難怪,不知道她施了什麽迷魂術,這幾天沈亦茹對她態度不像之前那麽冷淡了,比對我更像一個婆婆對兒媳婦。
說實話我看在眼裏廷心酸的。我對沈亦茹算得上是尊敬孝順,唯命是從了,她雞蛋裏挑骨頭我也忍氣吐聲,可她的心跟鐵做似的就是捂不熱,對我怎麽都是橫豎看不慣,我都懷疑是不是我上輩子殺了她全家。
“這麽早回來了?”露露故意廷了廷肚子,問我。她現在和我說話已經不再叫我姐,連名字都省了,語氣很是傲慢。
我沒理她,把手上的點心袋子放到沈亦茹麵前的茶幾上,繼續熱臉貼冷屁股地對她說:“媽,看你這幾天胃口不好,我給你買了你最喜歡吃的梅花糕。”
為了幫她買這點心,今天一早我就去了“采芝林”,排了2小時的隊才買到。
見沈亦茹冷冷瞟了眼沒反應,我把梅花糕從袋子裏拿出來,剛準備拆開遞給她,就聽露露甜美的嗓音搶在了我前頭,“阿姨,聽說你喜歡吃梅花糕,所以我就親手做了些,你嚐嚐看味道好不好?”
我手驀地一頓,抬頭看向她,她手裏正端著碟點心,我定晴一看,還真是梅花糕。
嗬,嗬嗬。
心裏一陣冷笑。這買的和親手做的,當然是親手做的更用心,真心佩服她哄人的段位比我高!
沈亦茹瞥我眼,大概是看我臉色很難看,她嘴角微微翹了翹,“好。”伸手從碟子裏拿了塊梅花糕。
“阿姨,味道怎麽樣?”露露一臉討好地問。
沈亦茹拿手帕擦擦嘴,點頭,“還不錯。”
得到沈亦茹的認可,露露很開心,“那我下次再給你做。”說完,再次朝我得意地笑了笑。
我譏誚地勾勾唇,把點心塞回袋子裏擱到茶幾上。這時,沈亦茹啜了口茶,說:“明天我讓少棠陪你去做產檢。”
她悠悠說完,我和露露都愣住了,不可置信地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