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 沒有女人敢打我,你是第一個
轟——
一道白光在腦中乍現,大腦瞬間空白,心髒也驟停了。
除了聞見那股伴著烏德琴木的琥珀香,我毫無知覺,全身僵硬地靠在書架上。
“看,不是做了?”片刻,翟靳得勝的笑音滑進我耳畔。
我從震驚中回神。
他邪魅的俊臉貼近在我眼前,手指摩挲我被他吻得嫣紅的唇瓣,用充滿魅惑的聲音說:“除了這個,我們還能一起做很多別的事。要不要試試?”
啪——
我抬手,憤怒地甩了他一巴掌。
這巴掌我用的力很大,書店又安靜,因此顯得格外響亮。有幾雙眼睛朝我們這裏看來。
但我全然不在意,惱瞪著翟靳,臉氣得通紅,胸口劇烈起伏。
可全然不在意的何止是我,翟靳同樣如此。
與樓少棠被我甩巴掌不同,他一點都沒打愣,隻習慣性地頂了下口腔,看著我,表情一如貫常地痞笑。
我氣怒至極,為他這樣無禮地輕薄,更為他這樣無謂的態度。
不能再與他待下去了,必須要離開!
腦海裏響起一道警告。
於是我抬起手,想要推開他,誰知手又立刻被他扣住,隨即他另一隻手就掐住了我下巴,在我毫無預警下,再次俯首吻住了我。
我徹底驚呆了。
趁我怔愣,他強勢地撬開我齒關,長驅直入進我檀口裏瘋狂侵掠……
因為太過震驚,我忘了反抗,像隻木偶般任他肆意肯噬,直到感覺唇上起了痛意,我才反應過來,立刻張嘴在他唇上狠狠一咬。
翟靳像是毫不感到疼痛,一聲也沒吭,不過卻是放開了我。
我怒火衝天,再次抬手要甩他巴掌,卻又被他眼疾手快地扣住了。
舔了舔被我咬出血的嘴唇,他嘴角淺淺一勾,“沒有女人敢打我,你是第一個。”他聲音淡淡的,聽不出喜怒,神色也是陰晴難測,“但,不會有第二次機會。”
緩慢地說完,他目光瞬間閃過一絲幽冷的光,放開我手,向後退了幾步。
我臉早白得跟紙一樣,看著他,心驚肉跳的,剛才被他扣住的那隻手如火烙般灼熱,而後背又因衣服被冷汗浸濕,冰冷一片。
冰火兩重。
就像他這個人,充滿矛盾,兩極分化。
緊捏住拳頭,我強裝鎮定,警告他:“今天的事我就當什麽也沒發生,以後我們誰也不認識誰!”
說完,我不再敢去看他,低頭越過他,疾步朝大門的方向而去。
沒走幾步,就聽翟靳的聲音又在我背後響起,“Lisa,我們還會再見麵的。”
他語氣帶笑,滿是篤定。我心一凜,腳步不由頓了下,但很快又重新抬腳,幾乎是用逃的,離開了書店。
我不知他的自信究竟從何而來,但不管如何,這個人已被我判定為絕對不可靠近的危險人物。即使如他所說,我和他還會再見,我也會裝作不認識,更不讓他有機會像今天這樣對我輕薄侮辱。
心有餘悸地坐到車上,我打開空調,讓冷風將自己身上的冷汗吹幹,也順便讓自己快速冷靜下來。
片刻,感覺到自己心情平靜了,我才發動車子,去“天悅”找樓少棠。
到了辦公室門口,他秘書不在位子上,我就直接推門進去,瞬間被眼前的景象怔得身體猛一頓。
隻見樓少棠和一個女人正低頭站在大班桌後,女人拿著紙巾在他胸前不停擦拭。
聽見開門聲,他們立刻轉頭看向我。
“露露!”當見到那個幫樓少棠擦衣服的女人的正臉時,我驚詫地叫出聲。
“表,表姐。”露露也顯得很震驚,大概是沒料到我會突然過來。
“你們在幹什麽?”此刻我沒心思探究她為何會出現在這裏,目光緊緊定在她還放在樓少棠胸前的手上。
“我……”她意識到了,趕緊收回手,臉通通紅,表情十分尷尬,一時不知該如何向我解釋。
“露露剛才不小心把咖啡打翻到我身上了。”樓少棠的聲音打破了冷僵的場麵,隨即朝我走過來,燦笑著問我:“你怎麽來了?”
我本就被翟靳膈應了,現在又見到這副場景,心中更是不爽,口氣很衝地說:“是不是要我預約?”
樓少棠一愣,輕蹙了下眉,轉頭對露露說:“你先出去吧。”
此時,露露已不似剛才那般緊張,對樓少棠勾唇一笑,“好的,樓總。”
樓總?
我驚詫地盯著露露。
露露向辦公室外走,在經過我身邊時,對我露出一抹笑,那抹笑中明顯含有挑釁的意味。
我不禁疑惑,眯了眯眼。
等辦公室門一關,還沒等我問話,樓少棠就先開了口,“怎麽了,心情不好?”他輕撫我臉,關切地問道。
我不悅地揮開他手,“這是怎麽回事?露露怎麽會在這裏?她又為什麽叫你樓總?”
我連珠炮似地發問讓樓少棠愣了下,像是沒想到我會這麽問似的。
“她現在是我秘書。”他說,隨即有些不確定地問:“你不知道?”
“什麽?”我驚訝萬分,“她是你秘書?”
見我一臉一無所知的,樓少棠點頭,“對,她沒告訴你?”
“沒。”我很生氣,這麽大的事他竟然隱瞞我,“你不是也沒告訴我?”反嗆他。
樓少棠眉頭輕擰了下,“我以為你知道,所以就沒跟你說。”
見我胸口微微起伏,他問:“生氣了?”
剛才是挺氣的,但看他不像是故意隱瞞我,而且想想他也沒必要這樣做,於是稍稍消了點火氣,問他:“到底怎麽回事,你原來的秘書呢?”
見我不似剛才那般火冒三丈了,樓少棠神情頓鬆,笑著把我拉到沙發上坐,又給我倒了杯水,隨即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我。
原來一周前,露露突然來找他,說自己失業了,哭求樓少棠給她在“天悅”裏安排個職位。樓少棠本不願意,但看在我麵子上勉強同意了,正好他秘書又去休產假,他看露露學的專業是文秘,就讓她暫代了這個職務。
聽他說完我心中冷笑,找工作居然不來找我而找樓少棠,她的動機是什麽,我會不知道?
嗬?
不過她的小算盤注定要失算。
見我不再追究露露的問題,樓少棠轉而問我:“怎麽今天下班這麽早?”
我愣了下,笑笑,“剛去見了個客戶。”
我沒把碰到翟靳的事告訴他,要讓他知道翟靳輕薄我,肯定要跟他翻臉。
但我忍不住對翟靳的窺探,就問他:“對了,那個Franco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樓少棠剝桔子的手倏得頓住,抬眸看我,眼中浮出疑惑的光,“怎麽了?怎麽突然問起他?”
我故作無事地笑了笑,說:“沒什麽,就是突然想到,上次見他覺得挺神秘的,所以有點好奇。”
聽我這樣說,樓少棠眉宇略微一緊,聲音帶了點提醒的說:“別對他好奇,這個人不是你能輕易惹的。”
我一下想起在法國時,樓少棠也曾這樣警告過我。
能讓他說不可輕易惹之的人在這個世上少之又少,這讓我對翟靳的身份愈加好奇了。
“為什麽?”我追問。
樓少棠把一片桔子喂進我嘴裏,“別問了。反正以後你要看見他,離他遠點!千萬別再像上次那樣靠近他。”
見他明顯不願說,卻又再提醒我,我更確定自己的想法,那個翟靳果然是頭危險的獵豹。
可我很困惑,既然翟靳這麽危險,樓少棠為何與他是哥們兒?
“你先坐會兒,我還有點事要處理。”樓少棠的聲音打斷我思緒。
見他重新坐到大班椅上開始忙工作,我不願打擾他,斂起對翟靳的各種疑惑,起身去了洗手間。
剛關上格間門,就聽見一陣高跟鞋的聲音從外麵傳了進來,然後洗手間的門被關上了。
“媽,我按你說的做了,不過姐夫好像沒什麽反應。”女人清甜的嗓音在門關上的那刻就迫不急待地響起。
我一凜,是露露。
她是在和二姑通電話,聽這話音似是二姑讓她找樓少棠辦什麽事。
我很疑惑,不由坐直身體,豎起耳朵聽。
不知二姑和她說了什麽,隻聽露露又說:“可我覺得姐夫和其他男人不一樣,沒這麽容易被勾引。”她語氣頗為焦急又顯得力不從心的,說完還無奈地歎了口氣。
我頓時無語,不禁冷笑。
我想呢,露露是對樓少棠有賊心,但對我還是有幾分忌憚的,怎麽剛才會那樣大膽地對我挑釁地笑。
原來她不是一個人在戰鬥,是背後有個狗頭軍師在給她出謀劃策,給她壯膽!
不過她也到底是年紀輕,見自己媽力挺她,竟然不懂對我偽裝了,直接曝露無遺司馬昭之心。
就這智商還想挖我牆角?!
再回她娘肚裏修煉500年吧!
說到她娘,我更是氣得不輕。
這個精明市儈的二姑從前那樣薄待我對我和小宇,我都不計前嫌地幫她,算得上是以德報怨了,沒想到她竟反過頭來恩將仇報,讓她女兒來搶我老公。
好樣的!
想到這裏,我立刻打開格間門,走了出去。
“哐”一聲,露露被我甩門的聲音嚇了一跳,轉過身。
看見我,臉刷一下慘白,“表,表姐。”
我沒理她,看了眼她手裏的電話,還在通話中,勾唇,一把奪了過來。
“二姑,你可真是慈母啊。”我上來就對電話那頭的二姑說,語氣極諷刺的,“你都教了露露哪些勾引樓少棠的手段,說來我聽聽,也好讓我給你點意見。”
“小穎,你,你,你誤會了。”二姑狂咽口水的聲音清晰地傳進我耳膜,顯然也是被嚇得不輕,舌頭打結地跟我解釋,“我是讓,讓露露再去問,問少棠,借,借錢。”
“借錢?”我譏誚地哼笑,“我看你不是讓她借錢,是讓她賣-淫吧。”剛才露露說的那些話我聽得一清二楚,還想跟我狡辯!
“……”二姑一下噎住,“小穎,你,你說話也太難聽了。”
我嗬嗬笑起來,“這麽難看的事都敢做,還嫌話難聽?”隨即不再顧什麽親情麵子,警告她,“二姑,看在親戚一場的份上,這次就不跟你計較,以後你們全家別再出現在我麵前!”
說完,不給她說話機會,我把電話一掛,擲到露露身上。
露露早被我這陣仗嚇得渾身發抖,白著臉,像個木頭人一樣站在那裏一聲不吭,手機掉在地上也不敢撿。
“去收拾東西,滾!”
無視她臉上的眼淚,我冷冷丟下一句話,打開門走了。
回到樓少棠辦公室,我跟他說露露家裏出了點事要辭職,樓少棠竟然什麽也沒問,就說“好”。
下班後,我們回了景苑,剛進屋子,就聽見從客廳那邊傳來一陣女人的歡笑聲。我有些納悶,就問劉嫂怎麽回事,她告訴我,是二少奶奶來了。
二少奶奶?
我一詫,Yvonne?
和樓少棠對視了眼,趕緊走去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