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搶回當初失去的東西
他說著,卻是不等前台看清楚他證件上,究竟是哪個部隊,他已經收了證件,大步往裏麵徑直闖了去。
前台大氣都不敢吭一聲,這人看著高大威猛,滿身的肅殺之氣,又敢如此橫衝直撞,不管是不是國家部隊的人員,哪怕是個搶匪,她也不敢再多作阻撓。
杜歆板著臉,他平時對著人,都是板著臉,一副生人勿近的凜冽,此時是存心要來給某人難看,更不可能有好臉色。
順著一溜的科室牌,他是穩穩當當的找到了皇甫玉的辦公室,便要推門進去。
“先生,請問你什麽事?”皇甫玉的秘書已經趕了過去。
嗬,這架子,還真大,來找一下皇甫玉,還要過這麽多關?
杜歆心中冷嗤了一聲,過五關斬六將他都不懼,這點小兒科他當然不放在眼中。
他也不想跟這些人說些不著邊際的廢話,又是將證件亮了亮:“國安人員,有些事情要問他。”
都亮出國安人員的身份,這是誰也不敢多說話的,省得落個妨礙公務的罪名。
杜歆順順當當的推開了皇甫玉辦公室的大門。
辦公室寬敞明亮,全是深胡桃木色的辦公裝飾,給人深沉穩重的感覺。前麵是整塊的幕牆,透過玻璃幕牆,整個步行街商務中心的全景,就能落入眼簾。
“皇甫玉,出來。”杜歆喝了一聲,辦公室依舊寂靜,顯然,皇甫玉並不在這兒。
杜歆環顧了一下四周,倒是辦公桌對麵的那一幅巨大的油畫,引起了他的興趣。
那隻是一隻鷹,正盤旋在萬米高空上,眼神稅利,足有俯視蒼生大地的睥睨,腳下的芸芸眾生,都是渺小而卑微的。
杜歆不由勾了勾嘴唇,在他看來,一般商人的辦公室,都愛懸掛一些跟高層人士全影的照片,畢竟商人再有錢,也需要一些實力,跟高層人士的全影,便算是一種榮譽的象征。
可是,皇甫玉這辦公室,什麽都不掛,隻是獨獨掛了這麽一幅油畫,以作裝飾點綴,這是要證明什麽——證明他要鷹擊長空,鵬程萬裏?
野心不小哇。
“皇甫玉什麽時候回來?”白跑一趟,杜歆有些不甘。
“這個我們不清楚,一般來訪的客人都是登記,再安排時間見麵。”
“好吧,告訴他,我要找他。”
“先生,留下你的姓名和聯係電話,我們會安排。”
“杜歆。”他在本子上飛快的留下了自己的姓名和電話。
杜歆等了三天,這期間,他沒去找蕭容容,也沒打電話。
前幾天都還說得好好的,等奶奶生日過後,就找個時間去複婚,隻是這麽一搞,依蕭容容的脾氣,怕又要跟他別扭好一陣。
大家都需要冷靜冷靜,他也想等處理完皇甫玉的事後,再去找蕭容容。
可是,三天過去了,皇甫玉那邊並沒有電話給他,杜歆意識到,皇甫玉是存心躲著他。
以為躲著,就能沒事?
杜歆冷笑,卻是再度出門,直奔皇甫玉的家。
以他的身份,查一點皇甫玉的資料,並不是難事,查他的住處,也是輕而易舉。
皇甫玉聽著門鈴不歇氣的響,他從臥室出來,從容優雅的扣著手腕上的衣扣,卻是透過門上的貓眼向外看。
門外,是全身透著狠勁的杜歆,皇甫玉自嘲了一下,返身打了個電話,才去打開了房門。
反正杜歆是怎麽都得找他,不可能避著一輩子。
“有事麽?”他直截了當的問。
“當然有事。”杜歆說著,卻是一把將皇甫玉推進了屋,隨既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他將皇甫玉往沙發上一推,隨即狠狠道:“我警告你,不許再跟杜雅婷來往,否則下次我不是這麽客氣的上門來,隻是跟你打招呼。”
皇甫玉在沙發上調整了一下坐姿,神情頗為嘲諷:“杜歆,你找我,除了警告,還能做什麽?”
狂揍他一頓?杜歆當然是想,隻是揍了他,並不能起多大的作用,倒讓別人說自己仗著身體優勢欺負人。
“杜歆,可真好笑,當年你跑我學校來,警告我,要我離蕭容容遠一點。好吧,你口口聲聲說她是你的媳婦,我就離她遠一點。可現在,我追求杜雅婷,你又跑來警告我,不準我跟杜雅婷來往,這一次,你又要以什麽理由?”
“因為我是她哥,我不能容忍看著她被你玩弄。”
“哼,這話,可真好笑,如果我沒搞錯,你隻是她的堂哥吧?堂哥不許妹妹談戀愛,這說出去,不是讓人猜想你們之間有些什麽不可告人的事?”
杜歆被他這種冷嘲熱諷惹得越發的火大,他記起當年,他跑學校去找這小子,警告他離蕭容容遠點。
當時的皇甫玉,也是以這麽一幅冷嘲熱諷的語氣,譏諷杜歆神經有問題,嘲笑挖苦他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才惹得杜歆控製不住怒氣,將他一把推倒在地。
當初他就是著了他的道,被他陰了一把,讓蕭容容一度誤認為自己是個野蠻人。
他知道,這小子,是存心跟他玩陰的,人前裝作風度翩翩極有修養,人後,卻是各種言語試圖激怒他。
他邁前一步,伸出大掌,卻是一把緊緊的揪住皇甫玉的衣襟,緊眯著狠戾的眸子,惡狠狠的瞪著皇甫玉,一字一頓的問他:“皇甫玉,你有種跟我象個男人那般正麵較量,別隻會背後使些陰招,拿些女人來當無謂的犧牲品。”
他寧願,皇甫玉有什麽氣,直接衝著他來,兩人以一種幹淨利落的方式,解決相互之間的問題,而不是他一再利用自己至親的人。
“正麵較量?”皇甫玉玩味的笑了,卻是氣定神閑的伸手,將杜歆攥著他胸襟的手指,給一一搬開。
“杜歆,你所謂的正麵較量是指什麽?學著中世紀的騎士,拿劍進行格鬥?還是拿著槍,互相進行射擊?”
“那你挑,隨便什麽方式,都由你挑。”
“對不起,從當年你站在我的麵前,將蕭容容搶走,我就沒有考慮過,要跟你以這種方式對絕。我們,都不是一個級別的。”
他頓了頓,道:“身高體能,家世背景,我們已經注定了不是一個層麵,我也沒打算傻呼呼的跟你硬碰硬。便算是真的拿槍決鬥,我僥幸獲勝,以你的家庭,也決不能容忍我好好活著吧?”
“所以你就打算以這種方式,來進行複仇?”
“說複仇,真是太難聽了。我隻不過想將自己當初被人搶走的東西,拿回來而已。”
當年搶走的東西,無外乎一個蕭容容。
杜歆冷笑:“皇甫玉,別癡心狂想,蕭容容從不屬於你,從來都不屬於。”
一提起蕭容容,皇甫玉也沒法再保持那種鎮定的神態了,他站起來,跟杜歆怒目而視:“我跟蕭容容從小一起長大,我守護了她十幾年,你一出現,說一句她是你的媳婦兒,就要我退開,你這跟強搶有什麽區別。”
當年那被人搶走東西的無助感,困擾他多年,他可是發過誓,被人搶走的東西,他一定要奪回來,不管用什麽方式。
“可她確實是我的媳婦兒。”
“哼,你這純粹是糊弄外人,說來說 去,不外乎是當年你們兩家的老爺子,給你們訂的娃娃親,這年頭,我可沒聽說娃娃親有法律效力。”
“可她最終還是選擇嫁了我,這總不會是我強娶吧。”
“可是,你如果當初不是出麵要強搶,警告我離她遠一點,我會遠走他鄉?會讓你有時間和機會,這麽容易就娶了她?”
“不管怎麽說,她現在已經是嫁給我了。”
“但是也離婚了。”
一提離婚,杜歆又是陣陣的怒火往頭上衝, 他跟蕭容容婚後的日子,不知道是多恩愛甜蜜,雖然蕭容容時常跟他作,可他也是愛死了她那小脾氣。
似乎一切,就從皇甫玉回國起,就漸漸有了摩擦和猜忌。
現在回想,極有可能他在一旁邊煽風點火,那可不僅僅是讓兩人離婚,蕭容容還流產了,讓她是遭了多大的罪。
似乎如此,他都還不肯罷休,居然主意,又打到杜雅婷身上,要將他身邊所有親人,都要傷害。
他一直強忍的怒火,終是不可遏製的爆發了出來:“皇甫玉,我要讓你為你所作的事負責。”話音落處,碩大的拳頭,已經直奔皇甫玉的麵門而去。
皇甫玉挨了一拳,踉踉蹌齧的後退幾步,鼻腔中,已經有大股的鮮血噴了出來。
他抬起手,抹了抹鼻梁,腥紅的血,沾染得身上白色的襯衣斑駁點點。
他反而笑了,衝著杜歆挑釁道:“行啊,杜歆,你有能耐,就打死我。”鼻血順著兩側的法令紋淌下,淌進了他的嘴裏,那笑容,也有了幾份猙獰。
杜歆猛地一腳,踢在了茶幾上,他當然不可能就因為這種事,將皇甫玉打死。
他倒隱約的渴望,皇甫玉是他戰場上的敵手,他可以毫不手軟幹淨利落的解決他,可現實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