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回不到從前
“容容——”杜歆低低的喚了一聲：“容容，我從來沒有真的想過要傷害你，從頭到尾，我都是想將你給好好的寵著。”
他不提要將她寵著還好，聽他如此提起，蕭容容不由冷笑起來：“將我寵著，就是怕我懷孕後扭著你，要逼著我吃事後藥？”
她記著當初他遞給她事後藥的神情，那麽冷那麽絕情，至今回想，那藥，是將她從頭苦到腳，從嘴苦到心。
“容容，我也不想的，我也確實後悔得很，當時我隻是怕你再度懷上孩子，怕你一氣之下又要做手術，你的身子，哪能經得起這接二連三的手術。”杜歆巴巴的為那次的行為解釋，他心中也苦。
蕭容容一慣沒打算要孩子，他也不想為難她，平時兩人在一起，那麽小心的采取了措施，都讓蕭容容懷上了，他不想蕭容容再度意外懷上，又跑去做手術。
想著當初她躺在醫院的病床上，一張小臉慘白，他都心疼不已，再怎麽任性別扭，也不可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啊。
“你不要解釋了，我不想聽，口口聲聲都是為了我好，可做的事，卻是將我傷透了，我不會原諒你的。”
“容容，我真的很抱歉，我真的是無意的……”
“叫你別說了。”蕭容容激動了起來，聲音都帶有隱隱的哭腔：“你傷我傷得這麽厲害，甚至都說著要我恨你，現在又來說一切是無意的……要我跟你重歸於好，這世上，哪會有這麽好
的事，便是一塊鏡子，破了，再想重圓，也有裂痕的……”
看著她越哭越傷心，杜歆也沒轍，他隻是伸出胳膊，將蕭容容摟在懷中，一遍一遍的說著對不起。
他寧願時光倒回在兩人沒有離婚之前，似乎一切都是那麽美好，她沒事就發發小脾氣，鬧鬧小別扭，而他就好好的哄著她。
影院外的路人，都是頗為奇怪的望了兩眼過來，隻是影院一慣是年輕男女約會的地方，整日吵吵鬧鬧分分合合的人太多，也就是見怪不怪。
“容容，我想確定一件事，事到如今，你心中還有我的位置不？”
蕭容容怔了一下，她的心中，自然是有著他的，不管愛也好恨也好，心裏滿滿的全是他。可是，她卻不想說，她隻是哭。
縱是她沒說，杜歆卻也是明白。傲嬌小丫頭經常口不對心，他是清楚的。
“容容，你說，我們如何才能回到從前？”在蕭容容的哭聲低下去後，杜歆勾下頭，埋在了蕭容容的秀發上，他一直愛著她，而她，也並沒有變心，隻要能回到從前，哪怕再大的代價，他也願意付出。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蕭容容依舊是靠在他的懷中哭，她知道自己依舊是愛著他，可彼此之間的一些事，讓她沒辦法象以往那般親密無間，她心中始終是有著刺的。
在蕭容容的情緒平複了許多之後，杜歆帶她去吃飯。
坐在餐廳，對著桌上精致的菜肴，兩人都有些食不甘味。
“我吃飽了，先走一步。”蕭容容隨意扒拉了幾口，便要借故離去。
杜歆一把按住了她：“容容，別急著走……多陪我一會兒，我明天要回部隊了……”這麽強勢的男子，居然說出這麽懇求的話語，蕭容容隻好坐下。
“外公的身體不好，你有空了就多去陪陪他……”杜歆交待著。
“他是我外公，我會的……”
“嗯……平時你也少在外麵，也不要亂喝酒……”
“嗯……記著了……”
兩人艱難的對著話，這情境，活象杜歆明天就要上前線打戰了，在交待後事一般。
“還有什麽要說的？……沒有我就先走了……”蕭容容低垂著頭，站起了身來。
“嗯，這陣子，你也不要帶皇甫玉到外公的麵前去，省得外公知道你騙他……”杜歆跟著站起身來。
“不會，皇甫玉自己有女朋友了。”
聽聞這話，杜歆抬頭望了過來，皇甫玉居然有女朋友？
他不是喜歡蕭容容的麽？他不是一門心思在蕭容容身邊晃悠麽？怎麽會有女朋友？
“容容，你是說笑的吧？”
“不是，是真的，他有女朋友，女朋友都住在他那兒了。”蕭容容腦子中已經把當初的情況歸納為這個意思。
杜歆差點蹦了起來，皇甫玉居然是有女朋友的人，那自己跟蕭容容鬧的這些事，又算是什麽事？
他站起身來，便想去拉蕭容容。
隻是他行走的步伐過大，旁邊的一個小孩子，不過七八歲模樣，正一邊走路，一邊正玩著手機，卻是一下就撞到了杜歆的大腿上。
那孩子被這麽一撞，手上正在玩的遊戲，也完蛋了，估計他玩遊戲已經玩得入了迷，第一反應不是撞痛了沒有，卻是驚叫起來：“啊——我死了——”
蕭容容愕了一下，這麽撞一下，就死了，也太不經撞了吧，隨即她明白過來，所謂的他死了，是遊戲中的人物當機了。
那男孩看著遊戲中掛掉的人物，終於是氣哼哼的抬起頭來，便要找撞上的人算帳，隻是看著麵前的男子高大威猛，整張臉板得硬硬的，那氣場，冷嗖嗖的。
小男孩張了張嘴，想埋怨的話也說不出來，倒被杜歆的氣場給駭住，呆了兩秒後，便放開嗓子嚎了起來：“媽媽——媽媽——”
男孩的媽媽已經快步走了過來：“怎麽了，怎麽了？”隨即眼光卻是掃向了杜歆和蕭容容，難道這麽大的兩個人，居然會來欺負自家的小孩子？
“我的遊戲當機了，我的遊戲當機了。”小男孩子終於是哇哇的大聲哭著，卻是躲在了媽媽的身後，他可有些怕杜歆了，他的臉，板得硬硬的，是生人兀近啊。
“對不起。”杜歆倒是先開口道了歉，雖然是小男孩玩遊戲，撞到他身上來，可也不能跟這些小孩子認真計較。
原來隻是遊戲中的人掛掉了，那媽媽隨即放了心，衝杜歆和蕭容容笑笑，便算是沒事，卻又是彎下腰，好生的安撫那小男孩了：“不就是遊戲當機了麽，哪值得這麽難過，大不了重新來過。”
“可是……剛才我玩得好好的，重新來過又要費好多的時間……”小男孩分辨著。
“已經當機了，再難過也沒用啊，不如重新來過，可能感覺更好呢。”那媽媽一邊哄著小男孩，一邊帶著他走開。
這句話，倒是給了杜歆一絲啟發，自己和蕭容容之間不正是這樣的麽，既然蕭容容心中有刺，不願和他回到從前，他決定，就從新開始。
他可不信，有他杜歆攻不下的難關。蕭容容，注定是他杜歆的媳婦，從來就是。
蕭容容踏出校門，就迎麵看見了皇甫玉，他一身白色西裝，正斜斜的靠在車門前，這才幾天不見，倒似乎有些神色落寞。
“容容。”看見蕭容容出來，皇甫玉扯著嘴角，強露了一個笑臉。
這幾天，蕭容容放學就忙著去陪外公，倒沒有打電話給皇甫玉，她衝皇甫玉笑笑：“怎麽今天有空過學校來？”
“怎麽，現在過來接你一起吃飯都要預約？”皇甫玉淺笑著反問了一句。
“不是，我的意思，你現在戀愛正忙，應該是沒空來找我們的。”她記得，前幾天打電話給他，可是他的女朋友接的電話。
皇甫玉聽著此話，顯然有些意外，但他並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問蕭容容：“我在一家法國餐廳訂了位，我們去那兒吃飯吧。”
“不行。”蕭容容一口回絕了，現在在小丫頭的心目中，外公要緊，所有時間得陪著外公。子欲孝而親不在，外公在危險期時，她可是體會了個十足。
皇甫玉看了她一眼，蕭容容的這個回答，讓他意外，眼神之中，有些詫異。
難道蕭容容這兩天的功夫，便跟杜歆合好如初？
那天晚上電話中的聲響，又是響在了他的耳邊。
皇甫玉本來是想給她個驚喜的，他不想再和蕭容容就這麽冷水泡茶似的慢慢來，以往犯了這個錯，被杜歆搶先一步，現在，他不想再在時間上耽擱了，他想明正言順的跟蕭容容確立戀愛關係。
他今天就是有備而來，準備了玫瑰花，訂了法國餐廳，要製造一個浪漫的氣氛，迎合蕭容容憧憬愛情的心思。
可是，蕭容容的一句不行，卻是打亂了他所有的安排，蕭容容何曾如此斷然的拒絕過他。
他還沒說什麽，蕭容容倒是一眼發現了他車座後麵的玫瑰花，看份量，是足足有九百九十九朵啊：“哇，好大一束玫瑰，死魚，這是送你女朋友的？”
“嗯，送給女朋友的。”皇甫玉就勢下樓，他拉開車門，從車後廂中捧出來玫瑰花，站在了蕭容容麵前：“容容，答應我，做我女朋友。”
蕭容容呆了兩秒，隨即便笑了起來：“死魚，你追別的女孩子怕搞不定，拿我來當練習的對象？你可千萬別這樣啊，搞不好哪天我當真的，以為你喜歡我呢。”
她止住笑，然後一本正經的問皇甫玉：“你戀愛了也不告訴我們一下，居然還蒙著我們呢。什麽時候將你女朋友帶出來我們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