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越陷越深越迷惘
杜歆看著她的眼，在婆娑的淚光中，蕭容容的眼神明顯的不甘、憤怒、屈辱……他伸出手背，替她抹去了滿臉的淚水，心中又是軟了那麽一下。
他當然清楚她是介意何維桂的，以往也是跟他說得明白無誤，所以小丫頭這會兒憤怒，他能理解。誰讓她好巧不巧的碰上他跟何維桂在一起。
他巴巴的作了解釋：“何維桂今天生日……”
他想跟蕭容容說清，今天遇上何維桂是個意外，都撞上人家生日了，不一起吃個飯，太不近人情，畢竟是要一起出生入死的戰友。
不解釋還好，一解釋，蕭容容更是不可抑製的暴怒起來，被他壓在身下，她沒有別的法子可以反抗，於是一張嘴，就咬在了杜歆的腮邊。
她跟杜歆結婚這兩年多的時間，杜歆 都沒有陪她過生日，第一年她的生日，杜歆在野外進行生存訓練，隻是打了一個電話給她，言語之中，倒是極為歉意，說來年一定給她好好補上，她雖然心中有些介意，可經不住他寶寶寶寶的一陣甜言蜜語，也就忘懷。
第二年的生日，又遇上他出任務，這一次，純粹是連個電話都沒有，蕭容容當然是生氣，她也沒有太多的計較，畢竟自己嫁了這麽 一個男人，工作特殊。除了跟杜歆埋怨了幾句，杜歆哄哄，也便作罷。
想著嫁給他的日子，他都不曾替自己過生日，現在居然陪著別的女人過生日，何維桂那炫耀的神情又在眼前：“嫂子，杜隊正在上麵給我慶祝生日，要不要上去打個招呼？”
何維桂炫耀完，蕭容容吃了悶虧，隻有走的份，不曾想，現在杜歆跑來，又來戳她的傷痕，又來提他陪何維桂過生日。
這讓蕭容容如何不暴怒。
杜歆微微側臉，任由蕭容容咬著，既然越解釋，蕭容容越別扭，他不想再作解釋了，他還給蕭容容的，是一陣昏天暗地的狂吻。
所謂夫妻，不都是床頭打架床尾合麽，他想和她床尾合。
蕭容容緊緊的咬著下唇，強迫自己不要出聲，這種強來的方式，令她感覺恥辱。她睜大雙眼，淚眼花花的緊盯著天花板，盯著天花板上的吸頂燈，淚更是止不住的流。
“寶寶……”他在她的耳邊輕叫著，聲音暗啞，誘惑十足：“我們合好吧。”
兩人這樣子的狀態，太令他難受。
“休想。”蕭容容咬牙切齒，從牙縫中吐出了這麽兩字。
他前陣子爽夠了之時，起床遞給她的是什麽？事後藥，還什麽隻是男歡女愛自覺自願，不想她要用什麽孩子去糾纏他。現在舒服了，又來輕哄著要合好？
難道自己真的太過容易信服，就讓他為所欲為？
聽著這個答複的杜歆，心中又是有了陣陣怒意——蕭容容軟硬不吃，解釋也不聽，求合也不同意。
他伸出手，錮住她的小臉，強迫她的目光移下，對上了他的視線。他要看看，她究竟是怎麽想，要怎麽樣，兩人才肯重歸於好。
她的眼神，痛苦、無助、傷心、難受、屈辱……種種負麵的情緒都包含在其中，就是沒有他所希翼的歡愉、享受、甜蜜……
他有些受傷的感覺，難道蕭容容現在的心，是徹底的給了皇甫玉，不肯再接納自己。
猶如受傷的野獸，他將頭埋在了她的麵前，尋求著溫暖，尋求著柔軟，卻終是控製不住，狠狠的咬在她的柔軟處。
“好痛……”蕭容容抽著冷氣，嚷了出來。
床頭的手機，卻是適時的響了起來，兩人都頓了頓，這麽晚，居然還有人打電話來給蕭容容。“放開我……”蕭容容終是哼了出來，伸手便想去抓電話。
杜歆停了動作，卻並沒有想出來的意思，蕭容容甚至能感覺那東西在體內似乎又脹大了一點。
“你出去……快出去……”蕭容容拿著電話，險些要哭了出來，這樣子，能接電話麽？
杜歆抬眼看了蕭容容一眼，卻是緩緩搖了搖頭，沒有打算出來的意思，伸手就將蕭容容手上的電話給搶了過來。
電話依舊在固執的響，來電顯示卻是“死魚”兩字，不消說，這是皇甫玉打來的。
杜歆的怒火騰的上升了，自己跟蕭容容離婚，都是因為皇甫玉，沒料得在這種時候，也是他來打擾兩人。
他恨不得一拳將皇甫玉揍得個半死。
可惜皇甫玉並不在身邊，有氣沒地使，杜歆胳膊一掄，將手機狠狠的砸了出去，聽得“哢”的一聲響，似乎手機已經給摔壞了。
隨即，是一輪更瘋狂的攻城掠池。
既然大家都痛，就痛個徹底。
隻是他沒料得，剛才那一摔，手機看似摔壞了，卻無意中，接聽的功能，也打開了。
皇甫玉聽著話筒中的聲音，臉色青得快起綠苔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他當然是聽得清電話那邊的兩人此時在做什麽，他能聽清杜歆的粗聲喘息，能聽見杜歆的混不成語的低聲咒罵，也能聽到蕭容容壓抑的嬌吟。
撞擊聲嬌喘聲混和成了一片，一聲一聲的、猶如魔咒一般的直衝皇甫玉的大腦，不光刺透了他的心髒，也刺透了他的大腦，他寧願，世上沒有手機這個東西，也不想聽見這麽一出。
他知道今天蕭容容心情不好，所以，想打電話問問蕭容容休息沒有，誰料得，蕭容容居然跟杜歆是在一塊，居然用著這種場景羞辱於他。
“杜歆——”皇甫玉關了手機，五指緊緊的捏著，一向斯文儒雅的男子，修長五指緊捏，那骨節，突兀得嚇人。
套上外衣，皇甫玉坐著電梯下樓，心中翻騰成一片，卻又是沒有半分的思緒。
他駕著車，在街頭兜兜轉轉，城市中四通八達縱橫交錯的道路，猶如一張蜘蛛網，將他輕易的網在中央，竟找不著東南西北。
打開收音機，午夜音樂又是放著一首老歌，張學友的《情網》——我越陷越深越迷惘，路越走越遠越漫長，如何，才能捉住你眼光……情願就這樣守在你身旁，情願就這樣一輩子不忘，我打開愛情這扇窗，卻看見長夜日淒涼，問你是否會舍得我心傷。
皇甫玉聽著音樂，依舊開車在街頭打轉，他不知，自己如何才能停下。
“嗖——”旁邊一輛紅色跑車，蹭著他的車身擦過，皇甫玉嚇得趕緊一個急刹，將車停了下來，剛才那一下，兩人的車身，顯然都擦花了漆。
紅色跑車在前邊停了下來，隨即一個年輕女孩輕盈跳下車，檢察車身的碰撞程度，直到她再度直起腰，盯著皇甫玉，皇甫玉才是微微的有些愣了：“是你？”
這個女孩，竟是杜歆的堂妹——杜雅婷。
“嗨，好久不見。”杜雅婷甩了甩自己的馬尾，大大咧咧的跟皇甫玉打了個招呼。
上次想擾合蕭容容和皇甫玉的午餐，兩人算是見過麵，後來又一起看過一場球賽，算得上是熟人。
“你怎麽開車的啊，都竄道了，我按喇叭你也沒聽見？”杜雅婷衝著皇甫玉，就開始抱怨了。
皇甫玉沒有心思搭理她，想著杜家的人，他都不舒服。看了看兩人的車身，擦的漆並不是很嚴重，重新拉開車門便要上車。
沒料得這人這麽給自己臉色，杜雅婷的大小姐脾氣來了，她敲打著皇甫玉的車門，嚷道：“喂，你在拽什麽，沒看見你的車把我的車給擦花了？”
皇甫玉冷冷看了她一眼，未必杜家的人，都是這麽盛氣淩人不分理直？
“小姐，是你後麵超車上來的吧？”
“便算是我超車，可也是你突然改道……”
皇甫玉不想跟她再多說，發動油門，開車就走。
“你……”杜雅婷氣得跺了跺腳，快步的坐回自己的紅色跑車上，氣勢洶洶的追了上來。
皇甫玉看著倒車鏡，杜雅婷開著紅色跑車，在後麵窮追不舍，好在這依舊是市區，她也不能開足馬達狂奔，兩人就這麽一前一後的追逐著。
皇甫玉冷冷看著，卻是打著方向盤，向著效區的山道而去，不是想飆車麽，有膽量就跟上來。
杜雅婷看著前麵皇甫玉的車拐去了西山的盤山公路，猶豫了一下，咬咬牙，還是驅車跟了上去。
皇甫玉的駕車技術，可比杜雅婷高超得過，不過杜雅婷的跑車，又比皇甫玉的車好，兩人你追我趕，倒是悶頭在這盤山公路上比拚了起來。
在盤山公路上追逐了兩三個小時，皇甫玉發現，終於是甩掉了那條尾巴，杜雅婷的紅色跑車，沒有出現在視線中。
撇了撇嘴角，皇甫玉自負的笑了一下，他一向感覺自己是優秀出眾的，包括車技。
隻是這自負的感覺還沒有維持到一刻鍾，他就陷入了另一陣的困境，車子居然出故障了。
出來時匆忙，手機不曾帶在身上，這大半夜的，在這山頂上找不著人求助。
皇甫玉窩在車內靜坐了片刻，剛才全副心思在跟杜雅婷飆車，倒沒有出門時的心緒煩燥。
不多時，兩束強光燈從山道拐角處透了過來，不消說，是杜雅婷開著車追上來了。皇甫玉想了想，還是決定向她求助，這大半夜的在這山頂困一夜，並不是好事。
可是——
杜雅婷的車居然在拐彎處停下了，隨即燈光也暗了下去。
皇甫玉兩條眉頭皺了皺，杜雅婷在搞什麽。
“救命啊——救命啊——皇甫玉——”山道上傳來杜雅婷的高聲呼救聲，那驚叫聲響徹在這大山中，四處回聲陣陣，倒是頗為淒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