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牽掛
杜歆聽得聲音,扭過頭來,見得這個姑娘,不由有些愣:“李小霞?!”
“就是你害得我妹妹跳河自殺?”看著一身濕透的杜歆,李小霞明顯的頭沒有回過彎來。
“我都不認識你妹妹,隻是湊巧過路遇上來,才將她送來醫院。”杜歆如此說了一句。
這李小霞,也算是他高中的同學,這麽些年沒見,不曾想,一來她就把她妹妹尋死的事,怪到他的頭上。
看著一身軍裝的杜歆,李小霞也感覺有些錯怪了人:“對不起,我太急了……我妹沒事吧。”
怎麽能說沒事呢,那姑娘,投河自盡,撈上來時,頭上也有著血,人又昏迷,所以才進急救室在搶救。
李小霞低低哭泣起來:“我就隻有這麽一個妹妹……要是她有什麽事,我如何向死去的爸媽交待。”
“別擔心,吉人自有天相。”看她哭得難受,杜歆隻得安慰。
在電影院時,蕭容容哭得一塌糊塗,他都沒有安慰,因為情況不同。
蕭容容純粹是為著掉淚而掉淚,而李小霞,卻是真心擔心她妹的安危。
病人的家屬到了,杜歆也該走,隻是看著哭得如此無助的李小霞,他也不好就這麽絕情的離去,畢竟是他的同學,同學的妹妹在急救,他怎麽好當路人一樣的離去。
看了看值班台前的電子顯示屏,已經淩晨一點鍾,習慣的摸出手機,想打電話給蕭容容,才想起,剛才跳下河時,手機浸水太久,已經不能用了。
“要打電話?”李小霞問了一句,卻是將自己的手機掏出來遞給了他。
杜歆搖了搖頭,白天打了幾次,蕭容容都是關機,這會兒這麽晚了,估計她早就睡了,還是不打擾她睡覺。
反正自己請了三天假,大不了,明天再去找她。
他坐在急救室外麵的長椅上,靠著牆,好在夏天,衣衫濕了也幹得快。
他有些尋思蕭容容那小丫頭,又是惹得她哪兒不如意了。
在電影院中,他親吻她時,她挺溫柔的,順從著她,猶如慵懶的小貓,為什麽卻是借口上洗手間的功夫,偷偷溜了。
想來想去,他下了結論,定是那小丫頭害羞,怕出了電影院不好意思見他,所以提前溜了。
靠著牆,他隱隱有了睡意,睡夢中,似乎正摟了那小丫頭,她正一臉陶醉的靠在自己的肩上。
果真肩上靠了一個頭過來,多年的軍事生涯,杜歆的警惕性格外的高,在頭靠上來的瞬間,他驚醒過來。
卻是依舊侯在醫院急救室外的長椅上,旁邊一直低頭悶等的李小霞,顯然也抵不過困意,迷糊著打起了盹,所以身子偏向了他。
杜歆扯了扯嘴角,起身站開了一些,對她道:“李小霞,你先去躺一躺,一會兒急救室的醫生出來,我再叫你。”
“不……”李小霞抵抗著困意,道:“我妹妹在裏麵,我又如何能安睡……”
杜歆沒再說話,隻是保持著沉默。
兩人三年的高中同學,李小霞一直是內性而柔弱的,膽小怕事,據說家裏有個嗜賭的老爸,媽早就跑別人跑了。
估計她現在唯一的親人,就是她的妹妹了,現在她妹在急救室裏躺著,這當姐的,確實不可能安睡。
真不明白她妹是怎麽想的,十幾歲的大好年華,居然想著要跳河。
“她才十七歲啊,要是就這麽走了,叫我一人怎麽活……”李小霞睜著無神的雙眼,兀自絮絮叨叨。
從她的嘮叨中,杜歆也算是勉強明白了一點,那李小玉,小小年齡,便跟班上的男同學好上了,居然懷了小孩。
李小霞是嚇壞了,她不過十六七歲的姑娘,怎麽能這麽荒唐啊。
於是帶著妹妹偷偷打掉了孩子,並告訴那男孩子的父母,要他們管好自己的孩子,不要再來糾纏自己的妹妹,否則她要報警。
於是男孩子被家人管教起來,不許再見李小玉,李小玉一氣之下,想不開,說是自己的姐姐破壞了自己的感情。
吃晚飯時,兩姐妹又是起了爭執,李小玉譏諷李小霞,說她自己找不著男朋友,便心存歹意,想自己的妹妹也找不著男朋友。
李小霞又氣又怒,她雖然內向,但人長得並不賴,追求的人不少,隻是人家並不肯接受要幫著她一起扶養妹妹,所以她才一直不肯談男友,隻想等把妹妹大學供完,等她有能力養活自己。
所以又怒又氣下,她給了妹妹一巴掌,哪料得,這不懂事的姑娘,便要尋死。
蕭容容一覺睡到天大亮,看看外麵陽光普照,老爸老媽已經不見蹤影。
去冰箱裏拿了酸奶,又試著自己做了一塊烤麵包。
正往麵包裏麵裹沙拉,電話便響了。
“喂,容容,出來我們去滑旱冰。”電話那頭悠悠嚷了起來。
蕭容容看了看鍾,也不過早上九點嘛,怎麽這麽急。
“不是下午嘛?”蕭容容如此說,這個暑假,悠悠倒是第一次這麽早起啊。
“今兒提前。”悠悠一邊說,一邊道:“我在長江路口等你,快點啊。”
蕭容容甚至來不及說聲好,電話筒裏已經是一陣一陣的盲音了。
哎,這個秦悠悠,今兒吃了什麽藥,一大早——雖然在別人的眼中現在不算早,可對蕭容容的這個假期來說,算是極早的了。
蕭容容快速的將粘滿沙拉醬的麵包塞進嘴裏,換了一套T恤牛仔褲,便出門去。
在車上時,她還翻了翻通話記錄,唯恐自己漏掉了什麽來電,潛意識中,她還是希望杜歆打個電話給自己。
哎,就因為他人長得格外帥氣,有款有型,自己對他如此牽掛了麽。
蕭容容拉了拉自己紮的馬尾,提醒自己,蕭容容啊蕭容容,你這是怎麽了,雖然他小時候是你的玩伴,可現在長大了不是,他都長成了一個大男人了,動不動就占她的便宜吃她的豆腐,還想著他做啥,要跟這種不懂尊重女人的人劃清界限才是。
等她趕到長江路口,已經大半個小時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