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寄人籬下
將跪在我麵前的顧蘇城毫不猶豫的推開,看著他狼狽的跌倒在我的腳下,那一刻我的內心得到了莫大的滿足。這是一種報複之後的快感,如果說我曾經有多麽愛這個男人,現在我就有多麽恨他。
看著顧蘇城跌坐在地上,我回到了車子,沒有回頭。
車子在公路上飛快的奔馳著,我和他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那一刻我知道我和他的愛情再也沒有了回旋的餘地。
像他這麽驕傲的男人,尊嚴被我踩到了地下,不是我太殘忍隻是我這一腔的委屈無處可泄。
和四姑一同來到了Z市之後,我才開始明白什麽叫寄人籬下的生活。
借著表妹的福氣,我也跟著一同入住豪宅,表妹家中光是傭人就已經有了四個。一開始我以為這種生活還不至於太慘。
很快,我就明白了,生活有的時候就是這麽艱難。
那天早上起床後,看到表妹挺著一個大肚子指著家裏的傭人大聲嚷嚷:“快找啊,我那五克拉的鑽戒呢?有沒有賊入門,怎麽會不翼而飛了呢?給我翻地找找,每個地方都不要放過。”
“好的太太,我們這就找!”
看到這個畫麵,我也覺得有些尷尬,這件事就算和我沒有關係,我剛進來就發生了這種事情。確實說不過去,很自覺的走了過去原本隻是好心想要幫忙找的。
一聽到我的話之後,表妹一臉警惕的看著我,然後猶豫了片刻果斷的拒絕了。
“我們自己人找就行了,你一個客人還是先吃早餐吧!”
那顆鑽戒終究還是沒有找到,即使表妹不說,但是從她看我的眼神,可以看得出她在懷疑。
因為表妹的刁鑽刻薄,家裏的傭人一下子兩個都辭職了。原本四個傭人一下子就隻剩下兩個,一個照顧著懷孕的她一個照顧著兩條狗。
家中很多事情都照應不過來,四姑也開始幹起了家務活。
“我來幫你吧!”看到四姑一個人要洗這麽多碗覺得於心不忍,便上前幫忙。四姑抬頭看了看我的臉色,很快就拒絕了。
“沒事,你休息吧,你這段時間還是不要碰水吧。”
“媽,你搞什麽,這麽慢,我要的燕窩呢?”表妹坐在客廳高聲一喊,四姑便開始手忙腳亂起來。
趁著她出去那會,我戴上了手套接過了她未幹完的活兒。
依稀中,我還能夠聽到表妹責怪的聲音指責著四姑不應該把我帶過來,再有錢也不能養一個閑人在家中吃飯。
眼角有些濕潤了,雖然很冷漠,但是說的很在理。
她沒有義務和責任來對我負責,也從那一句話起,我原本從一個財務總監變成了一個隻會幹家務活的女傭人。
一個月後,我和四姑提出了離開。
四姑看著我,不悅的問:“是不是我對你不好?”
在我們的麵前,四姑是一個強勢的女人,而在她那嬌氣的女兒麵前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沒有,謝謝四姑你的幫忙,要不是你,或許我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夠從泥潭裏拔出來。”認真思考了一下,還是感謝了她一番。
“那你為什麽離開,你也知道媛媛她要生了,家裏的傭人也不夠用。這個時候離開我照顧不過來!”四姑說的句句在理,而且我沒有拒絕的權利。
“我等媛媛出月子吧!”
做人不能夠過河拆橋,不管怎麽說,要是沒有四姑我的確還不知道現在應該怎麽辦。
表妹生孩子那天,我把家中所有的活兒都給幹完了,累得直趴在了地上。結果睡過頭了,沒有及時把表妹送到醫院。
匆匆趕過來的表哥在生產房門口,直接給了我一巴掌。暴跳如雷的質問:“你是不是把你當成了什麽千金大小姐,我妹要生孩子了,你竟然睡成了一頭豬!”
這一巴掌打得我委屈的無處可發,我和四姑從L市離開。千裏迢迢的來到了這個地方是想要開始新的生活,並不是意味著我是來給人當保姆的。
看到表妹安全生下來後,我才離開醫院的,當天晚上,我給賈冰打了一個電話。
聽到賈冰熟悉的聲音,我的眼淚再也抑製不住凶猛的往外噴。在那個寂靜的夜晚中,在所有人喜悅中,我哭的像個傻逼一樣無助。
在賈冰的追問中,我沒有告訴他發生了什麽事情,我隻是說遠離家鄉不是很好的感受。
和賈冰認識了那麽多年,我的情緒怎麽能夠躲開她的猜忌,在她的逼問之下,我斷斷續續的說了一個大概。
到了最後,說了啥,我已經不記得了。
隻是抱著一個手機,含著眼淚睡著了。
次日醒來,我接到一個陌生電話,我還以為自己投的簡曆得到了回複。高興的都忘記昨晚的事情。
“喂,你好!”
“是我!我在樓下!”顧蘇城的沙啞帶著一絲滄桑的聲音夾雜雜音一同滲透我的耳膜,抨擊著我那顆脆弱的內心。
這一個月,我刻意不去想那個聲音,不去想那個男人。
可是當他的聲音就在我的耳旁,熟悉,帶著低沉磁性。
理智告訴我,不能去見那個人,我怕自己再這麽聽下去,就要控製不住自己了。既然已經決定好的事情,就不要動搖回頭了。
掛電話之後,才開始清醒。他方才說了什麽?在樓下?什麽樓下?
心跳開始加速,身體快要承受不住這個速度了,腳也開始不聽使喚朝著陽台走了過去。內心在自我安慰:或許隻是一個猜想,顧蘇城不知道我住在哪裏。
帶著這麽一個想法,迫使我那顆蠢蠢欲動的心妥協了。
“啊,你誰啊?”樓下傳來了表哥嚎啕大喊聲。
聽到這個聲音,趕緊伸出腦袋,看到了在門口的表哥被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男子揮著拳頭不斷的落在他的身上腦袋上。絲毫沒有反駁的餘地。
那個背影沒有人比我更熟悉了,大腦沒有絲毫的思考,轉身就朝著樓下跑下去。
站在門口,看著他動手過後大口呼吸的模樣,那一刻恍若隔世。
蜷縮著身子的表哥看著顧蘇城就像是看著魔鬼一樣,捂著自己的臉哭的像個娘們一樣。而顧蘇城筆挺著身子就這麽站在了我的麵前,朝著我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