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隻是救人
“少裝。一點沒想我？”荊玖低下頭去，小聲的問道。
王仲景微窘，原來是小女孩心思。“想了啊，想好幾次呢。”王仲景實話實說。
“酒吧妹子玩了？”荊玖挑起一邊眉毛問道。
“必須沒有，不僅沒玩還救了一個。”王仲景得意洋洋的說道。
“走哪都有你。”荊玖也不知是心疼他還是打趣他。
“體質太特殊，我也沒辦法。走哪都惹事。”王仲景大言不慚的接話道“對了，這夥人不是衝我來的吧？”王仲景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不是，可能涉及到國際市場的資源價格。”
王仲景長舒一口氣，“嚇死我了。還以為你前男友追殺追這來了呢。”
荊玖眼睛一橫：“誰前男友！他就是個叛徒。”荊玖憤恨的說道。
“什麽情況？”王仲景拉著荊玖邊走邊說。
“凱原本也是維和部隊的一員，去年炸彈襲擊中受了很重的傷，傷好之後就聯係不上了，再見到就是你第一次救我那次。我也不知道中間發生了什麽。”荊玖一五一十的和盤托出。
“這樣啊，那他針對的到底是荊家還是？”王仲景掌握的信息十分有限，無法解答心中的疑問，碰上這樣的機會一並問了出來。
“針對利益，荊家可能阻礙他發財了。”荊玖甩了下頭發。
王仲景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都是利益驅使。”王仲景回頭看了看還在徹夜忙碌的礦道搶修作業問道：“這樣的事總發生嗎？”
荊玖搖了搖頭，“這是例外，來之前，我也不知道這裏有鈾礦。”
王仲景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的樣子。
兩人散步到礦場後院，望著遠方的山誰都沒有說話，沉默半響，王仲景再次開口：“小玖，你殺過人嗎？”
荊玖聽到她熟悉的那個稱呼，心裏一柔，卻沒想到是這樣的一個問題。
收回探究的目光，落在後山的樹上。點了點頭。
如預料般的回答，王仲景沒有繼續發問。
不久，荊玖說道：“如果不殺他，他身上的炸彈會炸死更多人。”
王仲景點了點頭，“你會一直記得他。”
荊玖點了點頭，“一輩子都不會忘，他顫巍巍的手，絕望的表情都記得。恐怖分子抓了他的家人，他必須違背自己的信仰，用他自己的命做賭注去救他的孩子。而這樣的代價就是炸死更多的人，那些人裏可能也有誰的母親、誰的父親、誰的孩子……”
“想起來，隻會讓我更加堅定和恐怖分子鬥爭下去的決心。有些人不是人。”荊玖最後一句話說的狠決。
“可生命如果可以隨意剝奪，那……”王仲景說不下去了，他內心糾結的東西盤亙在心頭。
“有個非常有名的道德課題，說來和你分享一下。一列正常行駛的火車，前方有兩個鐵軌，一個鐵軌上是他正常行駛的路線，那上麵有五個小孩在玩耍，如果火車緊急製動，慣性也會把孩子們推倒。而另一條鐵軌上隻有一個小孩，如果火車走了那條鐵路避險，那正常路線上的五個小孩就得救了，可這一個小孩即將遇難。如果是你，你如何選？”荊玖眼睛亮晶晶的看著王仲景。
“如果是我，選擇一個小孩的鐵軌，而我能做到，不讓他受傷。”王仲景直直的回視荊玖。
荊玖沒有料道是這樣的答案，但她知道，如果他說能救，就一定能救。荊玖移開了目光，歎了口氣：“你沒有辦法救所有人。”
王仲景接到：“能救一個是一個。”
“所以，我也是那其中的一個嗎？”荊玖問道。
王仲景忽然不知該如何回答了，第一次深入別墅救她是因為，他無法看到一個他認識的人身陷險境而不出手相助。第二次去蘇丹時是因為，他不想讓她因為這樣的原因消失，再也見不到了。
王仲景剛想開口說話，被荊玖阻止了。“噓，我不想知道了。”說完灑脫的轉過臉，眼圈裏已是泛上淚光。遲疑的那一瞬，她便知道了答案，麵前的這個男人，即使與之發生過肌膚之親，也仍然是那個一心隻想著救人的醫生，如果是別人，他也一定會出手相救，所以並沒有什麽特殊，對她的感情最多隻能稱之為好感。到底是自己的一廂情願了。
王仲景張了張嘴，欲言又止。似乎無法解釋清楚了，想她的時候是真心，要她的時候也是真心。隻是……
王仲景抬手摸了摸鼻子，終於還是沒能說出口。
“回見。”荊玖再沒有看王仲景一眼，擺了擺手離開了。
“唉。”王仲景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忽然，眼光一閃，看到一個紅點出現在荊玖的肩膀上，王仲景電光火石般做出反應，手指一撚彈出，荊玖忽覺得膝蓋一軟，整個人跪倒下去。子彈擦著荊玖的頭發射入後麵的樓體裏，發出嘭的一聲。
不等荊玖站起來，王仲景便衝過來，抱著荊玖順勢一滾，滾到一處垃圾箱旁邊，有了掩體，視線受阻，第二槍遲遲沒有射出。
巡邏的特戰隊員聽到槍聲都向附近跑來，王仲景見轉角的隊員要跑過來，忙大喊：“後退，狙擊手！”
話音未落，子彈射入了轉角的樓體，濺起了水泥細削。轉角的特戰隊員開槍還擊起來，明知道射程不夠，也仍然在開著槍。身後早有觀察員查找起後山狙擊手的位置來。
王仲景抱著荊玖，探出頭望向後山，一片漆黑什麽都看不見。
“膽子夠大！”王仲景氣呼呼的說道。
“又救我一次。”荊玖靠在王仲景懷裏柔柔的說道，如果無論是誰你都會救，那至少這一刻，這個懷抱是屬於我的。
王仲景似是沒聽到一般，對著轉角的特戰隊員吼道：“十一點方向，高度三百，查一下。”
觀察員又是一陣忙碌，終於開出了第一槍，擊沒擊中不知道。但是非常久都沒有聽到對方的槍響，王仲景脫下作訓服用棍子支出去，虛晃幾下。槍聲仍然沒有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