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你不能死
薑臨看到遠處跑來的人影，趕忙發動汽車，待王仲景抱著荊玖上車才發現荊玖受傷。
薑臨臉唰的變白了，這麽多血，愣神中被王仲景吼道：“醫院！快開車！”
“哦哦”薑臨忙不失迭的應著，趕忙駕駛著汽車奔向解放軍醫院。後視鏡裏，王仲景抱著荊玖愣神，眼睛裏一片血紅。腦海裏隻剩下荊玖推開他那一瞬間，反複播放著。荊玖的笑臉轉為驚愕再到毫不遲疑的推開他。
你是一直都信我，一定會來救你嗎？
你是一直都信我，自己傷了，我也不會讓你死掉嗎？
薑臨一路紅燈闖了無數，飛車趕到解放軍醫院。王仲景抱著荊玖跑進急救室，他已經做了能做的保命措施，他知道荊玖不會死，可是心為何還會這樣亂呢。
強自鎮定，王仲景電話給了警察局，告知了別墅位置。又聯係了院長，剛好值班在醫院。聽說荊玖出事趕忙跑來主刀。
手術室內，血液順著滴管一滴一滴的流進荊玖體內，蒼白的臉上蹭上了自己的血眼睛緊閉。
手術室外，王仲景看著自己沾滿血的手，血跡已經幹涸，裏麵的這個人之驕子，為了救他。
是的，她為了救他。
兩個小時後，手術室的燈滅掉了。王團長和警察局轉辦此案的隊長還有一些王仲景不認識的人早已等候在外，簡單和他了解了情況，沒有怪罪他，反倒一直在安慰王仲景。
王仲景也得知，等警察到了的時候，別墅已著火，裏麵的人不知如何，消防隊此刻正在全力滅火。
推想，沙啞男應該是跑掉了。但王仲景刺瞎了他的眼，銀針上的毒性也麻痹了運動神經，如果沒有解藥，以後很有可能一直要在輪椅上度過了。短時間內，荊家應該是安全的。
荊玖被推了出來，院長摘下口罩對眾人說：“手術很成功，骨折部位已經接好。子彈打穿了肩胛上動脈，常理來說送來過程中，可能就要失血過多造成腦損傷了。但從體征反應和出血量來看，沒有造成這種後果，顯然是小兄弟做了急救了吧。”說著眼神看向王仲景，眾人隨即明白過來。
王仲景隻問了一句“什麽時候會醒。”
“明早吧，止痛針用上了，她可能要睡久一點。”院長答道。
王仲景轉身走向病房方向。臉色陰晴不定。
至少，讓我看到你真的醒了。
人都說關心則亂，王仲景頭腦十分清楚，荊玖不會有事，槍傷愈合後，多加複健，對以後的工作也不會造成影響。人體的構造，他清楚的不能再清楚，子彈射入穿出的角度他也都看得真切，縱使一切的一切他都知道。但是，偶爾一次，可不可以讓自己也不去分析，隻去期待？
王仲景坐在床側，脫掉沾滿血跡的外衣。
薑臨全程都跟在他身側，沒有說話。他也聽懂了來龍去脈，雖然王仲景沒有提電話的事，但他也意識到可能是自己的無腦電話破壞掉了他的計劃，才造成現在的結果。不禁懊惱的回想，如果自己沒有打那個電話，那荊玖此刻會不會就會沒事？他第一次為自己的冒失深深的後悔，第一次不敢正視王仲景的眼睛。
夜色漸漸褪去，朝陽暖暖的撒進病房，陽光為荊玖的臉龐鍍上了一抹金黃，襯得她的臉生動起來，不再如紙般蒼白。人隻要活著，就有希望。
薑臨終於忍不住，靠在沙發上沉沉睡去。這一晚從興奮到驚恐再到深深的自責，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孩子，他承受的太多了。
王仲景的眼睛沒有離開荊玖，從第一次打架時候的矮個子小兵，到撩起頭發時的發香，再到為她打通大椎穴時的觸感，一幕一幕在眼前回放。這個表情嚴肅的荊玖，這個愛瞪人的荊玖，這個傲氣的荊玖，這個不服輸的荊玖……
陽光的熱量傳入室內，有護士調低了空調溫度。荊玖的睫毛微不可見的動了一下，王仲景嘴角輕微上揚，荊玖醒了。
王仲景起身獨自一人離開了病房。
出了醫院，走在街上，這是警局電話打來，發現幾具屍體，叫王仲景到現場看一下。
不多時，王仲景打車到了別墅。
別墅已經燒的焦黑，易燃的裝修材料著起火來非常不好撲滅。
消防員已經將四具屍體並排放在袋子裏，王仲景在隊長的引領下辨認四具屍體。隨著袋子被緩緩拉開，裏麵的焦燒味也傳了出來，已經血肉模糊，肉眼無法分辨體貌特征。王仲景一麵觀察著，一麵與腦海裏的記憶匹配。
在王仲景眼裏，人絕不隻是肉眼所見的皮囊。他能透過人的頭骨回溯到此人生前的容貌，他能通過骨頭的顏色能推測出此人的身體器guan經曆過怎樣的病變，他能通過腳趾骨的磨損程度推測出此人的行走習慣……
別說這有四個人，即便是四十人、四百人王仲景也不會認錯分毫。
王仲景都看完，知道這四人正是昨晚三樓最先被他放倒的暴徒以及一樓最後被廢掉手腳的暴徒。看來是還有同夥接應，先行把一樓方便運走的帶走了，沒來的及搜樓上警察就要到了，不得已一把火燒掉，以免留下活口。
王仲景把推測和警官說了之後，又將所有人的體貌特征口述給側寫員，協助盡快破案，最後又提了一些查案方向。
王仲景認為，這些人訓練有素，很有可能是退伍軍人，那個大塊頭歪果仁目標最為明顯，可以從國際通緝犯中查找，再順藤摸瓜查看近期與之接觸頻繁的都有哪些人。
警官十分感謝王仲景的建議。雖然暫時不知這些暴徒綁架荊玖的目的，但如果一旦讓他們掌握了主動權，金林市必經掀起血雨腥風。還好王仲景及時發現，先是擋下了老首長的毒湯，又是隻身犯險救出荊玖，及時遏製了暴徒的進一步犯罪。
王仲景告辭後，回到學校。洗去一身的汙垢後，準備下午的課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