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 偷來的酒
華文軒幾人算是碰到了自己的機遇。
雖然並非是有意，而且也是由羅熠帶來，但對於他們幾人而言，確實算是機遇，畢竟如同這般神奇的靈草靈藥，除非是那般上古遺跡之中，而且還需要是完整保留下來，獨、立於自成空間之中，否則絕不可能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這種靈草靈藥，隻需要吸一口，哪怕是主神境界，都需要相當時間煉化。
羅熠回到小院，坐在那涼棚之中，自然的倒起茶水，閑坐下來。
沒多久，孟婆就從外麵打了酒回來了。
“你倒是清閑。”
見到羅熠在涼棚，孟婆笑了笑便過來，靈覺掃視之下，自然也發現了後山的情況，而且那濃鬱的藥香還在這山頭各處濃鬱不散，她自然是心中明了。
陶醉的吸了一口空氣中彌漫的香味之後，孟婆嘖嘖輕歎。
“這藥香就是你從那遺跡中帶出來的靈草散發出來的吧，沒想到你突破主神初階罷了，竟然需要動用這種級別的寶物。從這藥香之中我就能感覺到，這靈草，對我都有著相當程度的幫助。”
羅熠挑了一下眉毛，有些意外。
孟婆的實力修為到底如何，羅熠並不知曉，但是想來不會是尋常的創世神，縱然隻是野神，也絕對不會弱於所謂的九大創世神，畢竟那陰界是隨著這個世界誕生而誕生的存在，孟婆大概也是自生靈而起就已經困鎖其中，當時未必很強，但是無數年下來，不受壽命限製，縱然是尋常凡物也會成神。
“你的實力大概是這世界古往今來的頂峰了，難道還能突破不成？”
羅熠笑了一下，給孟婆也倒了一杯茶水。
孟婆看了一眼那茶水，微微搖頭，將自己的酒葫蘆拔開塞子，飲了一口。
她好酒，不好茶。
“突破算不上，但是精進卻是可以。”
喝完，孟婆笑著開口。
“不過修靈之路本就沒有盡頭，縱然創世神境界的強者，也有壽命限製。到了我這般修為，如果是生靈，也並非永恒不落，隻是壽命更長一些罷了，卻也受到天地規則限製，終究跳不出輪回之外。不過更強的存在，我卻是沒有見過，但大概是存在的。隻是在這蒼天之下，沒有誰能夠達到罷了。”
“都說主神，創世神是神，但是真的到了這個境界，才能感覺到其實仍舊不過是凡間生靈。”
羅熠麵色悵然。
“隻是所接觸的層麵更高了一些，也更加的接近自然本源，也能感受到天道存在。無形無物，存於萬物之間，無處不在。天道之浩瀚不可近，又不遠，近在咫尺而又遠在天涯。我也更慌了一些.……”
這一次，孟婆沒有再回應。
她了解的更多，自然明白的更多，對於天道也就有著更多的畏懼。
羅熠看得出來，如孟婆這般的強者，對於天道仍舊存有畏懼，隻是到底如何卻並不知道，若是有一天他也能達到這般程度，大概才會理解孟婆對於天道的感受。
在這天道之下，她也不敢多言，泄露更多事情。
就如孟婆強大如此，在羅熠將她帶出陰界之前，她沒有能力自行離開，就足以證明孟婆的能力也不足以對抗天道。
羅熠越發有些恐慌。
天道無常，命途注定，所謂逆天覆天，大概也隻是天注定他會如此，好像隻是一個玩具，或者一場電影，所有的劇情早就已經安排好了，隻是讓他在其中行走，隨著劇情推進而推進，一步步走向早就已經安排好的結果，隻是他仍舊不自知，不懂，而如今也隻是冥冥之間有所感應，有所察覺罷了，終究無法逆天行事。
到頭來，一場空，成了可笑的小醜，也或者天道達成目的所拋棄的卒子。
“想那麽多做什麽，人生在世，隨心便好。這不也是你所追求的麽？”
孟婆許久才如此笑道。
“距離你離開也沒有多久了，魔族統一一戰之後，你又打算如何？”
“尋人。”
羅熠回應道。
“清寒，子昂，二姐，仍舊流落在外，我不放心她們，但是現在卻又沒有時間，沒有能力去尋找她們。這上古大陸如此浩瀚巨大，我也不知什麽時候，在哪裏才能尋到她們。大概需要耗費很久的時間。”
孟婆微微點頭，表示理解。
“燭龍有著大神通，自古便不老不死，掌控陰陽黑白，但是如今那一方世界逐漸成型，它的能力縱然極強，卻也在天道之下。撕破空間，化出通道，連通兩方世界，縱然是它也無法做到精確，甚至隻能依靠冥冥感應開辟通道出口罷了，流落失散，倒也正常。”
孟婆伸了個懶腰，站起身來。
“喝酒嗎？”
“不喝。”
羅熠搖頭。
“與你一道離開陰界之後，又再度走了一遭。那之後就再也不喝酒了，傷感。”
“傷感？”
孟婆有些意外，她仍舊不知道羅熠為何又去陰界走了一遭。
“你不知道？他們沒有說過？”
羅熠也有些意外。
孟婆搖頭。
“從陰界與你一道回去陽界之後，死了一次。”
羅熠歎了一聲，苦笑連連。
“紅顏赴死，老麒麟為了助上古妖獸回到這片大陸，也傾盡全力，將自己的性命交代出去，隻為了讓我與天奪命，重新還陽。那之後我便入魔，欲要覆天。”
“我知道你入魔，隻是具體如何卻沒告訴我。”
孟婆有些詫異。
“不過卻沒有想到你對我都視而不見，卻能為其他女子走上這樣的道路。我確實有些好奇，那是一個怎樣的女子，能夠讓你如此？比我漂亮？還是身材更好？或者伺候人的功夫更強一些？”
說著，孟婆已經媚笑起來。
羅熠白了她一眼。
這女人，總是喜歡說些葷話，與以前一樣，隻是真的要付諸行動之時卻又害怕恐慌，根本隻是嘴硬罷了。
“懶得理你。”
羅熠搖頭，心頭的傷感倒是淡了許多。
“酒拿來。”
他將杯中的茶水倒掉，遞向孟婆。
後者吃吃一笑，卻也沒有拒絕，將那杯子倒滿了清涼的酒液，濃鬱的香味便蔓延開來，不是尋常的好酒，也不知道她從何取來，有著淡淡的花香味。
“這可是我從遠處的深山裏取來的百花百果釀，是一群猴子釀造出來的，偷了許多。”
孟婆重新坐下來，大概是之前不想說了，現在又起了興致。
“這酒可是好東西，雖然我偷了不少，卻也所剩不多，再喝幾日就沒有了，還得再去那深山裏麵走一趟才行。不過那群猴子學的靜了，想要多得點可是有些難。”
“你的本事，直接去搶就是，還用偷？”
羅熠喝下一口，花草香味頓時彌漫口中，還有著精純的靈力，提神，浸入肺腑，並非很烈卻又十分的舒適，確實是難得的好酒。
他將杯子裏剩下的喝掉，再度推到孟婆麵前，讓其滿上。
“你是魔人，行事無拘無束，倒是不用擔心。但是我本就不是這陽界生靈，若是做的太多了，可是要出事的。”
孟婆給羅熠倒上酒。
“天地之間有四靈猴，赤尻馬猴，靈明石猴，通臂猿猴，六耳獼猴。那群猴子的首領，就是通臂猿猴，在上古妖獸中都是奇珍級別的生靈，我是不能惹的。真的惹了這東西，天道罰我，真的要回去陰界了，我可沒有在陽界待夠。”
“通臂猿猴？”
羅熠恍然，知道這所謂的四靈猴。
它們本身是上古妖獸，但卻與上古妖獸有所不同，是靈物而非妖，其中赤尻馬猴最強，靈明石猴應天而生，通臂猿猴與六耳獼猴雖少但是也能見到，不過都不是尋常生物，也不入上古妖獸行列，確實是很神奇的存在。
“就是通臂猿猴，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主神境界的猴子。你臨走之前，倒是可以幫我去一趟那裏，這百花百果釀可是好東西，你也可以帶一點走。”
孟婆晃了晃酒葫蘆。
“我偷來的那些就放在蘇家，讓人看護，不過那看護之人肯定是監守自盜了一些，比我上次去取的時候少了一些。我也懶得理會，任由他去了。”
“你倒是大方。”
羅熠微微搖頭，再度飲下一杯。
這酒入喉清涼芬芳，有著花草瓜果的香氣，但是酒勁卻極大，羅熠沒有壓製，兩杯就已經臉紅，酒勁上湧。
“不過倒是好酒，可以去取一些。”
“那最好不過，但你也說錯了，不是我大方。”
孟婆嘻嘻笑著，也喝了起來，直接用酒葫蘆喝，很是豪氣的樣子。
“那些猴子鼻子靈的很，就怕它們聞到味道尋來，給我惹麻煩。你來之前的一段時間那些猴子就來了一些到了蘇城，鬧了很長一段時間，但是它們不殺人，不沾血，最後被驅逐了也就沒有再鬧，出不了大事。如果那通臂猿猴來了才會有麻煩，它可是不染因果但是本身有著大因果的東西，不能打殺。要是真的讓它鬧起來，大概這一府府主都不是對手，得尋求他人幫助。”
“那你還偷？”
羅熠有些詫異。
孟婆笑了出來，滿臉得意。
“當然得偷，這好酒自然不能浪費在那些猴兒的嘴裏。況且這也不是大麻煩，找不上我就沒事，天道也罰不了我。後山那幾人還得一段時間才能醒來，你也突破了主神，咱們現在就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