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它們，他們
羅熠估計的不錯，他們走了一個月，具體來說是二十八天，走出了這片黑青色的大地。
那座高山，仍舊像是守門人一樣，立在那裏。
沒有受到阻礙，羅熠和沐，和輕鬆的就回到了十萬大山。
算是回來。
因為，他們之前走出了十萬大山。
從十萬大山的一邊進去，然後從另一邊出來，去地獄打了個轉，然後又回來了。
人類中，也許羅熠還是第一個。
沒有回去找白澤，也沒有必要，因為羅熠很清楚，那個守門人一樣的山上，住著一個和白澤關係很親近的家夥。
是誰，羅熠不知道。
但是他肯定知道他之前放過去的那兩個小家夥回來了，安然無恙的回來了。
所以，他會告訴白澤的。
現在，隻是需要離開十萬大山而已。
這裏距離十萬大山的出口，也或者是入口並不近，很遠，貫穿了整個十萬大山。
是不是真的有十萬座大山，羅熠並不知道，但是確實山很多。
路也很難走。
不過，他們一路上並沒有遇到什麽阻礙，除了那些上古妖獸的地盤需要繞著走之外，羅熠和沐的前進沒有一絲的阻礙。
也許是白澤，也許是守門的山上的那一位，提前囑咐過了。
距離很遠，暢通無阻的走了好幾天，才終於算是走出了內圍。
離開了那些上古妖獸的地盤。
羅熠很驚訝，自己當初竟然跑出了這麽遠。
距離，真的很遠，他自己也想不起來到底是怎麽跑到了白澤的領地，而且還安然無恙的穿過了那些上古妖獸的地盤。
《混沌策》的存在，羅熠沒有詢問過白澤，但是他肯定發現了。
這些擁有傳承記憶的上古妖獸，對《混沌策》很了解。
所以，它們很容易就能看得出來。
隻是需要一定的交流，來確定罷了。
羅熠還太年輕，經曆的東西雖然多，但是仍舊免不了出現些許的紕漏。
而這些紕漏，這些人老成精的家夥，很容易就會發現。
哪怕它們沒有感覺到《混沌策》的氣息。
其他的那些上古妖獸為什麽會放過羅熠，羅熠不知道，也許是因為白澤早就預料到了，打過招呼，也或者是《混沌策》的原因。
很奇怪的事情，羅熠到現在才注意到。
是不是，自己已經暴、露了.……
很多的事情，都像是蒙著一團迷霧，看不清楚，也看不明白。
羅熠不懂，但是卻開始警惕起來。
不能，再暴、露了.……
知道混沌策存在的人，已經太多了！
但是，那又能如何？
羅熠製止不了，因為他還太嫩了，也太弱了，就算是被知道了，被發現了，也隻能默默地忍耐。
盡管他並不想讓別人知道。
“你怎麽了？”
沐看了一眼羅熠，從剛才開始，他的臉色就在不斷的變換。
“沒什麽。”
羅熠駐足，回頭看了一眼遠處，那座如同守門人一樣的高山，仍舊可以看得清楚。
沐也回頭看了一眼。
“感覺有人在看我們。”
“嗯？”
沐奇怪的看向羅熠，她並沒有感覺到什麽目光的注視。
羅熠也沒有繼續在意，回過頭，繼續走。
……
“呦，這小子，還挺敏感的。”
“嗯，他的感覺很靈敏。這麽遠，就算是我，也未必能夠發現有人在這麽看著我，但是他能夠發現。”
“就這麽讓他走了？”
山頂上，那個仙風道骨的老頭撫著自己的山羊胡，看著遠處。
在他的身邊，白澤化作的人形，正站在旁邊。
“不然呢？把他留下來，然後強搶《混沌策》嗎？”
白澤笑了笑。
“搶？有用的話，那些家夥早就出手了。”
老頭翻了個白眼。
“這個孩子，還是太嫩了，他還需要曆練，《混沌策》的氣息太明顯了。”
白澤搖了搖頭，有些感歎。
沒錯，太明顯了。
混沌決的氣息，和普通的靈決差別太大，隻需要感受一下羅熠身上的氣息，就能發現。
這個氣息，和一般的靈力不同，它們，或者他們，都很清楚。
和《混沌策》的氣息一樣。
“沒關係，也不是在上麵，等他有實力上去的時候，自然知道該怎麽做。”
老頭笑了笑，顯然不太在意。
“而且《混沌策》絕對不隻是我們了解的那樣簡單，它有著自己的判斷，因為它認為我們無害，所以才沒有刻意的隱藏自己。如果真的到了上麵，《混沌策》自己也會做出相應的判斷的。”
“大概吧。”
白澤有些興致不高。
顯然，這並不是一個讓他還喜歡的話題。
但是話題還要繼續。
“那些老東西開始蠢蠢欲動了，他們看到了機會。”
老頭蹲下身子，從自己的衣服裏摸出一盒煙，人類的煙。
然後取出一根，丟在嘴裏，手指上騰起一團火苗，點燃。
美美的抽了一口，吐出一團煙霧。
白澤不太喜歡這個味道，離遠了一些。
“回到上古大陸的機會。”
老頭接上了沒有說完的話。
“我知道，他們之前放這小子進來的時候我就知道了，這些家夥，對人類可沒有什麽好感。”
白澤搖了搖頭，有些無奈。
“曾經，和我們大戰的是人類，把我們留在這裏的也是人類，所以他們的心情，我很理解。但是，他們現在還不確定是不是有希望，能夠借助這個年輕人的力量上去，或者恢複這個大陸本來的樣子。”
老頭聳了聳肩，不置可否。
“他們還在觀望，但是你出手了。”
老頭看向白澤，笑了一下，意味深長。
“我也想回去，這裏的空氣，太過汙濁。”
白澤沒有否認。
“所以，我選擇相信他，至少無數年以來，他是《混沌策》唯一選擇的人。”
“他有什麽特殊的？”
老頭繼續抽煙，問了一聲。
“不知道，他的修煉天賦極差，混沌決的修煉速度絕對不應該是這個樣子，差了數倍，甚至是十數倍的修煉速度。除了悟性很高之外，沒有什麽長處。”
白澤搖了搖頭，有些失望的樣子。
羅熠的身體，他早就看過了，很仔細的看過。
根骨，天賦，腦域……
除了腦域大的有些不可思議之外，其他都很弱，很差勁。
“我很奇怪，《混沌策》擇主的條件，難道是悟性？”
“不會，他這樣的悟性，在曆史上並不出奇。”
老頭晃了晃腦袋，幽幽吐出一口白煙。
“你檢查過，他的腦域很寬廣不錯，但是這種悟性並不出奇。你自己也很清楚，那個陰界的孟婆，不周山的燭龍，鍾山的燭陰，凶犁之丘的應龍，還有那大凶的相柳，後起卻能衍生比擬你我血脈的鯤鵬，無論是悟性，實力，天賦，都遠遠超過這個小子。”
“你說的，都是妖獸罷了。”
白澤搖了搖頭，顯然是認為《混沌策》不會選擇妖獸。
“作為人類來說，他的悟性算是頭一個了。”
“切，上麵的那些家夥，還有以前死了的那些家夥，難道不是人類？沒出過悟性比他高的？”
老頭有些不屑，又抽了一口。
白澤沉默了，他也想不出其他的東西來。
“氣運。”
許久，白澤才吐出兩個字。
但是老頭仍舊不屑搖頭。
“這小子的運氣，背到家了。光是看看就能知道，就差把倒黴兩個字寫在臉上了。”
老頭說的不錯，他看得也很準。
羅熠的運氣，向來不好。
“那還能是什麽？”
“不知道。”
老頭很直接的搖頭。
“《混沌策》的想法，或者它的神秘，不是你我能夠揣度的。與其在這裏想，不如跟著他，研究研究？說不定還有什麽發現，或者其他的東西，比如滿足一下你那古怪的惡趣味？”
“我沒那個興致。”
白澤搖頭。
“那就隨他去吧，管那麽多幹什麽，天之下是天道，天道之下是萬物。但是所有的一切都是天注定，這一點，連天道也幹預不了的。”
老者撇嘴說著，臉色猛地一變，瞳孔都縮了起來，身體也在顫抖。
白澤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過了片刻，老頭才恢複了正常。
擦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臉色顯得有些蒼白。
“不說了就是，閑著沒事嚇唬人玩。”
性質缺缺的丟掉手裏的煙屁股，老頭重新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臉色也恢複了正常，看起來恢複的速度挺快。
“真是個小氣鬼，說說都不行。”
似乎是察覺到什麽，老頭又恢複了之前的樣子，滿臉不高興。
“你啊.……”
白澤搖了搖頭。
“這些東西，不能隨便議論的，尤其是這些讓它不開心的話，更不能說。這次，也隻能算是警告而已，就算是略施小懲，恐怕你也得躺上一年半載的。”
說完，白澤轉身下山。
“不看了？”
“不看了，沒意思，看不出來什麽，回去釣魚。”
背對著揮了揮手，白澤的身影很快就下去了。
“成，再給你放幾條鱸魚嗎？”
“隨意。”
白澤的聲音已經遠了。
老頭拍了拍屁股上之前沒有拍的土，然後轉身走向自己的草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