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9 我不怕,我看我的人,我怕什麽!
在等待的時候,葉光宗心急的跺腳,他說道:
“我總覺得,慕丫頭不會在這裏了,若是她在這裏,那大福也不會找不到她了,那丫頭,真的是活活的讓人操心呀!”
葉大壯見狀,連忙勸起自家老爹,道:
“大福不是說,她遇著了事情嗎?我那閨女,像如今然然這麽大的時候,她便在為家裏發愁生計,如今,她偶爾任性一回,我們便寬容寬容吧!”
葉光宗急得話都說不穩,他說道:
“我、我哪裏是埋怨她了?我豈能不知道她是我這些個孫子孫女當中,最有出息的一個了?!我都一大把的年紀了,還要擔心她不好…………”
楊麗麗對著葉大壯道:
“大壯,你別說話了,把咱爹都氣成什麽樣了?”
轉頭,又對著葉光宗勸道:
爹,您別著急,慕兒是決不會有事情的,這麽多年了,以往咱們還在牛莊的時候,這孩子不是一去就是好幾個月嗎?那時候咱們也是兩眼一抹黑,如今……”
楊麗麗說著,自己倒是先流淚,她哽咽著說道:
“從前家裏不好,要她擔待了許多,生生把她變成了一個小大人,我這心裏也說不出是什麽滋味,就是覺得,我、還有這個家都對不住她。”
葉家眾人,悲傷之感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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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侍女出來之後,那侍女麵色難看的說道:
“世子,嬤嬤她………”
容澈蹙眉,往院子裏看了一眼,隻大約看到那院子裏似乎有許多的人,他笑著說道:
“沒事,你慢慢的說。”
容澈的聲音溫潤好聽,令人放鬆,那侍女聞言,緩了緩才說道:
“容世子,嬤嬤不在月清小姐的院子裏,此刻,倒是月清小姐的哥哥雲從文在她的院子裏。”
“聽說,似乎嬤嬤是出門找夫人去了,又人說,嬤嬤年老,沒有什麽體力,大約是在自己的屋子,或者是雲寶兒小姐的屋子等消息。”
“總而言之,今兒容世子有什麽事情,不如改日再說吧,您也瞧見這府裏的情形了,不成個樣子………”
那侍女說話的聲音,越說越小,她心裏頭清楚,她這是在非議主人家,是可以直接被打死的了。
可是麵對容世子這樣的美男子,她又忍不住想要把自己的心裏話都說出來,不吐不快。
侍女咬牙,抬起眼眸看容澈,說道:
“容世子,雲月清小姐病了,雲從文公子的心情怕是不好,我家少爺入獄,小姐生病,老爺過身,夫人的心情也怕是不好,這樣晦氣的日子,您這樣高貴的人,還是暫且回去吧。”
聞言,容澈的臉色複雜,對於侍女的好心,他回以一個淡淡的微笑,但是他的慕兒不見了,卻一定是要找的。
最後他和慕兒見麵的地方就在這裏,總之,沒有人幫忙,他也要先把雲府翻一遍。
容澈對那侍女說道:
“多謝,你先去忙你的吧,我既然來了,又聽聞府中人生病,自然也要去看一看的。”
侍女滿懷著擔憂,又害怕極了發火的雲從文,便福身說道:
“容世子,那您小心,奴婢先下去了。”
侍女留戀容澈,卻又不快快的退下,按照雲從文的吩咐,去廚房裏看看為雲月清準備的湯湯水水。
容澈讓葉家眾人在院子外暫且等候,他也不知道院子裏頭是個什麽情況,聽那侍女的話,現在雲府也不由雲府的人做主了,倒是被別人鳩占鵲巢了。
容澈剛入院子,雲從文便走出相迎,原本雲從文的容貌氣度也算是不錯的,很有書生的氣息,隻是與容澈一相比,高下立判。
尤其是他現在的心情不太好,臉上更加的沒有什麽笑意,若是容澈沒有那月支世子的身份,他今兒斷斷是不會離開他家妹妹半步的。
更為重要的一點是,自家妹妹年年往江南跑,頭一年他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但是第二年,聽到了月支帝國的容世子每逢冬季便要來江南養身子的消息。
他便隱約的清楚了…………
隻是,他家妹妹看上誰不好?偏偏看上一個病弱的人,還是他國世子。
憑他東華雲家的勢力,隻要他家妹妹不嫁於皇族,其他任何一家大族,有他們雲家在,有他們雲家軍在,誰敢得罪他妹妹半分?!
想歸想,麵上,雲從文對著容澈拱手,說道:
“世子果然是風華月貌,一表人才。”
見雲從文客套,容澈當然是回禮:
“久仰雲家二公子大名,今日一見,果然不凡。”
兩個人相對著,假假的笑著,雲從文笑道:
“這裏不便會客,還請容世子挪步,到廳堂喝一杯茶水。”
容澈笑著,眉間的朱砂痣動人,聲音也動人,卻是拒絕道:
“我還有事,便不喝茶水,隻想拜托雲公子一件事,可否?”
現在雲府裏也沒有其他的當家人了,端看雲從文的作風,容澈覺得找他應該沒有錯。
雲從文當然笑道:
“容世子客氣,您請說。”
眼下,他才沒有什麽功夫和容澈猜謎語,他家月兒妹妹還病著……倏然,雲從文看著容澈的美貌,有了一個好主意。
容澈被雲從文打量得不舒服,他咳嗽了一聲,還是念著他家慕兒的事情,道:
“昨日,府中有一位葉姑娘,我如今來,隻想問一問,她走了沒有?若是沒有走,她現在在哪裏?若是走了,又是什麽時候走的?”
聽著容澈說了許多的話,雲從文抓住了重點:
“一位姑娘?”
莫非,這容澈有心上人……
原先,雲從文還覺得容澈不適合自家妹妹,此刻,倒是覺得自己心裏為妹妹難受了。
他這個妹妹,可就是為了他眼前的這個男子,忤逆家裏,如此真心可貴,卻被辜負了。
雲從文微微有些生氣了。
容澈發覺了,卻不知道哪裏有錯,隻是說道:
“是,她姓葉,名七慕,也是月清小姐的好友。”
見容澈提到自家的妹妹,雲從文的火氣消了,心道:
“不錯,不錯,這容澈竟然還知道自家妹妹的名字………不過,他家妹妹居然還有好友閨蜜了?!”
雲從文想了想,老實說道:
“我今兒上午才到的這裏,對於這裏的事情也不太清楚,不過,雲府裏現在能用的侍女小廝都在這裏了,世子若是要找人,讓他們找便是。”
容澈聞言,大喜,笑道:
“多謝雲公子。”
雲從文見著他微彎的唇,心中一動,旋即,移開自己的目光,假正經的說道:
“不必,舉手之勞。”
再說,這裏也不是他家,沒有什麽謝他的必要。
容澈心情極好,便要走了,但又被雲從文攔住,容澈不解的看著雲從文,薄唇輕啟,道:
“公子,還有何事?”
聽著容澈溫潤的聲音,還有溫和的神情,雲從文終於明白了,自家妹妹為什麽這麽迷戀這個男子了。
他也是男子,連他都覺得這容澈當真是比青樓裏的花魁娘子還要好看,妹妹是姑娘家,自然逃脫不開容澈的美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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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從文對著容澈一笑,為了自家的好妹妹,他也要鮮廉寡恥一回了,他說道:
“容世子,想必你已經見過我家妹妹了吧?”
他家妹妹來了江南這麽多年,若是容澈還不認識她,那他這個妹妹可算是丟人丟到家了。
容澈問道:
“你說的是月清小姐?”
雲從文點頭,應道:
“就是月兒。”
容澈麵對雲月清的哥哥,眼眸直視,問道:
“何事?”
見容澈竟然明了的直接問,雲從文也不賣關子了,他語氣帶著一絲懇求,說道:
“我家妹妹好歹也是將軍府的明珠,她年年來江南,為的是什麽,你我心裏皆清楚。”
“如今,她病了,我想請世子留下一紙寬慰她的書信,等她睡醒,見了你的字跡,心裏也高興,說不準能夠好得更快一些。”
容澈聞言,淡淡一笑,原本想要直接拒絕,男女有別,他對雲月清無情意,自然不能做出這樣出格的事情。
但轉眼,想到還要拜托雲從文才能找尋七慕的下落,容澈便說道:
“我來念,你來寫。”
起碼,不能留下他的字跡,免得給人把柄。
雲從文聞言,卻是蹙眉說道:
“這……恐怕不好,月兒認得我的字跡,說不準,會以為我騙她的,還是請容世子親自寫了才好。”
話音未落,便見容澈明媚一笑,道:
“那索性便罷了吧,雲府再大,我也能走得完。”
他不會寫,也不需要雲從文的幫忙。
隻是,容澈的內心倍感焦急,總怕七慕當真出了什麽事情。
見狀,為了自家妹妹,雲從文繳械投降,他退讓一步,說道:
“容世子不願親自動筆,那便不動筆就是,月兒還是信我的,世子您說,我來寫,隻是拜托世子說些讓她肯好好吃藥的話來。”
他這個妹妹,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最怕吃藥,她不常生病,但是一旦生病,將軍府便要人仰馬翻。
若是有了容澈的幾句話,或許他家這個妹妹也能消停一些。
容澈應了,主動道:
“雲月清小姐在裏麵?”
雲從文回答道:
“是。”
雲從文期待的眼神落在容澈的身上,容澈極美的鳳眸微眯了一下,說話的語氣帶著一絲的不耐煩,例行公事一般的道:
“既然我來了,便去看看她吧,也是禮節。”
雲從文大喜,想著等妹妹醒來後,知道這個消息必定頭也疼了,腿也不酸了,他伸手做出請的姿勢,道:
“多謝容世子,肯為舍妹用心一次。”
聞言,容澈的眼底卻是暗了,若不是見雲月清昨兒的確是真情流露,現如今又要用到雲府的力量去尋七慕,他此刻大約在自己的別院安靜的吹玉笛吧。
容澈看過雲月清後,又從侍女的口中得知她昨夜淋雨的消息,內心不覺對雲月清有了幾分的憐惜之意,但更加著急七慕的安危,當即說道: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但願汝此生安好,嫁得天命郎君。”
表達了他的祝願,也撇清了所有的關係。
雲從文急忙記下容澈的話,見容澈不再說了,他用眼神示意,再多說幾句,尤其是關於好好吃藥的話。
容澈會意,歎息道: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好生珍惜。”
轉頭,容澈又對雲從文拱手說道:
“那雲公子,府中侍女,且先借我一用。”
見容澈如此著急這件事,雲從文雖然心裏不悅,但還是要給他麵子,應道:
“好,容世子自行動用吧,我還要照顧我家妹妹,便不多陪了。”
容澈巴不得如此,省得還要講許多的禮節,反而更加的麻煩,容澈出去之後,便吩咐了雲府的侍女小廝們,讓他們去找七慕。
而他自己,也去了昨兒與七慕相會的地方,一來,他念想著,二來,也算是找人。
至於葉家眾人,得知了雲從文的話,便也在雲府裏四處搜尋起來,忙忙碌碌,到處查看。
雲月清屋子裏。
雲從文冷著臉,眼眸深處一絲柔光,動作笨拙的為雲月清換下額頭的毛巾,放入水裏泡了泡,又拿起來擰幹,再次疊整齊放回去。
他歎息道:
“月兒,你看上的究竟是個什麽人呀?瞧著什麽都好,可實際上,卻是個麵上溫和、實際心冷的人,對著你這般可憐的模樣,他都趕著要去找旁人,真是白瞎了你這些年的功夫!”
“話說回來,他長得倒是好看,難怪月兒你會喜歡上,隻是,再好看能當飯吃了?!”
雲月清發燒,整個人燒得迷迷糊糊,壓根就睜不開眼睛,身子更是起不來,但是,她依舊聽到了容澈那溫潤如玉的聲音,從那時起,她便一直想睜開眼睛,想起來。
隻是容澈來的時間太短了,不過是說了幾句客套的話,便走了,這雲月清的心裏便也如死灰似的。
但轉眼,又聽到自己家的二哥哥在誹謗他,縱然容澈昨兒說的話十分傷人,雲月清還是不允許有人說他不好!
他再不好,在她的心裏也是好的!
更何況,容澈分明是這世上最最好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