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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 一夜大雨,眾人皆病

  羅老終於下定了決心,他對著容澈輕聲說道:


  “今兒在江南雲府有個宴會,是京都雲府的大小姐雲月清舉辦的,她前幾天來邀請過您,給了請帖,希望您一定要去,她為了這一天,已經等了三年了。”


  容澈的眼神波瀾不驚,對於這樣的事情,他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經曆,甚至有時候走在大街上,都會接二連三的有女子朝他投懷送抱。


  開始的時候,他總是會小心翼翼的扶住她們,盡量避免身體接觸,他怕給姑娘家帶來不好的影響,但是後來他發現,他接了一個,就會有源源不斷的下一個……


  從發現起,他就不再伸出手,他的雙手和胸口,隻願意給自己真心歡喜的姑娘,其他的人都不配。


  “不去。”


  容澈扔下這個字後,便抬起腳步,準備回屋子了。


  見狀,羅老一邊是習以為常,一邊是深深歎息,他家的世子大人也太宅了,真的讓人不知道怎麽說才好。


  那個雲月清,真的是等了世子很多年呀,雖然年年都錯過,世子也不知道,可是他羅老以前無意碰到過幾次,他知道呀!


  心疼這位雲小姐,更心疼自家世子,為了那麽虛無縹緲的一個人,耽誤了多少的青春年華………


  不行,他一定得設法,讓世子出去走走,萬一,那位雲月清小姐就是世子找的人呢?


  那就太好了,雲月清雖然不是月支帝國的姑娘,但是她那一顆赤子之心,他老羅看得一清二楚,這樣的人做了世子妃,將來必定真心實意的對待世子。


  “世子您等等,老奴跟您說,那位雲月清小姐,很有可能就是您要找的姑娘呀,那一天,她是穿著一身大紅的披風來找老奴的呀,還有,雲月清小姐,長得也跟天仙似的,可好看了…………”


  聞言,容澈的腳步猝然停下,他溫潤的聲音低低的,夾雜著一絲小小的緊張和歡喜,道:

  “羅老,你說的可是真的?不是又來哄我?”


  容澈回頭,那一雙墨色的鳳眸,跳動著點點的希望,但又殘留著一些懷疑,因為這說話的語氣,不像是平時羅老的語氣呀,他從前可沒有這麽捧過別人。


  但萬一,是真的呢?

  那他一定要去!

  是真是假,要去了才知道,隻要有機會,他就一定會爭取的,更多的,可能還是他想見她了。


  那一邊羅老哭著臉,正在想到底怎麽說才好,世子向來是比較敏銳的,一點錯漏都會被察覺到,但那邊,容澈瀟灑的準備出門了。


  “走了。”


  老羅站在原地,聽著自家世子說的話,不敢相信,隨後,他立馬就跟上了容澈,又扯著嗓子喊道:


  “來人,準備馬車,世子要出門了。”


  話音未落,從天而降四個黑衣人,他們落地、下跪,所有的動作一氣嗬成,完美嚴肅的皇族暗衛風格。


  黑衣人們為容澈準備了專用的馬車後,便又再一次退去,仿佛從來就不曾出現過。


  容澈坐在馬車裏,馬車不大,但布置得十分的精致,有一個小茶幾,上麵放著黑白相間的棋盤,棋盤的旁邊是帶著流蘇的玉笛,還有一隻香爐上飄著嫋嫋檀香。


  容澈修長的手指撚起一白棋,他低垂著眼,將其放在一個位置,成功收起一枚黑棋,容澈微微蹙著眉頭,說道:

  “羅老,把你剛才沒有說的話,一並說完吧。”


  羅老倏然聞言,愣一下,他方才說了什麽來著?

  容澈見羅老不答,微微抬眸,那墨色的鳳眸總是那般的溫柔膩人,他輕輕說道:


  “羅老,我就是想聽一聽雲月清小姐的事情,聽您剛才的口氣,好像她很早之前就與您有過交集?可我為何不知道?”


  雖然他隱隱覺得雲月清不會是那個人,可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她就是呢?


  假若真的是的話,那他可能永遠不會原諒自己了,她一直來找他,而他卻一直不知道,這是多麽可笑的一件事情呀。


  聞言,羅老忙忙點頭,回憶起之前的事情來,他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說道:

  “那世子是想要聽最近的,還是老奴從頭說起?“


  容澈淡淡的笑了一下,隻一瞬間,就讓人覺得驚豔,他回答道:

  “那就從頭開始說起吧,我想要知道她的每一件事情。”


  盡管,他還是感覺有點怪怪的,在他的夢境中,那人不是會太過主動和熱情的性格。


  可是,還是要去,已經找了這麽多年了,他真的好怕又再一次的錯過了。


  羅老點頭,他說得很模糊,因為從前的時候,容澈不在意,他便也不怎麽在意,隻是雲月清實在是太執著了,這才引起他的一些注意。


  “雲月清小姐大約從三四年前,她年年都來江南城找您,死皮賴臉的想要見您一麵,可是每次都好巧不巧的,世子您不是去了另一個地方,就是下令不見客。”


  “那位小姐雖然很想要見您,好幾次都將臨時雇來守門的人打傷,但是她到底還是在意您的心思和看法,聽暗衛說,她每次都在大門那裏徘徊,但是久久不進………”


  隻聽了這一些話,容澈便大約可以肯定,那一天的那一位姑娘絕對不是雲月清,因為那人不會這麽愛動武,更不會這麽的猶豫。


  她就像是玫瑰花一般,開得奪目燦爛,卻又不是輕易能夠摘得下來的。


  “幾番下來,這些年也就與您一再錯過了,從前老奴不曾想過,那位雲月清小姐會是您要找的人,所以也就沒有…………但她那天來了,就穿著您所說的紅色披風,身材纖細…………”


  聽見羅老語氣中的愧疚與激動,容澈笑道:


  “羅老,不是她,您不必如此。”


  羅老愣了一下,隻見容澈抬眸看他,那種眼神似笑非笑的,容澈接著說道:

  “若是她,您一早就會帶她來見我了,可是您沒有這麽做,所以想必您也知道,她不是我要找的人。”


  “畢竟紅色的披風到處都是,身材纖細的姑娘全天下都有,但是我要找的姑娘,隻有我心裏的那一位。”


  聽完容澈說的話,羅老覺得自己徹底沒有臉見人了,自己那些齷蹉的心思,全都被世子知道了,世子以後會不會厭棄他?

  世子是那般不染世俗的人,他的身邊不應該有算計。


  容澈似乎感受到了羅老的惶恐,他的指尖又輕輕的落下一枚白棋,說道:


  “我知道,羅老是為了我好。”


  那一霎那,羅老的眼中泛起淚花,他感動的說道:

  “世子!”


  瞧了一眼羅老的模樣,容澈微微歎息著說道:


  “羅老,馬上就到雲府,咱們是客人,既然決定要去一趟了,那就不要平白的失了禮數。”


  羅老立馬擦了擦淚水,應道:

  “好。”


  但旋即,老羅又突然反應過來,他訕訕的對著容澈說道:


  “世子,現在快到午時,我們是不是先去其他地方吃個飯,再來雲府比較好,估計人家姑娘見您早上沒有赴會,猜您下午才會赴會,要您現在過去,那不是不尷不尬的?”


  對於羅老的擔心,容澈顯得沒有那麽在意,他淡淡的說道:


  “沒有山珍海味,那吃一些粗茶淡飯也是好的,全在心意罷了。”


  羅老苦著臉,在心裏喃喃說道:


  “老奴不是這個意思啊,世子,是您現在去其實是有些不禮貌的,就好像是特意去人家的府裏蹭飯一樣……………”


  但見容澈執意如此,羅老便也不再勸阻,他家世子還小的時候,容王妃就染病去世了,不久之後,容王爺便也走了,而月支皇帝又對世子極其的寵愛。


  所以世子雖然性子淡泊一些,但是說的話卻也是不容反駁的,他習慣了順風順水的生活,因為在月支帝國,容澈幾乎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

  雲月清的院子裏,她坐在自己閨房的床上,麵前是裝著那套白羽衣裳的盒子,雲月清麵色不耐的打發侍女去問宴會客人的情況,容澈世子到底來了沒來……


  “你,用跑的,趕緊給本小姐去問一問,說不準容世子已經來了,卻沒有第一時間見到本小姐的花容月色!”


  侍女熟能生巧的應道:

  “是,小姐。”


  這已經是第九十九次去問了。


  雲月清旁邊站著一個貼身侍女,她見狀,想了想,開口說道:

  “小姐,現在已經接近中午了,隻怕容世子是不會來了!”


  聞言,雲月清幾乎要炸毛了,她怒吼道:

  “你說誰不會來了?你到底會不會說話呀?!你滾,你給本小姐滾,真的是太晦氣了!”


  雲月清氣得鼻孔冒煙,她今兒早上一大早就起來折騰自己,什麽泡牛奶浴,絞麵…………反正是能想到的辦法,她都試了,她為的不就是能完美的見容澈第一麵嗎?


  她連白羽衣裳都舍不得先穿,就怕弄黑了,弄壞了,到時候丟人!

  羅老告訴她的,容澈會來的…………


  貼身侍女連忙跪下,為自己解釋道:

  “小姐,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奴婢的意思是說…………”


  “本小姐管你什麽意思呢?來人,把她給本小姐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讓她好好的長長記性,明白什麽該說,明白又不該說!”


  此話一出,立馬就有其他侍女來拉那位貼身侍女,貼身侍女徹底的惶恐了,她喊道:

  “容世子乃是一國世子,應當也明白為客的道理,哪有快到午時才來赴宴的理?小姐,奴婢隻是想讓小姐先吃一些東西,墊墊肚子,免得到時候真的等容世子來了,小姐卻沒有力氣去陪伴…………”


  那位貼身侍女明明就快要離開雲月清的閨房了,但雲月清聽了她的話,眼眸中露出了然的神色,她擺手,讓其他的侍女停在,她對著貼身侍女說道:


  “你早些說,快些說,不就沒有這事情了?還不快快回來,給本小姐再理理頭發,務必要保證柔順,光滑。”


  痛裏逃生,那位貼身侍女可不敢再出什麽法子,她拿起梳子,低著頭就默默的開始梳了起來。


  這時候,早先被雲月清打發出去問話的侍女回來了,她恭敬的說道:

  “回小姐的話,門房那邊沒有容世子的消息,隻怕容世子是還沒有來呢。”


  聞言,雲月清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她歎氣道:

  “好吧,那他應該是下午才會來了,本小姐也不能空著肚子等到下午啊,算了算了,隻要他來,無論什麽時候,本小姐都高興,先去喚些點心來!”


  侍女福身,轉身出門去廚房取點心,但在拐角處,卻是一轉,與去廚房的道路背馳,竟是去到雲寶兒的院子裏。


  那侍女把雲月清一天以來的動靜都告訴給了雲寶兒,雲寶兒聽到雲月清竟然一早上沐浴三四次,都快把皮洗脫一層了,她哈哈笑道:


  “這個蠢貨,她平日裏總愛自稱自己是大小姐,卻如此蠢笨!”


  見雲寶兒開心了,那位侍女也微微放心,她轉而說起容澈的事情來:

  “雲月清打發了我們九十九次,讓我們去門房那裏問容世子的動靜,但是次次的回答都是一樣的,門衛不曾見過容世子,她們猜測,大約容世子是下午才會來赴會吧。”


  聞言,雲寶兒蹙起眉頭,說道:

  “雲月清既然一問再問,那這容澈是八成會來了,隻是他來的時間,卻是連雲月清自己也不知道………”


  小畫壯著膽子,和雲寶兒說道:

  “小姐,看來這雲月清對容澈世子很是上心,若是我們在這一件事情做手腳,將來雲月清得知了,隻怕是不會放過我們呀……………”


  “啪”的一聲,雲寶兒收起自己的手,狠狠的道:


  “吃裏扒外的東西,莫非你也不希望我在容世子麵前大出風頭?!小畫,你還不如那個小春呢,起碼她還算是有那麽一點用!”


  小畫聞言,跪在地上的她,眼眸裏一片死氣,她顫抖著說道:


  “小姐,奴婢知錯。”


  雲寶兒嫌棄的看著她,揮手打發小畫道:

  “得了吧,你既然沒有那個心和膽子,也不必要待在這裏了,去外邊做個打掃落葉的小丫頭吧。”


  雲寶兒這個處置,對於小畫來說,已經是極大寬容了,她對著雲寶兒拜了一拜,說道:


  “奴婢感恩小姐的恩德。”


  雲寶兒瞧了她一眼,心裏覺得滿足,但又有一點厭煩,她說道:

  “無用的東西,滾!”


  從堂堂的貼身一等侍女,被貶為一個打掃的小丫頭,多虧小畫還能這麽高興,可見也是一個懦弱的,她雲寶兒不需要這麽懦弱的人!


  小畫退下後,雲寶兒轉頭又問起:

  “那那個裝衣服的盒子,她打開了沒有?”


  這是最關鍵的問題,要是一旦雲月清提前打開了,那她這邊的獻衣計劃也就失敗了!


  侍女回答道:

  “沒有的,原本雲月清想提前穿的,但被奴婢們勸阻了,奴婢們就告訴她,白色的衣服容易髒,最好等容世子來了再穿。”


  雲寶兒喜得笑開了花,她倒是大方得很,說道:

  “做得好,賞!”


  隨後,便有人遞來一個鼓鼓的荷包,那侍女的臉上也露出笑容。


  雲寶兒又說道:


  “到時候本小姐會獻衣,但是光這樣,還是沒有用的,畢竟她長得也不差………到時候,最好能讓她穿金戴銀,滿身俗氣,惹人厭棄!”


  雲寶兒瞥了侍女一眼,高傲的問道:

  “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那侍女掂量著手裏的荷包,又想到雲月清對於姑娘家的穿衣打扮竟幾乎一點都不懂,她咬牙,便點頭答應了:

  “小姐,奴婢會轉告姐妹們的。”


  雲寶兒笑了,輕聲說道:


  “好,等我飛上枝頭,也會提攜你們一把的,尤其是你。”


  侍女趕緊對著雲寶兒磕頭:

  “多謝小姐。”


  小竹林裏。


  一同用過竹筒做出的清粥後,七慕原想就此告別。


  因為現在剛好正是中午時候,想必也不會有什麽人出入雲府,早上來的客人早已經回去了,而下午要來的客人現在肯定也沒有到。


  七慕不想節外生枝,因而縱然雲起百般挽留,她也是鐵著心,拒絕道:


  “雲起,日後再說吧,你要是想我了,隻管來棲鳳村就是,我那裏包吃包住,可我現在必須要走了。”


  雲起不舍得,他說道:

  “可是我們才一起待了一會兒而已,葉七你可以下午再走呀,跟著下午要來雲府參加宴會的人一起離開呀,你何必這麽著急呢?”


  七慕搖頭,見狀,雲皓拉起雲起的手,說道:


  “雲起,不許再鬧了,葉七恐怕是有什麽事情要做,你都已經八歲了,可不能這樣子刷小孩子脾氣,好好的跟葉七告別吧。”


  見雲皓這麽說,七慕又一臉沉重的笑著,雲起最後還是妥協了,他主動牽起七慕的手,說道:

  “葉七,我送你到門口吧。”


  雲起轉頭看雲皓,說道:


  “哥哥,我們一起送一下葉七吧,好嗎?”


  雲皓自然是同意的。


  於是,七慕和雲起走在前頭,大福跟在七慕的身後,而雲皓則是在大福的身後,他的眼裏有三個人的背影。


  江南雲府的正門口。


  容澈的馬車一停,他卓越的身影一出現在門衛的眼中,這樣令人驚豔的身姿,門衛的睡意倏然消失。


  當容澈的正臉麵向他們,門衛隻感覺天地的眾花之美都比不過這一個人,見狀,羅老不得不、卻又習以為常的出馬了:

  “這位是容世子,應雲月清小姐的邀請來此參加雲府的宴會。”


  說著,羅老便把雲月清之前千方百計塞到他懷裏的請柬拿了出來。


  門衛接過請柬的時候呆了一下,那一團皺巴巴的東西,當真是他們今天早上接過的精美的請柬?

  不過,隻要看到容澈那張美麗至極的麵容,白衣飄飄的身姿,還有什麽需要懷疑的?


  幾位門衛,連同附近的幾位小廝,眾星拱月般的送容澈入府,而暗中,有幾個身影分別跑向不同的院子。


  第一接到消息的,自然是雲府當家主母馬氏的院子。


  馬氏聞言,詫異和興奮之外,卻是漸漸的平靜下來,她想起江南雲府和京都雲府差距,心裏就像是被潑了一盆水,雖然雙方是親戚,可血緣關係早已經遠了。


  馬氏在自己的屋子裏來回轉著圈圈,她想了想,還是決定避禍:

  “嬤嬤,你派個人去叮囑寶兒,讓她不要輕舉妄動,不要給我們府裏惹麻煩。”


  嬤嬤福身,應道:

  “是。”


  第二個收到消息的是雲寶兒的屋子,聽到容澈倏然拜訪的消息時,她正在喝茶,然後在不敢相信中,茶水掉落,撒了她一身。


  旁邊的侍女嚇都要嚇死了,一邊驚恐的為雲寶兒擦拭,一邊緊忙問道:

  “小姐,您沒有事吧?”


  雲寶兒忍不住的勾起唇角,換在平時,她早就大發雷霆了,這時,她卻是難得沉穩的說道:

  “這身衣服反正也是要換掉的,髒就髒吧,無所謂的,你現在派人去雲月清那邊盯著才是正經事情,還有,昨晚準備好的衣服,也可以拿過來了。”


  看見自己家小姐這麽冷靜,侍女的內心卻是更加的害怕了,她隱約覺得,小姐比以前更加的可怕了。


  但是在麵上,侍女自然是對雲寶兒說的話,奉若聖旨,很快就開始忙活了。


  而在院子裏獨自休息的小畫,瞧見其他侍女們突然就開始忙活了,她的內心很恐懼,但又無法做什麽,隻能是拿起掃把,不停的掃啊掃啊,試圖讓自己鎮靜一些。


  雲月清屋子裏。


  當她第一百次派出的侍女回來告訴她:


  “小姐,容澈世子來了!”


  雲月清那時候正半躺在床上,左邊的侍女喂她吃糕點,右邊的侍女喂她吃葡萄,享受得樂不思蜀。


  聞言,一下子把嘴裏的東西給吐了出來,一不小心又弄髒了自己的發梢和褻衣,急得她忙得團團轉:


  “快,你再說一遍剛才的話,你說誰來了?!”


  “你,快去打一盆水來,幫我清理一下頭發!”


  “還有你,快把盒子裏的白羽衣裳拿出來理一理!”


  “剩下的人你們都在幹什麽呀?快準備起來呀,難道還要本小姐一一吩咐嗎?!”


  眾侍女聞言,福身應道:

  “是,小姐。”


  隻是因為大家都太急了,打水的弄翻了水,為雲月清重新拿了一套褻衣來的侍女又不小心踩了水,滑倒在地,一下子撞翻了許多的東西。


  “劈裏啪啦”的聲音在雲月清的耳邊響起,她蹙的眉頭都要連在一起了,她哭喪著臉喊道:


  “你們都給本小姐小心著點!”


  說完,她自己都要哭了,畢竟她為這件事情綢繆了許多年。


  但一想到她馬上就能夠見到容澈,雲月清又收起眼淚,盡量讓自己冷靜的說道:


  “沒有關係,慢慢來,他既然來了,就不會那麽快走的。”


  “你把地板的水擦了。”


  “你再去拿一套褻衣來。”


  “還有那個拿白羽衣裳的,怎麽去了這麽久啊?!”


  原本,在雲月清的指揮下,一切又要井然有序了,但那個去拿白羽衣裳的侍女聽見雲月清喊她,嚇得要死,當即就以最快的速度向雲月清衝過去。


  這麽一來,地板上的水來沒有來得及擦幹,卻是有一個侍女又摔倒了,雲月清眼睜睜的看著那個侍女倒下,望著她手中的盒子,欲哭無淚。


  那這裏可是有她的白羽衣裳啊!


  萬一掉落出來,沾了水,那她就沒得穿了!


  還好,那是侍女機警,察覺到來自雲月清的“殺意”,她拚了性命的把盒子舉起,最後,人是受了不少的傷,盒子卻是平安無事的。


  見狀,雲月清又是感激,又是g後怕的說道:


  “做得好,還好我的衣裳沒有出什麽事情,不然你們都準備挨板子去吧。”


  眾侍女慶幸萬分:

  “謝小姐不罰之恩。”


  隨後,侍女們小心翼翼的為雲月清呈上盒子,雲月清一臉期待的打開它,輕輕的把它拿出來,正要滿心歡喜的穿上,卻猛然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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