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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六章 春花可能戀愛了

  七慕笑著,想要坐起來與招弟說話,可是由於多天未曾好好進食,她現在全身虛弱,竟然連要爬起來坐著的力氣都沒有,招弟在旁邊看著七慕那樣在床上掙紮,她眉心一皺,滿眼都是心疼的意味,她趕忙上去幫助七慕。


  在朵兒的耳濡目染下,招弟做事情越發的周到了,很像一個合格的貼身侍女,七慕背靠著柔軟舒適的枕頭,她輕輕的說道:


  “招弟,我醒來的事情,先不要對外張揚了去。”


  招弟聞言,點了點頭,那蹙著的眉頭著實顯眼,她一心為七慕憂慮,問道:

  “東家說什麽,我就做什麽,隻是,東家的身體…………”


  七慕握住她的手,安撫道:

  “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我現在隻是餓了一點,旁的便沒有了,左右休息兩天,我就能夠完全恢複過來,你不用擔心我的身體。”


  招弟再次點頭,卻是站起身子,又恭敬的對著七慕福了福身子,語氣帶著些著急,說道:


  “東家,都是我不好,你睡了這麽多天,合該是餓了的,我現在就下去給您把飯菜端上來,不然,我怕您待會可能餓昏過去,我可再經不起這樣的嚇唬了。”


  說著,招弟拔腿便想要走,見狀,七慕臉色微變,當即攔下了她,看著招弟回身,七慕咽了咽口水,她的肚子裏空空的,餓得麻木了,那種感覺真的很難受,可是既然她回來了,那麽,有一些事情就應該要好好的籌備。


  比如,她需要一批背景幹淨的、手腳麻利的、心裏至少是服從於她的人手,來幫助她建設自己的商業帝國,而最好的人選,自然就是常勝的人了,隻是,常勝的兄弟裏麵可能還有些心思不堅定的,那樣的人,還是早早的去除比較好。


  七慕忍耐著饑餓的感覺,對著招弟說道:


  “我確實餓了,也確實需要你下去幫我拿一些飯菜上來,但是,有一點你要知道,不能泄露我醒了的消息,不管是對著大福春花等人,還是對著薑大夫、常勝等人,所以,這件事情你要悄悄的做,明白嗎?”


  招弟看著七慕,她的眼眸裏一片澄澈,隻是帶著一些疑惑,回應道:

  “明白,可是東家為什麽要瞞著他們呢?東家隻怕不知道,您昏迷的這些日子,春花作威作福,常大哥想幫助也時常有心無力,現在店裏正是一片混亂的時候,若是把您醒了的消息傳出去,正好鎮鎮那些作妖的人。”


  聞言,七慕的眼眸眯了一眯,單憑春花的實力和心思,店裏不至於會亂,她瞬間想到了一個人,又想起店裏藏著的小黃連,七慕心頭一緊,緩緩的問道:

  “黃連怎麽樣了?他這幾天過得還好嗎?”


  招弟點了點頭,說道:

  “他很好,我一直記著您的吩咐,沒讓黃連去見過外人,隻是有幾次,春花那邊出了差錯,差點讓黃連暴露了。”


  七慕的眸底冷了幾分,黃連的驚天身份,可是容不得他出現一點點的意外,她問道:

  “到底是這麽一回事?”


  招弟抿了抿唇眼眸裏出現一絲複雜,說道:


  “我也不太清楚,隻知道有一回,春花竟然莫名其妙的命令黃連下去幫忙端菜,我在樓梯上遇見他,才堪堪攔了下來,不讓他出去,對了,那一天,樓下來了好多奇怪的客人。”


  七慕的心裏一緊,連饑餓的感覺都拋之腦外,嚴肅的追問道:


  “什麽客人?”


  招弟支支吾吾的,有些答不上來,她對那一天來的客人印象非常深刻,可是讓她細說那種感覺,她又不知道要用什麽詞語出描述,因為那些客人在穿衣打扮,還有行為舉止上,都沒有什麽錯處,可就是因為那樣,她才覺得會有些奇怪。


  見狀,七慕有些耐不住肚子空空的感覺,她覺得她再不吃點東西,她可能馬上就會一頭栽倒在床上了,於是,便揮揮小手,有氣無力的說道:


  “招弟你慢慢想著,想好了再跟我慢慢的說,現在先去幫我拿點東西吃吧,我快要餓死了,還有,如果可以的話,讓黃連來見我一趟,我有話想跟他說。”


  聞言,招弟點頭,她的眸底裏有一絲沉重,那一天,她本來是被春花叫去買菜的,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在七慕昏迷的時候,招弟不想要給七慕惹麻煩,於是隻好忍耐,聽春花的話去買菜。


  可是她走到一半,心裏突然覺得慌慌的,便又轉身快速趕了回去,等回去一看,竟然看見春花雙手叉腰,對黃連破口大罵,如果隻是這樣,那倒也算了,可是春花言語中,都是一些責罵黃連偷懶不幹活的話,她還伸手拉著黃連下樓。


  七慕很早以前就說過,黃連不可以見人,不可以苛待,於是,那天她便與春花對峙,第一次用強硬的態度嚇退了春花那個慫包。


  招弟心事重重,她一步一步往樓下走,等到了大堂,還有一些客人在用飯,但大部分的客人都已經離開了,剩下滿桌的狼藉沒有人收拾,若是放在以前,招弟二話不說肯定就會先收拾了,隻是今天,七慕還等她的飯菜,事事自然七慕為重。


  於是,招弟淡淡的瞧了一眼,便轉身去後廚,隻是,她剛一轉身,便被一個人又拉了回去,那人的力道重,看來是有心要掐她胳膊的,招弟蹙眉,發現是春花,心裏微微歎氣,感歎她是從哪裏冒出來的,說道:

  “你又要做什麽?”


  那語氣不算是不好,可也算不上是太好,春花聽了,極不高興,冷笑一聲道:


  “得了,這幾天的舒心日子把你過得,你真的以為自己是大小姐了呀?我跟你說,朵兒、沉香、還有小憐他們都在後廚裏忙著呢,今兒的碗筷要洗,明兒的飯菜要準備,你呢?就這樣到處閑逛著嗎?”


  招弟甩開她的手,揉了揉被掐紅了的胳膊,淡淡的問道:


  “是碗筷重要,還是東家重要?”


  聞言,春花的臉色就沉了下來,這個問題叫她怎麽回答?回答後者就是讓招弟得逞,回答前者就是在打東家的臉麵,她怎麽敢?!


  春花氣得一時間說不出話來,招弟比誰都得七慕的喜愛,七慕昏迷後的每一件事都是招弟在伺候著,她對招弟不服氣,卻又奈何不得的滋味,讓她的心裏像有一把火在燒一樣。


  見狀,招弟也不與她糾纏,她轉身即走,準備去後廚瞧瞧有什麽好東西可以給七慕填報肚子,又不傷她的脾胃,沒走兩步,卻聽見春花那氣急敗壞的聲音:


  “招弟,你去哪裏?你沒長眼睛,沒看見桌子上都是殘羹剩飯呀?!還不趕緊收拾著!”


  招弟的手掌握拳,忍了忍,才緩緩說道:

  “春花姐,我晚上還沒有吃飯,等我先吃個飯,我立馬來收拾。”


  見招弟總算有兩分軟樣子,春花得意的在店裏轉圈圈,一邊走著,一邊打量著招弟那越來越美的容貌,心裏頓時又不舒服起來了,口氣狠硬的說道:


  “不可以,你必須先收拾了,才能吃飯,東家可是說過的,我們開的是飯館子,大堂就是飯館子的臉麵,你說是你餓一會兒肚子重要,還是我們店裏的臉麵重要,萬一再來幾個客人,你準備讓客人去地板上坐著吃飯嗎?”


  春花唇角微勾,看著招弟的目光隱含著一絲小複雜,一會兒是藐視,一會兒是羨慕,千變萬化,但她想要折磨招弟的心思卻是越來越重了,仿佛隻有那樣子,她的心裏深處才會好受一些。


  聞言,招弟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想著七慕說過,她醒來的事情不要聲張,便去櫃台上,圍上圍裙,又拿起一塊抹布,準備快速的把桌上收拾了,再做七慕吩咐的事情。


  就在招弟低頭、春花發笑的那一刻,有一個人從後廚裏走出來,她氣勢洶洶的奪過招弟手裏的抹布,語氣強硬的說道:

  “這邊我來,你去吃飯。”


  招弟驚訝的抬頭,看向沉香,沉香膚色黝黑,整個人看去孔武有力,她自然莫名其妙的離開店裏一趟,又莫名其妙的回來之後,人就變了許多,好似對店裏的人少了幾分敵意,想要學習的念頭越來越明顯。


  隻是,沉香平日裏很少跟旁人說話,這會卻是一反常態,招弟有些愣了,沉香獨善其身,是店裏的一股清流,怎麽會平白無故來幫助她呢?


  “我,你………………”


  招弟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讓沉香幫她,雖然,抹布其實已經不在她的手中了,而沉香,也利落的開始幹活了。


  另一邊,春花卻是氣得想要跺腳,她的心裏認為,招弟就是仗著一張臉蛋長得漂漂亮亮的,才勾了這麽多的人去幫助她,包括那個像漢子的沉香,也被她迷惑了。


  “沉香,你…………我讓招弟做這一件事情,又沒有讓你去做,你這麽巴巴的,趕著去投胎嗎?!”


  春花的話,讓沉香手中的動作一頓,她緩緩的抬起頭,眼神裏有著一股淩厲可怕的味道,那是從虎營走出來的人才會有的,她說道:

  “你再不走,投胎的馬上就是你了,你信不信?!”


  這是一個反問句,但是春花敢肯定,她若是再多說半個字,沉香立馬就會真的去做,在這個店裏,沉香簡直就是一個妖怪,沒有人能打得過她,包括看起來更加健壯的常勝。


  春花不敢惹她,隻是狠狠的瞪了招弟一眼,便轉身離開了,可她走的方向很奇怪,竟然是往店外去的,招弟看著,眸底有一絲疑惑。


  春花這個人,雖然愛仗勢欺人,可到底也是會多少去幹一點活的,這會,後廚裏正忙著,她怎麽出去了?難道真的是被氣急了…………


  “她是去找人八卦了而已。”沉香略顯厚重的聲音,傳入招弟的耳朵裏。“你這些日子通常不在下麵,自然是不知道她這個新習慣。”


  招弟聽得迷糊,看著沉香一心一意擦桌子的模樣,卻也不打算細問,左右,她早晚會知道的,隻是,沉香為什麽要幫她呢?

  “你為什麽要幫我說話呢?”


  招弟往後廚走了幾步,又退了回來,咬唇,還是決定要問一問,她不認為沉香是好心,因為沉香對待其他的事情,都十分的冷漠,是個凡事高高掛起的性子,基本上從不出手幫助人。


  沉香眼簾都不抬一下,果斷的回答道:


  “你要照顧主子,你隻需要好好的照顧主子就可以。”


  招弟的眼眸裏閃過一絲明了,看看沉香孤單的背影,她的心沉了沉,隨即,轉身去後廚,為七慕拿飯菜。


  招弟在後廚挑選了一下,隨便問了大福關於春花的事情,大福基本上也是一問三不知,她就是一個呆葫蘆,平日裏能把自己手頭上的事情做好,就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最後,還是朵兒悄悄的與招弟說了幾句:


  “春花,好像和一個府兵好上了,每天下午都要出去跟他說說話什麽的,我覺得吧,春花大約是喜歡上那個府兵了,不過,我們這種人大約也就嫁這樣的人了,………招弟姐,你可不能說是我說的呀。”


  招弟自然應好,也隻有從知府裏出來的朵兒,才能知道得這麽仔細了。


  隨後,招弟拿了大福單獨為她熬的粥,便趕忙上樓去了,她是到了自己的屋子,見了躲在櫃子裏的黃連,和他說了幾句話,又拿了今兒剩下的饅頭給他吃,才回到七慕的屋子裏去。


  七慕躺在床上,一副病怏怏的模樣,看招弟進來了,露出一個哭喪臉,道:


  “我真的是餓極了。”


  招弟微笑著,將手中的盤子放好,給七慕端了一碗粥,看著七慕一邊狼吞虎咽,一邊喊燙,心裏掂量著說道:

  “東家,我很小心,現在店裏,除了我之外,就沒人知道您已經醒了。”


  “恩。”七慕應道。


  “還有,今天晚上,在半夜的時候,我會帶著黃連來找您的,時間會不會太晚?”


  七慕含著粥,對著招弟搖搖頭。


  招弟見狀,猶豫著又說道:

  “我方才知道了一件事情,不大不小,是關乎春花的,東家可要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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