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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八章 千大夫

  “大人饒命啊,草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草民整天都安安分分的,實在是不知道那位貴人咋會在家裏的那種地方…………”


  跪在地上的那對夫婦,眼看著七慕從他們家雞窩旁邊被人抱出來,頓時被嚇破了膽子,看那位高貴的少年更是親自抱起那人,那對夫婦幾乎要暈厥過去了,內心惶惶,怕被治罪。


  大家都不傻,能被那少年這樣對待的人,身份想必也是不低的,而那人竟待在他們家的雞窩旁邊,這絕對是大不敬之罪。


  銀月回過神來,低頭瞥了一眼那對夫婦,他一身黑衣,腰間佩劍,在那對的農家夫婦眼裏盡顯肅殺之氣,十分嚇人,然而,銀月的好語氣卻讓他們吃驚,銀月微微笑著,問道:


  “那人是什麽時候來到你們院子裏的?又為何躲到雞窩旁邊?老實交代,留你們一條性命,若是說了假話,這孩子的性命是難保了。”


  銀月話音剛落,就有一個嬰孩的啼哭聲傳入那對夫婦的耳朵,那女人聽見了,轉頭向旁邊看去,當望見孩子白嫩的脖子上竟然駕著一把刀的時候,她目眥欲裂而潸然淚下,女人連連磕頭,哭訴道:

  “這位大人,放過豆豆吧,他才剛剛滿月啊,他什麽都不懂…………”


  銀月麵對那個當娘的女人的哭泣,眼裏的眸光冷淡極了,他並不是真的想要那個孩子的命,依眼下的情況看,這戶人家極有可能不知道自己家的院子多了一個人,那人竟然還躲在雞窩旁邊。


  可是,他身為副隊長,必須以公辦事,猜測是猜測,可是逼問事實還是要的,萬一這對夫婦真的知道什麽呢…………銀月微笑著,從一旁的護衛手中接過孩子,他溫柔的哄著孩子,孩子在他的懷中漸漸安靜,那個女人仰著頭看著,內心卻緊張極了。


  等孩子幾乎不哭了,銀月才抱著孩子蹲下,給那對夫婦看孩子可愛又可憐的模樣,以激發那對夫婦的愛子之心,見那對夫婦同樣心疼又害怕的望著孩子,銀月才輕輕的說道:

  “這個孩子的名字叫做豆豆,是吧?“


  聞言,那對夫婦連忙點頭,他們的眉眼裏始終有著一絲驚恐,銀月看穿了一切,唇角勾起,頗有些自嘲的意思,自己竟然會做這樣的事情,說道:


  “這孩子長得白白胖胖,真是有福氣的樣子,可是,若是他們的父母不好好說話,天大的福氣也比不過一把劍…………”


  此話一出,那對夫婦又是一番深切的求情,銀月看著,卻是沒有半分收斂之意,他簡單的拋出一句話:


  “說,把你們今兒做過的事情,還有這個村子裏發生的事情,通通老實的交代清楚,是富貴人間還是命喪黃泉,就在你們的口中。”


  銀月把孩子交給旁邊的人,細細的聽起了那對夫婦的話,那對夫婦愛子心切,便一股腦的把最近的事情都說了一遍,包括在張春草家門口發生的事情,銀月聽完,又根據之前其他人家說的,判斷這戶人家說的基本是事情無誤。


  銀月擺手,讓那對夫婦起身,又給旁邊的人使了一個眼色,旋即,就有一列的護衛跑去屋子裏搜查了起來,那對夫婦惶恐的看著這一切,可好在他們確實什麽都不知道,也什麽都沒有做,甚至那男人還安慰那個女人,說道:


  “不要緊的,家裏空蕩蕩的,就隻有四堵牆,好人有好報,咱們一家肯定會平平安安的…………”


  這話落入銀月的耳朵裏,他側目微微一笑,該問的都問了,該查的也都查了,隻要沒有出現問題,這戶人家豈止是會平平安安,等葉姑娘一醒來,一提這件事情,這戶人家非得雞犬升天不可。


  很快,被銀月派出去的那對護衛便回來了,帶頭的人稟報說:

  “銀月大人,除了院子裏的籬笆那裏,和雞窩旁邊有血跡之外,屋子裏一切正常。”


  籬笆和雞窩這兩個地方有血跡是正常的,因為七慕手上有傷,難免會滴了幾滴血,而屋子裏一切正常,就意味著這對夫婦說的確實都是實話,銀月的內心也為了他們而高興。


  他微笑著,將那孩子還給了那對夫婦,還順道又誇讚了那孩子一句:

  “長得真胖,看來平日裏睡得不錯,吃得也不錯。”


  銀月似乎有些喜歡胖胖的小孩子,他看著小孩子的目光,有種說不出來的歡喜。


  那對夫婦似乎也感受到了,小心的接過孩子,臉上終於有了笑容,但他們福身,依舊不敢直視銀月,恭敬的回答道:


  “大人,這孩子從出生起就讓人省心得很,不怎麽哭,也不怎麽鬧,周圍的人都說這分明就是個小福星。”


  那對夫婦的話語落入銀月的耳邊,他並沒有反駁,相反,還微不可見的點了一下頭,旋即,他說道:

  “既然此事與你們沒有關係,那你們便回去休息吧,豆豆也要好好的睡覺哦。”


  說到豆豆,銀月不自覺拉長的語調,頗有喜感,那對夫婦一愣,隨即眉開眼笑的抱著豆豆下去了。


  人走後,銀月望著空空的院子,心裏竟然有一種失落感,他的腦海中,豆豆那肉嘟嘟的臉龐一閃而過,令銀月輕蹙的眉頭微微舒展開。


  “銅一,剩下的屋子由你帶一隊人馬去盤問搜查,看看能不能得知其他的消息,其他的人跟我去張家莊村口找主子。”


  銀月收斂起那些多餘的心情,嚴肅的下令,雖然葉姑娘已經找到了,事情的緣由也大概清楚了,但是,張家莊既然涉及到了這件事情,就應該徹查。


  這就是護衛隊的行事原則,令錯殺一千,也絕不放過一個,若是今瑞還在這裏,想必也一定會這樣做的,像他這樣有些散漫和婦人之仁的性子,如今倒也學起一絲不苟的今瑞了,就是不知道,他被主子罰去虎營之後,現在可還好…………


  “是,副隊。”


  那個叫做銅一的人,聞言便立即出隊,抱拳而應。


  隨即,專屬於顧南瑾的護衛隊便一分為二,銅一帶頭的那邊自是不用說,他的任務就是為今天的事情找出更多的蛛絲馬跡。


  而且,據傳言,主子對這個葉姑娘極為上心,既然是這樣,那他務必就要更加仔細一些的辦這件事情,銅一臉色一板,更加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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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南瑾緊緊抱著懷裏的人兒,月光和火光的照耀下,她的臉色顯得越發蒼白,而方才不經意被他瞥見的手掌,更是傷痕累累,十分令他心疼。


  他這個“童養媳”,怎麽才一會兒的功夫不見就有本事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

  電閃雷鳴間,顧南瑾就以最快的速度到達了張家莊的村口,那裏有著一對一對神情肅穆的護衛,他們手中的火炬隨風搖晃而更加的光彩,好似能照亮這一方小天地。


  顧南瑾一到,眼神看向隨行而來的大夫,立即命令道:

  “你過來給她看看傷口。”


  那大夫惶恐,他屁顛屁顛的就趕緊拿著藥箱朝顧南瑾走過去,而一旁的護衛也不是吃白飯的,早在看到顧南瑾的身影時,就有人指揮著將一個搖椅搬出,隨後,更是從馬車上拿下了一個精致的小圓桌,又從食盒裏取出美味的糕點水果,那一副忙碌的架勢,活像顧南瑾是來度假的一般。


  顧南瑾的眼底始終透著一絲著急,又帶著一絲淡淡的安然,好在,人總是平安的找到了,就是身上的味道實在是………顧南瑾蹙了蹙眉頭,他沒有潔癖,可起碼的愛幹淨還是有的。


  之前在抱起七慕的時候,顧南瑾就清楚的看到了她身邊所沾染上的雞屎,聞到了那一身難聞的汗味,可他到底是不舍得假手於人,自己的小媳婦當然是得自己抱,管它香的臭的,美的醜的,自己選的自己心裏歡喜著。


  顧南瑾小心的附身將七慕放在搖椅上,又拿起小圓桌上的折扇,竟親手給七慕扇了起來,夏日炎炎,盡管到了晚上,吹過來的風也還帶著一絲熱度。


  “千大夫,還站著幹什麽,快點過來看傷口把脈!她要是出了任何問題,本殿要你三天不得用冰塊解暑!”


  顧南瑾的目光像利劍一般落在千大夫身上,卻無半點殺意,千大夫是他當初從京都帶回梧桐鎮的禦醫。


  本來,千大夫在早幾年他就甚少用了,因為他自小習武,身強力壯,向來是很少生病的,而且,他住的地方又是花巷,那一個忠心耿耿的老古董跟著住在那裏,成天看著他唉聲歎氣、遮遮掩掩的不敢看人,他心中不免有些難受,索性,便讓銀月去打發他養老了。


  可今晚卻不同,七慕失蹤,又有人想要害她,指不定她會被重傷,所以,顧南瑾才又派人去請了千大夫跟過來。


  “是是是,少年。”


  看出顧南瑾的著急,千大夫連忙小跑了起來,他先前以為是小主子怎麽了,可到了張家莊才知道原來是旁人出了問題,於是,心上未免要鬆解幾分。


  他這一把老骨頭,還不知道能活多久,為了小主子鞠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他是甘之如飴,但是為了旁人,他可不願意,他還想享兩年清福。


  眼下,見顧南瑾心急了,千大夫才擦了擦汗水,趕緊查看傷口,又把了把脈,而顧南瑾那邊,抿了一口杯子裏的溫熱茶水,卻是不悅的蹙眉,吩咐道:

  “有病人在這裏,你們還上茶水?放涼的開水來一杯。”


  護衛連忙應話,轉眼就有人去忙碌著拿溫水來,顧南瑾倒上半杯,看著七慕幹裂的嘴唇,有心想要喂給她,可是,千大夫仍舊在檢查七慕的身子,他便不好再動了,隻能耐心的等待。


  “啊………少爺,這……………”


  千大夫一聲尖叫,引得顧南瑾心生不悅,他的小媳婦剛“睡著”,逃亡了一天,讓她小憩一下也是好的。


  “千大夫,怎麽了?!難道是她病得很重?”


  可轉眼顧南瑾就想到另一個可能性,他抱起七慕時,其實是有粗略的檢查了一番,除了手掌上的傷口,她身上並無其他傷口,想來應該是沒有大礙的,可千大夫的這一聲尖叫,卻讓顧南瑾想到其他地方去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千大夫搖頭,嘴唇有些顫抖,說道:

  “不是、不是………”


  顧南瑾蹙眉,那眼眸如同翻湧的黑浪,語氣嚴肅了不少,問道:

  “千大夫,那是什麽?說清楚。”


  千大夫咽了咽口水,伸出手指,原想指著七慕,但旋即一想,立馬明白這是越位,他苦兮兮的回答道:

  “少爺,這不是一個男童,這分明是一個………”


  顧南瑾見他那個“沒出息”的模樣,眸色暗了暗,索性替他說道:

  “她是姑娘家,可這又有什麽問題了?難道男的你能治,女的便不能了嗎?”


  千大夫搖頭,見顧南瑾的臉色從未未有的恐怖,他跪下,答道:


  “不是這樣的,隻是男女有別,我怎麽能直接觸摸一個姑娘家的身體呢?這是大不禮貌的行為呀,老朽心中實在有愧於聖賢所言……………”


  顧南瑾抿唇,一揮手,天地都仿佛在他的袖籠間,他輕輕的說道:

  “人為重,禮為後,千大夫不必顧忌名聲,今夜的事情,本殿向你發誓,但凡有想吐露一句的人,便見不到明兒的太陽。”


  一國嫡皇子親自起誓言,千大夫那顆老心肝抖了抖,他原本想著起碼給他拿一塊手帕,用來隔著姑娘家的手腕,方便他細細的再次診脈,可眼下,卻是什麽也不敢了。


  千大夫是從京都來的,自然比誰都明白這位五殿下的性格,他平常和顏悅色與你講話,不代表惹怒他的時候,不會下痛下殺手,想當初被鮮血染紅的皇宮,就是最好的例子。


  他能有今日的地位,為不過是因為他是宮裏的老人,又是元昭皇後的心腹,更重要的是,他與現在在京都頤養天年的蘇姑姑是多年好友,五殿下這是看在蘇姑姑的麵上,才對他有幾分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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