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帶你回去
躺在牆邊的那個禿頭大漢,被景少爺的內功震得早已是內髒盡毀,七竅流血,雖然神誌尚還清楚,但是不能開口說話,隻能發出“嗚咽”之聲。
七慕見那個禿頭大漢那雙混濁的眸子裏,倏然被驚懼填滿,她輕輕一笑,原來,這個時代也是有“呂後”的,那就好。
彘,豕也,即豬。
人彘,即把人變成豬的一種酷刑,最初始,便是由呂後所發明的,用來對付劉邦的寵妃戚夫人。
七慕用劍指著那禿頭大漢,從他醜陋的臉,到他的四肢,再到他的下身,鋒利的劍刃所過之處,鮮血淋漓。
七慕忍著臉上的劇痛,硬是非要帶著淺淺的笑容,凝視著那個禿頭大漢,語氣從容的緩緩的道:
“所謂人彘,即把四肢一一剁掉,令其不能行走,再挖出眼睛,令其一生黑暗,然後用銅注入耳朵,令其失聰,也叫熏聾。”
七慕見那禿頭大漢神情掙紮又猙獰,渾身上下不停的顫抖著,似是想要躲開她,躲開她手中的劍,她語速驀然變快、變得尖銳而攝人,再道:
“最後,用喑藥灌進喉嚨,割去舌頭,破壞聲帶,使其不能言語,然後扔到廁所裏,令其自生自滅。”
七慕以劍挑開遮著禿頭大漢下身的衣物,冷著臉,冷著眼,倏然間手起劍落,那禿頭大漢的那玩意兒就掉落一旁,下身的血如泉湧,霎那間,濕透一地。
看著那禿頭大漢痛苦的在地上翻滾到幾乎虛脫的模樣,聽著那禿頭大漢聲嘶力竭的嗚咽聲,七慕臉上的笑容慢慢收斂,她握劍的手微微顫抖著,血順著劍刃流下,觸目驚心。
望著自己親手造成的人間慘象,七慕捏緊了拳頭,心中卻並無半分悔意,為何要有悔意?
七慕拖著那劍,劍刃劃過冰冷的地板,帶出一條蜿蜒的血跡,她緩緩的走到那禿頭大漢身邊,然後蹲下,打量著他的神色,輕聲道:
“你以為,會把你做成人彘。”
“做成人彘就算了嗎?”
“不,那樣的懲罰對你而言,太輕了,我保證,你的餘生,一定要比戚夫人,來得更痛苦。”
“你,千萬要好好活著,活著享受,你犯下的罪孽的救贖。”
以德報怨,那何以報德?
強奸,應該判死罪才是。
若是景少爺沒有來,或者是,景少爺來得再晚一些,那麽,被毀去的人,便是她了。
這叫七慕,怎能不恨?她心向善,但善良之中,必有鋒芒。
角落裏,有一個之前被景少爺揮掌打落在牆邊的大漢,緩了許久,終於咬著牙,以手撐地,巍巍顫顫的緩緩坐了起來,他紅著眼,望著七慕,道:
“你……你好狠……禿子他還什麽的都沒有做……你根本就沒有被強……你居然……殘忍……你……”
七慕聞言,轉而望向那個大漢,她仔細看了兩眼,發現,原來是點破她計策的那個大漢。
七慕方才做了那樣殘忍的事,盡管她的理智是認同的,但是,從未傷過人的七慕,情感上也是有些難以接受的。
此刻,望著那人既憤恨又驚懼的臉龐,她淺淺一笑,眉間閃過一絲淡淡的疲憊,但眼神卻是犀利無比,她微揚著頭,斜睨著那人,略有些諷刺的問道:
“沒有做成,便是無罪嗎?天底下哪有那樣的好事?”
“你……”
“你說我殘忍?殘忍的分明是你們,若是真的事成,我還能有活路嗎?我還能有未來嗎?”
“難道你們會突發善心放過我嗎?你們在得勢的時候,沒有想過要放過我,那現在,憑什麽舔著臉,要我放過你們?”
“我有什麽罪?雖然是晚上,但我走的也是這帝國的官道!”
“你……”
七慕習慣性的保持著唇邊的幅度,一字一句的說完那些話後,精神被透支得厲害,身子便有些搖搖欲墜。
景少爺見狀,眉頭輕蹙,連忙就上去將她手中的劍取下,丟給無痕,而後抱起她,道:
“我帶你回去。”
見七慕緊抿著唇,神情難受,卻還是搖了搖頭,景少爺眸光微沉,旋即又輕歎一口氣,對著無痕命令道:
“讓他們活著,一個都不許死。”
待無痕應了是之後,景少爺見七慕臉傷成那樣,竟扯著唇角還想笑,瞥了她一眼,製止她,道:
“臉傷成那樣,笑比哭還難看,不許笑!”
七慕朦朦朧朧中,聽到景少爺毫不客氣的話語,原本還想笑的臉,頓時就垮了下來,她悶哼了一聲,便徑直扭頭,埋在景少爺的胸膛,閉眼小憩起來。
景少爺見狀,笑了笑,隨即,以一個眼神示意無痕清場,便腳尖輕點,抱著七慕回他的住處去。
無痕為首的那一群黑衣人,待景少爺離去後,便身手敏捷的進行清場,拖人、清血、離去,一氣嗬成。
第二日,太陽一升,陽光一照,路過這裏的路人,看著一如往日的小巷子,隻怕沒有人會想到,這裏曾發生過這麽多事。
但是,那一晚,七慕手起刀落的狠絕,卻被景少爺的眾暗衛默記於心,以至於多年之後,在暗衛中,還流傳著一句話:
“寧惹閻王,不惹葉七。”
惹了閻王爺,不還有景少爺一手遮天的力挽狂瀾嗎?但惹了葉七,嗬嗬,估計第一個上手幫著她的,就是平日愛護羽毛的景少爺。
花滿樓,第七樓。
“不要碰我……不要……”
七慕睡得昏昏沉沉中,卻一直有一個男生聲,在她耳邊不停的喚她起來,縱然那個男聲天然的磁性中,又滿帶著輕言細語的溫柔。
但是,七慕在極度嗜睡中,聽得久了,心中也甚覺不耐,便不禁輕蹙著眉頭,喃喃拒絕著。
景少爺坐在床沿邊,瞥了一眼端著湯藥的侍女白露,輕聲道:
“給我,我來喂,你下去。”
那侍女白露聞言,福了福身,便把湯藥遞給景少爺,又再福身行禮,便輕手輕腳的轉身離去,並不多言。
待那侍女白露出了屋子,剛踏上樓梯,便有另一個侍女迎了上來,拉著她,神色匆匆的就輕聲問道:
“那姑娘是誰?少爺怎麽會抱她回來?還進了內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