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如意算盤
此刻的藍月雖然滿臉都是蛇血,身上還被咬住了許多毒蛇,但精神亢奮,內力在金丹的激烈跳動下如潮水般湧遍全身,如果不把這種勁力使出來地話,渾身地力量感覺將要爆炸開一般。
藍月先將崩開的手銬腳鐐扔到一邊,在扯下早已被咬爛地上衣團成一團,擦了擦滿臉血汙地臉和手。
眼睛四處搜尋一遍,發現了在地牢台階上方地鐵門,藍月二話不說,跳上台階,立定雙腳,使足勁力朝鐵門打去。
“乓、乓”兩掌過去,鐵門便被鑿了開來。
藍月撐起被打碎的鐵門拾階而上,發現上麵一層依然是一個牢房,四周和頂部由巨型石塊砌成,堅不可摧,惟有中間有一道鐵門,皆由碗口粗細的加粗鐵柱構成,藍月雙掌發力試圖撼動鐵門,那鐵柱隻是微微晃動,掉下一些灰塵。
這時,附近牢房的囚犯看見藍月在踢打鐵門,紛紛躁動起來,用手銬腳鐐不停的敲擊自己的牢房,一時間聲勢浩大。
巨大的聲響引來了牢房的獄卒,兩個牢子手持水火棍走了進來,“今天一天沒挨打都難受了吧?老子這就滿足你們的要求!”
說著手持水火棍透過欄杆朝牢裏麵的囚犯戳去。
藍月一見,低下身子,隱藏在石牆背後,正兩個牢頭背對著自己的時候,拖住一人頭顱撞在鐵欄杆上,“嘭”的一聲,把牢頭頭骨碎裂,如一灘泥一般癱倒在地。
另外一個牢頭聽見身後動靜不對,轉過身時,藍月已經撿起前一個牢頭的水火棍,猛的一戳,插進了後麵那個牢頭的胸膛。
藍月將那兩個牢頭的屍體拖到自己牢門邊,隔著欄杆翻到了鑰匙,找了半天終於找到打開自己的那一把,推開牢門走了出來。
眾囚犯見藍月走出牢房,都一起刮躁起來。藍月拿著鑰匙,挨個將牢門打開,得救的囚犯們在藍月的帶領下衝向門口。
牢門共分三道,藍月憑借鑰匙打開了裏麵兩道,最後一道門卻必須從外麵打開。
那道鐵門甚是結實,藍月猛力用腳踹了幾下,竟然毫無動靜,這時門口已經聚集了一大批官兵,手持各種兵刃,全神戒備。
藍月四下觀看,火箭一盤牆角上依靠著一根一丈多長臉盆粗細的木樁。
藍月喊起幾名身強力壯,受傷不中的囚犯一同抬起木樁,自己雙手按住木樁尾部,猛地朝鐵門撞去。
“咚,咚,咚”隻用了三下鐵門便被撞開,眾囚犯一哄而出,這時一蓬箭雨射來,十幾個囚犯中箭倒地,藍月在身上也種了四五支箭,但他帶兵打仗之人,深知此刻情勢危急,一旦被堵住,必將全軍覆沒。
藍月連拔出箭的時間也沒有,雙手操起木樁,便朝前麵阻擋的官軍衝去。
木樁又粗又長,偏偏藍月卻能舞動的起來,真是當者披靡,沒有一人能接下這一撞,最多的一次藍月使勁撞去,一下子撞飛三人。
憑借著這根木樁,藍月帶領剩下的囚犯衝出了狹窄的通道,來到院中,這時候又有幾十個官兵手持長刀朝人群猛撲過來。
藍月將木樁橫放在手中,大吼一聲,奮力朝那幾十個官兵衝去。
幾名手持長槍的官兵見了,直直的朝他刺去。
藍月毫不畏懼,腳下不停,臨敵僅有三丈距離之時,突然停下腳步,內力灌注掌中木樁,老眼前的幾十名官兵飛去。
這一下那木樁好似打仗時從城頭上扔下的擂木一般,砸倒一排官兵後,又砸倒了二排第三排,前排的官兵筋骨折斷,後排的官兵也成了滾地葫蘆。
藍月如閃電般衝入人群,拳起腳落,趁勢追殺倒地不起的官兵,那些跟在他後麵的囚犯也蜂擁而上,紛紛撿起官兵掉在地上的兵器,毫不留情的對著地麵的官兵,就是一頓猛砍。
有些囚犯可能是被牢頭頭或者官兵欺淩久了,此刻一旦發作出來,便如瘋了一般,有些牢頭已經被他們砍成了肉醬,卻毫不停手。
剩下的尚在遠處的官兵見了這等情景,誰還上來送死?紛紛丟下兵器,四散逃去,也就一刻的功夫,監獄的廣場上已經見不到活著的官兵。
藍月帶領囚犯打開大門,囚犯們一哄而散,漸漸消失在人群中。
藍月卻不緊不慢的回到監獄的官衙,將身上所中箭矢拔去,再找來清水洗淨。
說也奇怪,身上的那些傷口沒有多久便已經痊愈。
藍月已經見怪不怪,找來一套幹淨的牢頭衣服換上,這才出了大牢,來到大街上。
早年藍月領兵時,也曾經來過大同,此刻憑借記憶往知府的府邸摸去。
大同知府李秉仁這幾天心情大好。
這幾年來,五台山法華宗曇靜大師以其絕世佛門武功屢屢戰勝北方草原遊牧民族南下的高手,甚至有魔教高手敗在他的手下。
如此一來曇靜大師,聲勢俱盛,儼然已經成為北方漢人武林的新一代領袖,其聲威甚至於超越了少林寺方丈。
但是沒有多少人知道曇靜大師俗家姓李,出家前的名字叫做李秉義。
李秉仁、李秉義本來就是親兄弟。
在大同知府李秉仁的照應下,曇靜大師得以在大同府及其附近縣鎮大開道場、廣收門徒。
曇靜大師則幫助大同知府李秉仁收服了周圍附近的武林,包括那些桀驁不馴的山賊響馬和強盜,飛雲寨隻是其中之一。
“兄弟同心,其利斷金!”躲在自己一處私宅中的李秉仁放下酒杯,自言自語道。
李秉仁的感慨不無道理,因為曇靜大師給他的送來了一份厚厚的大禮——藍月和商韻兒,並且這二人已經被獨特的手法給治住。
“把藍月解押上京師固然可以獲得高官厚祿,但是如果能把江湖中稱四大美人的商韻兒納為姬妾,那是每一個成功男人的夢想……”
想到有朝一日花容月貌的商韻兒,為自己輕歌漫舞,紅袖添香,李秉仁笑的口水都掉了下來。
“我隻要把藍月牢牢的抓在手裏,就不怕你商韻兒敢不從我!”想到這裏,李秉仁心花怒放,自斟自飲了一大杯酒。
他在等消息,等候來自隔壁的消息。
武功完全被限製住的商韻兒此刻就被軟禁在隔壁,幾個能言善道的婆子正在勸說,或者是用藍月的生死逼迫她就範。
一旦隔壁的幾個婆子帶來好消息,今晚就在此地洞房。李知府已經拿定了主意,強迫一個女人毫無情趣,何況李知府也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
看看房間中擺放整齊的鳳冠霞帔,充滿喜氣的紅燭,李秉仁頓時覺得自己年輕了許多。
好久沒有玩這種遊戲了,自從孫永春逃走以後,再也沒有人會和她玩這種結婚的遊戲,遼香源的其他紅阿姑有的是比孫永春年輕漂亮的,但都不會演這種結婚的遊戲,太假!
如果商韻兒真的能答應嫁給他做妾,那便不是遊戲,是自己真真正正的頭一次娶女人。
想當年,自己應為貪戀權勢,娶了現在的這個黃臉婆,直到現在心中都有遺憾,總感覺不是自己娶的這個老婆,而是這個老婆娶了自己。
李秉仁就這樣,一邊喝的酒,一邊想著自己的奇怪心事,一邊滿懷希望的等著隔壁的婆子們給他帶來好消息。
終於房門被輕輕敲起。
“誰?”
“老爺,是我,李三!”
“不是讓你沒事別來這裏嗎?”李秉仁埋怨道,他可不希望自己的黃臉婆追到這裏來。
“老爺出大事兒了!藍月跑了!”
“什麽?!”李秉仁心中一驚忙打開房門,門口出現的果然是自己的貼身管家李三的臉。
隻不過平時總是露出諂媚笑容的這張臉,此刻卻因痛苦而扭曲起來。
李秉仁再低頭一看,李三的胸膛前露出了半截帶血的刀尖。
李三緩緩倒下,露出了後麵那人的臉,李秉仁認得,早年他進京麵聖時見過此人——靖海侯藍月,盡管此時藍月此時穿了一身不合體的牢頭衣服。
李秉仁本能的想擺出官威大聲嗬斥,忽然想起藍月曾經的官爵遠高於他,接著便想大聲呼救時,藍月的鋼刀輕輕的放到了他的脖子上,李秉仁便乖乖的閉上了嘴。
藍月冰冷的雙眼,緊緊的盯著李秉仁,看了半晌這才說道:“我問三個問題,錯一個砍手,錯兩個砍腳,錯三個你知道我看哪裏!”
“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小侯爺你盡管問!”
藍月滿意的點點頭說道:“好,全部回答正確的話,有賞!”
“其一,商韻兒在哪裏?”
李秉仁趕緊指了指隔壁小院,“安然無恙,完好無損……”
藍月滿意的點點頭,“我身上的那些東西?”
李秉仁趕緊打開一個櫃子,裏麵藏著的正是從藍月身上收走的銀票和珠寶,更重要的是還有那一塊道心種魔令牌。
“完璧歸趙……”李秉仁諂媚的說道。
“好,你的手和腳都保住了,”藍月露出了難得的笑意,“最後一個問題,曇靜現在何處?”
聽到這個問題,李秉仁心中暗喜,心想你這是自尋死路,將曇靜的真實地點告訴了藍月——華嚴寺,“此刻曇靜大師正在華嚴寺是講經說法。”
藍月滿意的點了點頭,一刀刺穿了李秉仁的心髒。
李秉仁露出了不能自信的眼神。
藍月淡淡的說道:“你如實的回答了我的三個問題,我便賞你一條全屍。去吧,有人曾經對我說過,死亡隻是一個幻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