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河套風雲
藍月滿懷好奇的打開了第四暗格,出乎意料之外的是,裏麵居然什麽都沒有,空空如也。
藍月頓時覺得索然無味,便重重地合上暗格。就在暗格合上地那一刻,突然聽到一聲極其細微的哭泣聲音,那聲音居然來自暗格之中。
藍月再次打開第四暗格,功聚雙耳,仔細傾聽。
果然那聲音來自不大地暗格之中。
暗格不大也就一兩尺長,不可能藏著一個人在其中,借著火光藍月伸手在暗格內四處摸索,果然發現了一塊微微活動地木塊,藍月藍輕輕推動,木塊滑開後,露出一支把手來。
對於這種機關設計,藍月已經是行家裏手,隻見他先用手往下使勁壓了一下把手,再慢慢提起。
“咯吱咯吱”地聲音響起,整個木櫃移動開來,露出地下的一個暗道。
這時桑花已經蘇醒過來,便和桑吉一起過來找藍月,眼前一幕也讓他們吃了一驚。
藍月對桑花一笑道:“你們在此休息片刻,我下去看看。”
桑花桑吉既是擔心藍月,也是不願和他分開,便堅持著要一同下去。
藍月拗不過他們,便讓桑吉另外點燃一支火把,拿出兵刃護著姐姐,跟在身後。
一條窄窄的石階螺旋著,通往地下深處。
走了幾圈後,石階變得寬闊起來,此時三人同時聽到了那低低的哭泣聲音。
石階終於走盡,眼前出現一間寬闊的石室,這間石屋似乎很長,盡頭處黑咕隆咚,但在不遠的中間位置,卻點著一盞油燈。
油燈的光線昏暗,但照出來的景象卻令三人,吃驚不已:一個巨大的鐵籠中間,鋪設著一張豪華舒適的大床,床上卷曲著躺著一個人。
那人由於衣不敝體或者根本無衣可穿,裸露出細白的皮膚和瘦弱的身材,漆黑的長發覆蓋在臉上,使人看不到她的麵容,但從她微微抽動的雙肩看來,回蕩在石屋中的哭泣聲便來源於她。
桑花桑吉都被這詭異的情況嚇了一跳,藍月卻似乎早有預料,輕輕地喊了一聲:“烏蘭?”
那床上之人聽了渾身一震,雙肩停止了抽動,緩慢地抬起頭,朝向了藍月三人。
那是一張年輕而稚嫩的臉龐,雖然由於一個多月的羈押和折磨而顯得微微扭曲變形,但是藍月還是一眼看出了這個女孩和牧民夫婦的相像之處。
不錯,這個女孩就是失蹤的第十四個女孩。
當女孩看到這進來的三人,無論如何也不是折磨自己那人時,眼中的恐懼消失了,漸漸的恢複了人的眼神,或許這時她才意識到自己衣不蔽體,忙用雙手捂住了胸前。
桑花桑吉這時候已經意識到,這個女孩便是失蹤的女孩時,便立即走上前去,希望當即將她從鐵籠中救出。
就在他二人剛靠近鐵籠的一瞬間,走廊盡頭的黑暗中閃起一對綠光,一個黑影從暗處猛的朝桑花撲了過來。
桑吉此時正站在桑花的左側尋找打開鐵籠的方法,根本沒有留意來自右邊的威脅。
就在這黑影正要無聲無息的撲住桑花時,昏暗的石屋裏金光一閃,藍月突然出現在桑花右側,飛起一腳踢了過去。
那黑影嗷一聲,滾翻在地,桑吉這才意識到危險已經發生,舉起火把來看,黑暗中一隻體型巨大金錢豹子正惡狠狠的看著幾人,不斷喘息的同時正準備發出第二次攻擊。
桑吉舉起金環,正準備做出致命一擊,卻被藍月伸手攔住。
隻見他空著雙手,穿的一步一步的走到金錢豹麵前一丈之處便停下腳步,雙手叉腰,隻以雙眼緊緊盯住那豹子的雙眼。
說也奇怪,那豹子起先隻是呲牙低吼,漸漸的隻是咕嚕兩聲,翻滾在地,露出了柔軟的腹部。
藍月慢慢走上前去,用手輕輕地揉了揉金錢豹的肚子,用手拍了一下豹子的腦袋,那豹子站起身來,宛如一隻大貓一般朝黑暗的盡頭走去。
三人再次走到鐵籠前,桑吉看到一把銅鎖,便揮起奪命金環砍了過去。
“哢嚓”一聲,鎖頭落地,桑吉打開籠門。
藍月吩咐桑吉回到衣櫃處取來一套衣裙,桑花幫著換上。
那女孩到現在為止才真正相信,自己已然獲救,便摟著桑花哭了起來。
一會兒問起姓名時果然是失蹤的烏蘭,在問起失蹤的細節時,烏蘭姑娘仍然嚇得發抖,桑花柔聲安慰,並希望大家此刻就離開這裏,送她回家。
見藍月答應自己的要求,桑花非常高興,正欲走回去時,藍月卻指了指地道的盡頭說:“如果我沒有料錯,那個地方應該有進出的通道。”
三人便帶著烏蘭舉著火把朝黑暗盡頭走去,果然拐了幾個彎以後,不但發現了等候在那裏的豹子,還發現了一個石門。
藍月找到了石門的開關,將門打了開來。
原來這密道的出口便設在山下的一個石洞裏。
幾人走出洞來,發現已經來到山腳下,天色微微發亮。
走了幾裏地之後找到了他們馬,烏蘭和桑花並乘一騎。
此時,山坡上的寺院裏遠遠傳來喊殺聲和慘叫聲,藍月明白那裏正發生的事情,那是一場屠殺。
藍月不願意讓桑花親眼看到這樣的慘劇,便領著幾人,策馬往來時的路走去。
一天後的中午,藍月三人將烏蘭姑娘送回了自己的家。
看到一家三人因再次團圓而抱頭痛哭,喜極而泣的樣子,桑花和桑吉都流出了感動的淚水。
藍月站在一旁,一臉漠然的看著這一幕,心中卻在滴血:如果老天能夠讓他也如此和家人團聚……藍月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盡管一家人再三挽留,藍月還是再次踏上了回程。
他知道自己早一點離去,烏蘭便會早一點忘記那段痛苦的無法言說的經曆。
臨走前,藍月給那一家人留下了一張銀票:“離開這裏吧,有多遠走多遠。”
藍月心裏說了:因為惡魔尚在人間。
走出蒙古包後,藍月眼神一瞥,發現草場。附近隱現一隻金黃的身影,是洞中的那隻豹子。
由於《歡喜禪法》的前十四張圖已經燒毀,藍月無法想象在那洞中豹子和人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導致這隻金錢豹戀戀不舍的追到此處。
由於藍月不願意再和魔教交集相遇,因此上馬後三人決定改變方向,由南下而去,改為繼續東行。
兩天後三人進入烏蘭布和沙漠,這是一個相對來說比較小的沙漠,三人又帶足了水和糧食,所以隻用了五天時間便穿過了這一沙漠。
穿過這一沙漠後,便來到了這一帶最富饒的地區,河套平原。
河套平原是黃河沿岸的衝積平原,河套平原又分為西套和東套,西套指的是寧夏的青銅峽到石嘴山之間的銀川平原,東套則有蒙古的狼山大青山以南的平原組成。,
河套地區土地肥沃,南北朝時是北朝多個政權的爭奪重地被稱為敕勒川。
由於黃河水的灌溉這裏變得富饒無比,素有黃河百害,唯富一套之說。
這裏蒙古人和漢人混雜卻又相安無事,皆因此地物產豐富,人民富裕的原因,都有錢掙,誰又願意打仗呢?
這一天藍月帶著桑花桑吉進入一間普通市鎮之中。
在藍月看來,你隻是一個極普通的地方,但在桑花桑吉看來卻是不同。
他二人雖然也去過富饒的哈密,但當時因為被藍月刻意藏了起來,所以二人並未見過真正的繁華,此刻經過一個多月的沙漠行走,突然來到這種人煙稠密的繁華之地,姐弟二人便想好好遊玩一番,藍月雖然著急趕路,但經不住二人,軟磨硬泡,無奈之下,便答應二人停留兩日以作休整。
三人走到大街尋到一華麗酒樓,但見高朋滿座,人來人往,藍月上樓後,見已滿座,便掏出銀兩賄賂店小二,謀得臨街的一雅間,三人坐下。
藍月出身公侯世家,極會點菜,很快便點了一桌子豐盛的酒宴上來,姐弟二人何曾見過這些美食,桑花還好,隻吃了一點清淡的飲食,桑吉卻完全不顧形象,風卷殘雲一半的大吃起來。
藍月也暫時放下心事,和二人談談笑笑,其樂融融。
就在這時,樓下大街上突然一陣喧鬧,但見大街上的行人以及擺攤設點的小販紛紛逃避。
緊接著喊殺聲響起,大街的東西兩頭衝出兩隊人馬,將二人團團圍在大街中心。
隻見二人,乃是一男一女,歲數都在二十左右,男的身材高大,頭紮紅色額巾,國字方臉,雖算不上好看,但雙目如電有神,背插一柄長臂彎刀,極具男子氣概。和他一起的女子,身材勻稱細腰豐胸,腰纏長鞭,手裏拿著一柄短劍。
二人雖被圍困,中間但卻泰然自若,那女子挽住那男子手臂,宛若逛街一般悠閑自得,似乎再多的敵人也不是那男子對手。
藍月三人酒飯也吃了一半,見到街頭有人打鬥,便放下杯快,從樓上低頭往下觀看。
藍月這一看不禁“咦”了一聲,桑花頓時關切的問道:“藍大哥,難道這二人是你的舊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