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 金環再現
桑花氣呼呼地催著弟弟上馬前行,桑吉無奈隻能搖著馬兒,慢悠悠的跟在身後,隻是不停的回頭看向藍月招手讓他也跟上。
藍月在原地停了半天,尋思半天,眼看著前麵地二人都已經快看不見了,這才歎了一口氣催馬跟了上來。
桑花聽見身後不遠處傳來急促地馬蹄聲,便頭也不回地勒住馬韁,站立在道旁等候藍月通過,大有再也不願見到藍月的樣子。
藍月策馬趕上也停下腳步,“也罷,便一路同行,到了中原再分手,如何?”
桑花還沒有回答,桑吉已經歡呼起來:“我就說藍大哥人最好了,我要拜你為師。”
“我不許你拜他為師,否則以後我便再也不理你了。”桑花終於再一次開口說話。
“我知道你為什麽不許我拜藍大哥為師,你是怕……”桑吉還想再說什麽,卻被桑花提著馬鞭打斷了話語,笑鬧著策馬跑到前麵去了。
藍月桑花二人並馬而行。“齊日德澤……你父親,竟然放心讓你兩個絲毫不按武功地人出來闖蕩江湖,實話說,我到現在還是不能理解。按理說人世間地險惡江湖地風險他是最明白的!”
“為什麽呢?是因為我爹常走江湖嗎?”桑花不計前嫌的睜大眼睛問道。
“不,是因為這個江湖的險惡,有一半是由你爹製造出來的。”藍月調侃道。
“我爹是個很壞的人嗎?”桑花追問道,有一半是因為好奇。
“難道你真的不知道你爹是魔教教主嗎?”藍月雖然如此問她,但是從她純真的眼神中早已看出來,桑花是真的不知道齊日德澤的身份。
“魔教?是崇拜神魔的地方嗎?我們那裏的山上也有許多這樣的地方,那你的喇嘛廟裏崇拜的也除了神也有魔呢。我看那些和尚喇嘛也都挺和善的。”
“是否在你的眼中所有人都很和善呢?”藍月此刻似乎很享受和桑花聊天兒。
“我接觸的人不多,但都很和善,這幾天和父親在一起,他的幾個夥伴都很有趣呢!”
“尤其那個大個子和那個放老鷹的人最有意思了!”桑吉也擠過來說話湊熱鬧。
“那個大個子的大鐵錘有這麽大,”桑吉用手比劃道,“那把錘子應該有一百多斤吧,應該比我還重,把個子拿在手裏,拋在空中玩耍,好像是拿著一根柴火棍似的。還有那隻金雕,昆侖山上也有許多黑色的大雕,但都沒有那隻金雕好看……”
桑吉打開了話匣子,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
藍月知道他說的是魔教的熊霸和鷹神,他曾經和這二人做過生死之戰,當然知道這二人的厲害,現在聽桑吉如此評論二人,頓時心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甚至產生了一種荒唐可笑的感覺。
藍月見桑吉說話間眼神靈動,偶爾會閃現出微弱的光芒,那是內功小有所成的現象,又見他在馬上馬下竄來竄去,身手敏捷,以和初見時的淳樸木訥,形象大不相同,心中不禁一動,開口問道:“我剛才和你姐姐說,江湖險惡,有許多壞人,假如有一天我和你們失散了,你該怎麽辦呢?”
“藍大哥,你現在可以教我呀,父親說我有學武的天賦,這幾天天天喂我吃一種很難聞的藥,先幫我按摩身體,說是幫我打下根基。從這裏到中原京師要走三個月,藍大哥你就收下我這個徒兒吧!”
說完桑吉像一個小猴兒般跳下馬來,拜倒在藍月馬前。
藍月縱身下馬,一手托起桑吉手腕。
這一搭手藍月,嚇了一跳,桑吉的身體幾乎毫無重量一般隨著他抬起的手飄了起來,不但如此桑吉依然保持著跪拜的姿勢。
桑花笑道:“這孩子原先牧馬放羊時就喜歡竄來竄去,如同一個小猴子一樣,如今被父親一調教,更加了不得了,我看他簡直要飛上天去。”
藍月暗暗點頭,心想這齊日德澤果然是一代宗師,能根據桑吉的特點盡其所長。
“你在串上蹦下的最多也就能保護你自己跑得快一些,卻如何去保護你姐姐呢?”藍月故意調侃道。
桑吉聞言從馬背上拿出一個皮囊來,遞給藍月:“我從小放牧時套馬套羊套的最準,因此父親說我用這個最合適。”
藍月接過皮囊尚未打開,一股森寒的殺氣已然透了出來。
那是一件明晃晃、藍旺旺的圓型兵器,足有井口大小,一大一小分為子母兩塊,以六丈長精細鋼索連接,內外刀口皆鋒利之極,內設把手,附近皆有暗扣,以藍月眼光看來,應該可以鎖架各種兵器。
藍月將它取在手中掂量一下,發現此兵器頗為沉重,估計兵器中應該有玄鐵成分。
他將這兵器在空中輕輕一晃,寒光閃過,母環如同一個在空中旋轉的盤子一般轉了一圈又回到藍月手中。
過了一會兒,才聽見哢嚓一聲,道邊的一棵碗口粗細的胡楊木從中折斷。
桑吉見了拍手叫好,“父親說的果然沒錯,藍大哥你會使用這個。”
“我隻是昨天見人使過一個類似的兵器,那是一對子母流星錘,隻是沒有這件兵器精巧,長度也隻有這件的一半長。”
“哦,那人現在在哪裏?我想看看他的兵器。”
藍月不願回答他這個問題,便岔開問:“這件兵器有名字嗎?我看殺氣很重,不知道最後一任使用者是誰。”
“名字很長,叫做上天入地追魂鎖魄奪命金環,父親說這件兵器的最後擁有者,和你還有一點點緣分呢。那人名字叫沈恒,奪命環沈恒,也被稱為血盜。”
藍月聽了,頓時渾身一震,心想世間真有如此巧合之事,奪命環沈恒正是沈追星的義父。
“你父親已經給你打下足夠深厚的根基,我隻是教你一些臨敵之策以及這件兵器的使用方法罷了。”桑吉一聽大喜忙,跪下給藍月磕了九個響頭,口稱師父。
藍月將他扶起,伸手撫摸著桑吉的頭頂,頓時產生血肉相連的感覺。
藍月拿起做師父的樣子說道:“前麵有一處空曠之地,一會兒我教你一些簡單的使用方法,你可以在行進休息時多加練習,至於那些鎖架兵器的暗扣,需要找來真正兵器喂招才行。”
想了一下就說道:“這件兵器殺氣太重,偏偏你又打下魔教根基,我怕你將來殺孽過重,一會兒我再傳你一些道家玄門心法,你要多加練習,免得心中魔氣太盛。”
桑吉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一切都聽師父的。”
三人繼續東行,一路來走走停停,藍月不停指點桑吉。
桑吉本來天資淳樸聰明,加上從小在羊群馬群中鑽來鑽去,一直使用套馬索,使用起幾丈長的奪命環來也得心應手。這件兵器倒像為他量身定製一般。
就這樣一路走走停停,原來應該五六天走完的路程,一直走了十一二天。
一路上藍月始終和桑花保持一定距離,或許這樣才能拒絕桑花對他的吸引力。
有一天藍月正在指點桑吉武功,桑花也在一旁觀看。
藍月問了一個一直想問的問題:“看不出來三花身上有一點武功,齊日德澤為什麽那麽放心呢?”
“父親說我身具魔門中人,可望而不可求的魔種。因此身在魔門對我來說反而是一件最危險的事情,因為所有能夠感受到我體內魔種存在的人都想得之而後快。”
“隻是魔教中人或者修煉魔法之人,才能被某種吸引嗎?”藍月不解的問道。
“隻要是修煉玄門功法之人皆會被魔種吸引,然後想盡各種辦法得到。”
藍月現在多少有點明白為什麽齊日德澤會讓剛剛相認不久的女兒離開,或許他能克製住自己,但是他不能保證他的手上不去傷害他的女兒。
“有解決的辦法嗎?”
“有,待在昆侖山與世隔絕,永不出山。”
藍月眉頭一皺,既然已經出山,便再也回不去了。
“除此之外還有別的辦法嗎?”
“有!”桑花用手指能指藍月。
藍月的心砰砰砰不由的加快跳動起來,“我?!”
“不是你,”桑花笑了,“是你身上佩戴的那塊玉佩,也就是道心種魔令牌呀。”
藍月從懷中拿出令牌,交給桑花,桑花輕輕地撫摸著令牌上的花紋,還給藍月說:“父親他年輕時就無法參透這塊令牌,這次還是不能參透,他說自己可能和指令牌無緣,因為他無道心。他說你曾經進入過令牌的空間,應該可以找到解決的辦法。”
“什麽辦法?怎麽解決?”藍月一臉茫然的問道。
“那就要看我在你心中有多重要,你是不是真心願意幫我了。具體怎麽做沒有人能夠知道。”桑花淡淡的說,語氣中透著無比的落寞。
這一日走到了往南往東的岔路口,藍月征求了二人的意見,決定往東前行,大體方向是繞過馬鬃山,到達蒙古的額濟納旗,再往東南方向前進,翻過阿拉善高原,穿過巴丹吉林沙漠和騰格裏沙漠,越過黑山峽關隘,到達蘭州,再進入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