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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玲瓏少女

  看著織田倒地身亡, 藍月、沈追星二人將目光投向了最後的倭寇——大島千兵衛,隻見他手持短刀,跪倒在地,敞胸露腹,神情緊張,頭冒虛汗,嘴裏念念有詞。


  沈追星以為他在作法念咒害人,正要上前製止,卻被藍月一把拉住。


  沈追星用疑問的眼神看向藍月,藍月低聲道:“早就聽說日本武士有切腹習俗,今天難得一見,長長見識。”


  隻見大島千兵衛念詞完畢,用手中短刀自左向右切去,一刀過去,又向上挑了一刀,頓時內髒爆裂而出,場麵慘不忍睹。


  藍月淡然對沈追星道:“這叫‘十文字切’,據說是早期地切法。”


  大島地行為嚇得那些被擄的女子尖叫不已,連連躲避到一角,但也有幾個膽大且家人慘死在倭寇手中之人卻走上前去,朝著還沒死去地大島一麵吐著口水,一邊咒罵不已。


  此時地大島由於極度痛苦向藍沈追星發出“快殺了我”地聲音,沈追星推了一下藍月,見藍月完全無動於衷,隻得上前一刀結果了大島。


  完事後,藍月見沈追星還是愣在當場,便走上前去,摘下他手中長刀,扔在一旁,故意引開他的思路,笑道:“想不到你最終還是當了他的介錯人。”


  沈追星這才回過神來,問道:“什麽介錯人?”


  藍月解釋道:“最早的武士切腹隻是自己個人的行為,後來由於時間漫長過於痛苦便作了改動,切腹後由親朋好友或者家臣充當介錯人結果自己生命。後來幹脆有點用木扇子在腹前比劃,再由介錯人動手的,這種方式被稱為扇子切。”說道這裏,藍月露出譏笑的表情。


  沈追星感歎道:“什麽樣的民族能發展出這樣變態的習俗呢?對自己都如此殘忍,毫不尊重生命,可以推想他們會如何對待別人了!”


  藍月哼了一聲,冷笑道:“他們認為這是一種榮譽,一種光榮,但在我看來,跑到別人家裏做這種事,就是可恥的!毫無榮譽可言。”


  轉身想了一下,又對沈追星正色道:“星兒,你心地純潔、善良,有一顆菩薩心腸,這或許和你修煉的佛門功法有關,或許天性本來如此。但你千萬記住,不能因為你的慈悲為懷就去做老好人、濫好人,有時候除惡才能揚善。剛才你不忍看那武士痛苦不堪的樣子,才替他解決,但你可曾替那些慘死在武士刀下的冤魂想想呢?”


  可能覺得自己說的太重,藍月又換了輕鬆的語氣說道:“還有,你太過看中感情,有一天你會因為情感或者麵子去做你本不願意做的事情,結果你會深陷其中,不能自拔,結局或許是你最不願意看到的。”


  藍月此時十八九歲,沈追星十三四歲,藍月沒有弟弟,見沈追星為人真誠善良,對自己一片赤誠,故此一直像大哥哥一樣照顧他、愛護他,二人在一起時總是開開心心,這還是藍月首次向沈追星說出如此嚴肅的話來。沈追星聽了臉一陣紅一陣白的,半晌才低聲說:“我知道了。”說完便沉默不語。


  藍月見他情緒不高,知道自己說重了,忙裝著想不起來的樣子道:“糟了,我忘了我們幹什麽來了!”


  沈追星回過神來,笑道:“我也差點忘了!還有,這些女子怎麽辦?”


  藍月作無可奈何狀,歎氣道:“這就是做大俠的代價!這樣,我們分工一下,你是好人,所以你負責去安撫那些可憐的女子。我是惡人,所以我負責去審問犯人。”


  “犯人?哪來的犯人?”沈追星奇道。


  藍月一指暈倒在地上的荒木,沈追星這才想起這兒還有一個活口,本想推說自己安撫女人沒有經驗,可是一想自己更不會折磨犯人,歎口氣朝那群女子去了。


  藍月一把抓起地上的荒木,一股真氣透入其心脈,荒木立時轉醒過來。藍月將他拉到已經死去的大島屍體前,扔在地上說:“給你個機會,向他學習。”說著將一把短刀插在荒木身旁。荒木剛從昏迷中蘇醒不久,還沒完全清醒,陡然間看見大島那肚破腸裂的嚇人慘狀,頓時嚇得吐了出來。


  吐得差不多了,這才爬到藍月腳下,連連磕頭求饒。藍月這才將自己想問的問題一一問出,荒木也一一作答。藍月怕他撒謊,有些問題問過之後過一會兒又重複問出,看他回答是否前後一致,最後總算得出一個大概的結論:他們這群倭寇原本有七八十人,一直在朝鮮、中國沿海以及琉球、爪哇等地劫掠,已經有好幾年了,首領就是大島千兵衛。去年,織田信雄找到他們,告訴他們日本國內的南北朝時代已經結束,北朝取得最後的勝利,現在掌權的是足利義持將軍。織田代表將軍承諾,隻要替他辦好幾件事情,就可以回歸日本,恢複過去的產業和榮譽。然後就給了他們這裏的地點位置。此地原來確實有一些道士,都被他們殺光了。至於織田是如何知這個地點荒木就不知道了。還有,此地的密道也被他們發現了,但空無一物。前些日子,織田送來消息讓他們潛伏到太湖去劫持一個人,並給了他們準確的時間、地點,同時還給他們準備了行動用的船隻。後來行動失敗,隻有大島一人逃了回來。


  藍月見暫時再也問不出什麽來,本想一掌結果了他,但又怕萬一還有什麽要問的,便點了他的穴道,將他綁在一根柱子上。


  藍月招呼了一聲還在盡力安撫眾女的沈追星,二人來到殿外,迅速交換了情況,藍月認為倭寇雖然發現密道,但是沒有發現吳王寶藏,因此二人還要對此地仔細搜索。沈追星本來以為給這些女子銀兩讓他們各自回家就能解決問題,可是一打聽,多數人家離此地很遠,有些人從未出過門,根本找不到家,還有更離奇的是這裏還有外國人,來自朝鮮、安南等地,要把這些人都送回原籍簡直不可能做到。沈追星說自己一想到這些頭都大了!


  藍月笑道:“我當何事呢,你把這些人交給鹽幫的齊世良去處理,他鹽幫走南闖北,哪兒沒有去過,自己還有船隻,這些人願意回家的可以送走,不願意的也可以留在鹽幫,甚至嫁給鹽幫那些未曾婚配的男子,好好待她們就是了。”藍月知道沈追星心腸軟,因此才說了這麽多安慰他。


  沈追星點頭稱是:“對啊,富老六的朋友應該不能差到哪裏去。再說他這個名字聽著也靠譜——世良,世道良心!”


  藍月故意反問道:“照你這麽說我反而不放心了,齊世良,齊者‘欺’也,那也可以解釋為‘欺騙世人良心’呢?”


  二人說說笑笑,又回到大殿,安慰眾女,說天一亮就會妥善安排她們,目前暫且待在大殿之中,稍安勿躁。


  二人出了大殿,來到後麵一排房舍搜索,生怕遺漏一絲線索。


  此時已是三更半夜,天空密雲遮月,大地一片黑暗,北極宮後麵幾十間山房顯得陰森可怖。


  二人手持火把,一間房一間房子地搜索查看,走了十多間房舍時,藍月體內金丹突然一動,剛想和沈追星說句什麽,卻見沈追星也是眉頭一皺,看向自己,同時伸手指向東北角上一間屋子。


  二人來到那屋前,推開房門,一股難聞的臭味撲麵而來。


  二人舉起火把觀看,隻見屋裏堆滿了白骨,骷髏空洞的眼眶中透露出無盡的冤仇。那些尚未腐爛的衣衫上可以看出這些人生前穿的是道袍,應該是原來此地的道士。藍月推測因這裏房間眾多,這些倭寇殺了人並不掩埋,隻是隨便堆在一個空屋內。藍月心中不禁感歎:躲得了人間事,躲不過山中狼!

  二人退出那屋,沈追星恨得咬牙切齒,藍月卻也沒法安慰他。


  再往西搜索,又過了十幾個空屋後,兩人同時感應到異常,如果剛才是對死亡的感應,那此刻就是對生的感應,前麵不遠第三個屋子有生命跡象,難道還有倭寇躲在其中?


  兩人提起輕功,藍月在前,沈追星在後,毫無聲息的向那屋飄去。


  藍月輕輕推開房門,幹澀的門軸發出了刺耳的“嘎嘎”聲。進來後,發現此屋雖大,卻別無他物,隻有在最裏麵有一張雕花大床。


  二人慢慢走近,一股淡淡的香味從床上傳來。兩人舉起火把,仔細一看,原來這張大床上竟然躺著一個人。


  隻見此人容貌俏麗可人,身材玲瓏嬌小,原來是個十三四歲的少女。此時雙眼緊閉,雙手雙腳皆被繩索捆綁,一動不動。


  藍月用手探其鼻息,發現雖然呼吸緩慢,但生機尚存,隻是可能被製住了穴道,遂朝沈追星點了點頭。藍月解開她上捆綁的繩索,把他扶在一旁。


  藍月道:“她應該是被人點了穴道,眼前處於龜息狀態。你的內力最是充沛柔和,適合替她通氣解穴。”


  沈追星聞言忙盤腿坐在那少女身後,運起兩道大無相真氣,分別由左右肺俞穴進入體內經脈,由頭頂下沉到任脈,再回到後背督脈,氣息遊走三十六個周天後,那少女輕輕咳嗽一聲,緩緩張開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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