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三十五章 死因不明的盯梢者 逸仙閣之變 洞悉真相的穆熙兒
玉若水當著穆熙兒跟流銀的麵突然提到了逸仙閣閣主顧祁鎮,起顧祁鎮的時候,玉若水表情也顯得有些隱晦莫名,更有些欲言又止,穆熙兒一看玉若水這樣,心思微動,思緒百轉千回之後,穆熙兒輕挑眉心道,“你……懷疑顧祁鎮?但我覺得顧祁鎮還沒有那麽大的本事。”
穆熙兒直接否決了玉若水的猜測,畢竟魔宮宮主之前也沒少跟顧祁鎮打交道,逸仙閣雖在江湖上有些地位,但還不至於能夠弄出如此大的動靜來,更甚者,在穆熙兒看來,顧祁鎮也沒有非要針對穆賜的動機,既然動機都不存在,或者是有些牽強,穆熙兒自然也會覺得逸仙閣在此事上的‘操控空間’太了,穆熙兒顯然是誤解了玉若水的話外音,所以很快,玉若水就衝著穆熙兒搖頭道,“不,穆郡主,你恐怕誤會了,我不是懷疑顧祁鎮帶走了賜,我隻是認為賜的失蹤也許顧祁鎮能夠提供些有價值的線索,我已經派人去調查顧祁鎮下落去了,如果能找到顧祁鎮,也許賜的事情就能有眉目。”
玉若水話音剛落,一個青衣勁裝漢子就麵露焦急地跑了進來,神色顯得有些慌張,突如其來的動靜,自然也驚動了穆熙兒等人,穆熙兒跟流銀交換了一道視線,很快,青衣男子就來到玉若水麵前,剛要給玉若水行禮,玉若水就直接揚聲追問道,“發生何事?”
玉若水這話一出,男子立刻拱手回稟道,“主子,我們派去調查逸仙閣的人都死了,沒有一個活口,可死因不明,所有人渾身上下都沒有任何傷口,還需要進一步檢查,才能知道究竟是不是中毒,因表象都很完好,也沒有任何中毒的跡象,而且逸仙閣的人突然整個消失了,就連顧祁鎮也不見蹤影,為了避免暴露,我們的人,屬下已經帶回來了,如今就安置在回春堂。”
男子這話的時候,神情也很是詭異,眉頭更是皺得死緊,畢竟這件事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大有問題,男子這話一出,穆熙兒跟流銀表情也變得很是詭異,畢竟這個時候,派去盯梢逸仙閣的人集體出事,而且逸仙閣眾人也不知去向,顧祁鎮更是毫無消息,這可不是什麽好事。
先前穆熙兒還覺得玉若水也許有些誇大其詞了,但現在一聽男子所回稟的最新消息,穆熙兒心裏也產生了不的疑問,星眸更是閃爍著銳利的寒芒,無人知道此刻,魔宮宮主究竟在琢磨什麽,流銀也是一副如墜迷霧的表情,畢竟這個時候,顧祁鎮消失得也太過於‘湊巧’了吧。
可流銀知道,巧合便是真相最大的敵人,流銀下意識看向自家主子,穆熙兒也是秀眉緊蹙,神色顯得有些隱晦,就在這時,玉若水扭頭看向穆熙兒,而後主動邀請起穆熙兒來,“如果穆郡主願意抽點時間,倒是可以跟我去一趟回春堂,也可以順便看看我那些屬下到底是因何原因慘遭不測的,據我所知,郡主你醫毒雙絕,若連你都看不出他們的死因,恐怕這一次我們遇到的對手不是一般的簡單……”
玉若水主動邀請穆熙兒跟她去回春堂,至於玉若水為何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一來是因為玉若水知道此事已經出乎了她原本的預料,可能已經不單單隻是尋常事件,而眼下穆熙兒又來了這裏,玉若水當然也不會浪費這個機會,玉若水知道穆賜跟穆熙兒關係尚算不錯,而且在穆熙兒進入虛緲國的那段時間,穆賜也算是幫過穆熙兒很多,想必穆熙兒也不會對穆賜見死不救。
當然更重要的原因還是因為玉若水知道穆熙兒手中還有一支奇兵-——弑佛陰軍,如果穆熙兒能夠抽調陰軍弑佛來幫忙調查此事,那麽追蹤穆賜自然也能事半功倍,玉若水是穆賜的生母,自然不會希望看到穆賜出事,而眼下既然她派遣出去調查顧祁鎮的人已經全軍覆沒,而且死因不明,倒是可以借用穆熙兒的能力,先去搜集有價值的線索。
玉若水這話一出,穆熙兒並沒有正麵回應,她輕輕擰了擰眉心,扭頭看了一眼流銀,流銀一開始也有些懵,不太明白自家主子,究竟何意,但電光火石之間,流銀總算get到穆熙兒的意思了,流銀立刻接話道,“郡主,我們本來出來得就有些匆忙,按時辰來算,我們需要趕緊回去。”
流殷恰到好處地提醒了穆熙兒,穆熙兒當即就一拍腦門道,“我倒是險些忘記了這茬。”
穆熙兒跟流銀的互動自然也悉數落入了玉若水的眼中,玉若水心下一沉,星眸閃過了一抹銳利的寒芒,第六感告訴玉若水,穆熙兒這是想要‘打退堂鼓’了,玉若水心裏當然有些不太舒坦,但她麵上還是端著和煦的笑容,並沒有流露出任何或不滿,或苛責的神色來。
就在玉若水心思百轉千回的時候,耳邊傳來了穆熙兒那略顯歉疚的聲音,“抱歉,我現在可能沒時間跟你去回春堂,因為我也還有一些急事需要立刻處理,當然晚些時候我會再來,到那時,我再跟你合計下逸仙閣的事情,你意下如何?”
雖流銀不知道為何自家主子非要采用拖字訣,但他作為屬下,自然不會拆台,所以流銀隻是表情淡淡地看著穆熙兒,就在這時,玉若水也隻好點頭道,“既然穆郡主尚且還有別的要務處理,那我也就不留你了,我隨時恭候穆郡主的大駕,那我先去回春堂看看情況,到時候再跟郡主交換意見,我知道郡主跟賜是朋友,這些年來,郡主也沒少關照賜,我很感激。”
玉若水這番話倒是得滴水不漏,而且她特意用舊交情來提醒穆熙兒,就是希望穆熙兒不要真的撒手不管,畢竟穆賜也沒少幫過穆熙兒,穆熙兒又不是傻子,豈會聽不出玉若水的話外之意,所以穆熙兒隻是輕扯紅唇笑了笑,而後點頭道,“你言重了,該做的我自然都會做,先告辭。”
很快,穆熙兒就從玉若水的隱蔽住處離開了,流銀跟穆熙兒走出玉若水的住處後,他表情有些古怪地打量著穆熙兒,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穆熙兒自然也察覺到來自流銀的打量,她扭頭看了一眼流銀,而後笑容有些狡黠道,“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麽不現在前往回春堂?”
穆熙兒這話一出,流銀立刻點頭道,“是,屬下覺得逸仙閣的事情打有貓膩,而且玉若水的人居然全軍覆沒,死因更是不明,這個時候我們若是可以跟玉若水前往查看屍體,也許就能找到一手資料了,如果我們晚些時候再去,誰能知道哪些屍體有沒有被人動過手腳呢?屆時呈現在我們麵前的證據或許就是加過工的了,那樣不是會誤導我們的調查方向嗎?而且顧祁鎮為何會牽扯進此事,他們逸仙閣到底想幹什麽,郡主你難道就真的一點都不好奇嗎?”
既然穆熙兒已經追問了,流銀索性也將自己心中的不解都當著穆熙兒的麵一五一十地了出來,流銀的確被穆熙兒方才的選擇給驚著了,流銀本以為穆熙兒一定會答應現在就跟玉若水前往回春堂,可卻沒想到,穆熙兒偏生就不按常理出牌,而穆熙兒也不是真的不想調查穆賜的事情,畢竟從穆熙兒能夠不顧自己的身體,甚至為此不惜跟納蘭俊彥鬧掰,都要來見玉若水,流銀就知道自家主子根本就沒有想過要置身事外,可既然她本意是想要幫忙,是想要盡快確定穆賜的下落跟狀況,那現在的選擇不是有些太過於自相矛盾了嗎?
流銀腦海裏充斥著N多問題,他隱隱覺得哪裏有些不太對勁,流銀這話一出,穆熙兒星眸閃過了一抹銳利的寒芒,轉瞬即逝,她輕扯紅唇笑了笑,笑意卻沒有抵達眸底,等穆熙兒上了馬車之後,她這才刻意壓低聲音跟流銀解釋,“流銀,就算我們現在去回春堂,你就能保證我們所看到的屍體一定是第一手資料,沒有被任何人動過手腳嗎?這次穆賜的事情發生得太過於突然,也太過於詭異,明明穆賜也有武功,而且身邊也有不少的高手在守著,可卻偏生沒有一人知道穆賜究竟去了哪裏,雖我們不能排除,綁架穆賜的高手武功太高,以至於他可以在眾人眼皮子底下來無影去無蹤,可我從來都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如此衣無縫的局,再,我們見到玉若水之後,我特意問玉若水,這段時間,穆賜究竟有沒有跟什麽人起正麵衝突,你想想玉若水是怎麽的,她將事情推到顧祁鎮頭上,未免有些太過於輕描淡寫了吧?據我所知,這段時間,穆賜進入皇城之後,跟穆淩肆之間的衝突本來就不,可玉若水卻偏生對穆淩肆隻字不提,隻是一再強調逸仙閣,逸仙閣如果真的如此牛逼,顧祁鎮何須讓自己四處流竄?當然我也不是非要看輕顧祁鎮,我隻是想,就算顧祁鎮真的包藏禍心,但他還不足以設下這麽大的局,更甚者還將整個逸仙閣都賠進去,顧祁鎮可不是什麽省油的燈,更不是什麽聖母,你可以通知鑄魂,讓他派人盯著逸仙閣,查看看顧祁鎮究竟去了哪裏,找到顧祁鎮,的確能夠讓我們知道事情的起因,但我想穆賜絕對不是被顧祁鎮帶走的,至於玉若水為什麽非要緊咬著顧祁鎮不放,甚至在明知道穆賜出事的當下,還在跟我們玩這些把戲,就要看顧祁鎮如何了,當務之急還是先去找顧祁鎮吧,至於穆賜,我想暫時還是沒危險的,穆賜可不是那種會隨便讓旁人擺布的人,他要麽就還在皇城,要麽就跟穆淩肆有關係,我們隻需要盯緊了皇城每個出口,再盯緊了穆淩肆就行了,這件事情交給你辦,一旦有消息,你第一時間通知我。”
魔宮宮這話的時候,眉眼含笑,跟先前出發的時候相比,此刻的穆熙兒倒是顯得冷靜多了,畢竟她心裏已經有了某些盤算,穆熙兒知道穆賜十有八九是被穆淩肆的人帶走了,畢竟穆賜單獨離開皇城的機會比較,但穆熙兒還是打算雙管齊下,畢竟但凡有一絲可能,也不能僥幸放過。
這一向都是穆熙兒所秉持的原則,凡事都不能馬虎,穆熙兒這番話讓流銀心驚肉跳,他倒是沒想到自家主子居然隻是通過方才跟玉若水之間簡短的接觸,就能夠搜集到這麽多的情報,甚至已經連事情究竟是如何發生的,都有了一個基本的掌握。
雖穆熙兒已經解釋給流銀聽了,但流銀心裏還是充斥著N多待解的問題,他還是有些一知半解,不知道穆熙兒這話究竟何意,不過,流銀也沒有繼續打破砂鍋問到底,隻是接應下了穆熙兒交代的新差事,畢竟聽主子的總歸是沒錯的。
就在流銀思緒有些百轉千回的時候,車廂裏再度傳出了穆熙兒那很是冷靜克製的清冷話語,“流銀,你送我去東門的梁記。”
穆熙兒突然提出要去城東梁記,流銀麵露疑惑之色,想了想,還是再度追問起馬車裏的主子來,“郡主,為什麽現在要去梁記?”
流銀話音一落,穆熙兒笑得有些高深莫測,她手指輕輕點著下巴,而後四兩撥千斤道,“當然是去看看好戲,按照這個時間來算,想必那裏已經鬧開了,你趕緊的,要不然我們恐怕是要錯過一場精彩絕倫的好戲了。”
穆熙兒顯然是話裏有話,但流銀卻沒有因為穆熙兒的解釋,猜出梁記到底正在上演什麽好戲,不過,流銀的好奇心也已經被挑起來了,所以他立刻接應道,“好,我們現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