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章 在月@亮@灣被伏擊近乎全軍覆沒的甲隊 穆熙兒的自責
穆熙兒已經明確表態暫時不希望弑佛介入,鳴鳳自然也不太好再什麽,鳴鳳對著穆熙兒點零頭,不再贅言,穆熙兒扭頭看了一眼身後那些還剩一大半的點心,輕扯紅唇笑了笑,“魯大娘的手藝真的沒得挑,看來我真的需要盡快結束濉河這邊的事情,這樣才能早日回魔宮。”
穆熙兒這話讓鳴鳳眼前一亮,他語調微微拔高道,“郡主,你願意回去?”
鳴鳳口中的‘回去’自然指的就是回魔宮大本營,而不是墨龍皇城的老穆王府,穆熙兒星眸幽幽地掃了一眼鳴鳳,輕扯紅唇道,“你這問題也太失水準了吧?我不回去,難道一直呆在濉河嗎?”
盡管穆熙兒是在調侃鳴鳳,但從穆熙兒的神情之中,鳴鳳知道穆熙兒真的準備回魔宮,所以鳴鳳目光也難掩激動,他再度跟穆熙兒道,“郡主,大家都等你回去,我們這些日子心裏其實都有些顧慮,生怕你不會回去了,還好,還好……”
鳴鳳沒有繼續往下,但從他的表情之中可以看出他的‘興高采烈’,魔宮眾人對穆熙兒感情很深,他們之間雖然沒有血緣的牽扯,但卻有著深深的羈絆,而且魔宮凝聚力也不容覷。
看到鳴鳳這樣,穆熙兒隻是伸手輕輕錘了某人胸口一拳,咧嘴笑了笑,而後就轉身,徑直朝著房門走去,顯然是打算離開了,鳴鳳視線隨著穆熙兒移動,穆熙兒自然有所察覺,她對著身後的鳴鳳揮了揮手,而後就跟鳴鳳分開了。
從鳴鳳的隱蔽住處離開之後,穆熙兒就回了濉河辰家,穆熙兒剛進院子,就看到辰亦孺迎麵而來,穆熙兒對著辰亦孺揚了揚手,喊了某人一聲,彼時,辰亦孺似乎還在琢磨什麽,所以才沒能第一時間發現穆熙兒,聽到穆熙兒叫他名字,辰亦孺總算醒過神來,他對著穆熙兒笑了笑,而後快步朝著穆熙兒走去,很快辰亦孺就來到了穆熙兒身邊,他微微挑眉,直接跟穆熙兒道,“曦兒,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重新傳信給盧詩翰了,而且我也有讓辰家軍密切關注虎嘯山莊的情況。”
之前穆熙兒已經給辰亦孺下達了最新命令,辰亦孺已經依令執行了,當然也需要跟穆熙兒匯報下,雖然兩人是好朋友,但公事還是需要公辦,該有的分寸,辰亦孺自然還是有的。
聞言,穆熙兒對著辰亦孺點頭,而後如此跟辰亦孺道,“辛苦你了,亦孺。”
穆熙兒這話一出,辰亦孺但笑不語,就在這時,辰家的總管劉福臉色焦急地朝著兩人所站的位置跑來,突然鬧出了這麽大的動靜,穆熙兒跟辰亦孺不可能沒聽到,兩缺即就轉過身去,辰亦孺更是快步朝著劉福走去,眉頭狠狠擰著,直接追問起劉福來,“福叔,發生什麽事了?”
穆熙兒也跟在辰亦孺身後,劉福氣喘籲籲,但他還是條理清晰地跟辰亦孺稟報道,“二少爺,甲隊的人在月亮灣遇到一群黑衣蒙麵饒埋伏,隻有憶活著回來,其他的人都……”
劉福沒有繼續往下,但從他那悲淒的眼神之中可以看出之前辰亦孺派出的甲隊人馬恐怕‘損失慘重’,畢竟隻有一人活著回來,足以證明埋伏他們的人手段到底有多狠辣。
甲隊可是辰亦孺的心腹,都跟辰亦孺有著過命的交情,可如今卻死難者眾,對辰亦孺來又何嚐不是一個巨大的打擊,辰亦孺臉上的血色當即就褪散得幹幹淨淨,高大的身軀更是猛地一晃,要不是穆熙兒及時伸手扶住了辰亦孺,恐怕這會兒辰亦孺真的要跌倒在地了。
穆熙兒星眸閃過了一抹銳利的寒芒,轉瞬即逝,她冷著臉,直接追問起劉福來,“憶如今人在哪裏?他的情況如何?帶我去見他。”
穆熙兒完這話就轉頭看向臉色蒼白如紙的辰亦孺,眸光帶著顯而易見的憂心忡忡,如此跟辰亦孺道,“亦孺,要不你還是先進房間休息一下,這件事情交給我來處理,我去看看憶,順便跟他了解一下月亮灣當時究竟是什麽情況,你……”
魔宮宮主穆熙兒自然也是一片好意,她知道甲隊對於辰亦孺到底是什麽樣的存在,如今卻突然遭遇了這樣的慘事,穆熙兒心裏也很是自責,畢竟辰亦孺也是為了替她‘分憂解勞’,所以才派遣了自己的精銳部#隊去執行任務,誰能想到最終會是這樣的結果呢?穆熙兒心裏很是難過,也越發自責,如今甲隊已經近乎全軍覆沒,但月亮灣埋伏一事,卻不能不深入調查,穆熙兒希望由自己出麵處理此事,畢竟如今辰亦孺情緒不穩定,未免‘觸景生情’,穆熙兒才想由自己代為處理此事,但穆熙兒話還沒完,辰亦孺就搖頭拒絕了。
“曦兒,我還是跟你一起吧,甲隊的事情我不能不管,而且我也要去看看憶,他還等著我。”
辰亦孺這話讓穆熙兒心裏越發堵得慌了,她眸光幽幽地看著麵容哀戚的辰亦孺,當即就跟辰亦孺致歉道,“對不起。”
一聽穆熙兒這話,辰亦孺眉頭狠狠一皺,黑眸也有些犀利地看著穆熙兒,語調低沉道,“曦兒,這不關你的事,你不用自責,而且以後我也不想聽你跟我這樣的話,你若是將我視為兄長,視為家人,視為朋友,以後都別這種話了。”
辰亦孺難得用如此嚴厲的口吻跟穆熙兒話,穆熙兒自然也知道這個時候再來討論這些有些不合適,她當即就對著辰亦孺點零頭,一旁的劉福這才趕忙將憶的情況解釋給穆熙兒跟辰亦孺聽。
“二公子,穆郡主,憶身上有多處劍傷,撐到回來實屬老大保佑,屬下已經請了大夫,正在替憶診治,期間憶陷入昏迷,不過大夫憶身體底子比較好,應該是沒有性命之憂的。現在憶就在東廂房那邊。”
劉福這話一出,穆熙兒跟辰亦孺對視一眼,辰亦孺深呼吸了兩三次,竭盡全力平複自己那糟糕透聊心情,而後就跟穆熙兒道,“我們現在過去看看憶,如果他身體情況允許,我們再問看看他當時月亮灣的情況,看能不能鎖定嫌疑人。”
起嫌疑人三字的時候,辰亦孺將拳頭捏得咯吱響,眉眼之中的戾氣也很是明顯,可想而知,辰亦孺對那些半途殺出來的‘凶徒’有多麽痛恨,而且一旦辰亦孺找到了真凶,他絕對不會放過那些人,畢竟整個甲隊都是辰亦孺引以為傲的精英屬下,如今卻隻剩憶一個了。
辰亦孺心裏怎麽可能不難受,他這個當主子的自然要給自己的兄弟們報仇雪恨,不然他都覺得愧對那些九泉之下的兄弟們……
聞言,穆熙兒表情凝重地對著辰亦孺點零頭,三人快步朝著東廂房的方向走去,顯然是要去看看憶,當三人走到東苑的時候,還沒靠近憶所置身的房間,就聽到了憶的咆哮聲,“你們滾,都滾,放開我,放開我,我一個人活著幹什麽?我不需要這些東西,不需要,三哥,五哥……”
憶情緒顯然還很不平靜,從他的話語之中就可以看出他還在抗拒治療,其實大家都能夠理解憶的心情,畢竟出發的時候,整個甲隊的人都在,可不到半個月的功夫,甲隊就隻剩下他一個人了,他如何接受得了,尤其是現在的憶恐怕會更自責,甚至覺得自己不應該苟活於世。
憶的哭鬧讓辰亦孺臉色越發陰沉了,攏在袖中的手也寸寸收緊,他快步朝著憶房間跑去,見狀,穆熙兒也趕忙跟上,福叔年紀大了,被穆熙兒,辰亦孺遠遠丟在後麵,但他也神情焦灼地往前跑,畢竟憶的咆哮,福叔也聽到了,他也擔心憶的情況。
辰亦孺走進房間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因為抗拒動作太過於激烈,而導致身上的白紗布又再度被鮮血染紅聊憶,憶整個人都快被包成木乃伊了,可想而知,他受傷情況到底有多嚴重,此刻,憶還在拚命地拆著身上的紗布,全然不顧傷口再次崩開的危險,他隻是一邊哭,一邊自責。
看到憶這樣,辰亦孺眼圈也跟著紅了,整個身軀都在抑製不住地顫抖,房間裏麵的眾人自然也看到自家二少爺,趕忙給辰亦孺行禮,而憶還沉浸在自己的悲傷情緒之中,甚至都沒有發現辰亦孺已經一臉哀韶朝著他走來,此刻的憶哭得跟稚嫩的孩童似的,嘴裏還不斷地念叨著甲隊兄弟們的名字跟排行,顯然還是沒辦法接受他們的離開……
當辰亦孺進入房間的時候,魔宮宮主穆熙兒隻是緊皺著眉心,站在房門口,表情很是複雜地看著辰亦孺跟憶,穆熙兒心裏還是頗為自責,哪怕她知道辰亦孺其實不會責怪她,但她也同樣為那些逝去的生命難受,畢竟原本他們都是活生生的人,有些甚至還跟穆熙兒有過幾麵之緣,那些人都是性情中人,也不曾戴有色眼鏡看穆熙兒,甲隊中的很多人甚至都很崇拜穆熙兒,有些人還曾找穆熙兒切磋過武功,當他們敗給穆熙兒之後,越發對穆熙兒崇拜得不校
穆熙兒隻要一想起曾經的點點滴滴,她就覺得自己胸口鈍痛,那種撕扯感是穆熙兒最為抗拒的,也最為不喜的,穆熙兒知道世間有生離死別,但她每每目睹這樣的事情,心裏就會格外難受,甚至腦海裏還會不由自主地想起某些陳年往事,那些事情越發加深穆熙兒的心理壓力。
穆熙兒不算一個迷信的人,而且她也不信命,可在經曆了這麽多之後,穆熙兒卻不得不去‘反思’,她是不是真的就是一個‘不祥的’人,跟她走得太近的人,是不是都會……身首異處。
當穆熙兒心情低迷的時候,耳邊傳來了辰亦孺的低聲呢喃,“憶,你別這樣,如果甲隊的兄弟還在,他們都會希望你好好地,我也希望你好好地,你乖乖地,讓大夫給你檢查。”
此刻的辰亦孺並沒有將自己當成憶的主人,隻是輕聲細語地安撫起憶來,希望憶能夠不再抗拒大夫的治療,辰亦孺眼圈很紅,也在拚命克製自己的情緒,辰亦孺看著傷痕累累的憶,心裏越發難受了,一想起甲隊其他的兄弟們都不在了,辰亦孺就覺得自己整個心都空落落的。
而且這種‘缺失腐恐怕一輩子都彌補不了了,這是辰亦孺心中最大,最大的遺憾。
辰亦孺的出聲打斷了憶的出神,憶抬頭,一臉悲韶看著自家主子,而後哇一聲就哭了,直接撲進了辰亦孺懷裏,情緒很激烈道,“主子,都是憶的錯,憶如果當時警覺一點就好了,大家就不會中埋伏,憶才是罪人,是憶連累大家慘死,都是憶,憶為什麽還要活著,三哥為了救我,為了讓我跑,才主動引開那幫人,充當魚餌的,主子,憶也不想活了,都怪憶……”
憶情緒太過於激動,導致他話都有些顛三倒四,但從他剛才的這一席話可以聽出,甲隊近乎全軍覆沒恐怕也‘另有貓膩’,穆熙兒始終都看著房間裏麵的主仆兩人,其他人早就陸陸續續退了出去,隻剩下兩個大夫安安靜靜地站在一旁,還在等著辰亦孺的新命令,畢竟憶是病人,還需要他們的治療,所以大夫必須呆在這裏。
憶的話讓辰亦孺心如刀割,但辰亦孺並沒有急著追問憶當時月亮灣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甲隊眾人又是因何而死,畢竟如今憶自己也還需要醫治。
等憶情緒發泄得差不多之後,辰亦孺才跟憶,“憶,兄弟們的仇,我會報,你現在的任務就是接受治療,盡快好起來,你總不希望三哥他們白白犧牲吧,如果真的想為他們做點什麽,就讓自己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