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九十一章 得知鳳無痕記憶恢複的穆梵臣 偏心的雲飛揚
黑衣男子指著街角對麵的祥雲酒肆,如此跟雲飛揚道,顯然是讓雲飛揚跟自己去那家,黑衣男子話音一落,雲飛揚隻是麵無表情地點零頭,很快,兩人一馬就朝著祥雲酒肆走去。
祥雲酒肆的店夥計在看到雲飛揚他們時,很是熱情地迎上前,從黑衣男子手中接過了馬,另一個店二也跑過來,親自領著雲飛揚跟黑衣男子進入酒肆。
樓下大堂其實也有空位置,但考慮到私密性,雲飛揚跟黑衣男子選擇了二樓的包廂,店二將兩位貴客送到指定的包廂,而後就下樓準備兩人所需的酒水,茶點去了。
雲飛揚跟黑衣男子相對而言,最初四顧無言,很快,店二又端著擺放著酒具,茶點的托盤敲門進入了包廂,店二很是細致地介紹了一番,而後就離開了,店二也很敏銳,他能夠察覺出來,雲飛揚跟黑衣男子之間的氣氛有些詭異,甚至可以有些……劍拔弩張了。
但很擅長察言觀色的店二也不敢多話,在擺放好茶點之後,對著兩個氣氛古怪的客人彎了彎腰,而後就離開了,離開前還很是貼心地將身後的房門帶攏。
等周遭都安靜下來,且再無閑雜熱的打攪之後,雲飛揚手指輕輕叩擊著桌麵,漆黑如墨的雙眸幽深如古井寒潭一般,雲飛揚沒時間跟黑衣男子打啞謎,也沒時間磨磨唧唧,他表情諱莫如深地看著黑衣男子,輕啟薄唇道,“穆梵臣,明人麵前不暗話,我已經去過故居了,而且我也看到了……她們母子。”
雖然雲飛揚已經竭盡全力讓自己保持克製,但他的表情還是泄露了自己的真實情緒,雲飛揚目光幽幽地看著坐在自己對麵的穆梵臣,顯然是在等穆梵臣對此事做出該有的解釋。
其實在漠都看到雲飛揚的時候,穆梵臣就已經猜到雲飛揚勢必已經前往過故居,但穆梵臣並不怎麽在意此事,因為早在穆梵臣出現在皇城,且在老穆王府見到雲飛揚的時候,穆梵臣就知道此後雲飛揚一定會各種‘深挖’,漠都這邊,雲飛揚勢必也不會輕而易舉地‘放過’。
穆梵臣既然敢在雲飛揚麵前‘暴露行蹤’,就意味著他早已經做好了相應的準備,甚至可以,穆梵臣就是希望雲飛揚能夠來漠都,親自看看。
雲飛揚這話一出,穆梵臣黑眸劃過了一縷暗芒,轉瞬即逝,他微微勾了勾唇瓣,可眉眼之間的冷意卻格外明顯,很快,穆梵臣就言辭犀利道,“如今看你一個人獨自出現在漠都,這就證明你並沒有將我的事情透露給鳳無痕知曉,雲飛揚看來你也是有私心的啊。”
穆梵臣突然將話題轉移到鳳無痕身上,而且在起鳳無痕的時候,穆梵臣黑眸之中的厭惡跟深惡痛絕呈現得淋漓盡致,很顯然,在穆梵臣的心目之中,鳳無痕不是什麽好東西。
原本穆梵臣其實比較希望雲飛揚能夠將他的消息透露給鳳無痕,畢竟穆梵臣早已經期待著跟鳳無痕的‘正麵較量’,而且他也很想看看但鳳無痕再度看到他的時候,又會露出何種表情呢?
可所有的期待還是再一次落空了,不管雲飛揚出於什麽目的沒有將他的消息給鳳無痕,這對穆梵臣來都不是什麽好事,畢竟穆梵臣已經設好了羅地網,就是‘迎接’鳳無痕,但雲飛揚的做法卻讓穆梵臣很是‘失望’,雖然穆梵臣心裏很不爽,但他不傻。隻要稍微分析一下,就能夠知道雲飛揚究竟是出於什麽考量,才有意向鳳無痕隱瞞他的消息。
可不管怎樣,這對於穆梵臣來都是一件‘不太美妙’的事情,畢竟這又再一次打亂了他的部署,讓他不得不重新調整‘策略’,穆梵臣也算是錯估了雲飛揚,他以為雲飛揚一定會‘情緒失控’,而後就直接一股腦地將他的消息透露給雲飛揚,畢竟上一次在老穆王府的時候,穆梵臣已經將自己的‘惡意’原原本本地呈現給雲飛揚,就是希望能夠借由雲飛揚的嘴‘宣揚’出去。
也許有人會問,穆梵臣為何不直接去找鳳無痕,那樣豈不是還可以打雲飛揚一個措手不及嗎?可穆梵臣其實也受到了不的製約,而這個製約決定了他根本就不能‘隨心所欲’地按自己的想法做事,這也是為什麽最開始穆梵臣打的就是雲飛揚的主意,隻是如今沒想到居然會是這麽個結果。
穆梵臣難免會有些意難平,臉色自然也好看不到哪裏去,穆梵臣直接質問起雲飛揚來,顯然還在等雲飛揚正麵回答,聞言,雲飛揚隻是輕扯薄唇笑了笑,笑容卻有些冷冰冰的。
看到雲飛揚這樣,穆梵臣眉心狠狠一皺,片刻之後,穆梵臣耳邊傳來了雲飛揚的清冷嗓音,他一語雙關道,“穆梵臣,你也不用老是想著如何利用我?穆王府早年跟冥王府之間到底有什麽淵源,我其實隻是一個外人,我知道的既不多,也不全麵,白了,我也沒立場介入,歸根到底這還是你們的私人恩怨,而且還時隔久遠,要怎麽做,想怎麽做,都是你們雙方的事情,我沒必要跟著摻和不是嗎?如果你是想打我主意,讓我給你當什麽傳話筒,恐怕隻能讓你失望了,我雲飛揚沒那種愛好,也不會讓旁人利用……”
雲飛揚直接當著穆梵臣的麵,將自己那略顯強硬的態度了出來,他目光幽幽地看著穆梵臣,沒有流露出一絲一毫的懼色來,既然如今穆梵臣也都是敞開了,他當然也不會浪費任何時間。
雲飛揚這話讓穆梵臣臉色越發陰沉,他別有深意地看著雲飛揚,目光陰惻惻的,雲飛揚隻是一言不發地迎視著穆梵臣的眸子,兩人之間湧動著一股讓人壓抑的氣氛。
窗外吹進一股涼風,讓房間裏麵的溫度下降了不少,不過這對於兩個身材高大的男子來似乎並沒有造成任何影響,時間一分一秒地流失,最終還是穆梵臣再度打破了這越發壓抑的沉默。
“雲飛揚,你覺得你有可能安然無恙地脫身嗎?如果你真的想要置身事外,這個時候就應該離開皇城,你都沒必要來漠都不是嗎?可如今你來了,而且你也見過她們母子了,你真的覺得你能夠‘毫無影響’地抽身嗎?現在抽身不會太遲了嗎?”
穆梵臣接連問了雲飛揚好幾個問題,雲飛揚臉色一變再變,薄唇更是抿成了一條直線,黑眸之中更是醞釀起一股讓人不敢與之對視的駭人風暴,可想而知,此刻的雲飛揚情緒已經在瀕臨崩潰的邊緣了,隻不過他還是在竭盡全力克製著自己……
雲飛揚不傻,他知道穆梵臣是故意為之,畢竟如此明顯的手段,雲飛揚又不是傻子,怎麽可能看不出來呢?但問題是,雲飛揚不能真的‘視而不見’,雖然他一直後悔自己不應該選這個時候來漠都,可如今時間不能倒退,該知道的,雲飛揚都已經知道了,他不可能真的不去應對。
想到這裏,雲飛揚深呼吸了兩三次,輕吐口中濁氣,他眉眼淡淡地看著坐在他對麵,似笑非笑的穆梵臣,語調低沉道,“吧,你暗地裏做這麽多,到底想達成什麽目的?”
雲飛揚不再回避,既然明知穆梵臣沒那麽容易打發,他也不會再浪費自己的任何時間,索性就跟穆梵臣打開窗亮話了,雲飛揚黑眸幽幽地看著穆梵臣,靜候著某饒答案。
雲飛揚輕扯薄唇笑了笑,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叩擊著桌麵,很快,他又再度補充道,“你既然主動提到了鳳無痕,我不妨也給你透露些許情況,雲飛揚日前已經恢複了記憶,所有的記憶都恢複了,但若是按照現有的情況來看,混元丹的毒哪裏是那麽容易解的,我跟連錫這些年一直在為他奔走,自然知道此事到底有多麽棘手,可他抵達皇城第二日卻突然‘詭異’的恢複了記憶,混元丹的毒也莫名其妙地解了,而且幫他解毒的人並沒有留下任何線索,噢,也不能一點線索都沒有,那人雖然神神秘秘的,但好歹給他留下了一瓶是用噬魂散煉製而成的藥。”
雲飛揚突然想起了這一茬,索性就將此事也給穆梵臣聽,而且自始至終,雲飛揚視線都沒有離開過穆梵臣,顯然是不願意錯過穆梵臣的任何反應。
穆梵臣根本就不知道原來這件事情背後還隱藏著這樣的真相,他臉色一變再變,人更是猛地從椅子上站起,居高臨下地看著表情已經冷靜下來的雲飛揚,語調微微拔高道,“鳳無痕……恢複記憶了,而且解藥是從噬魂散煉製而成?噬魂散怎麽還有?不是早已……”
穆梵臣太過於驚駭,著著就狠狠地皺起眉頭,突然打住了,穆梵臣心中已經掀起了一陣驚濤駭浪,穆梵臣之所以選在這個時候‘暴露心織,無非就是因為他知道鳳無痕‘記憶’還缺失,他就是希望利用這個‘時間差’來謀劃的,可如今雲飛揚的話卻打了穆梵臣一個措手不及,穆梵臣怎麽都沒料到,事情居然早就起了變化,而且還牽扯到早就從江湖消失的噬魂散。
穆梵臣的驚駭倒是讓雲飛揚比較滿意,畢竟雲飛揚就是想利用此事‘試探’慕凡臣的反應,要是穆梵臣還跟個無事人一樣‘無動於衷’,該頭疼的恐怕就是雲飛揚了。
穆梵臣沒想到事情會變得如此‘棘手’,畢竟鳳無痕失憶跟沒失憶完全就是兩碼事,而且也會給穆梵臣造成不的影響,所以穆梵臣才會第一次……慌了手腳。
跟穆梵臣的‘煩躁’相比,雲飛揚倒是鎮定多了,他輕扯薄唇笑了笑,而後再度幽幽補充道,“噬魂散為什麽還會重現江湖,我並不清楚,但有一件事情可以很確定,那就是暗地裏關注鳳無痕的並不少,而且這個人既然能夠找到噬魂散來煉製解藥,就證明他絕對不是等閑之輩,畢竟自從蘇幻死亡之後,噬魂散又再一次消失了,可時隔多年,噬魂散再度出現,這恐怕不單單隻是巧合吧?畢竟沒人能夠製造出這麽多‘巧合’,而且還偏生都跟噬魂散有關係,噬魂散曾經牽扯過穆王府,冥王府,還有丞相府,而這三大家族之間本來就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無論是矛盾,抑或是恩怨,都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澄清的,偏生如今噬魂散又將治好了鳳無痕的‘失憶’,這意味著什麽不需要我再給你明吧,有人是不希望鳳無痕一直持續這樣的狀態的,因為那樣對‘TA’是不利的,所以暗中幫鳳無痕的人也許就是你穆梵臣的敵人,你覺得你一直將注意力放在鳳無痕身上就一定會有用嗎?嗯?”
雲飛揚突然當著穆梵臣的麵洋洋灑灑地了一大通,而且這些話的核心宗旨就是在警告穆梵臣不要‘誤暖當前的形勢,更不要對冥王府,對鳳無痕做出錯誤的‘認知’,畢竟那樣一來,最終受到損害的其實還是穆梵臣。
雲飛揚雖然不認可穆梵臣如今的舉動,但他還是不願意看到穆梵臣被鳳無痕對付,畢竟穆梵臣跟穆熙兒關係緊密,在穆熙兒回到皇城之前,在穆熙兒做出決定之前,雲飛揚不想穆梵臣落入鳳無痕的手裏,畢竟如今的鳳無痕記憶已經恢複了,那麽他一定也不會對穆梵臣心慈手軟……
終究雲飛揚還是更加偏向於老穆王府,所以他才沒有選擇將穆梵臣抵達皇城的事情透露給鳳無痕,哪怕影府府主連錫都不知情。
雲飛揚隻是不想讓事情變得越發棘手罷了,雖然雲飛揚也知道這些不過就是他單方麵的‘想法’,可人總歸都是自私的,他隻能將自己所能做的做好,至於後續影響也隻能是各方……‘自求多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