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五十八章 穆曦兒不讓魔宮介入的真正原因
辰亦孺也隻能朝著穆王府的方麵設想,畢竟圍繞著穆王府的謎團從來都不少,而且這些年來,穆曦兒暗中一直在追查,但那股神秘力量也是最近才顯露出來,可想而知那幫人隱藏得究竟有多深,平素行事多麽謹慎。
辰亦孺雖然不知道究竟是什麽人非要如此這般的針對穆曦兒,但辰亦孺也能夠知道此事的嚴峻性。
辰亦孺這話一出,穆曦兒星眸閃過一抹銳利的寒芒,纖纖玉指輕點下巴,眉眼之前帶著一抹隱晦,略微思索了一下,穆曦兒如此跟辰亦孺說道,“辰亦孺,你知道嗎?其實我隱隱有一種感覺,我覺得那幫人是故意泄露行蹤的。”
一聽穆曦兒這話,辰亦孺眉頭狠狠一擰,連帶著落在穆曦兒身上的視線也飽含深意,他目光幽幽地看著穆曦兒,而後直接追問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辰亦孺話音一落,穆曦兒就輕歎一聲,而後再度解釋道,“前些年,那股勢力隱藏得很深,我任何異樣都沒有察覺到,而且當年我的勢力也不容小覷,而且我加大力度調查,卻還是沒有任何發現,這足以證明那幫人勢力遠遠在我之上。”
“那你想啊,如今的我,剛剛從虛緲國出來,而且我都沒怎麽動用魔宮方麵的人,可偏生卻讓我發現了那幫人的存在,這難道不值得懷疑嗎?”
“如果不是他們主動跳出來,故意引起我的注意,又該如何解釋?”
說到這裏,穆曦兒勾唇一笑,但笑容意卻未曾抵達眸底,穆曦兒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朝著涼亭邊緣走去,她仰頭看了一眼頭頂上方那一抹太過於灰蒙蒙的天空,長歎一聲,“我這人從來都不相信什麽運氣,所有事情的發生都絕非偶然,而是人為下的必然,雖然我也不知道為什麽這一次,這幫人如此沉不住氣,非要親自‘跳出來’,但他們的急切反倒讓我覺得形勢更加迫切了。”
“我其實也有些彷徨,心裏也很是不安,這種感覺你懂嗎?”
說到這裏,穆曦兒扭頭看向身後兩步之遙的辰亦孺,苦笑了一個。
穆曦兒這話一出,辰亦孺快步走到穆曦兒身邊,他伸手輕輕拍了拍穆曦兒的肩膀,想給穆曦兒力量。
辰亦孺想了想,如此跟穆曦兒說道,“你是覺得那幫人因為某種不得不為的原因需要加快速度,所以提前‘暴露’在你麵前,但你卻始終不知道他們究竟是什麽來頭,更不知道他們對你究竟有什麽目的?”
辰亦孺自然能夠理解穆曦兒。
辰亦孺話音一落,穆曦兒當即就點頭道,“是啊,正是因為我一直都被人家‘監視’著,但人家姓氏名誰我都不清楚,這無疑是將我置身在被動的地位,長此以往,我的處境隻會更加不利,而且你難道沒發現嗎?每一次,我想要做什麽,無論我做出什麽樣的決定,他們都能夠提前洞悉,可很多時候,我根本就沒有將自己的真實想法透露給任何一個人,都是到了改下決定的時候,才提出我的想法。”
“而且我也為了驗證身邊到底有沒有內鬼,故意將虛假情報跟真實的摻雜在一塊兒,但不管我花費了多少心思,最終還是會……”
說到這裏,穆曦兒停頓了一下,她伸手按捺了一下自己那生疼不已的眉心,長歎了一聲,星眸落在虛空,神情很是迷茫,
辰亦孺一直都看著穆曦兒,但此刻辰亦孺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該說什麽,才能安慰穆曦兒。
或者辰亦孺心裏很清楚,其實沒人能夠幫穆曦兒,除非能夠替穆曦兒解答這些疑惑,進而解決身邊的難題,可這些……談何容易。
有時候,辰亦孺是真的挺心疼穆曦兒的,畢竟穆曦兒小小年紀卻要承受這麽多常人難以想象的痛苦,就算穆曦兒表麵看起來,擁有很多旁人豔羨的東西,但為此付出的代價更是常人不曾見過的。
辰亦孺伸手輕拍了一下穆曦兒的肩膀,跟穆曦兒並肩而立,他沒有說什麽,隻是安安靜靜地站在穆曦兒身邊,陪著穆曦兒,辰亦孺知道,有時候陪伴反而能夠給予穆曦兒力量。
雖然穆曦兒心亂如麻,但她從來都不是一個自怨自艾的人,很快,穆曦兒就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她深呼吸了兩三次,而後如此跟辰亦孺說道,“我的行動,總是能夠第一時間被對方看穿,破解,而後他們又再度‘出招’,往往讓我無暇反應,我隱隱有一種自己仿佛被人‘監視’,無論做什麽都被人看得一清二楚的感覺,所以我們的行動才會出現嚴重的‘滯後性’,甚至總是被人‘拿捏’,打壓。”
“從結果來看,一直處於下風的的確是我,但如果從另一方麵來看,其實我也不是毫無收獲,至少人家願意主動冒頭了,要不然,誰知道我究竟要忙活到幾時,才能發現他們的存在呢?”
說到這裏,穆曦兒輕扯紅唇笑了笑,眉眼之間帶著一抹明顯的深意,她扭頭看向穆曦兒,而後語調清冷道,“說到這裏,我其實還要感謝那個還沒有露出廬山真麵目的家夥,好歹‘Ta’玩膩了,願意現在露麵了,不然我恐怕擁有都隻能被蒙在鼓裏,被他們戲耍得團團轉。”
“而且隻有他們先冒頭,我才有可能進一步順藤摸瓜,日後就有希望發現他們的行蹤,再查出他們的身份,雖說如今形勢對我來說,不怎麽友好,但我還是相信自己能夠將那幫人揪出來的,這點自信,我穆曦兒還是有的。”
穆曦兒有一點好,那就是她不會讓自己太過於沮喪,哪怕局麵對她不利,她也不會讓自己置身於不好的情緒裏太久,穆曦兒知道,要解決事情,首先就不能有情緒。
穆曦兒這番話一出,一旁的辰亦孺心中那顆高懸的石頭也跟著平穩地落了地,辰亦孺伸手輕輕揉了揉穆曦兒的頭發,而後衝著穆曦兒輕笑道,“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查出那些人的身份,這種被人製約的局麵很快就能改變。”
辰亦孺這話讓穆曦兒倍感窩心,她衝著辰亦孺點了點頭。
兩人視線齊齊看向不遠處的荷花池,雖說如今已經美景不再,但兩人心情都比較放鬆。
片刻之後,辰亦孺突然想到了什麽,他輕輕擰了擰眉心,略微思索了一下,如此跟穆曦兒數道,“你究竟打算何時聯絡魔宮的人,自你從虛緲國出來之後,你也沒有主動聯係流銀,鳳鳴他們,你難道連他們都不放心嗎?”
辰亦孺跟穆曦兒之間沒有什麽不可以說的,所以他問得很是直接。
辰亦孺話音一落,穆曦兒輕輕蹙了蹙眉頭,略微思索了一下,穆曦兒如此跟辰亦孺說道,“葬魂穀的事情發生之後,我就知道,自己離開虛緲國的消息會很快傳遍天下,流銀跟鳳鳴自然都會知道我回來了。”
“我之所以不聯絡他們,一來是不想讓他們跟著卷入此事,畢竟事到如今我連究竟是何人想要對付我都不清楚,我不想讓好不容易安定下來的流銀,鳴鳳再卷入此事。”
“二來,我覺得暫時還不到需要魔宮眾人出麵的時候,雖說更多的介入會提高事情的效率,但隨之而來不可掌控的因素也有很多,而如今我的精力還不足以應付太多變數,所以我才沒有讓魔宮加入。”
穆曦兒這番話一出,辰亦孺黑眸劃過了一抹銳利的寒芒,他表情略顯複雜地看著穆曦兒,似乎有些不讚同某人。
穆曦兒偏頭看了一眼辰亦孺,輕笑道,“你想說什麽?”
聞言,辰亦孺也沒有刻意隱瞞,他目光幽幽地看著穆曦兒,而後直接開門見山道,“你難道就不擔心流銀跟鳴鳳他們心生不滿嗎?甚至覺得你這個宮主越來越不重視他們了,反倒不利於魔宮的穩定。”
辰亦孺平日裏雖然不像他大哥辰逸尊那樣要管諸多事務,但辰亦孺也了解主事者跟下屬之間應該保持良性的互動,不然的話,十有八九還是會出問題,要麽權力被人架空,要麽就是不服眾。
如今穆曦兒這種‘放任不管’的消極態度在辰亦孺眼裏自然是打有問題的。
辰亦孺這話一出,穆曦兒並沒有流露出任何憂色,她不以為然地聳了聳肩,而後如此跟辰亦孺說道,“辰亦孺,你還是不太了解我們魔宮的相處模式,如果換做是其他人,我肯定不會如此‘消極應對’,但對於流銀跟鳳鳴我還是很了解的,不管我做出什麽決定,我相信他們兩人都會一如既往的支持我,而且也絕對不會疑心於我的。”
“好歹這兩人也是我自己親自培養出來的,這點信任都沒有,那隻能證明我這個主事者不行。”
穆曦兒說話的語氣格外篤定,很顯然是真的不擔心流銀跟鳴鳳會因為她近段時間的冷落而對她心生不滿的情緒。
既然穆曦兒都已經這麽說了,漸漸地,辰亦孺也就沒有之前那麽擔心了。
辰亦孺對著穆曦兒點了點頭,臉上的憂色明顯減少了很多,辰亦孺看著穆曦兒,想了想,再度追問起穆曦兒來,“那你打算什麽時候聯絡鳳鳴跟流銀他們?如今東海的局勢暫時不會出現太多變數,反正他們再亂,也亂不到哪裏去了。”
辰亦孺這話一出,穆曦兒星眸劃過了一抹銳利的寒芒,她輕扯紅唇笑了笑,眉眼之間帶著一抹銳利的暗芒,轉瞬即逝,很快,魔宮宮主穆曦兒就如此跟辰亦孺說道,“快則半個月,慢則一個月,我就會傳密信給流銀跟鳳鳴他們了,畢竟有了這些時日,我相信東海局勢也發酵得差不多了,而且我也想看看南宮翼跟霍祁君究竟還能給我們帶來多少‘驚喜’,而且帝師府那邊如今態度也不是很明確,給連生三十二一點時間,讓我們看看他又有什麽後招可以使出來,上次跟連生的較量還讓我意猶未盡了。”
魔宮宮主穆曦兒在說到驚喜時,特意加重了語氣,而且他還特別cue到了帝師連生三十二。
穆曦兒這話顯然是話裏有話。一聽穆曦兒這話,辰亦孺黑眸劃過了一抹銳利,他對著穆曦兒點頭道,“連生這一次倒是也出乎了我的預料,我倒是沒想到,他私底下居然還跟雲染,穆天賜都同時有來往,之前他跟我們說,他已經跟東海帝殷世佳達成了協議,之後會退避到落霞峰,不再過問世事,可沒想到,你那日就那麽‘一激’,他居然立刻就反悔了。”
說到這裏,辰亦孺黑眸劃過來了一抹憂色,他再度提醒起穆曦兒來。
“曦兒,連生可不是省油的燈,你千萬不能小覷他,如今已經到了‘收尾’的時候,絕對不能讓連生三十二再破壞你原有的計劃。”
辰亦孺永遠都隻關心穆曦兒的利益,所以自然也隻會提醒穆曦兒防備她的宿敵。
聞言,穆曦兒微微點頭道,“我心裏有數,放心吧,這一次連生未必可以得償所願,背景穆天賜跟雲染與他之間的合作其實也沒有那麽單純,誰都不會給另外一方免費做嫁衣就對了,所以我們還是有機會的。”
當辰亦孺當著穆曦兒的麵提及穆天賜跟雲染的時候,穆曦兒情緒並沒有出現什麽特別大的浮動,原本辰亦孺還有些擔心穆曦兒會受到這兩人的影響,尤其是穆天賜,畢竟穆天賜跟穆曦兒關係親近,但如今看來,辰亦孺覺得自己想多了。
不過,這樣也好,至少辰亦孺不用擔心穆曦兒又為了穆天賜地事情……黯然神傷了。
當辰亦孺心思千轉百回的時候,耳邊再度傳來了穆曦兒的清冷嗓音,“不過,穆天賜那邊我們也要加快動作了,畢竟他跟連生來往過密,對我來說也不是什麽好事,危險終歸是要扼殺在萌芽狀態,才能讓人放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