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零九章 跟司阡黎剖析自我的穆淩肆 懷疑雲染跟陌陌關係
司徒刑閔離開葬魂穀之後,穆熙兒因為身體太過於疲憊,在服用了司阡黎調製好的新藥之後,她也沉沉睡去,期間穆淩肆來過兩次,詢問過司阡黎有關穆熙兒的情況。
第一次,司阡黎隻是以醫者的態度將穆熙兒的病情說給穆淩肆聽,等到傍晚時分,穆淩肆再來的時候,司阡黎想了想,最終還是叫住了正準備離開的穆淩肆。
“你能抽點時間嗎?我想跟你談談。”
司阡黎目光幽幽地看著穆淩肆。
穆淩肆點了點頭。
兩人都不願意打攪穆熙兒,所以就走到了院子的涼亭中。
司阡黎伸手對著穆淩肆指了指,示意穆淩肆坐,穆淩肆也沒有跟司阡黎客氣。
等兩人落座之後,司阡黎目光幽幽地看著不遠處穆熙兒的房門,而後直接開門見山道,“你可曾想過未來?”
司阡黎這個話題倒是有些太過於寬泛,不過穆淩肆還是猜到了司阡黎想跟自己說什麽。
穆淩肆手指輕輕叩擊著桌麵,漆黑如墨的雙眸劃過了一抹凜冽的寒芒,他輕扯薄唇,笑容略顯高深莫測,穆淩肆如此跟司阡黎說道,“以前沒想過,覺得曦兒不在,似乎做什麽都隻是按部就班,沒有所謂的好,也沒有所謂的不好,隻是應付罷了。”
“但現在曦兒回來了,我想我可以想想久遠的事情了。”
就算是當著司阡黎的麵,穆淩肆也沒有隱瞞什麽的樣子,說起魔宮宮主穆熙兒的時候,穆淩肆黑眸之中帶著明顯的暖意。
司阡黎自然也將穆淩肆的表情都看在了眼裏。
司阡黎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皺,他淡淡地掃了一眼嘴角微微揚起的穆淩肆,思緒千轉百回之後,司阡黎如此跟穆淩肆說道,“我原本也不想打擊你,但曦兒心中始終都隻有鳳無痕,你難道不覺得自己的付出是無用功嗎?”
司阡黎這話說得不可謂不直接,他目光直視著穆淩肆那陰沉的眸子,而後再度補充道,“畢竟沒人希望自己的努力被辜負,我知道你在乎她,可她也許一輩子都無法回應你,難道你不會覺得失望,不會憤怒嗎?”
“穆淩肆,我知道這是你的私事,我無權幹涉,我也不打算幹涉,隻是曦兒這次好不容易從虛緲國出來,而且當年的事情擺明隱藏了太多的貓膩,翻雲覆雨手更是不少,對我而言,曦兒就跟我的妹子一樣,我不希望看她受傷,而且她已經夠苦了,一個人承擔那麽多心酸,如今就算離開了虛緲國,還要為這些事情奔波,暗處的敵人更是一個比一個難以對付。”
“我能看得出來,曦兒很重視你,但在她心裏你隻是家人一般的存在,如果你還要強求的話,到時候受傷的不單單隻有你,曦兒也會難過。”
說到這裏,司阡黎停頓了一下,他狠狠地皺了皺眉頭,迎著穆淩肆越來越冷的眸光,輕歎道,“你就不能學著放下嗎?也許這個世界上還有比曦兒更值得你注意的姑娘。”
司阡黎的話最初讓穆淩肆很是憤怒,但漸漸地,穆淩肆讓自己冷靜下來,很快,穆淩肆又變成了曾經的雲淡風輕。
高大的身軀往後一靠,目光幽幽地看著虛空,很快,司阡黎耳邊就傳來了穆淩肆的低沉嗓音。
“司阡黎,如果你有真心在乎過誰,我想我的心情你會理解,隻有經曆過的人才會懂我,我想你肯定沒有,不然你就不可能說得如此輕鬆。”
穆淩肆這話明顯是在告訴司阡黎,他不會輕易退出就對了。
就在司阡黎打算說些什麽的時候,穆淩肆再度開口道,“你也不用跟我提雲飛揚還有穆天賜他們,這些年,他們三人為了曦兒來回奔波,我不覺得雲飛揚跟穆天賜是放棄了心中的念想,也許這麽多年來,他們隻是找不到情感寄托的地方罷了,所以隻能讓自己忙碌起來,唯有如此,他們才不會覺得生活索然無味。”
“司阡黎,如果你將今日跟我說過的話,再度當著雲飛揚跟穆天賜提,你可以看看那兩人又會是什麽反應,他們到底會不會跟你說,他們已經放下了。”
說這話的時候,穆淩肆黑眸迸射出一抹凜冽的寒芒,薄唇微微勾了勾,可笑意卻未曾抵達眸底。
穆淩肆並非是在指責司阡黎,相反穆淩肆知道司阡黎隻是出於關心穆熙兒的角度,所以才會跟他說這番話罷了。
穆淩肆不會去責怪司阡黎,畢竟對穆淩肆來說,司阡黎隻是一個搞不清狀況的外人罷了。
而且穆淩肆也不覺得自己的感情需要他人理解、
穆淩肆的話讓司阡黎好半晌都沒有開口,司阡黎的確不懂,他隻是單純以旁觀者的角度,想說服穆淩肆罷了。
但司阡黎卻忽略了一點,那就是他不是當事人,又如何能夠去勸說別人呢?
更何況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無論好壞,隻要他們能夠承受相應的結果就行了。
外人無法幹涉,也無從幹預。
想到這裏,司阡黎狠狠地皺了皺眉頭,而後抬頭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對麵的穆淩肆,語調低沉道,“抱歉,是我太想當然了。”
既然自己的態度有問題,司阡黎還不至於不願意為此道歉。
司阡黎這話一出,穆淩肆隻是不以為然地聳了聳肩,語調淡淡道,“無需如此,我不奢求誰理解,我隻是遵循自己的本意罷了,至於日後究竟能不能修成正果,那是將來的事情,我不想連守護自己心意的隻有都沒有,如果那樣,說不定我會覺得自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說到這裏,穆淩肆輕扯薄唇笑了笑,他眸光幽幽地看著若有所思的司阡黎,而後再度開口道,“我向來知道,曦兒心目中最為看重的就是鳳無痕,但如果從現實的層麵來看,鳳無痕其實不是曦兒的良配,在曦兒進入虛緲國之前,她跟鳳無痕之間就又不少的矛盾,而且那些矛盾還牽扯到兩代甚至以上的恩怨。”
“這是現實存在的,更是沒辦法忽略的,就算這一次曦兒從虛緲國回來,這些問題,也是今後曦兒跟鳳無痕需要麵對的,就算雲飛揚跟穆天賜還有連錫給鳳無痕創造了一個新身份又如何?”
“假的終究是假的,而存在過的,始終沒辦法磨滅,這是不爭的事實,更何況隨著鳳無痕清醒,之後他跟曦兒又該何去何從。”
“所以我從來都不覺得鳳無痕會成為我的問題,相反那是鳳無痕自己的問題,我隻要守在曦兒身邊,等她累了,她倦了,隻要一回頭就能夠看到我,我也沒有想將自己標榜成情聖,但我不想就那麽輕而易舉地放開她,我已經足足等了她二十年,我不想無限期地等下去,除非看到她跟鳳無痕在一起,我再也沒有任何可能,我才會死心。、”
也許這是穆淩肆第一次當著外人的麵,深度剖析自己的內心世界。
與其說穆淩肆對穆熙兒有些偏執,不如說他不過是不想辜負自己最為純粹的感情罷了。
而且穆淩肆很是冷靜,他始終都能正視鳳無痕跟穆熙兒之間的關係,而且穆淩肆也不覺得自己是備胎,他隻是不想就這麽將自己的感情畫上休止符。
穆淩肆是一個很是執著的人,他不會讓自己有始無終,那樣他覺得才是對感情的褻瀆。
失敗不可怕,挫折也無所謂,但如果他不戰而敗,那才是穆淩肆沒辦法接受的。
穆淩肆的話讓司阡黎眉頭狠狠一皺,司阡黎現在就可以預見未來恐怕圍繞著穆熙兒,還是會有一番腥風血雨。
穆淩肆如今貴為墨龍皇朝的一國之君,而鳳無痕是曾經的國君,鳳無痕的退位在某種程度上也是陰謀重重,如果沒有當年虛緲國的事情,恐怕如今坐在那把龍椅上的還是鳳無痕,而不是穆淩肆。
更何況,鳳無痕的擁躉者也還是不少,隻要鳳無痕一出現,恐怕墨龍皇朝又要掀起驚濤駭浪,到時候局勢隻會更加複雜。
而且從穆淩肆方才口中所言,可以看出雲飛揚跟穆天賜恐怕也不會那麽甘心直接退出的。
雲飛揚是四海堂的堂主,這些年就算雲飛揚不怎麽打理四海堂的事,但四海堂的勢頭依舊不減,至於穆天賜,他背後也有自己的勢力,而且雲飛揚跟穆天賜之間的關係肯定更好。
如果鳳無痕想起了過往的一切,那麽到時候雲飛揚跟穆天賜會不會再度走到鳳無痕的對立麵。
這一切都無從得知,但人心本就深不可測,更是難以預料地。
司阡黎一想到這些,他對未來的局勢越發憂心忡忡。
司阡黎跟穆淩肆都沉浸在各自的思緒之中,涼亭的氣氛很是壓抑,就連空氣之中都彌漫著一股讓人頭皮發麻的緊張感。
半晌的沉默過後,穆淩肆再度打破沉默,他目光幽深地看著司阡黎,話鋒一轉道,“曦兒之前跟我私下交談的時候,她曾經讓我去尋陌陌的蹤跡。”
穆淩肆突然提及了穆熙兒曾經的婢女陌陌。
穆淩肆的出聲打斷了司阡黎的出神,司阡黎黑眸劃過了一抹凜冽的寒芒,很顯然,司阡黎沒想到穆熙兒居然還讓穆淩肆追查陌陌。
司阡黎不傻,在這個時候,穆淩肆突然跟他提及陌陌,恐怕這個陌陌也沒有表麵那般簡單吧。
想到這裏,司阡黎黑眸微微閃爍道,“陌陌多年前不是去了漠河一帶嗎?”
搜刮了一下自己的腦海,司阡黎便如此跟穆淩肆說道。
司阡黎話音一落,穆淩肆當即就搖頭道,“當時我也是這樣跟曦兒說的,但曦兒的表情有些古怪,她隻是很篤定地告訴我,陌陌沒有去漠河,而且從曦兒的反應來看,我想這個陌陌或許是隱藏在曦兒身邊的暗樁,但陌陌究竟代表著哪一方實力,如今還不得而知,曦兒沒有跟我細說,隻是讓我盡快找到陌陌。”
穆淩肆的話讓司阡黎心下一沉,司阡黎一臉驚駭地看著穆淩肆,顯然是被穆淩肆的猜測給驚著了。
對此,穆淩肆隻是輕描淡寫地補充道,“陌陌是個關鍵人物,我已經派遣影衛,讓他們加大力度查探陌陌的下落,陌陌也是跟曦兒關係密切的人,所以我相信她肯定還活得好好的,而且如果她知道曦兒已經離開了虛緲國,她跟她背後的人一定不會無動於衷地。”
“所以我們隻需要對外放出些許的消息,就一定可以將陌陌釣出來,如今我倒是挺好奇陌陌在曦兒身邊蟄伏了這麽久,她到底是什麽人。”
說這話的時候,穆淩肆神色幾分冰凍,很顯然,陌陌利用穆熙兒的事情還是讓穆淩肆很不悅。
穆淩肆不會坐視不理,而且陌陌背後的勢力到底有什麽目的,這才是重頭戲。
司阡黎一聽穆淩肆這話,心中越發驚駭了。
略微思索了一下,司阡黎如此跟穆淩肆說道,“之前曦兒有跟我和司徒刑閔說,她讓你幫她調查雲染的下落,曦兒懷疑當年的事情,跟雲染也脫不了幹係,先是陌陌,而後又是雲染,你說這兩個人之間會不會有什麽隱蔽的牽扯,是被我們忽略了的?”
如今局勢越來越複雜,司阡黎不得不做出這樣一個大膽的猜測,而且司阡黎隱隱覺得這件事情是有可能地。
雖然陌陌跟雲染表麵上看起來沒有什麽交集,但越是不可能,不也是更方便兩人隱藏他們的真實目的嗎?
司阡黎問完,就眸光幽幽地看著穆淩肆,顯然是在等穆淩肆回答。
穆淩肆表情有些複雜地看了一眼司阡黎,而後搖頭道,“在找到兩人之前,我也沒辦法輕易下結論,這件事情隻有等雲染出現才能試探。”
穆淩肆的話讓司阡黎眉頭越發緊蹙,司阡黎視線落在穆熙兒房間的方向,而後輕歎道,“如今我有一種我們已經掉入了更大的陷阱的感覺,而且吉凶未卜……”
說這話的時候,司阡黎表情很是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