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二章 舍身救人的梅若思 獨孤淩羽的憂心
獨孤淩羽自然還是沒有聽梅若思的話,他一個大男人豈會讓一個小女子舍命相救。
但梅若思能夠有這份心意,獨孤淩羽還是相當‘震撼’的,他突然開始‘另眼看待’梅若思了。
獨孤淩羽扭頭看了一眼身後那些緊追不舍的黑衣人,心裏早已經下定了決心。
“你放心吧,今日你一定可以活著離開。”
獨孤淩羽的決絕讓梅若思暗叫不好,第六感告訴梅若思,獨孤淩羽恐怕會兵行險招。
梅若思俏臉越發蒼白了,她星眸一片憂色地看著獨孤淩羽,原本還想要說些什麽,卻被獨孤淩羽給點了啞穴。
梅若思不知道獨孤淩羽到底想要幹什麽,但直覺卻告訴梅若思,獨孤淩羽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梅若思這會兒也不知道究竟應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她在梅家的存在感也不算太強。
雖然她也是嫡出的二小姐,可問題是她上麵還是一個方方麵麵都能夠將她碾壓成炮灰的嫡親大姐,梅若雪是烈焰國皇城少有的才女。
不但滿腹才情,而且姿容也是一等一的好。
跟烈焰國攝政王府的聯姻,梅若思從來都沒有認為這種‘好事’會落到自己這個‘一無是處’的二小姐身上。
畢竟若跟大姐梅若雪比較的話,她梅若思真的是比什麽,輸什麽,還是輸得一塌糊塗的那一種。
而嫁入攝政王府又會是何等尊榮,梅若思從來都不敢奢望,畢竟她從來都不是人群中最為矚目的‘白天鵝’,不過‘醜小鴨’罷了。
可當梅若雪告訴梅若思,攝政王府所選擇的三王爺王妃是她梅若思的時候,梅若思好久都不敢相信。
是大姐一而再,再而三地跟她保證,梅若思才信了,
之後梅若思見過一次獨孤淩羽,初見獨孤淩羽的時候,梅若思也曾驚豔於獨孤淩羽的容貌,她的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可當梅若思發現獨孤淩羽那張嘴的毒舌程度時,梅若思除了‘抵觸’,就隻剩下‘討厭’了。
梅若思第一次發現,原來‘外在美’也不是王牌,外在或許能夠吸引旁人的目光,但若接觸之後,發現某人的內在讓旁人‘不敢恭維’的話,那麽人們會傾向於直接否決那人的外人。
獨孤淩羽在梅若思眼中就是這樣的人,外在跟內在成反比的可惡家夥。
梅若思之所以會對獨孤淩天心生好感,其實也跟獨孤冷淩羽有著不小的關係。
因為獨孤淩天曾經因看不過去自家弟弟對梅若思的‘毒舌’,三番兩次幫梅若思‘解過圍’,所以漸漸地,梅若思便對麵冷心熱,沉默寡言的二王爺有了好感。
可梅若思有所不知的是,獨孤淩羽若是遇到自己看不順眼的人,他連尊口都不會開。
隻能說,有時候命運就是喜歡跟凡人開玩笑,
喜歡的,偏生習慣用‘不喜歡’的法子來表露;而不喜歡的,又時常不得不‘違心’表演成喜歡。
這才會讓世間多了那麽多的‘誤會’跟‘猜疑’。
獨孤淩羽最終還是帶著梅若思甩開了那幫黑衣人,獨孤淩羽將梅若思帶入了一個幽深的山洞之中,山洞究竟通往何處,梅若思也不知道,雖然她也沒少在皇城的大街小巷穿梭,可這種荒郊野外,她一個姑娘家還是鮮少涉獵的。
獨孤淩羽進入山洞之後,將梅若思妥善安置,而後從自己身上掏出了一個造型有些別致的物件,發射了信號。
做完這一切,獨孤淩羽就體力不支了,他猛烈咳嗽起來,嘴唇的烏青越發明顯了。
獨孤淩羽倒在地下的瞬間,梅若思臉色也蒼白如紙了,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三王爺,三王爺,怎麽辦?怎麽辦?我要如何才能救你?”
梅若思能夠明顯感受得到獨孤淩羽生命的流逝,她跪趴在獨孤淩羽身上,小手輕輕拍著獨孤淩羽的俊臉。
梅若思的眼淚一顆顆滑落,直接砸在了獨孤淩羽的臉上。
獨孤淩羽自然也感受到了,不過此刻,獨孤淩羽卻很是疲憊,他想要掙開眼睛,想要跟梅若思說些什麽,奈何體力不支,最終還是暈死過去了。
“獨孤淩羽,獨孤淩羽,你別嚇我,你到底怎麽呢?嗚嗚嗚。”
梅若思再也忍不住了,她趴在獨孤淩羽身上嚎啕大哭起來,梅若思真的擔心獨孤淩羽就這麽死了。
哭了好一會兒之後,梅若思才停下來,她扭頭看了一眼她跟獨孤淩羽所置身的山洞,梅若思皺了皺眉頭,直接起身朝著水聲傳來的方向走去。
梅若思將自己身上的幹淨衣裙給撕了一塊,用水給浸濕,而後就朝著獨孤淩羽走去。
梅若思有些羞澀,但她還是咬了咬牙,而後就小心翼翼地褪去了獨孤淩羽身上的衣服。
但梅若思看到獨孤淩羽身上那大大小小的傷口時,她又難過地掉下了眼淚。
獨孤淩羽身上的傷口很是猙獰,梅若思都不忍心看,她也覺得腦袋有些暈,畢竟一下子看到那麽多血,她也有些害怕。
不過,梅若思還是強忍著身體的不適,小心翼翼地替獨孤淩羽擦拭起傷口來。
梅若思發現獨孤淩羽身上除了新傷,還有很多舊的疤痕,雖然疤痕已經變淡了,但還是很明顯。
從傷疤的印記,梅若思也能夠感覺得到,獨孤淩夢尊榮的背後究竟付出了多少心力,為了讓烈焰國‘國泰民安’,獨孤淩羽跟獨孤淩天,獨孤淩夢三兄弟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他們並不僅僅是‘養尊處優’的皇室宗親,而是親自上陣的好兒郎。
梅若思對獨孤淩羽的好感度蹭蹭蹭上升。
不過,心疼也隨之變得更多了。
梅若思手指輕輕滑過獨孤淩羽的傷處,星眸幽幽地看著獨孤淩羽,她突然暗中下了一個決定。
梅若思先是用清水擦拭了獨孤淩羽的傷口,而後就忍住羞澀,直接用嘴給獨孤淩羽‘吸@取#毒@素’。
梅若思也不知道自己這麽做,到底對獨孤淩羽有沒有用,她隻是不忍心就這麽看著獨孤淩羽死去。
畢竟他對於烈焰國來說是不可或缺的人,至於自己的安危,這會兒,梅若思根本就沒有多想。
也許是因為有一個太過於優秀的姐姐,梅若思覺得自己可有可無的。
就算她真的因為獨孤淩羽而死了,也算是死得其所吧,最起碼她用自己那條‘微不足道’的性命救回了對烈焰國尤為重要的攝政王。
這麽一想,梅若思就越發決定自己此舉是大大的明智了。
梅若思反反複複地替獨孤淩羽清理傷口。
當梅若思如此為之的時候,獨孤淩羽依舊昏迷不醒。
但唇色貌似沒有之前那般駭人了,梅若思臉色蒼白地看著獨孤淩羽,呢喃道,“如果能救回你,想必也算我功德無量了吧,最起碼我應該不會下地獄,如果還有來世,我倒是希望自己能夠降生在普通的人家,也許日子過得沒有今生這般富貴,但至少壓力不用如此大了。”
“我可以平平凡凡地優秀著,如此也算好事了。”
梅若思幻想著下一世的人生,她勾唇笑了笑。
“獨孤淩羽,你可要好好活著啊,我希望長命百歲,你一定會娶到一個心儀的女子,能過上理想中的生活,而不用遷就我,我知道,你根本就不喜歡我,不過是迫於攝政王府的壓力罷了。”
“其實我也不明白,為何他們非要讓你娶我呢?我大姐明明比我更合適,她是最完美的女人,我死了,說不定你就可以娶她了,恭喜你。”
說到這裏,梅若思就腦袋一歪,直接倒在了獨孤淩羽的身上。
等獨孤淩羽再度幽幽轉醒時,他已經離開了那個山洞,看著頭頂上方的幔帳,獨孤淩羽自然知道他已經回來了。
獨孤淩羽眉心狠狠一擰,他覺得自己渾身哪兒,哪兒都疼,不過他還是強忍著身體的不適,緩緩從床上爬了起來。
獨孤淩羽喘著粗氣,額頭都在冒冷汗,很顯然他方才的動作又再度牽扯到了身上的傷口。
獨孤淩羽扶著床板,眉頭都快打成死結了,他聲音喑啞道,“來人,來人。”
由於中毒的緣故,這會兒,獨孤淩羽連說話都覺得嗓子火辣辣地疼。
很快,獨孤淩羽房間的門就被打開了,來人一看到蘇醒的獨孤淩羽當即就衝到獨孤淩羽麵前。
“三公子,你總算醒了,嚇死奴才了。”
來人不是旁人,正是獨孤淩羽的貼身小廝陸勤。
說這話的時候,陸勤眼淚都開始往下掉。
一看陸勤這樣子,獨孤淩羽眉心狠狠一擰,他沒好氣道,“行了,我這不是沒事了嗎?你哭什麽,不像話,又不是姑娘家。”
陸勤往日裏可不會如此‘脆弱’,誰讓這次獨孤淩羽傷勢太重,整個太醫院的太醫都束手無策,如果不是醫聖司阡黎突然出現,恐怕獨孤淩羽真的要踏進鬼門關了。
陸勤一想起前幾日獨孤淩羽那瀕死的樣子,陸勤就各種後怕。
“公子,你是不知道這次你的情況實在是太過於凶險了,就連醫聖都說了,如果再晚一步發現你,恐怕你就真的要死了,這一切還得多虧了梅家二小姐舍命相救,如果不是她提前替你吸取了部分毒素,恐怕你真的藥石無救了。”
“希望梅家二小姐能夠吉人自有天相,度過這次的難關,趕緊醒來才好。”
陸勤看著自家三公子獨孤淩羽,突然就當著獨孤淩羽的麵說起了梅若思來。
原本獨孤淩羽還對醫聖司阡黎的到來心生詫異,獨孤淩羽本來還想問下自己的貼身小廝為何司阡黎會出現在他們烈焰國,但當獨孤淩羽一聽到梅若思的名字,他的臉色就一變再變了。
獨孤淩羽不顧自己身上的傷勢,臉色急切地從床上下地,因為動作幅度太大,再度牽扯到了自己身上的傷口,他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陸勤一看自家三公子這樣,也眸光一片憂色了,陸勤趕忙上前,扶住了自家三公子,語帶抱怨道,“三公子,你這是作甚?醫聖說過了,為今之計,你需要好好休養,怎麽能下地呢?”
獨孤淩羽壓根就沒有搭理陸勤的嘮叨,他隻是眸光陰沉地看著陸勤,語氣之中帶著連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不安,直接揪住陸勤的衣襟,語調低沉道,“說,梅若思現在在哪裏?帶我去見她。”
獨孤淩羽原本還以為是自己命大,再度扛過了一劫,但當他從陸勤口中聽到了梅若思居然為他分擔過部分毒素的時候,獨孤淩羽內心的驚駭可想而知了。
陸勤也沒想到他家三公子會如此‘不淡定’,不過,陸勤也沒有往別的地方想,他隻是單純以為,獨孤淩羽是擔心救命恩人的傷勢,想到這裏,陸勤便如此跟獨孤淩羽說道,“三公子,您別激動,梅家二小姐就住在落花苑裏,屬下立刻帶你過去。”
一聽梅若思就在落花苑,獨孤淩羽直接揮開了陸勤想要攙扶自己的手,腳步飛快地朝著落花苑趕去。
陸勤看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
他站在原地呢喃道,“三公子,怎麽會如此急切?”
不過,陸勤也沒時間繼續揣摩他家三公子的心思,趕忙朝著前麵那個人影跑去。
當獨孤淩羽出現在落花苑的時候,醫聖司阡黎剛從梅若思的房間裏出來,他眉心緊蹙著,明顯是被什麽給困住了。
看到獨孤淩羽的時候,司阡黎黑眸劃過了一抹銳利。
“你醒了,不過,你如今的傷勢還需要好好養著,現在就下地可不是什麽明智之舉。”
作為醫者,司阡黎自然從專業角度數落起獨孤淩羽這個明顯不怎麽配合的病人來。
司阡黎一眼就看到了獨孤淩羽身上那崩開的傷口,眉頭也越發緊蹙了。
獨孤淩羽並沒有搭理醫聖司阡黎的嘮叨,他隻是眸光帶著明顯的急切道,“梅若思呢?她的情況如何呢?我想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