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二章 辰亦孺的出現 鬼醫跟醫聖給穆天賜聯合會診
穆天賜離開皇宮之後,連錫並沒有讓他呆在皇城,而是連夜離開了,隻不過這會兒卻沒人知道連錫究竟將穆天賜帶去了哪裏。
連錫知道自從穆曦兒主動聯絡他,讓他親自前往皇宮帶穆天賜離開的時候,就意味著魔宮宮主是要保穆天賜後半生安全無虞的。
穆天賜為了當墨龍的國君明裏暗地可沒少得罪人。
一旦穆天賜不再是皇帝,也失去了那些勢力的庇護,想必想要找穆天賜尋仇的人也不少。
之前穆天賜有武功傍身,自然不用擔心。
可如今穆天賜毫無武功,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魔宮宮主自然不放心。
既然穆曦兒已經將這件事情交給連錫了,而連錫又沒有明確地拒絕,那就意味著在穆曦兒從極北之地回來之前,穆天賜的安危就是他需要一肩挑起的事情。
穆曦兒可不單單隻是讓他將穆天賜從宮裏帶出來,而是想讓連錫在這段期間都要保護穆天賜的安危。
穆曦兒並沒有將這件事情交給其他人來辦,甚至連鳳無痕都沒有,很顯然,在穆曦兒看來,連錫是最佳的人選。
首選連錫是影府的府主,連錫武功高強,他有足夠的能力將穆天賜帶出來。
其次,連錫並沒有卷入宮鬥之中,他也並沒有想要左右局勢的意思,更沒有想幫哪一隊人馬的意思。
說白了,魔龍皇位的歸屬對於連錫來說不重要,他也不在乎誰最後可以捷足先登。
他更加關心的反倒是陰軍弑佛的未來,畢竟這才是影府的使命所在。
作為陰軍的締造者,影府真正的任務是在這裏,而不是皇位究竟屬於哪一人。
因為連錫不是宮鬥的參與者,也不是任何既得利益的收獲人,因此穆曦兒沒有任何心理障礙,使喚起連錫的時候,倒是溜溜的。
再說了,連錫這次從影府離開,親自去蟠龍山找穆曦兒的時候,就已經有言在先,他希望穆曦兒能夠接受他的加入,因為他想要更加便利地了解陰軍弑佛的動向。
如果不是因為陰軍首領鑄魂嚴詞拒絕,其實魔宮宮主穆曦兒是不會介意的。
奈何她現在也做不了弑佛陰軍的主,鑄魂不答應,她也隻好傷連錫的心了,這種事情,魔宮宮主向來都做得很是習慣。
反正她完全可以將鍋都甩給鑄魂的。
就算連錫心裏有火,也隻能找鑄魂發了,但穆曦兒相信連錫沒有那個膽子啊草,就算他們影府才是弑佛的締造者又如何,畢竟如今的陰軍早就不可同日而語了。
他們雖然跟尋常人不太一樣,但他們卻擁有自己的意誌,完全可以自己做決定。
何況連錫不過是影府後來的主人,他並沒有真正接觸過陰軍的締造過程。
鑄魂不甩連錫也實屬正常。
這個世界所講究的都是‘先來後到’,因為這決定著你究竟有沒有這樣的資格。
資格跟能力並重,不然的話,任憑你說破天,人家還是可以不甩你。
在密信之中,魔宮宮主穆曦兒並沒有指示過連錫究竟要將穆天賜送去哪裏,但連錫作為影府的府主,他並不傻。
連錫直接將穆天賜帶到了廊縣,連錫知道,隻要穆曦兒他們的極北之行順利的話,那麽想必她首先會趕往廊縣跟駐紮在那裏的大部隊匯合的。
再來就是廊縣如今儼然可以算是魔宮的後花園了,那裏不單單隻有穆曦兒的人馬,還有濉河辰家的人馬,除此之外冥王鳳無痕也留下了一部分的鳳眠軍在那裏。,
將穆天賜帶去那裏,自然更安全。
當連錫接到穆曦兒的密信時,他給穆曦兒曾經回過信,信中明確問了穆曦兒一個問題,那就是為何不讓冥王鳳無痕出麵處理此事。
當然,影府府主連錫並沒有等來穆曦兒的回信。
不過就算穆曦兒沒有正麵回應連錫,連錫還是能猜到一二。
他明白穆曦兒不選擇鳳無痕,不過是因為她要將所有的潛在威脅都解除。
雖然穆天賜已經想通了,不會再執著地追求那個九五之尊的位置。
但鳳無痕如今依舊還是一個堅定不移的爭權奪利者,就算魔宮如今是站在鳳無痕一個陣營的,也有心想要幫助鳳無痕,但鳳無痕跟穆天賜的舊仇不是說消弭就能消弭的。
再來就是,就算鳳無痕可以放下那一切,真的不予追究,那麽鳳無痕身邊的人呢?鳳眠成員呢?鳳家軍呢?
這些都是不能被忽視的,且都是現實存在的問題。
為了解除這些隱患,魔宮宮主自然不會輕而易舉地去挑戰人性,考驗人心,不然到時候的結果恐怕不是她所願意看到的吧,
穆曦兒不傻,她考慮得從來都很全麵。
穆曦兒不會強求讓鳳無痕放下仇恨,讓鳳家軍對不再敵視曾經也犯下不少錯誤的穆天賜,這就是為什麽她不會用感情去要挾鳳無痕去替她入皇宮救穆天賜。
但她也沒有因為要討好自己所喜歡的那個男人,就不表明自己的觀點。
她穆曦兒要救人,還是不會掩飾。
連錫其實有時候也挺佩服穆曦兒的,她依舊我行我素,之前是怎樣的,那麽之後還是如何。
並沒有因為喜歡誰,就將自己的本心跟本性都壓製了。
當然連錫也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幾人能夠做到像穆曦兒這般灑脫,她之所以能夠不在乎,不過是因為她已經靠自己的實力擁有了很多,很多,所以她可以不依附於男人而活。
就算是沒有男人的幫助,她依舊可以開拓出一片屬於自己的天空來。
這也是為什麽她可以依舊堅守自我的原因。
她不擔心讓自己出麵去救人,會惹鳳無痕不快,那也是因為,就算鳳無痕不高興,穆曦兒也有法子能夠降得住他。
當然,鳳無痕既然已經認定了穆曦兒,跟她又是夫妻,想必也早就明白穆曦兒的性格了。
胸有溝壑的冥王鳳無痕自然不會因為這些‘小事’跟穆曦兒鬧別扭。
所以連錫也相信鳳無痕就算是知道了這件事情,想必也不會多說什麽,更不會心裏不舒服。
因為‘取舍’他還是懂的,雖然有些東西看似是他妥協了,但與此同時他也收獲了更多的東西。
所以這種‘加減法’鳳無痕不會算不清。
穆天賜雖然有連錫提供給他的藥丸,但因為之前功體損傷不小,所以舟車勞頓還是讓穆天賜扛不住,半路他就暈了過去。
不過好在身邊有連錫,好幾次凶險都是影府府主將人給救了回來。
連錫皺眉地看著身邊的男子,呢喃道,“你真應該慶幸老天爺讓你遇到了穆曦兒,不然的話,你恐怕都死了好幾回了。”
與此同時,連錫也暗中在吐槽穆曦兒,嫌棄他給自己惹了一個最大的麻煩。
等連錫帶著穆天賜終於抵達廊縣的時候,連錫覺得自己也累得夠嗆。
當連錫剛將穆天賜妥善安排好,次日清晨,就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你這動作倒是夠快的,消息也夠靈敏啊。”
連錫直接打趣起麵前一襲白衣的辰亦孺來。
辰亦孺隻是薄唇微微勾了勾,眸光帶著淺笑。,
“沒辦法,我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辰亦孺也沒有跟連錫說任何廢話。
辰亦孺話音一落,連錫當即就皺了皺眉。
“怎麽?難道穆曦兒還給你發了密信?她到底有什麽不放心的?啊,勞資白白辛苦這一趟了,他難道還擔心我會對穆天賜不利嗎?”
很顯然,影府府主還是想岔了,他誤以為穆曦兒是不信任自己,才會在此事交托自己的同時,卻一並通知了辰亦孺,不然究竟應該如何解釋,自己剛一進入廊縣就被辰亦孺趕上呢?
辰亦孺微微蹙了蹙眉,輕描淡寫道,“你想多了,我的確也接到了蘇蘇的消息,但她並不是不放心你,而是不放心穆天賜罷了,他的情況想必你也有所了解。”
“被反噬的情況已經加重了,如果再不及時給他治療,恐怕他還是難逃一死,蘇蘇猜測你會將穆天賜帶回廊縣,我們不過是按照行程估摸著,你大概要回來了。”
“所以我今日才來這裏碰碰運氣,倒是來得很是時候,穆天賜的情況需要鬼醫跟醫聖來處理,而今他們兩人都已經來了廊縣,我將穆天賜送去給他們檢查一下,應該不為過吧?”
辰亦孺倒是脾氣不錯,辰亦孺跟辰逸尊有些不一樣,辰逸尊比較偏向於冥王鳳無痕,因此辰逸尊很多時候,會嚐試給鳳無痕考慮。
但辰亦孺跟穆曦兒關係更鐵,他不太會偏向於鳳無痕,向來對於穆曦兒所交代的事情,也隻會‘對事不對人’地去安排。
他不會將簡單事情複雜化,更不會用其他的俗世價值觀去分析穆曦兒。
穆曦兒對他來說是他的摯友,那麽好友交代的,他便會盡心盡力地去完成,而不會給她惹來什麽不必要的麻煩。
辰亦孺也不怎麽關心墨龍皇位的歸屬,他既不打算幫鳳無痕,也沒打算幫穆曦兒,所以穆天賜對他而言不過就是一個普通得不能更普通的人罷了。
辰亦孺這番解釋一出,影府府主連錫臉色倒是有所緩和,他想起了穆天賜的情況,便點了點頭道,“既然司徒刑閔跟司阡黎都到了,那穆天賜就交給你了。”
這下,連錫倒是挺幹脆的。
他停頓了一下,眉心微蹙道,“他功體受損的情況很嚴重,目前都已經傷及肺腑了,他所練的功法太過於陰毒,怕是沒那麽好解。”
連錫話音一落,辰亦孺俊臉表情也有些變幻莫測,他不知道究竟在想什麽,好半晌都沒有開口。
“穆天賜的事情交給專業人士處理就好,你接下來打算做什麽?”
辰亦孺沒有再為穆天賜的情況操心,反正他也知道自己不是醫者,操心也無用。
辰亦孺突然話鋒一轉,追問起影府府主子連錫來。
聞言,連錫黑眸表情有些幽深,他薄唇微微勾了勾,雙臂環胸道,“你如此關心我作甚?”
連錫並沒有正麵回答,反倒是將問題再度拋給辰亦孺了。
辰亦孺也不惱,他隻是淡淡笑了下。
“如果你暫時還不會離開廊縣的話,閑來無事的時候,可以去我那裏坐坐。”
辰亦孺的邀約倒是讓連錫有些驚詫,不過連錫好歹也是影府的府主,什麽場麵沒見過,他對著辰亦孺微微點了點頭,很是爽快地應下了。
“好”
很快,辰亦孺就帶著穆天賜離開了。
連錫表情一派高深地看著馬車離開的身影,低聲呢喃道,“辰亦孺居然這麽快就從濉河重返廊縣了,穆曦兒,你到底又在玩什麽把戲啊?”
連錫自然知曉辰亦孺回濉河的事情,可他卻萬萬沒想到,這位二少爺會這麽快就重返廊縣。
連錫知道辰家兄弟裏麵,相比之下,辰亦孺跟穆曦兒關係更好,而且他跟穆曦兒是站在同一立場的。
很快,連錫就低低笑了起來。
“墨龍的事情本就跟我無關,你們私下要如何較量都是你們自己的事情。”
連錫並不打算插手。
當辰亦孺將穆天賜帶到司阡黎跟司徒刑閔跟前時,兩人第一時間就給穆天賜診治了。
司徒刑閔的臉色變幻莫測,一副棘手的樣子,反觀司阡黎倒是顯得平靜了很多,隻不過從他的眼神之中,還是可以看出,穆天賜的情況的確不容樂觀。
“師父,穆天賜功體受損太過於嚴重了,若是再拖下去,恐怕會傷及心脈,我建議用保守治療法,看他身體改善的情況,再重新調整。”
鬼醫司徒刑閔將自己心裏的看法都一五一十跟醫聖司阡黎說開了。
司徒刑閔話音一落,好半晌,司阡黎都沒有接話茬,隻是眉眼清冷地看著床榻上臉色蒼白的男子。
很快,司阡黎轉過身來,眸光幽深地看著身邊的司徒刑閔跟辰亦孺,如此開口道,“我不讚同你的方法,如今他的情況太過於凶險,保守的療法太浪費時間,而且他未必能夠等到療效有所顯現的時候,我反倒覺得應該以毒攻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