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五章 設計連錫的夏草 英雄救美的影府府主
對於嚴爵的憤怒,連錫視而不見,他隻是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雲嶺之事,不宜再起變故,此番不過是權宜之計罷了。”
言下之意,連錫覺得他不過就是略施小計,嚴爵實則不應該如此‘小題大做’。
連錫這樣的態度自然越發讓嚴爵惱火了,就從某人那鐵青的臉色,以及捏緊的拳頭,足以看出。
嚴爵冷哼了一聲,最後眸光幽幽地掃了一眼連錫,便負氣離開了。
看著嚴爵離開的背影,連錫表情有些變幻莫測,他輕歎了一聲,在房間裏呆了小半晌,而後也離開了。
等連錫回到下榻之處的時候,剛往自己的院子裏走,一眼就看到了背對著自己的夏草。
夏草聽到了身後的動靜,趕忙回到頭來,一看到連錫,夏草臉上立刻就綻放出一抹絢爛的笑容,腳步飛快地朝著連錫跑去。
“主子,您去哪裏呢?”
夏草語氣有些急切地問了連錫一句。
連錫隻是眉眼淡淡道,“就附近隨便走走而已,天色已晚,你早點休息吧。”
說完,連錫就徑直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連錫如此的冷漠讓夏草心如刀割,她眸光有些酸澀,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等連錫走入房間之後,夏草暗暗捏緊了自己的拳頭。
她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容,眼淚從眼角滑落。
站在連錫院外一會兒之後,夏草也轉身離開了,小半柱香的功夫之後,夏草手中端著一個放著一碗吃食的托盤再度出現在連錫房間門口。
夏草表情恭順地跟房間裏麵的男子說了句,“主子,夏草有將你的藥熬好了,主子是否方便,夏草想將藥給你送進去。”
夏草話音一落,很快連錫的房間房門就打開了。
連錫從夏草手中接過了是托盤,語氣禮貌又疏離地跟夏草說了句,“辛苦你了,你也趕緊休息吧。”
夏草淡淡地點了點頭。
看連錫轉身,進入房間,身影再度消失在房門之後,夏草有些心跳如鼓,不過為了避免讓主子看出任何異樣,她快速地轉身,裝出一副離開的樣子。
因為早前跟嚴爵之間鬧出來的不愉快,連錫並沒有過多地關注自己的婢女。
所以也沒有留意到夏草究竟在藥裏麵動了什麽手腳。
連錫不疑有他,將夏草替他熬的藥,一飲而盡,而後就提筆疾馳,不知道究竟在寫些什麽,很快他就將寫好的書信折疊好,卷成一個小小的圓柱體。
連錫走到窗前,吹了一個口哨,很快一個通體雪白的信鴿便出現了,直接停留在連錫的窗邊。
還很是親昵地啄了一下連錫的手掌,連錫臉上稍微露出了一點淡淡的笑容。
他伸手摸了摸信鴿的羽毛,而後將信箋綁在信鴿的腿上。
做好了這一切,連錫語氣柔柔地跟信鴿說了一句,“雪兒,小心點。”
信鴿就像是能夠聽懂連錫的話似的,它再度啄了啄連錫的手掌,而後在他窗口盤旋了兩圈,之後就飛走了。
連錫站在窗口看了好一會兒,表情有些幽深,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麽。
良久之後,連錫便轉身打算熄燈休息了。
可很快,連錫就發現自己的不對勁了,他呼吸有些急促,渾身也有些燥熱,小腹之處更是……
連錫眸光一厲,垂落在身側的雙手寸寸收緊,他銀牙一咬,顯然是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麽回事了。
連錫倒是沒想到自己的婢女居然敢如此設計他,他臉色鐵青。
連錫朝著房門走去,他還沒打開房門,就看到始作俑者已經出現了,而且衣著很單薄。
見狀,連錫越發明白了,他語氣不善道,“趁我還沒有發火,趕緊滾。”
影府府主沒有因為來人是女子就有所客氣了,他明顯能夠感覺到自己身體越發不適了。
可夏草哪裏會離開,她噙著一抹有些哀傷的笑容,看著連錫,而後越發朝他靠近。
夏草越靠近,連錫越發往後退,他眉心越發緊皺了。
“夏草,不要讓我看不起你,女子何以如此自輕?”
連錫靠著強大的毅力沒讓自己做出任何‘不軌’的事情。
連錫這話一出,夏草當即就淚奔了。
她直接衝著連錫吼道,“公子難道不知道我的心意嗎?我從十二歲的時候就跟在公子身邊了,如今已經足足七個年頭了,我喜歡公子,我不要任何名分,隻要能陪在公子身邊也心滿意足了。”
“公子,求你不要推開我,我隻想讓公子你記得我。”
夏草打著膽子直接跟連錫表白了。
可他越是這樣,連錫就越發厭惡。
連錫表情越發冷厲道,“夏草看來你還是沒有認清自己的位置,既然如此,你明日就離開吧,我不需要你這種屬下。”
連錫堵著夏草說出了更為剜心的話來。
夏草臉色一白再白,不過她還是沒有打消自己的邪念。
“公子,我往你的藥中摻了合歡散,用桂榮花的氣味掩蓋住了,所以你才沒有第一時間發覺,可這兩物摻加在一塊兒,隻會讓藥性發揮得更快,公子,你若是不碰我,恐怕你也會有極大的危險,我願意明日一早離開,但還是請公子你不要拒絕於我,讓我先替你解毒。”
既然已經到了這個份兒上,夏草隻好將實情都據實以告了。
夏草跟著連錫不短時間,自然知道連錫究竟是什麽樣的男子,如果他真的跟誰有了肌膚之親,就算是為了道義跟責任,他都不會真的將她棄之不顧的。
夏草在做這件事情之前,她也是在賭,賭的就是連錫的不忍。
隻要自己成為了連錫的女人,那麽這一輩子她都能光明正大滴呆在連錫身邊。
當然就算是退一萬步講,連錫對她有氣,不願意被她‘強迫’,她隻要能夠將自己交給連錫,夏草也覺得自己此生無憾了。
若還能有幸懷上連錫的子嗣,日後她照樣不要擔心,何況連錫隻要知道她有了他的孩子,自然也不會對她痛下殺手。
所以從頭到尾,夏草都是在算計,她在算計連錫的人,也在算計連錫的愛。
一個被感情給衝昏頭腦的女人,還有什麽是做不出來的呢?
……
夏草這話讓連錫臉色一變再變,他眸光不齒地看著自家的婢女,語氣生硬道,“夏草,你太讓我失望了,看在我們主仆一場的情分上,我不會殺你,你現在就走,日後也不要出現在我麵前。”
連錫這話一蹙,夏草臉色一變再變,她將自己身上的薄紗盡數褪去,整個人都一絲buGua地站在連錫麵前,可連錫眸光之中除了厭惡之外,再無其他情愫,甚至連欲望都不曾出現。
“主子,你讓我幫你,屬下知錯了,我不想你死,我保證,給你解了毒之後,我立刻離開,再也不出現在你麵前,主子。”
夏草直接跪倒在連錫麵前,此刻她心如刀割,她完全沒想到,自己都已經如此‘放低’了,連錫居然還要拒絕自己。
夏草這話一出,連錫當即就冷笑出聲,他眸光猩紅道,“夏草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究竟在打什麽主意,我就算是死,也不會讓你如願。”
撂下這話,連錫就身法詭異地從窗戶離開了。
連錫的身影消失之後,夏草當即就軟倒在地,她又哭又笑,神情有些癲狂。
她口中不斷念叨著,“連錫,為什麽,為什麽你就是看不到我,我這些年地付出,難道你就不曾放在心上嗎?我何錯之有,我隻是喜歡你,隻是喜歡你啊。”
“我放下了自尊,不過就是為了一個你罷了,我到底比穆蘇蘇差在哪裏?這麽多年的陪伴難道還抵不過她跟你認識的短短數月嗎?”
“連錫,我恨你,我恨你,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我不會善罷甘休的,絕對不會。”
尖銳的指甲已經嵌入了自己的掌心,可夏草卻似乎沒有感覺到似的,她倒在連錫的房間哭了好久,好久。
夏草將地上的薄紗撿了起來,遮蔽自己的身體,她眸光帶著刻骨銘心的恨意,她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換上了自己的衣服,將自己的包袱收拾好,而後就打算離開了。
夏草跟了連錫那麽久自然知道連錫說一不二的脾氣,這次他是真的動怒了,也是真的要將她趕走。
如果此時她不識相地離開,等到之後連錫回來時,說不定他會真的對自己痛下殺手,讓堂堂影府之主受了這樣的奇恥大辱,想必連錫也是怒不可遏的。
這麽一想,夏草自然不會再呆在這裏,坐以待斃。
夏草神情複雜地看了一眼這個冷冷清清的所在,給連錫留下了一紙告別書,而後就離開了。
夏草知道經此一事,她跟連錫之間注定已成末路了。
隻不過這樣的結局不是夏草想要的,也不是她心甘情願接受的。
夏草捏了捏拳頭,說了句,“連錫,我會讓你後悔的。”
反觀連錫這邊,夏草給他下的藥讓他神誌也開始有些不清醒,如果不是連錫定力足夠好,這會兒估計早就撐不住了。
連錫盡量避開人流量眾多的主街,走的是一些人煙罕至的小徑。
連錫曾經嚐試用內力想要逼出藥性,可讓他氣憤非常的是,藥效早就已經發作了,這會兒越是用內力,反而越發讓他身體的不適感加劇了。
連錫有些不堪承受,他靠著牆,喘著粗氣,滑落在地,腦袋耷拉著。
連錫原本是想等不適感稍微緩解一些,再離開,可就在這時有一陣由遠而近的腳步聲傳來。
就算是到了這時候,連錫的警惕性依舊很高,他雙眸猩紅,又緩緩站了起身。
看到來人時,連錫眉頭狠狠一擰,他手掌用力撐著牆麵,又再度甩了甩頭,似乎想將腦海裏某些迤邐場景驅趕走。
看到不遠處站著一道頎長身影時,來人原本還有些緊張,不過她扭頭掃了一眼身後那危機四伏的暗夜,最後銀牙一咬還是朝著連錫所站的地方走去。
女子臉色有些驚慌,她很快就跑到了連錫麵前,衝著低眉垂眼的連錫福了福身子,而後有些怯生生地開口道,“公,公子,奴家是勳城而來,來此地尋親,可奴家跟家人不慎走失,奴家慌不擇路,遇到了一夥地痞,還望公子救下奴家。”
女子容貌實屬上乘,唇色不點而朱,未施粉黛,卻有一種讓人心靜的魅力。
女子並沒有看出連錫的任何異樣,看連錫身上衣著料子不差,再加上人家器宇軒昂的樣子,認為也許麵前這人不會對她見死不救。
女子這話音剛落,黑暗的巷口就傳來了幾道嘈雜的腳步聲,女子臉上的驚駭越發明顯了。
她想都沒想就直接朝著連錫身後跑去,柔弱無骨的小手直接抓了一下連錫的胳膊,眸光帶著明顯的害怕道,“還請公子救救奴家。”
女子那雙燦若星辰的眼睛讓連錫想起了某人,他心神有些微微的蕩漾。
加上鼻翼之間那淡淡的香味,越發讓他神誌也跟著有些不太清醒了。
連錫突然伸手扣住身邊佳人的下巴,薄唇微微勾了勾,露出一抹魅惑至極的笑容,而後跟女子語調低沉道,“我救你一命,你幫我一次如何?”
無路可走的女子這一刻並不知道連錫這話究竟是何意,但她想著若是連錫能夠解救她於危難之中,自己一介弱女子又能夠幫助連錫什麽呢?她想著也許不過是一個小忙罷了。
兩相權衡之後,女子便神情堅毅地點了點頭。
女子這樣的反應倒是讓連錫有些怔愣,不過很快他就笑了。
那些追趕女子的混混已經來到了連錫麵前,當然他們的目光主要是黏在連錫身後的美人身上的。
“小美人,你以為自己就能逃得了嗎?”
一個猥瑣的大漢直接衝著連錫身後瑟瑟發抖的美人浪笑。
他身邊的同伴也開始淫笑起來,那些葷話也一個接一個地往外麵蹦,讓女子各種麵紅耳赤,她都快哭出來了。
不過,很快那些調笑女子的人都被連錫給收拾了,一個個全都躺在地上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