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你都知道什麽
謝喬隻是秉承著自己最後的一點兒良知,來看看自己這個血緣上的母親。
從小到大,他就一直沒有見過自己的這個母親,在年少的時候,他一直以為自己是沒有母親的,早就死了。
父親是個酒鬼,整天打他罵他,心情好了踢他一腳,心情不好了踹他兩腳,反正不管怎麽樣,謝喬在父親的眼裏都是礙事的存在。
就這樣,終於慢慢地長大了,父親也在他高中那一年,由於喝酒過多,大冬天醉得不省人事,躺在大街上凍了一晚上之後,人就這麽沒了。
從那以後,謝喬才算是得到了真正的解放,才終於覺得前方有了光彩可言。
可是等他終於從不幸中出來之後,上了大學,前途有著一天努力的光明,卻突然有一個女人出來告訴他,你母親根本就沒有死,還活生生地站在麵前,有權有勢。
而且最關鍵的是,這個母親一直知道自己的存在,但是生下他就不要他了,因為他並不是愛的產物,而是年輕時候的一個錯誤。
就是因為他們大人的錯誤,把他生了下來,從此過的人不人鬼不鬼,也沒有人管他,這樣的他又能去怪誰?又怎麽能心平氣和地麵對突然來找他的母親?
從小沒有人疼愛的活了下來,那麽以後的日子靠自己太也能活的很好,所以不管易聽闌怎麽來找他,謝喬都對她沒有動過什麽認親的想法,既然小的時候不要他,那長大了,他已經不需要任何人了。
就在他覺得他們會陷入很長一段時間這種拉鋸之中的時候,變故出現了。
當他在學校看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已經是好多天之後了,所在的階層不一樣,他平時又忙著打工,很難接觸到這方麵的消息,要不是打工的間隙突然看到新聞上說的,他可能都不知道易聽闌出事了。
思慮了兩天,還是來見了他一麵。
按照自己所了解的,易聽闌這次所犯的事情還是挺大的,真正定了刑之後不一定會是怎樣,就當是對自己生母的最後一次道別了。
可是這次道別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麽簡單。
易聽闌在最後的時候給他說了一些事情,還用母子之情拜托了他最後一件事情。
但是謝喬並不是很想替她去做,因為他在跟易聽闌的交談之中,他覺得易聽闌是在把她當成一個工具,今天來的這個人不是他也無所謂,隻是他碰巧撞了上來。
他現在有點後悔了,自己為什麽要來見這個最後一麵,不然現在就不用站在外麵糾結了。
林言在上完一節課之後,在門外見到了謝喬的時候還是非常驚訝的,因為最近發生的事情她都很久沒有關注過他了。
一開始因為王家的事情,剛轉來的時候她還專門注意過一段時間,但是後來隨著王家事情的過去,想著隨著我家的破滅,謝喬暫時也整不出什麽大的幺蛾子來,就先緊著手頭的事情了。
現在這個人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林言搞不懂是要做什麽。
“我有點事情跟你說,你可以跟我出來談談嗎?”
下一節其實是還有課的,林言現在要急著跟著大家去轉教室上課,但是看著謝喬好像不是平白無故來找自己的,林言點頭。
兩個人沒有出去,而是順著樓梯往上走去。
在最邊上的樓梯往上走的話,可以到達天台的位置,謝喬熟門熟路地把天台上的鎖用鐵絲給撬開了,然後走了進去。
林言猶豫了一下下,在那一刹那中腦海中閃了一下如果謝喬要在這裏把自己謀殺的概率有多大,然後就抬腳跟著走了進去,離他始終保持著那麽一點距離。
“你很奇怪我為什麽來找你吧?”謝喬走到天台邊上,沒有回頭,而是直接從天台往外看去,像是在跟林言說話,但是又不像是在跟人說話。
林言沒有說話,跟他一樣,保持在同一水平線上靠近了天台邊的扶手,也朝外看去。
隻是在同一水平線之間,兩人隔了一段距離。
林言還是留了一點心的,事出反常必有妖。
“我其實兩天前就該來找你的,但是我這兩天一直在糾結……”
謝喬說出口的每一句話,林言都聽著有點心驚膽戰,如果再不說清楚的話,她馬上就要懷疑謝喬也是重生過來的了,隻不過他們兩個時間維度有差別,一個重生在了小時候,一個重生在了現在,剛剛恢複前世的記憶。
但好在後麵的話並沒有按林言預想的發展。
“你在查錢家?”謝喬突然問道。
“對。”林言沒有否認,想必謝喬問出這個話來,肯定之前心裏早就有答案了,現在否認沒有任何的必要。
“這麽坦誠嗎?”謝喬輕笑出聲,“你不好奇我是怎麽知道的嗎?”
“易聽闌告訴你的。”
在謝喬說出錢家的時候,林言大概猜到了他是怎麽知道的,之前跟錢澤宇在一起走在校園裏的時候,就撞見過他做易聽闌的車,再加上後麵晚會在廁所旁邊聽到的那些話,謝喬跟易聽闌是有關係的。
不過具體關係是怎麽樣她就不知道了,畢竟這些東西在前世沒有任何的蛛絲馬跡,除了窗口的那一次看見,再無其他。
“你都知道什麽?”謝喬轉頭盯著林言,眼神較剛剛比起來冷厲了一些。
他本來就是隨口一問,沒有想告訴他到底是怎麽知道這件事情的,但是對方竟然給了他一個非常真實的情況,在這個學校裏,還沒有人知道他的身世。
雖然之前在撞見的時候有懷疑過林言,但是她後來非常平淡的回應讓謝喬暫時放下了心,覺得她其實什麽都不知道。
“沒有什麽了,我對你們之間的關係,還是跟上次說的一樣,沒有任何的窺探欲望,你隻管說你這次找我是什麽事就行。”
該說的話,上次在奶茶店的時候,她已經跟他說得很清楚了,無關的事情,她不會多做參與,沒有什麽繼續解釋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