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接下來要做什麽
林言知道，謝喬這並不是在玩手機，而是在刷題。
他一直有這個習慣，不從紙麵上做題，喜歡在手機上直接刷。
以前她陪他上課的時候，總覺得他不好好聽課一直在玩卻還能一直考得很好，後來才知道不看手機屏幕讓人看來確實是在玩，但是真實情況是某人一直在認真學習，隻不過方式跟別人不一樣罷了。
“你今天不用訓練嗎？”女生衝著林言問道。
“不用。”
“所以你一會沒事嘍，可以一直在這裏呆著？”
林言點頭，她是沒有什麽大事，今天就是來還債的。
女生聽了林言的肯定回答之後，對著靠在台子上正在看手機的謝喬說道，“謝學霸，要不你先走吧，這裏有我們兩個人就可以了。”
看著林言稍微帶著疑問的表情，女生好心解釋道，“你不在的這段時間，你的班大多數都被謝學霸幫忙替了，是在這呆得最久的一個，你可得好好謝謝人家～”
女生衝著林言眨眼，也是說到這才想起來之前林言一直在向她打聽謝喬的事情，有一瞬間感覺自己說錯話了。
好不容易兩個當事人共處一室了，自己還要支走另外一個，女生看了眼林言的表情，還好還好，沒有生自己的氣，現在還有補救的空間。
“我突然想起來，”女生趕在謝喬之前開口，“謝學霸你不能走！我一會約了人，我得走了，你得呆在這！”
說完之後還狡黠地衝著林言眨了眨眼睛，生怕她不知道她為何突然這般。
女生的眨眼一點都不隱晦，林言就看著謝喬一直在盯著女生的臉色，而這個人大大咧咧還毫無所覺，感覺自己做了非常大的助攻一樣，拎起包來就開心地跑了，隻剩下兩人望著她的背影轉過頭來麵麵相覷。
林言尷尬地笑了一聲，“這孩子，風風火火的。”其實她很想說，是瘋，不是風。
“習慣就好。”謝喬回了一聲，繼續低下頭去，並沒有要繼續搭理林言的打算，但是手心裏隱隱約約有點出汗，刷題的進度也大大降低，如果仔細看的話，他已經停留在這一頁上很久了。
又過了也就不到五分鍾，謝喬就把手機放下了，效率太低，不如不做，純屬是在浪費時間，不如做點別的事情。
林言餘光瞥見謝喬放下了手機，沒有主動搭話，依舊在做著自己的事情。
期間陸續有兩個人過來點單，她都直接上手做了，沒有打擾謝喬，現下也隻是自己在準備著一些其他的材料。
轉身洗杯子的時候發現，謝喬正立在原地，腳無意識地前後點著，動作幅度不大，很正常的一個動作，但是在林言看來，就不正常了。
這是謝喬的小動作，當他心裏有事的時候，無意識地就會做出這個動作來。
送走了點單的同學，林言手上動作沒停，“你是不是有話要對我說？”
邊說邊看著謝喬，果然看到對方聽到這句話之後麵色一愣，似是很驚訝的樣子，滿心滿臉地都在寫著你怎麽知道？
林言好笑，大學時期的謝喬也太單純了，這麽好詐，什麽東西都寫在臉上了……
但是笑容剛一出來，林言就想到了後麵的謝喬，單純？也許就是被這份單純所蒙騙，才會發生後麵的事情吧。
謝喬眼睜睜看著林言剛染上眉梢的笑意，瞬間就消失了，甚至感覺冷了下來，但是仔細一看，又好像是自己的錯覺，沒有冷，也沒有之前的笑意，一切都像是自己的腦補。
“沒有。”
林言點頭，沒有就沒有吧，她給過機會了，是他不說。
但也就過了不過半分鍾，林言實在是忍不住了，回頭盯著謝喬，“你確定是沒有嗎？”
這個人從自己剛剛問完說了沒有之後，眼神就一直在似有似無地看著自己，這是一個沒有的樣子嗎？
“沒有的話就別盯著我了。”在謝喬的怔忡之中，林言又補了一句。
聽了這一句之後，肉眼可見地，謝喬的耳朵尖紅了，並且有要持續往下繼續蔓延的趨勢。
單純是單純，就是有點墨跡。
林言沒有心情跟他打啞迷，之前也隻是想把他給留到最後，看看他沒了前世那些依仗還能做什麽幺蛾子，並沒有要跟他和顏悅色的想法。
有些東西偽裝久了，也是偽裝不下去的。
雖然說隨著經年累月，在她這裏過了很長的時間，很多切身的疼痛都變成了走馬觀花，但是發生過就是發生過，現在通過她的一些努力避免掉了，但並不說明同樣還沒有做到壞事的謝喬是可以被原諒的。
不管是成熟的他，還是現在單純的他，本質都是一個人罷了。
“我不是故意盯著你的，”謝喬解釋，“我是想問……”
想問那天在廁所前麵，她有沒有聽見什麽？
想問那天她有沒有看到車上的自己？
想問她怎麽會認識錢澤宇？跟他跟熟嗎？
想問錢澤宇有沒有跟她說什麽？
想問的東西有點多，不知道該從哪個開口，又不知道該不該開口，萬一對方什麽都不知道，自己這樣豈不是多此一舉？
這樣的話勢必會引起猜測。
“問什麽？”林言問的毫無感情，謝喬並沒有從她的聲音中感覺到想要知道自己問什麽。
“沒什麽……”謝喬說道。
林言的耐心快要用盡了，以前麵對謝喬的墨跡，那是因為自己滿心滿眼都是這個人，喜歡他連墨跡都喜歡，但是現在——
“你是不是想說，我有沒有看到你跟易聽闌。”不是問句，是肯定句。
果然，聽了這句話的謝喬眼睛都大了，“你……”
“看見了，”林言繼續，“然後呢？”
沒等謝喬說話，“然後你有想好嗎？知道我看見了之後，要做什麽？是想問我都知道些什麽，知道了什麽程度，還是要直接警告我不要亂說？”
林言的每一句話都精準地打在了謝喬的神經上，讓他愣在那不知所措。
許是沒有想到自己的所心所想都被說了出來，而且直中痛點，自己的確是沒有想好，如果得到了肯定回答之後，接下來要做什麽。
隻是想著，對方到底知曉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