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醜(三)
她當然是死了的,joker記得非常清楚,她從樓上摔下來,就拍在他的麵前。
摔下來的時候是沒死的,眼珠還能勉強地轉動,猩紅的眸子靜靜地看著他。
這個過程大概長達20秒左右,她的四肢還能抽搐,卻無法動彈或呼救,而他就安靜地看著這個東方女孩眼裏的光一點點暗下去。
她絕對死的透透的,joker可以他見過這麽多死人的經驗向狗屁上帝發誓。
可是一個周後,她出現在了所有人麵前,笑容溫柔,眉眼魅惑,煥然一新。
這不科學,不過也確實,哥譚市不科學的事情很多。
女孩虛跪在地上,伸前身子,雙手握著抹布一遍又一遍地擦拭著幹淨到反光的地板磚,翹起的臀部弧度圓潤而嬌小,潔白的護工服微微塌陷,呈露出女孩纖細的腰肢。
黑色的長發不知道何時用一根墨色的發帶隨意低紮在了腦後,劉海直而微長,下方狹長而魅的鳳眸乖巧地盯著地板,左眼下的淚痣透著另種妖冶。
明明是一個卑微普通的擦地板的動作,可是女孩卻做出了別樣的優雅,與……與一種若有若無的誘惑感。
Joker的目光很肆意地放在女孩的身上,打量她的身材、她的容貌、她的神態,她跟之前完全不一樣了,joker都要懷疑這根本不是同一個人了。
終於,女孩起身了。
她手裏還攥著那髒汙的抹布,一雙黑眸深邃而美麗,看向他時仿佛一個黑洞,讓他捉摸不定拿捏不準,卻又忍不住被引力吸引靠近。
相比起joker戲謔而輕佻的目光,女孩溫和地仿佛一隻綿軟的羊羔。
她衝著他微微點頭,好像是在打招呼一般。
“你在看什麽?”霍夫醫生站在了joker麵前,他的身形和joker差不多,完美地擋住了霧眠的身體。
霧眠很清楚自己的身份,沉默地收拾好東西便出去了。
Joker看到霍夫眼中的警告,放肆地笑了出來,潔白的牙齒映著嘴套上的鐵鎖,有些滲人。
“我什麽也沒有做的。”joker攤開手,用他那雙薄荷藍綠的漂亮眸子盯著霍夫,看上去是如此真誠。
霍夫用電擊棍狠狠戳像joker的腹部,他忍痛輕呼一聲,一口鮮血湧出,掛在了嘴套上。
“管好你的眼睛,臭蟲。”
霍夫低聲說道,所有精神病人裏他最討厭的就是這個表演型的神經病,眼中總是裝滿了戲謔與嘲弄——最重要的是,他總覺得自己在他麵前,仿佛□□一般,什麽也隱藏不了。
這種被看透的感覺,讓他厭惡。
Joker沒有反駁,他一向不太在乎自己的身體 ,痛苦他也是享受的,更何況這隻是“治療”的剛剛開始。
後院裏,專門有精神病人放風的地方。
一般隻有最近狀態比較穩定的精神病人才能得到這樣的許可。
距離上次見到joker已經一個周,此時的霧眠正坐在長椅上,拿著一本《聖經》給一個十五歲的小精神病人朗讀。
而她的周圍,有趴在草坪上自由泳的傻子,有撿起鞋子當電話不停吧啦吧啦的瘋子總,之亂七八糟的。
她麵前的小男孩叫莫迪,頂著一頭金黃色的頭發,小心翼翼地環抱著雙膝,跟著霧眠念著“上帝會保佑我們”,最後重複這一句,神神叨叨的。
他長得很可愛,小臉軟軟的,不自覺會讓霧眠想到自己曾經的“兒子”約翰。
沒忍住,霧眠伸出手揉了揉莫迪雞窩狀的金色頭發,說道:“上帝會保佑你的。”
莫迪愣了一下,沒有躲開,隻是幾秒後,又繼續重複著那一句話。
Joker走出來的時候,恰好看到這一幕。
女孩依舊穿著那套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護工服,被洗的潔白幹淨,長發隨意地紮起,規矩卻優雅地坐在木質長椅上,手裏輕輕捧著一本《聖經》,修長漂亮的手指輕輕縷過紙張,陽光灑在她烏黑柔軟的黑發上,像是銀河烙在漆黑的宇宙裏。
她那黑色的瞳孔也因為陽光的照射變得帶些淺棕,她抬頭,看著麵前像小獸一樣蜷縮防備的男孩,伸出手揉了揉他的發。
她的目光那樣溫柔幹淨,平日裏魅惑的妖冶感此刻變得柔和而純潔,她天生有種親和力,讓人對她喜愛又防備,她稍微一示好,人就容易淪陷。
女孩淺淺的笑容沒有悲憫,沒有同情,隻有喜歡,她的手指停留在男孩的發間,如此輕柔,仿佛生怕打擾了他。
那個畫麵,詭異又美好。
女孩的身邊都是瘋子異類,他們目光陰鬱,行為瘋癲,有的亂跑有的亂叫,而她安靜地坐在長椅上,目光如此從容而溫柔。
那種神情讓joker想到了天使,無憂無慮、幹淨美麗的天使,她張開透明的羽翼,輕輕抖落,撒下幸福美好的星辰光輝,贈與人愛與平靜。
但是哥譚市沒有天使,隻有斧子和刀,joker想,這個畫麵,讓他想用瀝青的血去為它添上別的東西。
霧眠正沉迷於擼小複讀機神經病的手感中無法自拔時,手下的男孩卻突然躲開了,霧眠隻見他驚恐地抬頭,嘴裏念著的“上帝會保佑我們”都變得結巴了起來。
霧眠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便看到joker從屋簷下的陰影裏走出,沿著小路朝著他們慢慢走來。
他的步伐很輕盈,嘴角依舊微微上揚,一雙薄荷色的眸子鑲著棕色金邊,他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像是鎖定了獵物的野獸,優雅而自信地展開進攻,閑庭若步。
隻是他現在有點狼狽。
臉上的烏青,脖頸上的勒痕,病服搭在他高大的骨架上,隻顯得空空蕩蕩——他瘦了好多,整張臉上似乎都沒有什麽肉,突出的眼眶與慘白不正常的膚色破壞了他那張極具情愛之美的英俊感,隻剩下像是骷髏一般的詭異感。
他的兩隻手,還都用鐐銬拷在了一起,隨時防止他傷人。
莫迪抖了一下,仿佛是看到了什麽可怕的魔鬼。
還沒等到joker走進,莫迪連滾帶爬地摔下長椅,赤著腳跑開了,鋒利的草刃割傷了他的腳掌,可是他似乎沒有什麽感覺。
“莫迪?”霧眠驚訝,她手中的書都沒有合上,看著男孩倉皇地撞到另一個男護工的身上,男護工束縛著他,遠遠對霧眠打了個手勢,便把人帶走了。
“早上好,美麗的東方小姐。”joker說道,他擺出了女孩子最無法抵抗的微笑,再配上那雙獨特薄荷藍綠的眸子——夢幻美麗地好像童話之地,那麽不真實。
他的目光很清澈,閃爍著仿佛永遠不會熄滅的熱情、自信、優雅……他與這裏的瘋子都不一樣。
霧眠看他時,他也在看霧眠。
他見過她幾次,但是從沒跟她交流過。
在他的印象裏,“霧拉”是個漂亮但死氣沉沉的女護工,她的眼底沒有生機,隻有一種悲涼與迷茫,她的笑容也是偽裝的,他一眼就能看透,荒蕪而蒼白。
所以他沒有太在意她,這種行屍走肉的人,哥譚市很多。
可是現在的她完全不一樣了,那雙在陽光照射下而變得深棕的眸子安靜地看著他,慢慢倒影他的模樣,眼尾微微上揚,左眼下的淚痣妖冶美麗,她微微一笑,整張臉都生動了起來,又透著一股邪美的誘惑。
“早上好,嗯……我應該怎麽稱呼你?”霧眠回答道,她合上那本《聖經》,靜靜放在膝蓋上。
像joker這類級別危險的精神病人,不應該出來放風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他確乎是出來了。
“joker。”joker說道,他的目光也從女孩的臉上挪到了脖頸,那裏纖細而潔白,沒有佩戴任何首飾,也沒有紋身之類的東西,隱隱還可以看到青紫色的血管。
她的發間也沒有任何配飾,除了一根墨綠色的發帶。
幹淨的有些單調。
“你好,joker。如果不介意,你可以坐下嗎?”霧眠說道,她指了指長椅的另一頭。
Joker點了點頭,隻是他剛剛坐在了霧眠的身邊,霧眠便拿出了一張創口貼,然後拉過他的手,將它貼在了他被鐐銬磨出血的地方。
幸好他瘦了一些,鐐銬與肌膚還能有些空隙。
她很耐心,也很小心,仿佛生怕把他弄疼了。
女孩的手指根根纖細光潔,沒有塗染指甲油,沒有任何疤痕,與joker布滿傷痕的手臂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她貼的很慢,指尖有意無意地劃過他裸露在外的肌膚,溫熱的觸感遊走在他如蛇般冰冷的知覺上,有種奇異的感覺。
太慢了。
她貼的太慢了。
可是他也不催促,他靠近她的頭發,呼出的氣息噴灑在女孩的後頸,像是野獸咬死獵物前最後的審視。
而她仿佛全然不在意,她的手扣住joker的手腕,卻還不太能握住一圈,創口貼終於貼好,女孩用食指和中指輕輕撫平,最後說道:“好了。”
她伸手撥了撥額前的劉海,柔軟烏黑的發上的陽光也跟著輕輕晃動,仿佛湖麵泛起的波粼。
她溫柔地看著他,微微歪頭,左眼角下的淚痣跟著女孩的動作擺動,仿佛無聲的邀請。
他看著女孩的眸子,竟然看不出也推測不出她的想法。
Joker的目光閃過一絲興趣,他盡可能地表演著一個戴著鐐銬的紳士,優雅地對她說道:“謝謝,你真是個……善良的孩子。”
他的腔調有一絲奇怪,停頓之後尾音上揚,像是想到了什麽激動的事情。
而霧眠對視著joker,看著他的眼睛就會不由自主被帶入他想展現的情緒裏,這是第一次這麽近距離接觸joker時,霧眠發現的。
他真的有種魔力,像是混亂與無序的撒旦披上了最擅於偽裝的皮囊,那美麗的薄荷色瞳孔就是魔鬼最好的標誌,糾葛著貪欲一點點侵蝕你的獨立性——縱使他手無寸鐵,深陷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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