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十八)

  酒吧裏的人並不多,三三兩兩,一個駐場歌手在冷清的台上唱著一首緩慢而抒情的歌,與平常的喧囂不同。


  吧台裏的一個角落,洪珍寶坐在椅子上,眼睛紅得像是一隻小兔子,正耷拉著腦袋罵罵咧咧。


  她還穿著剛剛慶功宴上的小禮服,粉色的抹胸短裙,襯得整個人甜美可愛。


  “我要你們這最烈的酒!”隻是這胳膊一揮,毫無形象可言。


  酒吧的小哥微微一笑:“這是我們調酒師新調的酒,別的地方都沒有……很適合女孩子,,不過後勁很大,您可以嗎?”小哥端出來一杯橙黃粉分層,還冒著細微氣泡的雞尾酒說道。


  洪珍寶沒有說話,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宛如壯士斷腕之前的送死酒。


  喝罷,洪珍寶砸了砸嘴:“再來一杯……”小鼻子一抽一抽地,還帶著哭腔——嘴裏是一股清甜味,還不錯。


  大抵是沒有見過這麽豪放的喝法,小哥猶豫了片刻。


  “別磨磨唧唧的,跟個娘們似的……你認識我不?你知道我是誰不?”洪珍寶一肚子火,剛剛在慶功宴就喝了不少酒,現在已經神誌不清了。


  一提到“娘們”,洪珍寶又想到了霧眠——她最愛說這句話了……想著想著,她忍不住放聲大哭,嚇得吧台小哥一個哆嗦,趕緊把酒給了她,洪珍寶才勉強收斂了一點。


  有酒,她就不太哭了。


  洪珍寶一麵喝著酒,一麵掏出手機給霧眠打電話。


  話都說不利索,隻知道嗷嗷叫:“嗚嗚嗚……徐霧眠……你快過來,我要死了……嗝……”


  話音未落,酒吧的門被推開,霧眠走了進來。


  今天她跟以前大不相同,一身簡單的紫色長袖長裙,短發也經過了打理,左邊的發用一隻小卡子夾了起來,露出那張漂亮而不失英氣的臉,眉骨突出,鼻梁英挺,很是好看。在她的身上,能夠找到一股融和之美,似男似女,都是賞心悅目。


  隻是長裙下,搭著一雙白色的球鞋,倒是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大抵是當男孩子太久了,霧眠根本沒法適應穿高跟鞋,這身打扮也是在金光日的強烈要求下而換上的。


  今天算是他們的第一次約會吧(PS:雖然全程有許多人跟著),但是兩人還是在外麵吃了飯,本來晚上打算去看電影,霧眠卻被洪珍寶一個電話給召喚過去了。


  金光日恰好也有事情,他也就放霧眠去了。


  要說洪珍寶為什麽是這個要死不活的樣子,就要從那個電話說起來了。


  霧眠被調離她身邊,她一下就失去了許多了跟閔其敏接觸的機會,而閔其敏避她如避蛇蠍,讓洪珍寶傷心極了。


  上個劇組裏,有一個跟洪珍寶搭戲的男演員喜歡她,請她喝酒。恰好洪珍寶心情不好,就罵走了父親派來的人後,跟著人家一起去喝酒。


  本來男演員看有戲,想酒壯慫人膽,乘機告白,沒有想到洪珍寶先喝多了。


  喝大了又是砸酒瓶子,又是薅對方的頭發,男演員嚇尿了,先跑了。


  洪珍寶一個人就蹲在路邊,抱著手機給閔其敏打電話,抱頭痛哭。


  閔其敏到底心軟,去接她想要送她回家。洪珍寶死活不願意回自己家,非得去閔其敏家,閔其敏不答應,洪珍寶就坐在地上哭鬧,直到他答應了為止。


  據當事人閔某說,回家的路上很精彩。


  洪某不關吐了他一身,還撕爛了他的衣服。


  好不容易到家了,非要親他,而當事人閔某寧死不屈,被推到撞在了桌角上,還砸碎了花瓶,當場昏死。


  喝大了洪珍寶全然無知,把人放在地上親了一臉的口紅印子,然後睡著了。


  等她醒來,就看到了地上的閔其敏,腦袋上還滲著血——雖然並不多。


  然後就是霧眠接到的電話了。


  然後閔其敏就醒來了。


  然後……真是孽緣。


  而今天,大小姐在慶功宴的時候收到了閔其敏徹底拒絕她的話,就又哭著跑來喝酒了。


  此時,洪珍寶淚眼婆娑,朦朦朧朧看見一個穿著長裙的女孩拉住了她,還叫她不要喝了,她噌的火又冒了上了:“你個小娘們誰啊!我霧眠小哥哥呢?嗚嗚……流氓……”


  霧眠黑臉,這難道都是跟她學得嗎?


  她伸手把人夾到了咯吱窩下,說道:“你看清楚我是誰?”


  洪珍寶哭得跟個彩盤子似的,妝都花完了,聽到聲音揚著個臉看清楚了後,又抱著霧眠嗷嗷叫道:“閔其敏不要我了……你咋變成這樣了……”


  霧眠嫌棄地抽出一張紙巾,給她擦著臉上的淚珠:“你也不怕狗仔拍到你……”給她擦完臉,一撈裙子兩腿叉開豪邁地坐在了椅子上,給洪珍寶都看愣了。


  霧眠也是五秒後才反應過來自己穿的裙子,尷尬地咳嗽了兩聲,慢慢收攏翹起二郎腿來。


  洪珍寶收回驚訝的目光,繼續哽咽道:“我該怎麽辦?”


  “小姐您好,需要什麽嗎?”小哥看到另一個女孩來了,很有職業道德地問道。


  霧眠擺了擺手,剛剛想“不用”,就被洪珍寶打斷了。


  “就剛剛那個!”她搶先說道,等酒端上來非要霧眠陪她喝,霧眠為了不讓她哭,就喝了幾口,沒想到味道不錯,就又多喝了幾口,幾杯。


  她的酒量還行,霧眠沒有覺得醉,隻覺得很清甜。


  “要我說啊,要不你就算了,你兩不是同一類人。”霧眠摸著洪珍寶的頭發,跟哄孩子一樣。


  洪珍寶又眼睛一紅,金豆子不要錢似的掉著:“可我喜歡他。”


  霧眠:“你那是得不到,所以執著。”


  閔其敏是給她下了死命令,叫她不要再撮合他們了,否則就要斷絕他們的遠房親戚關係。


  洪珍寶歪著腦袋想了想,說道:“不對,我的未來有他……我想和他在一起……”


  霧眠接著勸:“你都沒談過戀愛,如果下一個男孩子你更喜歡呢?”


  “那你也沒談過,你怎麽就等了那個男的五年呢?如果你遇到更好的怎麽辦?”洪珍寶癟著嘴反問,霧眠給她解釋被調職的時候,也提到過她和金光日。


  霧眠真的無話可說了,他們到底是不一樣的。


  這那裏是在勸阻洪珍寶,分明就是在加固她的信念啊。


  洪珍寶越說越來勁:“對,你都能等那個男的五年……我就能等他好久,我哪裏都好,肯定是他覺得配不上我,那我……那我……”


  大小姐的腦瓜子此時顯然不太好使,卻還要使勁想怎麽辦,霧眠生怕她突然報廢了,頭上冒青煙。她看著洪珍寶執著的樣子,默默在心中對著閔其敏歎了一口氣。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她以後就跟著金光日了,這遠房叔叔,不要也罷!


  “洪珍寶,有個秘密你想不想聽?”霧眠勾勾手指,大小姐就上鉤了,醒了醒鼻涕,就把彩盤子臉湊了過來。


  “什麽?”洪珍寶滿嘴酒氣,這時候倒是清醒了一些。


  霧眠噓聲說道:“閔其敏喜歡你,你送他的每一樣東西他都收著好好的……他錢包裏,有一張照片,就是你和他的合照。”


  洪珍寶咻地從椅子上彈起來:“真的?”連著著淚珠子小鼻涕都飛了出來。


  霧眠盡量克製著打她的衝動,認真地點頭。


  洪珍寶原本被酒氣熏得黯淡無光的眸子,突然就亮了起來,結巴著說道:“那……我……那我得去找他……嘔……”


  話還沒有說完,人倒是興奮吐了,霧眠幸虧躲得快,才避免了一場災禍。


  霧眠手忙腳亂地幫她處理著,而這時,酒吧的門推開,又進來了一個熟悉的人。


  來者高瘦,腦瓜子上纏著一圈繃帶,麵色鐵青,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霧眠扶著洪珍寶幫她擦著嘴,看到閔其敏有些驚訝:“閔叔,你怎麽來了?”


  閔其敏冷聲說道:“她剛剛要給你打電話,但是打到我這裏來了……”


  霧眠忍俊不禁:“這麽關心人家,你就從了吧。”


  洪珍寶吐得神誌不清,嘴裏還嘟囔著:“從了……從了誰?”


  閔其敏皺眉:“為什麽又喝這麽多酒?你一會兒送她回去。”嘴上說著嫌棄的話,手卻自覺地扶住了洪珍寶,接過了霧眠遞來的紙巾。


  霧眠攤手:“不要,我還有事情呢。”


  “跟金光日?”


  “你怎麽知道?”霧眠驚訝。


  閔其敏冷哼了一聲:“猜的。我管不了你,你自己管好自己,別做出出格的事情。”


  “誒……閔其敏,你怎麽來了……”洪珍寶終於看清楚了扶住她的人,一雙手迷迷糊糊地直往人腦瓜子上摸,“對不起……你不會變傻吧……對不起……”說著說著,又哭了起來,雙手環住他的脖子不撒開了。


  閔其敏脫下外套搭在了她的裸露的肩膀上,看著霧眠似笑非笑的眼睛,再次說道:“送她回去。”


  霧眠一隻手撐在了吧台上,另一手扶住了額頭,故作虛弱地說道:“哎喲,我也有點暈……這酒很厲害啊……”


  大抵是為了配合霧眠,洪珍寶也整個人跟八爪魚一樣朝閔其敏的身上粘,眼淚鼻涕蹭了一身。


  “我雖然有點暈,但是我覺得我還能付錢,處理後事,所以你送人回去吧。”霧眠給出了解決方案,一副雷打不動的樣子。


  閔其敏剛剛想罵霧眠,卻又被洪珍寶吐了一身,那臉色,已經徹底跟燒糊的鍋底一個樣了。


  對峙到最後,他給了霧眠一個刀眼,直接扛起人離開了。


  霧眠看著二人離開的樣子,覺得很是可愛。生在人間,若是無人可愛,那得多無趣啊。


  等鬧劇結束,霧眠還真是覺得有些倦了,她拿起一個還剩一半的酒杯,問道:“所有損害和費用我都會承擔的……這個酒,叫什麽名字?”


  “夢魘。”小哥一麵叫人來收拾著,一麵微笑著回答道。


  霧眠大抵還是有些醉意了,說道:“很好喝,為什麽叫這個名字?”


  “如果夢魘是甜的,也許就不會怕了。可能是這個意思……”小哥微笑著回答道。


  霧眠眯起眼睛想要看清楚他的臉,卻發現視線好像無法聚焦——那應該是張過目即忘的臉,霧眠記不住剛來酒吧時看到的樣子。嚐試了好久,都沒有成功,她也就放棄了。


  難得她也喝多了?

  “酒的後勁很大,需要幫你叫朋友嗎?”小哥說道,聲音很舒服。


  霧眠挑眉:“不用。”她拿出卡來,讓小哥刷完了錢,就起身離開了。


  走出冷清的酒吧,夜風微涼,吹起了女孩的短發和裙擺,也吹著她微燙的臉。


  而在霧眠的身後,酒吧門口正站著一個年輕男人,他正看著眼前揚起頭享受著夜風的女孩,目光炙熱而溫柔。


  霧眠感覺到了這樣的目光,側過頭看向他:“你怎麽來了?還是一直在這裏?”


  金光日邁開長腿,走向她拉起了她的手:“你喝酒了?”


  “一點點。”霧眠笑了,兩顆虎牙一如既往的奶凶。


  “暈不暈?”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又問道。


  霧眠不耐煩了:“你問題好多。”她不覺得自己喝多了,腦子是清醒的,隻是不太想轉動,隻是想有什麽就說什麽,不要思考,不要猶豫。


  金光日沒有不耐煩,他說道:“那我們回去。”


  “好。”霧眠由著他拉著,乖乖上了車。


  一路上,她的眼睛就沒有離開過金光日。


  她像極了那種喝多了的街頭流氓,目光肆意在他的身上遊走著,時不時還砸吧砸吧嘴,發出一兩聲感歎。


  “怎麽了?”小小的車廂內,充盈的都是霧眠微甜的酒氣和醉意的呼吸聲,金光日極力克製著,卻又難以忽視。


  霧眠忽的靠了過去,伸手夠向他的臉,從鼻尖到了眼睛上,金光日下意識地閉上眼睛,卻聽見霧眠說:“你是睫毛怪嗎?長這麽長……”她的指尖輕輕掃著他的睫毛,癢癢的,“我聽說拔根別人的睫毛可以許願……”


  金光日聽到這話,哭笑不得,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說道:“不可以,我不是睫毛怪。”


  “好吧。”霧眠有些失望地縮回了手,但很快又湊了過來:“那你能撒嬌給小爺看嗎?”


  金光日皺眉,越來越像個地痞流氓了。


  但是突然他又想到了什麽,沉了沉目光低聲說道:“要是我給你撒嬌……你能給我什麽?”


  一雙微微下垂的眼睛此時一笑,彎彎的,透著一股子無害與溫順,眼下的淚痣更是讓人心生憐惜。他的氣質與長相介於少年與男人之間,成熟與無害完全是無縫切換。


  霧眠瞬間就淪陷了,全然忘了眼前的人雖然長得跟個食草係小鹿一樣,實則卻是吃肉飲血能拿犄角捅死人的殘暴新物種。她輕佻撩了撩金光日的下巴,說道:“爺給你錢……嘿嘿……”


  金光日沒有反駁:“那回去給你看。”


  “好。”霧眠覺得自己哈喇子都要流下來了,金光日撒嬌,也一定很可愛。


  等車到了住所,霧眠已經昏得走不穩路了,酒勁在她的身上延後了。


  金光日把人抱進了房間了,完全不在乎那些跟著他的人的目光。


  回到房間,霧眠叫開始叫嚷著撒嬌的事情。


  “撒嬌給爺看!”霧眠舔了舔嘴唇,說道。


  金光日把人放在了床上,慢慢解開了自己脖子上的領帶,原本溫柔禁欲的襯衫西服也被他的動作帶的充滿誘惑。他溫柔地靠近她,說道:“好……你想怎麽看?”


  “叫姐姐!”霧眠傻嗬嗬地笑著,仿佛已經幻想到了那美好的場景。


  金光日不著痕跡地握過霧眠的一隻手,將領帶慢慢纏繞:“姐姐?”他的聲音輕柔而溫暖,還故意帶上了一絲懵懂,悠悠蕩蕩地直往霧眠心裏鑽。


  “姐姐?喜歡我嗎?”第二句,他舔了舔嘴唇,誘惑至極,宛如對著情人在說著最甜膩的情話。


  “我很喜歡你。”最後一句,他靠得愈發近,一雙眸子期待地看著她,攝人心魄。


  “我覺得我現在醉了。”


  霧眠傻樂地可開心了,呆呆地說道。完全沒有看到金光日眼底慢慢聚集的暗沉與欲望,那像是暴風雨來前蠢蠢欲動的雷電,像是看似安全的沼澤下醞釀的毒素,充滿致命性。


  眼前的女孩可愛而毫無防備,平日裏的張牙舞爪此時都化成了貓咪似的調皮與頑劣,霧蒙蒙濕漉漉的眼睛往他那兒一瞧,就已經勾得他獸性爆炸了。


  霧眠捏了捏他臉,像是鼓勵一樣。


  “再來一個?”


  “那你也得給我點什麽……”


  “你……你要什麽?”


  金光日舔了舔嘴唇:“我想要你乖乖地……給我好不好?”他慢慢吻上了霧眠的唇,沒有深入,隻是細小地舔舐輕啄。


  霧眠本就喝多了,現在更是被親得暈頭轉向,整個身子都軟了下來。


  本以為喝多了還是會容易暴躁地想打人,卻沒有想到現在的自己半分力氣都提不上來,腦子裏隻想著他說什麽就是什麽了,隻想乖巧地順著他。


  見鬼了,關鍵時刻她的武力Buff失效了?那她會不會比較吃虧?是酒搞得錯還是係統的BUG?雖然麵對目標人物,她的武力值會下降,但也不至於這樣吧……


  這酒裏搭了什麽?迷魂藥嗎?


  喝酒誤事啊……


  話說,這個世界的金光日會不會也有之前她看到的癖好……


  會不會啊……


  “不行……”短短幾秒,霧眠的思緒千回百轉,哪怕男色當前,但靠著殘存的理智,她拒絕了。


  金光日卻把人往床上一壓,將她的兩隻手舉過頭頂,用領帶慢慢綁上,低沉沙啞的聲音說道:“男人不可以說’不行’,當年你告訴我。不過我允許你說’不要’……我給你撒嬌那麽多,總要有點回報吧?”


  “也沒有很多……”霧眠小聲說道,視線愈發模糊,感覺到了他在手腕上的動作,她嚐試著掙紮開,卻發現已是徒勞。


  金光日笑了,溫柔至極:“多不多,你一會兒就知道了。”


  今天晚上,不用再在夢裏找她了。


  金光日□□著上半身,頭發還是微濕的,他靠在窗邊,吹著冷風看著天際線——要不了多久天就要亮了。


  他的心情有些壓抑。


  手機震動響起,他拿起來查看著消息,嘴角漸漸浮上一個陰狠的笑容。


  夢裏那個平行宇宙,比他的現實世界提前了。


  如今已經提前三天了,但也許還不止,金光日隱約感覺著,夢裏的時間和事情,還會更加提前發生。


  隻是那個平行宇宙沒有霧眠的存在,大齒輪繼續轉著,這並不影響他在現實作出對策來。


  他抽出一根煙,麵上再無溫柔無害可言,此時那張精致俊秀的臉,寫滿了野心與戾氣,煙霧擋住他的臉,像隻迷霧中匍匐的凶獸,已經饑餓難耐了。


  一根煙結束,他掐滅了煙頭,走進了屋內。


  屋內有些狼藉,甜膩的香氣還沒有散去,黑色的絨被中伸出一節宛如玉藕的手臂,隻是手腕處還帶著淤青與烏痕。


  金光日看著被子裏睡著的女孩,到底還是有些愧疚的,碰到她,就跟碰到毒品似的,根本控製不住自己。


  他承認自己有些變態,看著她就忍不住想做出更多出格的事情,她的抵抗與拒絕都成了興奮劑一樣東西,讓他想要用盡手段去剝奪她的抗拒與退縮,然後狠狠進犯她。


  再加上那五年的空白與壓抑的欲望,他連僅存的理智都沒有了。


  也許是受了夢裏的影響,也許是自己本來就這樣,但是他不想傷害她。


  迷迷糊糊中女孩勉強睜開了眼縫,看到了金光日眼中的愧疚與心疼。


  她承認,第一次的金光日一點也不溫柔可愛,而是趁人之危凶殘極了。


  人畜無害,呸。


  撒嬌可愛,呸。


  她真是忘了他本性應該是什麽樣的了。


  金光日怕她著涼,把她的胳膊放進了塞回了被子裏,低頭親在她的額頭上,說道:“抱歉。醫生來過了,說不要緊……”


  她聲音嘶啞著回答道:“沒事……睡覺……”


  她太困了,酒勁混著身體的疲憊,她隻覺得多說一句都費盡,好在身上那股黏感已經沒有了,金光日應該幫她洗過澡了。


  “不要害怕我……”金光日說道,聲音有些顫抖。


  就算害怕,他也不會放手的。


  霧眠用腦袋蹭了蹭他的手掌,說道:“沒事,下次你讓我綁你就好了……”


  嘴上大度地這麽說,心裏的小算盤卻打得啪啪響。雖然霧眠現在困得不行,可心底卻明明白白都記著的,等她武力值BUFF回來了,嘿嘿,誰上誰下還不一定呢……


  古語說的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她胡漢三總有一天會回來的,把金光日摁在身下咳咳……一雪前恥!

  金光日看著她那哼哼唧唧的模樣,被逗笑了——綁他?也隻有她能想的出來了。他懸著的心又一點點放了下來,看著她那沒心沒肺的樣子,倒是覺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他重新躺回被窩裏,慢慢把人圈在了自己的懷裏,那種滿滿當當的安心,是從前不敢奢望的。


  “以後不會再讓你受傷的,我保證。”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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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故事應該下一章就完了(不出意外),然後下一個故事可能要稍微等等了,因為我在想先寫啥。然後就是番外,如果有靈感了我也會寫的,就是醬紫啦。愛你們mua(希望這一章不被鎖起來)


  (PS:男人的嘴,騙人的鬼,金光日說的都是不可信的。)

  感謝在2020-02-19 17:24:41~2020-02-21 18:41:1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小竹砸 10瓶;巴南 3瓶;司日涉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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