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冷靜!反派bossVIP(十一)
霧眠第一次這麽不要命的飆車,她連頭盔都沒有戴,衣服也沒有換,活脫脫得像個半夜趕著投胎的鬼一樣,等不及要赴黃泉路。
眼看就要到了倉庫門口,霧眠慌得失了方向,一頭撞到了門前的樹叢裏,連車帶人摔得霧眠人仰馬翻。
等她從摩托車底下鑽出來的時候,車輪子都還在轉悠,霧眠隻感覺到小腿和後腰上一陣陣火辣辣的疼,也來不及多想,趕緊跑到了倉庫裏。
倉庫裏有四層,每一層都要十幾個空屋子,0244給不出具體位置,霧眠隻能一間一間找。
霧眠隻覺得自己兩條腿都要跑斷了,下麵三層找完發現都沒有的時候,霧眠氣炸了,她狠狠咬了咬牙,向著四樓繼續前進。
四樓的氣息似乎都是不一樣的,空氣中的血腥味越來越濃厚,霧眠每前進一步心就越下沉一點。
隱隱約約中,霧眠聽到了音樂聲——像是小提琴的奏樂,歡快而跳躍。
還有人伴隨著輕輕哼著小調。
霧眠跑到那扇門前,打開了門。
她有幻想過金光日會是什麽樣子的,卻沒有想到是這般狼狽。
他躺在冰涼的鐵台上,光打在他不著片縷的身體上,潔白的肌膚綻放出了無數鮮豔的血色花朵,他的四肢被束縛著,臉上全是已經幹涸掉的血跡。
他仿佛忍受著巨大的痛苦,那可憐的嗚嗚聲都被掩蓋在了樂曲裏。
那一刻,霧眠把他重合了。
把他和那些放在台上被肆意□□的女孩,和那些死在他的魚線下的女孩,重合在了一起。
我為魚肉,你也為魚肉。
我成屠夫,你仍是魚肉。
他感覺到有人進來了,他想要扭頭,可是被固定的腦袋無法動彈半分。
站在他一旁的是江伊伊,她的動作並沒有因為霧眠的到來而停止。
她正輕輕□□了一把刀,像是拔出過生日時切蛋糕的刀,刀從肉膩裏滑出,聲音纖細而撕裂。
在她的身邊還有一輛小推車,推車上已經滿是血跡。
“你來了。”江伊伊並不意外,她側頭看向霧眠,說道:“要近距離看看嗎?你好像挺喜歡他的。”
江伊伊一隻手握著刀,另一隻手輕輕撫上了金光日的臉頰,目光溫柔而動情,仿佛在安撫心愛的情人。
她把刀慢慢抵在了金光日的下顎上,輕輕摩擦著,很快血珠滲出。
“你等的人她來了。”江伊伊對著金光日輕聲說道,“可是我等的人就一直沒有來,你也得負責任……”
“江伊伊!”霧眠顫抖地喊出了她的名字,站在門口不敢動彈半分。
她第一次在任務世界裏感覺到了深深的害怕,害怕她的刀用力,害怕她殺了他。
哪怕她能夠肯定,金光日不會死。
“我們可以聊聊……”
霧眠的聲音有些哽咽,但她也知道這句話有多蒼白。
江伊伊的目光那麽瘋狂而悲傷,卻根本不是在看金光日,霧眠覺得同樣悲傷,好像事情本該不是這個樣子的。
這其中一定發生了很多事,很多他們不知道的事情。
“你也喜歡說廢話。”江伊伊笑了,明眸皓齒,灼灼動人,“其實我真的挺喜歡你的,徐霧眠,你特別可愛,有時候我覺得我們很像。如果我傷害了金光日,你會為了他殺了我的,我也是這樣的人啊……我們都是懷著目的處心積慮的人……”
江伊伊側頭看著她,仿佛要將她看透。
話音剛落,她的刀又在金光日的肩膀上狠狠地劃了一道,金光日似乎沒有力氣掙紮了,他隻是痛苦地嗚咽著。
“你的出現打亂我的計劃,不過也托你的福,還是完成了,甚至更加順利……”
霧眠覺得自己的心也是痛的,她舔了舔幹澀的嘴唇接著說道:“這不太是我想看到的結局,我以為你是好人。”
“真可笑,你我應該都不信這些的……不過,我的確利用了你,而你是真心幫我的,抱歉了……讓你失望了……”
最後一句話,江伊伊說得格外輕柔。
現在可以使用炮竹嗎?會誤傷到金光日嗎?
報告主人,不會,需要執行嗎?
再……再……等等……
江伊伊伸出手指,一點點按壓著剛剛傷口的位置,金光日痛苦地痙攣著,扭曲而無助。
“停手。我他媽叫你停手!”霧眠吼到,她現在才發現自己原來是忍受不了這些的,看著自己在乎的人在自己麵前這樣,她也是會痛苦的。
江伊伊沒有再說話,她舉起刀,粘著血跡的刀刃閃著死亡的冷光。
執行!
在江伊伊舉起刀的那一刻,霧眠在心中發出了命令。
她不希望江伊伊死,但她更不能接受金光日死。
嘭!
霧眠的腦子裏炸響了,她看著江伊伊把刀放在了自己的脖頸,輕輕一拉,鮮血四濺,金光日的臉瞬間像是被噴了紅色的油漆,猙獰而淋漓。
她是笑著倒下的,死時的目光停留在了那個已經破碎的相框上。
一切都好突然,她揚起的手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霧眠壓下心中的突然爆發的難受與惡心,不敢再多想。
她跑到金光日的旁邊手忙腳亂地幫他解開身上的束縛,撕下嘴上的膠帶。
他是清醒的,目光灰暗而死寂。
霧眠不敢多看他,他渾身上下全是傷口,霧眠甚至不敢下手。
“不怕,很快就有人來了……”霧眠的聲音都是顫抖的,她找著身邊的工具幫他處理著身上最重的傷口,目光下意識地瞟到那個部位,隻見血肉模糊,霧眠不敢再多看一眼。
突然一股大力狠狠推到了霧眠,她的小腿受過傷,直接摔到在了地上。
耳邊是金光日突然暴虐的吼叫:“我不要你看我!我不要你看我!滾開!”
他像瘋了一樣,掙紮開她的手,因為劇烈的舉動各種傷口再次裂開,他像是爆漿的血人,像是被刮鱗的魚,艱難地想要逃離。
灰暗而死寂的目光中爆發出慘烈而瘋狂的恨意,麵色陰鷙,灰白的嘴唇難以控製地顫抖著,血一層層從他的嘴裏湧出,他看她,像是在看魔鬼。
霧眠被那樣的目光深深刺痛了,哪怕很久很久之後,她都無法忘懷。
金光日的雙手想要遮擋住那隱私的部位,卻又難以實現。
霧眠冷下心,厲聲說道:“你做夢吧你……叫我滾,下輩子。”
她好歹也是跟著徐文祖學過醫的人,最簡單的處理包紮還是行的。
霧眠有些艱難地站起來,她強製地把金光日摁回了台子上,重新把他束縛住,然後為他處理著最為要緊的部位和傷口。
“你滾開!”
男孩的聲音已經撕裂了,破碎不堪,而又憤怒難遏。
霧眠脫下外套,罩在了金光日的臉上。
她不想再看那張臉了,那張充滿恨意而灰敗的臉,這不是她認識的驕傲的金光日。
“你滾開!”
“徐霧眠你不要碰我!”
“你不要碰我!”
“別看!”
“我求你了,不要看……”
“我求你了,不要碰它好不好……”
“徐霧眠……”
到最後,他哭了,他看不見她的臉,隻有一束光模糊地映在了外套上,他的哭喊與憤怒沒有得到任何回應,空間的寂靜令他絕望。
他覺得自己好痛,每一個地方都在痛,他不希望她看到這一切。
傷痕累累的,脆弱害怕的金光日,這不他所希望的。
他不希望。
到了最近,金光日閉上眼睛,放棄了掙紮,任由霧眠擺弄著他。
霧眠也不好受,那樣驕傲的男孩此時像個玩意兒一樣紅果果地躺在台上,被她束縛著,屈辱地擺弄著。
她應該守護他,而不是傷害他。
“救護車很快就來了,你不會有事情的,我保證。”霧眠說道,語氣中帶上了一絲哭腔。
“我不該跟你吵架的。”
“我應該早點來的。”
“我們還能和好嗎?”
同樣沒有了回應,金光日一動不動,像是失去靈魂的木偶,甚至連一件遮羞的衣物都沒有。
霧眠想要背他下去,卻因為受傷的部位,她不敢動他。
直到救護車到的時候,她都沒有勇氣揭開他臉上的外套,再看看他。
醫生到了,他們帶走了金光日。
警察到了,他們帶走了江伊伊。
最後隻有霧眠一個人還在原地了。
她隻穿著單衣,胳膊上腿上都是血跡,她半彎著腰,後腰疼得要命,她不敢碰它們,因為血把傷口和衣物黏在了一起。
摩托車也壞掉了,那麽金貴的東西說壞就壞了,隻剩那個前輪能轉。
三月,春天來了。
她的生日也快來了。
可是為什麽她一點也感不到開心呢
她坐在台階上,半夜的風涼透了,手邊也沒有煙。
可拉倒吧,自己怎麽就那麽倒黴呢?
霧眠欲哭無淚地想著。
※※※※※※※※※※※※※※※※※※※※
我無話可說了,居然是因為作者的話被鎖,那我真的無話可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