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0章 隻要你在,孩子就沒事
老實說,這種悄無聲息的打量反倒讓莫雲伊覺得更害怕。因為她不知道,對方什麽時候會突然獸性大發,毫無預警地向她撲過來。 “你要不要喝點水?”
就在她低著頭刻意忽略對方的目光,看著安然恬靜的睡臉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時,趙明華的聲音突然從牆角傳過來。
莫雲伊立刻抬頭警覺地看了他一眼,搖頭道:“不用。”
她確實有些渴。但也不知道趙明華還會不會像那天晚上一樣,在她水裏下迷藥,然後對她或安然做出什麽事來。
“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
趙明華如此保證著,並從紙箱裏拿出一瓶礦泉水慢慢遞到她麵前。
莫雲伊看著對方黑褐色的眼睛愣了一下。趙明華看她的眼神很認真,並沒有猥褻或輕視的成份,反而帶著一絲虔誠和懇求。
她心下沒來由土一軟,不由接過水瓶擰開放在嘴邊小小地喝了一下。
過程中趙明華始終在蹲在對麵的的位置上看著她,沉默的眼神裏帶著點小心,像是真怕她生氣了一樣。
莫雲伊皺著眉不解地朝他瞟了一眼,便又把視線放回了小安然身上。
她真不知道這個男人心裏究竟是怎麽想的,如果真不想傷害她的話,為什麽還要做出這種事?暗中對顧明爵下絆子已經犯下大錯,現在竟然還想勒索他。
心裏想著這事事情,莫雲伊也暗中估算了一下時間,發現五分鍾後過,依舊沒有感到任何異樣,便又擰開那瓶礦泉水喝了幾口。
這時,窩在她懷裏小安然也悠悠地醒轉來。她腳上綁著鐵鏈,動一下就傳來刺耳的響聲,莫雲伊盡量忽視掉,把她扶著坐好,道:“然然,來喝點水。”
小安然跟她的情況一樣,也將近一整天沒有喝水了,她既然已經測試出這瓶水裏沒有被下藥,就能安心給她喝。
小家夥把瓶子接過去就一口氣喝了半瓶,這才添添幹裂的嘴唇道:“媽媽,我餓了。”
莫雲伊趕緊把目光投向趙明華。這家夥今天上午出去過,應該買了吃的東西回來。
趙明華也明白她的意思,一接觸到她的目光就立刻回到剛才的桌子邊,把兩盒快餐和一盒蛋糕拿過來送到她們麵前。
作為人質,這待遇確實好得過份。
但小安然顯然對那塊蛋糕很垂涎,一看到就移不開眼睛了。
莫雲伊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蛋糕盒子拆開拿給了她。雖然不知道趙明華把她和小安然綁來有什麽目的,但她覺得,在對方拿到想要的東西之前,應該不會這麽快就讓她們有生命危險。
小安然吃完蛋糕,又盒裏的快餐也吃了小半。小家夥顯然是餓得狠了。
莫雲伊也有大半天沒吃東西,但這會兒卻也沒什麽胃口。趙明華看她的眼神始終讓她覺得如芒在背,而且快餐裏的菜色也好是過份。
這家夥……真的是想綁架她們嗎?
心裏這麽想著,莫雲伊又不動聲色地朝趙明華看了一眼。
惴惴地在牆壁和安然窩了一下午,莫雲伊便看到趙明華突然開始忙碌起來。他在屋子裏找出一根鐵棍和一捆繩子,又拿出一塊長方形的黑布,然後把這些東西統統裝進一個袋子裏放在門邊。
“已經很晚了,快睡吧。”
忙完這些後,趙明華便朝坐在地毯上的莫雲伊說了一句,然後走過去用鐵鏈把莫雲伊的腳也綁住,這才關掉燈,到牆邊的一張單價沙發上躺下。
莫雲伊在黑暗裏皺了皺眉,他總覺得趙明華準備這些東西是想對顧明爵不利,這家夥對顧明爵似乎存在某種不為人知的恨意。
心神不寧地熬過一晚上,第天天色才蒙蒙亮,莫雲伊就被耳邊的聲音吵醒。
她睜開眼睛一看,發現趙明華竟然已經起來了。
男人似乎還把自己打理了一番,看起來像之前在天禦上班時一樣幹淨斯文。見莫雲伊醒了,他立刻過來把她腳上的鐵鏈解開。
“你收拾一下,我們要出門了。”
他說這話的聲音並不像強迫,反而像是在跟她商量似的。
但莫雲伊知道,對方並不是那麽好說話的人。
她到衛生間把自己勉強收拾了一下,出來時便發現趙明華已經把小安然身上的鐵鏈解開了。
“你提包,我來抱孩子。”
趙明華一邊說一邊把小安然抱了起來,小家夥似乎被他做了什麽手腳,竟然這樣也沒醒。
莫雲伊皺了皺眉,隻得認命地走到門邊去提起那隻塞滿了東西的包,跟他一起向門口走去。
“你知道的,隻要你在這裏,孩子就沒事,但如果你走了的話……”
趙明華在她旁邊不緊不慢地走著,抱在小安然身上的手卻沒有一線鬆懈。
莫雲伊強忍著憤怒和淚意朝他看了一眼,冷聲道:“我知道,我不會逃跑。”
趙明華點點頭,這才滿意地打開了門鎖。
莫雲伊跟他一起從老舊的樓道裏走出來,直走到外麵才發現這是一棟廢棄的寫字樓。樓下不遠處便是馬路,離市區並不算近。
趙明華抱著孩子徑直往前走,不一會兒便來到了一輛破舊的麵包車前。他把小安然放進積滿灰塵的後座,又扭對向莫雲伊示意了一下,讓她坐到副駕駛座上去。
莫雲伊沒有辦法,隻得依言而行。
趙明華自己則爬上駕駛座,發動麵包車朝前麵更偏僻的一條小路上開去。
這樣不知開了多久,莫雲伊突然發現前麵出現了一片樹林,林邊還有一間破舊的木屋,像是被棄用的倉庫。
趙明華把麵包車開到樹林邊的草叢裏停下,示意莫雲伊把小安然從車上抱下來,然後三人一起朝木屋走去。
莫雲伊邊走邊不動聲色地向四周觀察,發現這裏的環境實在偏僻。如果趙明華把她和小安然困在這裏的話,大約也不會輕易被人發現。
趙明華提著包沉默地走在她旁邊,看似對她毫不在意,則實始終保持著與她一致的步調,顯然對她有所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