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5章 不知輕重的家夥
走出竹樓的包間,留戀花叢的翩翩公子不由得歎了口氣。 唉,這麽好的女人,怎麽就已經為人妻母了呢?真是可惜啊!
望著他一步三搖頭地離開,易南歌這才皺眉望著焉頭耷腦的莫雲伊,把話放開了說:“你和顧明爵又怎麽了?”
她和秦漠天都已經明裏暗裏,左右開弓地跟著操心這長時間了,他們怎麽還是狀況不斷啊!
對於這一點,易南歌也是很服氣。
莫雲伊有些執拗地抿抿唇,僵著臉把頭轉向一邊:“沒什麽,我跟他之間不會再有什麽事情了。”
這話說得,易南歌的心跟著又是一沉。
接下來,包間裏的氣氛就變得有些沉悶,隻有不明就裏的小安然還吃得香甜。
三人填飽肚子,出來的時候見林澈正站在前麵的小拱橋上,見莫雲伊她們過來,便悻悻地笑:“易小姐吃完飯了?下次記得過來啊。”
他話是對著易南歌說,但視線還是不由自主往莫雲伊身上瞟。
“林少的恢複能力就是好啊!”
易南歌打趣地笑著:“下次要記得看準了再下手,別像個無頭蒼蠅似的,逮著縫兒就鑽。”
林澈訕笑:“哪兒能呢?這都是莫小姐的魅力太大了。”
易南歌隻望著他笑,沒有再接話。
見林澈的目光還是時不時往自己身上飄,莫雲伊隻能客套地跟著說了幾句:“這段時間謝謝林少的照顧,以後有機會我和南歌會再來的。”
林澈趕忙點頭,有些小心翼翼地望著她笑,搓著手道:“照顧談不上,莫小姐能來就好,能來就好。”
他一邊說一邊拿眼覷著莫雲伊的臉色,發現對方並沒有不悅後才道:“我就怕你煩我了,其實……我也沒別的意思。”
看著浪蕩公子這少見的憨樣,易南歌不由得笑出聲,莫雲伊也非常克製地牽了牽唇:“我知道,林少不用解釋,南歌說了,你絕對不會做傷害女人的事。”
一聽她這話,林澈顯然鬆了一口氣:“唉,你早說嘛,害我都快嚇死了,還以為唐突了美人。”
說話間,背脊已經挺得筆直,桃花眼裏笑意潤澤開來,又是之前那位風流倜儻的翩翩貴公子。
見狀,莫雲伊和易南歌相視一笑,寒暄了幾句便和他道別出了菜館。
不想剛到外麵的停車場,便看到莫雲伊車邊站著個人。
就著旁邊的路燈光看,那人穿著一身筆挺的軍裝,眉角飛揚,眼神沉穩。刀削斧刻一般的麵容如同淬著冰雪,直到視線觸到易南歌時,才微微露出和緩的神色。
看到秦漠天出現,易南歌也是一征,峨眉微蹙:“你怎麽來了?”
對方先是對莫雲伊點了點頭,然後一邊朝易南歌走一邊答她:“到這邊來辦點事,剛好聽說你過來了。”
莫雲伊知道接下來可能沒自己什麽事兒了,拉過小安然,讓她給秦漠天打了聲招呼後,便打算退場。
易南歌也沒攔她。不過就莫雲伊的觀察來看,發現易南歌似乎有點不高興,礙於秦漠天在麵,她也沒有多問,便帶小安然上車開走了。
直到莫雲伊的車走遠後,易南歌才跟著秦漠天一起上了對方的車,坐在位子上剛係好安全帶便瞥了男人一眼,神色似有冷意。
“你究竟是怎麽知道我在這兒的?難道你在我身上裝了什麽東西?”
正在發動汽車的男人轉頭看了他一眼,沉黑的眸子平靜無波,默了片刻才道:“不在你身上,在你朋友身上。”
易南歌這才反應過來,秦漠天竟是跟著莫雲伊和小安然身上的定位裝置找到菜館裏來的,心裏湧起的抵觸這才消失。
出生黑道世家,她從小就對這類的事情耳濡目染,看來這凡事都多個心眼的習慣怕是一時半會兒改不了了。
這麽一想,易南歌心中便湧起些微自厭的情緒。
這男人為她連命都可以不要,而她卻到現在都在懷疑他。
易南歌索性半眯起眼睛,也不再說話,隻當剛才的事情沒有發生般,靠在椅背上養起神來。
而秦漠天還是端著一張沉默肅穆的麵孔,一邊開著車一邊時不時從後視鏡裏看旁邊的女人一眼,視線從她精致的五官上掠過,每次經過嘴唇的時候,都會多停留幾秒鍾。
易南歌是何等警覺的人,不要說半眯著眼睛,就算是背對著人,也能敏銳地感知到這類窺探的目光。何且像秦漠天這般明目張膽用視覺侵犯她的人,也委實不多。
不過就算覺察了,她也還是裝不知道,隻在心裏默笑。
這樣安靜而曖昧的氣氛還沒堅持多久,易南歌包包裏的電話卻突然響起來。
她這才像是從沉睡中醒過來似的,將修長白皙的手指探進去,把電話摸出來看了看。
一看到來電顯示,易南歌秀氣的眉頭便立刻皺了起來,片刻不耽擱地接到耳邊。
電話是吳鋼打來的,說是他的人得到消息,陸起然一批運往市的貨被天夜裏被人截了胡。這個‘貨’指的是什麽,凡是道上的人都心照不宣,就算不是槍支彈藥,也逃不出冰毒白粉這個範疇。
易南歌頓時一震,眼珠子微微一轉,冷冷地用眼角掃了旁邊開車的男人一眼。
放眼華南一帶,敢跟陸起然對著幹的能有幾人?偏偏他秦大少爺就這麽不怕死,敢一而再再而三地碰這個硬釘子。
陸起然不是笨蛋,自然也在事發後的第一時間想到他。
想到這,易南歌又用委婉的語氣問吳鋼,陸起然的反應。
“他還能什麽反應?像掃雷一樣找著唄,從A城到市,凡是貨經過的地方,全都布滿了他的眼線,怕是已經有結果了。”
易南歌冷笑一聲。掛斷電話後又朝旁邊不動聲色的男人看了一眼,氣極反笑。
就算知道這事是秦漠天的手筆,她也沒有馬上爆發,隻等對方將車開到家門口,打算進了屋再好好收拾這不知輕重的家夥。
秦漠天似乎對她身上陡然變冷的氣場沒有感覺,也裝作看不到旁邊飛過來的眼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