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章 我做錯了很多事情
“還有若汐的事情，我當初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跟她上的床……我媽找我過去，說她和她父親都幫了我們很多忙，讓我要陪她好好吃頓飯，以表謝意。後來……我醒過來，才發現自己和她睡在一張床上……” 陸起然自嘲地笑笑：“或許這才是我犯的最致命的錯誤，可惜我當初沒意識到，那時我已經昏了頭，哪還能想那麽多。”
“記得你高中畢業那年的中秋節嗎？”
隔了會兒，他又問。
易南歌低著頭，視線有些空茫地看著腳邊絢爛的野花，無法言語。
“我得到消息說你去找城西那幫小混混單挑了，頓時氣得想把你抓回來扇幾巴掌，鬧什麽脾氣性格，總是這麽衝動。我一邊往城西趕一邊想，要是他們傷了你，我一定要全滅了他們……”
“可是當我看到你滿臉是血的站在路中間，我差點膝蓋一軟，倒在地上，我從來沒有那麽害怕過……那時候我就知道我徹底愛上你了，愛上了我認定的仇人的女兒。”
說到這裏，陸起然夾煙的手旨抖了抖，但是聲音卻依舊平緩，沒有起伏。
“就是那晚，我抱著你，告訴你我愛你。你看著我笑，眼睛亮得就像天上的星星。在我吻上你那一刻，感覺彷佛得到了全世界。”
“但是我也非常害怕，怕你知道我是為了報仇才接近你。於是我拚命誘惑你，想要你愛我更多，想讓你離不開我……當時我的日子也很難熬，身邊競爭的人那麽多，每天都有人想盡辦法要取我的命……我母親也在催促我，為什麽還不為我父親報仇。”
“後來……我終於逮到機會，反了你父親。你在市上大學，並不知道其中的原委，我本來是想瞞著你的，不想讓你知道這一切，隻想讓你好好地呆在我身邊，讓我寵著，讓我愛著……”
“可是，你比我想象得要聰明……你還是知道了！你偷偷潛回A城，找人報複我，暗殺我母親……我真的不想傷害你，可我控製不了自己。每次一想到你要離開我、背叛我，我都無法忍受。你離開我的那年，我忍得每天都能聽見自己的心在滴血，我恨你、想你、找你，可你卻還是像人間蒸發一樣，徹底不見了……”
“還記得你回A城後遇到我的那家餐廳嗎？那天我在外麵經過，隔著玻璃在外麵看到你，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外麵足足站了十幾分鍾，才敢進去……”
“你總是能讓我感到不安，患得患失，變得不像自己，雖然我也覺得這樣的自己很懦弱，可還是控製不住地想要找你，將你綁在身邊……”
“南南，我知道，我做錯了很多事情。”
他一邊說一邊蹲下身，半跪在她麵前的草地上，將臉頰慢慢挨到她腿上。
“我會回去全部做好，再來找你，好不好？我發誓，這一次我不會再犯錯，也不會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但你不能再繼續這樣對我，好不好？你明明知道，我不能沒有你，也無法停止愛你，你不能對我這樣殘忍……如果你恨我害死了你父親，你可以折磨我，想怎樣對我都行，我都能忍受，但就是不要不理我……”
男人期期艾艾的聲音從易南歌腿間傳來，她甚至能感覺，自己裙上的布料被慢慢沁透，涼颼颼地濕了一片。
可是她又能如何，麵對著如今的陸起然，易南歌隻覺得心底一片荒涼，貧瘠到令人發怵。
眼淚從眼角慢慢滑下，這個她愛過的男人，何苦再來撥動她的心弦，為什麽就不讓一切隨風而去呢？為什麽……
伸手到眼角一抹，易南歌果斷地將他推開，目光淡然望著他道：“陸起然，放開過去吧，給彼此一條生路。從很久之前起，我們便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你是你，我是我，再無任何瓜葛。”
男人的眼睛立刻縮了縮，堅決地搖了搖頭。
易南歌隻得苦笑：“我相信你說的話，可那又有什麽意義？已經發生過的事情不能抹去，我也無法繼續若無其事的跟你在一起，而你身邊那些人，更不可能容忍我再出現在你身邊，放過我吧，也放過你自己。”
“嗬嗬。”
陸起然神色悲涼地笑了笑，朝她緩慢地搖頭：“說來說去，你還是不肯回到我身邊。”
“回不去了。”
易南歌神色淡然地從長椅上站起來，精致的麵容上，是不容置啄的堅定。
“自從我決定離開你那天起，就沒有想過有回去的一天。”
“不——”陸起然手撐著地麵猛地站起來。
“不管發生過什麽事情，你始終都是我的女人，你隻能是我陸起然一個人的。”
話說完，他便腳步一轉，打算離開。
易南歌望著男人那明顯消瘦了的背影皺皺眉：“陸起然，你還是不肯就此停手嗎？”
男人腳步頓住，卻沒有回頭。
“你心裏很清楚，隻要你一天不放棄，你母親和易若汐就一天不會放過我，就算是這樣，你也打算一直和我糾纏下去嗎？”
易南歌淡淡地說著，見男人還沒有回頭，便又道：“你向來知道我的脾氣，我已經忍耐她們許久，不知道還能不能繼續忍耐下去，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總有一天她們久我的，我會加倍討回來，到時候，隻怕要對不住了。”
這一次，男人終於轉過了身，犀利沉黑的眼睛，緊緊地看著她。
“就算這樣，你也要執迷不悟下去嗎？”
易南歌緊接著追問。
她向來清楚，陸起然是這世上罕見的大孝子，但凡事情牽扯到他的母親，總有能讓他讓步的時候。
“所以呢？這就是你給我的報複嗎？明明知道我不能沒有你，卻誓死也不肯回到我身邊，讓我一輩子也得不到你。”
易南歌無語。
她早就知道，這些年陸起然並不比她好過。可是，她走到今天這一步，一切是那麽的艱難，曾經承受過的相思和痛苦都在時刻提醒著她，不能繳械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