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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三章,

  “但是,她並不是外界傳言的那樣,是劉雲霄豢養的情人,而是親人。”


  聽了這話,淩烈露出意味深長的神情。


  “劉雲霄雖然是江南地下教父,手下門徒上萬,但卻終身未娶。”上官楚君娓娓道來,輕聲說道:“在他看來,像他這樣的人,是一腳踏牢門,一腳踏地獄之門,不配擁有子女。”


  “但是,人老了,終歸會有舐犢之情。”


  “而柳寒媚聰慧漂亮,伶俐動人,一眼就被他看中了。”


  說到這裏,上官楚君再次看向淩烈。


  “柳寒媚天生媚骨,狂放不羈的性格,也是金雕盟中一點一滴養成的。”


  “說她是個假小子,那是小看了她。”


  “她就是江南地地道道的第一妖精,從來不按牌牌理出牌。”


  “她討厭規矩,也無視規矩,從來都不走尋常路。”


  說著,上官楚君輕歎了一口氣。


  “所以,你要問我她可不可靠,我沒法回答你。”


  “因為,沒有人可以猜得準她,也沒有人可以摸得透她。”


  “在她心裏,壓根就不相信任何人。”


  “也包括她的養父?”淩烈微微皺起眉頭。


  “是的!”上官楚君點了點頭:“在她看來,這個世界上隻有三種人。”


  “好女人,壞女人和烏鴉,沒有誰可以真正靠得住,信得過。”


  淩烈有些無語地看向上官楚君。


  這種說法,還真讓他有些別扭。


  壞女人,好女人,烏鴉?


  也就是說,在柳寒媚的眼裏,根本就沒有男人這個詞兒,反而被烏鴉取代了。


  這是受了男人多大的傷害,才會如此仇恨?


  想到這裏,淩烈冷聲問道:“那你呢?”


  “我?”上官楚君有些無奈的攤了攤手:“我打賭輸給她了,一年內唯她馬首是瞻。”


  聽了這話,淩烈露出驚奇的神情。


  以上官楚君的聰慧,在江南同齡人中,可謂人傑翹楚,頭角崢嶸,竟然會輸給一個柳寒媚?


  看來,還真得對這個柳妖精重新估計了。


  沉吟了少許……


  淩烈將手裏的煙頭扔回到煙灰缸裏。


  “還是說說近兩年來,江南的情況吧!”


  其實!


  這些年江南的情況他都有關注,但是畢竟是從情報網絡方麵收集挖掘,不如上官楚君身在江南看得通透。


  再加上,這丫頭做事嚴謹,冰雪聰明,身在江南必然是洞若觀火。


  聽一聽她的意見,會有不小的收獲。


  抿了抿紅唇,上官楚君深吸了一口氣。


  “大概的,想必少爺應該都知道。”


  “現在的江南,是景,衛,沈,許四大豪族的天下。”


  “跟隨在四大豪族後的一幫二流小家族就不用說了。”


  “光是這四大豪族在江南商場上的財富和分量,就占了半壁。”


  “景家的金融證券,保險投資,電子科技,生物製藥獨霸江南,聞名整個帝國。”


  “衛家的倉儲物流,電子商務和連鎖超市,也是江南一絕。”


  “沈家的汽車製造,高端工業,在江南搞得有聲有色。”


  “許家雖然稍弱些,但在地產和服務業方麵,卻是江南龍頭。”


  聽了上官楚君的話,淩烈漸漸虛眯起眼睛。


  這四大豪族的主要業務,還是七年前淩家旗下的主要產業。


  四大家族不過是卑鄙無恥的小偷,將淩家旗下的這些主要產業瓜分竊據了而已。


  七年間,並沒有什麽太大的建樹,甚至比起淩家在時,還略有縮水。


  如此看來,這所謂的江南四大豪族,雖然野心勃勃,但卻能力有限。


  想到這裏,淩烈再次看向上官楚君。


  “還有什麽?”


  “還有……”上官楚君再次看向淩烈:“那就是在江南,其實也崛起了第五大豪族,金雕盟。”


  “雖說,金雕盟從來不願意承認自己是第五大豪族。”


  “其他四大豪族也因為金雕盟的幫會背景,不願意與之為伍。”


  “但是金雕盟這幾年來,在娛樂會所和電影投資方麵的確大有建樹。”


  “同時,他們的業務鏈也朝著互聯網方向延伸。”


  “尤其是手機app的開發和直播運用,已經在江南名列前茅。”


  “旗下三大子集團,這幾年來,每年的營收額都在百億以上,完全不屬輸於江南沈許兩家。”


  聽了這話,淩烈帶著疑惑看向上官楚君!

  “金雕盟如此蓬勃,就沒分一杯羹給柳寒媚?”


  “分了呀!”上官楚君輕歎著說道:“劉雲霄打算讓柳寒媚接掌金雕盟旗下最賺錢的三品集團,但是被柳寒媚拒絕了。”


  “為什麽?”淩烈問道。


  “這誰說的準呢?”上官楚君攤了攤手:“用柳寒媚自己的話說,就是不想有被包養的感覺。”


  “或許,這就是柳妖精吧?”


  “貪財逐利,見錢眼開,但卻從不吃嗟來之食。”


  “她做事為人,向來有自己的一套風格,根本無法用常理去揣度。”


  翹著二郎腿,淩烈意味深長地問道:“你既然對柳寒媚如此了解,不妨評價一下方伊人?”


  這話一出,上官楚君頓時露出驚愕的神情。


  要知道,方伊人可是少爺的老婆,那就是名副其實的少奶奶。


  這江南第一美人,為了少爺吃了不少的苦頭。


  現在,要她評價這個美女,說得好便好,要是說得不好,那不是得罪了少爺嗎?


  “你不用有什麽顧慮。”淩烈沉聲說道:“實話實說。”


  “你不會打我吧?”上官楚君嬌俏的問道。


  淩烈白了她一眼,不再吭聲。


  從小玩到大的發小,雙方都知道對方的底線和個性,根本用不著言語來解釋。


  “那好吧,我就說一句話。”上官楚君深吸了一口氣,一字一句的說道:“商界奇才,天賦異稟,冰雪聰明,蕙質蘭心。”


  “但是……”


  “如果一味婦人之仁,感情用事,難成大器。”


  看著上官楚君,淩烈微微皺起眉頭。


  “沒了?”


  “沒了!”上官楚君聳了聳肩。


  對待柳寒媚,上官楚君用了長篇大論來評價。


  而對待方伊人,她僅僅用了這麽幾句話……


  這的確讓淩烈有些詫異。


  沉吟了少許……


  淩烈將整個人靠在沙發上,慵懶的問道:“按你的意思,方依然配柳寒媚,是性格互補,也是絕佳搭檔?”


  “是的。”上官楚君點了點頭:“方伊人的眼界,智慧和大格局,加上柳寒媚的淩厲手段,劍走偏鋒。”


  “將來的淩恩公司,將在整個江南快速崛起,為四大家族所坐立不安。”


  “這還不夠。”淩烈搖了搖頭,看向上官楚君:“他們之間,還需要一座橋梁。”


  這話一出上官,楚君頓時一怔。


  “你就是這座橋梁。”淩烈指向上官楚君。


  “我?”上官楚君詫異的站起身。


  “你對他們兩人的評價很準確,但並不完善。”淩烈緩緩站起身,背著手一字一句的說道:“在我看來,你,柳寒媚和方伊人,本就是行走的豪門。”


  “論智慧,手段和格局,誰都能獨擋一麵。”


  “現在暫時把你們聚集在一起,就是為了讓你們先利用淩恩公司這個平台練練手,磨合一下默契,並且為接下來打好基礎。”


  看著淩烈,上官楚君露出震驚不已的神情。


  少爺這樣做的用意,到底是什麽?

  聯想到他這次以神秘背景和身份突然出現,上官楚君的芳心噗噗亂跳。


  “所以…”淩烈轉過身看向上官楚君:“現在的淩恩公司,不能摻雜任何外力,但卻是你們大展拳腳的平台和資本。”


  “成,則未來的江南由你們三人說了算。”


  “敗,就各自找個好人家嫁了,相夫教子。”


  “我絕不嫁…”


  上官楚君一聽,頓時急了。


  然後,她見淩烈露出一個詭異的眼神,轉身走了。


  愣在原地好一會兒,上官楚君才頓時驚愕的瞪圓了美眸。


  她忽然想明白了。


  少爺之所以告訴她這些,是因為他的心中,早已將江南四大豪族視為了螻蟻草芥,彈指間便可灰飛煙滅。


  而偌大的江南,作為帝國八大金融中心之一,卻不能亂。


  既然不能亂,便必須要扶持人來接手。


  而扶持的對象,卻選中了她,柳寒媚和方伊人。


  想到這裏,上官楚君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她身在江南,知道江南四大豪族的力量有多強大,是多麽超然的存在。


  要鏟除這四大豪族,僅憑少爺一個人,真的可以嗎?


  但是……


  從今天少爺處理許家三父子的陣勢來看,他顯然具備這個實力。


  “江南,要變天了!”


  呆呆地嘟囔了一句,上官楚君又呆呆地坐回到沙發上。


  ……


  江南,許家老宅。


  大門外,一個身穿黑色羽絨服的中年男人火急火燎,冒著冷汗的一邊跑進許府,一邊大聲嚷嚷。


  “快準備一下,老爺死了。”


  “趕緊準備啊,老爺少爺都死了。”


  “趕緊的,都趕緊準備。”


  “白布,白帆,紙人紙馬,還有和尚道士,都趕緊分頭去準備。”


  “你們都愣著幹什麽,老爺和少爺真的被人打死了。”


  隨著他這一陣火上房似的嚷嚷……、


  刹那間,整個許府上下頓時雞飛狗跳,一片大亂。


  不多時……


  許府的下人們分成了好幾撥。


  有從府內拿出白布掛起來的,也有呼天搶地奔出許府大門,匆忙開車去找和尚道士的。


  更有甚者,甚至已經連孝服都換上,披麻戴孝,開始跪地鬼哭狼嚎。


  以至於整個府內,逐漸被喪氣和悲鳴覆蓋,烏煙瘴氣,一團亂麻。


  當許有山和許長安開車帶著許長樂的屍體,出現在許家府邸門口時,被府門上那顯眼而充滿晦氣的白孝長綾和中間那朵巨大的青花所吸引。


  府邸門口,更是有十數名披麻戴孝,跪在地上的許家下人痛哭流涕,一片哀嚎。


  停下的車內……


  許有山透過車窗看到這一幕,當即臉色大變。


  “這……這是怎麽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許長安一臉懵逼地瞪圓了眼睛。


  “完了。”許有山當即震驚地喝道:“莫不是老爺子仙逝了?”


  這話一出,許長安和許有山同時猶如晴天霹靂,徹底楞在了車裏。


  “老爺啊,你死得冤枉啊。”


  “少爺啊,你平時對我們雖然嚴厲,可我們知道你都很善良啊。”


  “老爺,少爺,你們這一走,我們整個許家可怎麽辦呀?”


  “老爺少爺走了,咱們許家可就塌了一半了。”


  “你們現在還鬧,鬧個屁啊,先把老爺和少爺的遺體弄下車啊。”


  跪在許家府邸門口的一群下人們哭哭咧咧,終於緩緩站起身,一個個朝許有山和許長安所在的豪車湧來。


  車裏的許有山和許長安看到這一幕,不由得露出震驚的神情。


  “你們想幹什麽?”


  突然,前方駕駛艙裏的司機驚呼起來。


  “幹什麽?”一個許家的中年下人滿臉悲憤:“當然是接老爺和少爺的遺體啊。”


  “就是。”又一個中年女下人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嗬斥:“難道讓老爺和少爺的遺體就放在車裏嗎?”


  “老爺對我們恩重如山,我們不能因為老爺去了,就忘恩負義啊。”


  “對,咱不能人走茶涼,我們必須要把老爺和少爺收官入殮,入土為安。”


  “把車門打開,快點。”


  “我們要看老爺和少爺的遺體最後一眼。”


  隨著這陣群情激奮的叫罵,駕駛艙裏的司機徹底蒙圈了。


  就在他愣神的一瞬間……


  其中一個下人,立即伸手按下了駕駛艙裏的開門按鈕。


  下一秒……


  圍繞著加長型豪華駕車的許家下人們,一個個同時跪下,又是作揖磕頭,又是嗚咽哭喊。


  緊接著……


  兩名許家的下人帶著滿臉的悲憤,嘩啦一聲退開了加長型豪華轎車的車門。


  在車門打開的一刹那間……


  這兩名滿臉悲憤的許家下人,當即嚇得瞪圓了眼睛,瞬間臉都綠了。


  「 “鬼啊……”


  “詐屍了……”


  少許的安靜後,這開門的兩名許家下人,隨著兩聲高分貝的慘叫,轉身拔腿就跑。


  而跪了一地的許家下人們,也在一瞬間停止了哭泣,一個個趴著抬起頭,露出一臉驚悚。


  此刻……


  打開的車門內,許有山和許長安兩人臉色鐵青,氣得渾身顫抖,猶如兩隻被關了很久,怨氣十足的野獸。


  離得近的幾個許家下人看到這一幕,頓時一臉驚愕。


  少許……


  其中一名中年女下人驚呼。


  “老……老爺沒死……哈哈,老爺沒死。”


  “少爺也沒死,少爺也還活著呢。”


  隨著這幾人的驚呼,跪了一地的許家下人們,一個個露出一臉懵逼的神情。


  剛才不是嚷嚷老爺少爺都死了嗎?


  現在怎麽又沒死了?


  他們披麻戴孝衝過來,本就是為了接老爺和少爺的遺體。


  現在倒好,居然成了披麻戴孝接活人,這可怎麽搞?

  “先別動。”


  這時,跪在車門前的一個中年男人急忙攔住了要站起身的兩名許家下人。


  “少爺和老爺怎麽不動啊?他們不會不會真的是詐屍吧?”


  “詐你媽個頭啊。”一名滿頭鬢發的老者立即轉身給了這人一拳,怒聲喝道:“你沒看到老爺和少爺都被你們氣的說不出話了嗎?”


  “你們這群*,到底是誰說老爺和少爺死了?”


  聽了這話,跪了一地的許家下人們麵麵相覷,一個個卻不知所措。


  直到這時…


  那名滿頭鬢發的老者,才急忙看向車內筆直坐著的許有山和許長空。


  “老爺少爺,這都是一場誤會,有人竟然造謠……”


  許有山沒吭聲,在跪了一地的下人們驚愕的注視下,緩緩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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