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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間安靜了半秒, 立刻炸開鍋。
什麽意思?
???
許攸寧有點沒禮貌吧?
我怎麽聽出了別的意思?是我想的那樣嗎?
不會吧?!
彈幕短促又迅速,快到甚至很難看清內容。
鄭宣足足愣了一秒才看向吳導演,心頭起疑。
難道這是什麽奇怪的台本?
但吳導演在許攸寧話音落下的時候, 已經汗毛倒豎, 冷汗涔涔。許攸寧這是想殺他個措手不及啊!
他給助理一個眼色, 其中一個助理迅速拿起手機出門打電話, 另外一個助理在他示意前就迅速整理好著裝入鏡協助控場。
吳導演微微鬆了口氣, 隻要跟許攸寧那邊溝通好,還是可以混過去。思及他看向陳雲蔚, 見陳雲蔚麵不改色,在工作人員都有些堂皇的情況下, 臉上也依舊帶著點禮貌的微笑,不禁暗暗讚揚,不愧是陳老師, 大氣果敢,遇事不亂啊。
陳雲蔚注意到吳導演的眼神,對他微微一笑,在許攸寧要連線的時候, 她就預料到了這種情況。
她看了眼對麵豎著的屏幕,衝著許攸寧笑說:“攸寧, 舞蹈是我自創的, 你對我排練的這個主題很感興趣嗎?如果你很感興趣,我們可以交流交流, 在比賽場上我們是對手, 但比賽之後我們仍然是朋友和同行, 可以彼此溝通經驗。”
這話乍一聽沒有問題, 但卻將許攸寧競爭對手的身份再一次傳達給觀眾。
直播間的氣氛忽然變得微妙。
演戲還是?
我暈了, 是我想的那樣嗎?
許攸寧能不能說幾句啊?
演戲吧!都是有劇本的!
陳雲蔚又嗓音溫和地道:“你要是喜歡我的主題,也可以發表發表你的看法,攸寧你雖然還是學生,卻已經是我賽場上的對手,你的看法也很重要,不要緊張,雖然我們是前後輩,但也能成為無話不談的朋友。”
節目組現場的工作人員見狀無不歎息,陳老師的心理素質著實過硬,這要隨便一個人被這樣質問,不懵也得生氣。
不過轉念一想,陳老師說得也不錯,許攸寧畢竟是學生,年紀小,任性起來不分場合也說得過去。
許攸寧平靜地聽她說完,陳雲蔚真是老PUA了,連敲帶打,還說得句句體貼入微,每一句都是道理,但仔細一回味,卻渾身不對勁。
她冷淡地扯了扯嘴角:“陳老師,您的意思是這作品的的確確是您本人的靈感、由您本人獨立創作的對嗎?”
陳雲蔚微微一頓:“當然,每一個靈感的出現一定有源頭,這源頭我不好細說,但舞蹈是屬於我獨立創作,在比賽結束後,也會登記版權。”
有工作人員小聲跟人說:“我怎麽覺得許攸寧話裏話外說陳老師的舞有問題啊?”
吳導演離得近,聞言忍不住側目,他心知或許有這個可能,但不管真相如何,節目不能有任何負麵影響。
他重新看向大屏幕,卻發現大屏幕上,許攸寧忽然勾唇一笑。
許攸寧聽罷的確覺得陳雲蔚有點意思,她不疾不徐地說:“陳老師這樣想,也很好,不過陳老師的比賽舞蹈不知道為什麽和我的舞蹈高度相似,對此,我將保留訴諸法律的權利。”
陳雲蔚聽得好笑,知識產權是最難打的,更何況許攸寧又沒有留下證據和登記在冊,拿什麽打?
她知道很多人都吃過這樣的虧,並不是所有人都能警惕到時時刻刻記錄的地步。正想著,許攸寧忽然微微揚聲,拿起一個平板播放起了食品:“關於我的疑問有三點,第一,我常年使用的二號舞蹈教室雖然並不是我獨立使用,但這次在教室內檢測出了針孔攝像頭,經過視頻回放,確認了是一位同校學姐安放。”
視頻左下角標注了時間,在一陣天旋地轉後,一個女生糊滿馬賽克的臉出現在視線裏,她的拇指在鏡頭上按了按,才起身離開,而這個角度,正好對著舞蹈教室,過了會兒許攸寧進來排練,動作也的確和陳雲蔚相似度很高。
陳雲蔚麵色不變,依舊安靜聽著,畢竟無論如何這些都——算不上證據。
唯一的人證在當初和她通話的時候,除非錄了音和視頻,否則很容易翻盤。
陳雲蔚心頭微微歎息,她是想勝利,而不是把自己塑造成被後輩陷害的可憐前輩啊。
這樣顯得她多無能似的。
“第二。”許攸寧把平板放下,唇角抿出一絲笑,“請大家看新聞,有我學姐指認是陳老師唆使她安裝針孔的視頻。”
說著她低頭看眼手表,“大概還有十秒鍾新聞就會推送。”
吳導演聞言拿出手機,片刻,新聞果然推送了過來,一個臉上糊滿馬賽克的女生聲稱是陳雲蔚以帶她結實某舞團團長為由,唆使她安裝針孔。
吳導演聽得心一緊,皺起眉頭給製片打電話,他覺得許攸寧說的八成是真的,但是這種證據有也可以沒有——
“第三。”許攸寧的嗓音透過話筒傳來,帶著絲絲微冷的電流,“請大家關注我們工作室的賬號,賬號將在十秒後放出我ITUBE上的記錄視頻,關於陳老師這支舞的視頻,我最早發布於一個月前。”
吳導演一愣,手機差點滑到地上。
一個月前?
陳雲蔚勃然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