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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攸寧跑到門口, 遠遠的就看見有兩個臉頰紅彤彤的小學妹,站在花壇邊你推我搡,躊躇著要不要上前搭訕。
她們的視線前方, 魏則行正在和保安說話。
他穿了件純黑色的毛衣, 寬鬆的圓領露出半截凸起的鎖骨,保安給他遞了根煙,他含笑婉拒。
許攸寧快步走過去:“怎麽過來也不跟我說一聲?”
魏則行側目, 唇瓣噙著笑:“我隻是路過。”
其實是沒睡著, 總覺得不安穩,天一亮就不由自主到了這裏。
他暗暗鬆了口氣, 總算有些真實感了。
保安毫不留情跟許攸寧調侃道:“我交班的時候他就在, 咱們校門口這路挺長啊。”
魏則行:“……”
保安闖完禍就走,許攸寧抄起手:“你原地踏步了一個小時?”
保安可是早上六點半交班。
魏則行沒說話, 視線仿佛不經意左右掃了一圈。
嗬。許攸寧不動聲色注意著他的動作,在他伸手的同時,機敏地後退一步。
魏則行撈了個空, 視線幽幽落到她身上。
許攸寧忍著笑, 一本正經:“公共場所, 又是學校門口,影響不好, 至少得去人少的地方啊。”
魏則行牽了牽唇, 表情似笑非笑:“人少的地方?我又沒說要做什麽,你以為是做什麽。”
許攸寧可不怕他,揚眉:“那你覺得我以為是要做什麽。”
魏則行眼裏溢出笑意,嗓音低下去:“試試看, 你來猜。”
說著他低頭貼過來, 許攸寧站著沒動, 要是被嚇得後退那可就輸了。
他越湊越近,呼吸拂過麵頰,酥酥麻麻,許攸寧盯著他的眼眸,隻覺得出奇的慢,他漆黑的瞳仁像星夜深邃又令人眩暈,一時間隻覺得腦中昏昏漲漲,想到他唇舌的溫度,又開始口幹舌燥。
滴滴——
短促的車喇叭聲響起,像被迎麵潑了盆冷水,許攸寧猛地清醒過來超前看去,身韻課老師從駕駛座探出頭,好笑地調侃:“對麵的公園還不夠你們這些年輕人約會嗎?”
偏偏被老師看見!許攸寧大驚失色,拉起魏則行落荒而逃。
……
砰——
旁邊的舞團成員大氣都不敢出,眼睜睜看著陳雲蔚將遙控器摔到鏡子前。
陳雲蔚沉著臉,心裏像有蟲子在肉裏鑽來鑽去,極度煩躁。
不管怎麽說,曾經在專業裏,她和薛青琳都是不相上下的。哪怕薛青琳這麽多年沒碰民間舞,但十多年學下來的東西不會輕易被丟棄,撿回來也很容易。
即便這樣,薛青琳還是沒有如陳雲蔚的預想勝出。
不單如此,通過二輪比賽,陳雲蔚發現許攸寧的編導能力也很出色,她那個《鬼鄉》的藝術意蘊和表現形式連她也自歎弗如。
在花了幾天看完許攸寧之前的比賽視頻後,她不得不承認,許攸寧是個極其有創作力的人物。
在這樣的壓力下,對於第三輪擂主決鬥的舞蹈,陳雲蔚好幾天也沒頭緒。
她甚至覺得跳什麽都很不順手——明明這也曾經是她擅長的專業,卻像是被民間舞拋棄了似的,連技巧組合都不如電腦裏許攸寧的看起來優雅老練。
二輪比賽結束已經四天,對於新舞蹈她毫無頭緒,更不要說排練。
甚至她還為了這個比賽缺席了舞團的排練。
陳雲蔚心慌又煩躁,像是被串在火爐子上,烤得她一陣陣心悸。她沒有任何靈感,像走到山窮水盡的旅人,一眼望不到盡頭。
她也可以像請專業編導,但是不行,專業編導很難編出展示舞者個體長處的舞蹈,而且陳雲蔚隱隱覺得——專業編導的舞,也不一定贏得過許攸寧。
她深吸一口氣,打算重新練習一遍,想想能不能有好的靈感,手機鈴聲卻打斷了她的思緒。
陳雲蔚拿過手機,是個學妹的。
臨近畢業的畢業生,想抄近道的不在少數。打來電話的學妹也是如此,她本不想接,卻又忽然想到什麽,接了起來:“喂?”
“陳學姐!”電話那邊的學妹激動地喊道,“今天你忙嗎?要不要一起吃個飯?”
陳雲蔚食指點著把杆:“我今天有事。”她想了想,不等學妹失望,緩緩說,“你是不是想讓我給你介紹邱團長?”
學妹呼吸變了:“陳學姐!你願意幫我介紹嗎?”
陳雲蔚沉默兩秒,忽然笑了:“當然可以,但是你也幫我個忙,咱們有來有往,你看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