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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賽結果一出, 像有無形的引線燃起火光,瞬間點燃社交網絡!
規模甚至比得上頂級明星帶來的效應。
不光是古典舞隊的勝利,還有許攸寧的一番話, 在網上燃起熊熊火焰。
許攸寧的話什麽意思?你私下罵過她嗎?你能回答一下嗎?
可恥的歧視者!舞蹈界應該為有你這樣的舞蹈家感到羞恥!
有一說一, 雖然你很厲害,但這也不是你隨便歧視別的藝術家的理由,以後不會關注你的比賽了/再見
你應該為你對別人造成的傷害道歉!
哪兒來滾回哪兒!我們這不歡迎你來比賽!
大家都將這火焰對準了皮埃爾, 皮埃爾的個人社交賬號立刻被攻陷。對他指責的不僅是觀眾,
在大家看來,文化不應有高低優劣之分, 在各地不同文化基礎上衍生出來的舞蹈藝術也沒有高低優劣之分。
更何況, 既然是比賽,更應該去掉有色眼鏡, 平等對待。
因此皮埃爾歧視、且利用人們的歧視來攻擊競爭對手,實在讓人憤懣!
霍華德也在網絡上公開指責皮埃爾,別人怕皮埃爾, 他可不怕!
有了霍華德在前, 指責的話語越來越多, 謝爾蓋·沙伊克也在賽後采訪中表示,如果許攸寧的話屬實, 那他對皮埃爾感到失望和遺憾。
盡管有皮埃爾的忠實支持者為他說話, 但很快又被譴責的話語淹沒。
酒店的五星級套間門前,皮埃爾堵住理事的去路,壓著怒氣:“想去哪裏?你怎麽能讓許在台上說那麽多話?”
“我能做什麽?!”理事也麵色難看,眉頭皺起, “你又為什麽給人留把柄!”
皮埃爾無言以對。
理事的秘書拎起行李從房間走出來, 他果斷道:“總之, 我要先回去了,你好好加油吧。”
皮埃爾撥了下劉海:“你該不會遇到什麽麻煩吧?”
理事當即勃然變色:“和你有什麽關係?別管別人的閑事了!還是趕緊管好你自己吧!”
他匆忙朝電梯間走,像有魔鬼追在身後一般。
皮埃爾蹙緊眉頭,也不知道理事在搞什麽東西,但他顯然耍了自己。
說話不算話!
皮埃爾冷嗤一聲:“也罷,反正也沒指望他真的付錢。”
他走回自己房間,一關上門,就接到一個火冒三丈的電話:“你怎麽可以犯這樣的錯誤?你走到現在,都快要退役了,變成這樣,你不覺得羞愧嗎?”
皮埃爾捏著鼻梁,頭疼地解釋:“老師,許的話不能全信——”
“不要糊弄我,我還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老人怒聲打斷他,“我告訴過你,你的思想太狹隘!你快要退役了啊!你需要好好想想該怎麽改變自己。你的職業生涯光鮮亮麗,你一定要帶著汙點退役嗎?”
老人啪地掛了電話。
皮埃爾抬手捂住額頭,轉過身將手機狠狠扔到了沙發上。
伊莎貝爾正蹲在地上收拾行李,皮埃爾麵無表情盯著伊莎貝爾:“你做什麽?”
伊莎貝爾頭也不抬:“收拾行李,回國。”
皮埃爾隻覺得像被人狠狠刮了一巴掌,連這丫頭也變臉?!
他麵頰漲得通紅:“回國?你——”
“老師,我們一起回國。”伊莎貝爾看過來,深吸一口氣,“已經夠了,這樣下去對你毫無益處。”
皮埃爾語塞。
他當然知道。
許攸寧大庭廣眾這樣說,現在不管怎麽樣都甩不掉這個汙點了。
許攸寧她怎麽能!怎麽能這麽大膽!
“現在大部分人都支持許,如果許再攻擊你,你知道怎麽應對嗎?”伊莎貝爾幹脆將外套扔進行李箱,站起身問。
皮埃爾喉頭一梗。
他也怕許攸寧再發作,又說出別的話來。
現在他是眾矢之的,哪怕道歉,也仍然要承擔一定風險,更何況他也並不想向許攸寧道歉。
皮埃爾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她:“寶貝兒,那你想怎麽辦?”
皮埃爾遇到了從未遇到過的危機,以至於他現在覺得自己被許攸寧的鐵拳砸得暈乎乎的。
伊莎貝爾道:“老師,你需要去向許道歉,那麽以後她不會再拿此事做文章;如果你在社交網站上道歉,也許還能挽回——”
皮埃爾扯了扯嘴角:“行李收拾完了?”
伊莎貝爾的話戛然而止。
室內安靜得呼吸都一清二楚,伊莎貝爾默了默,低頭繼續收拾行李。
皮埃爾扯了下領口,看見不斷增加的評論數,心頭又一股煩躁感四處衝撞,他思來想去,拿起手機給許攸寧打電話。
許攸寧那邊很吵鬧,剛贏了比賽,想必是同小女生一樣撒歡慶祝。
皮埃爾冷嗤一聲:“看來你有一個不錯的夜晚?”
許攸寧慢悠悠地輕笑道:“皮埃爾先生似乎有個不太好的夜晚?”
“托你的福。”皮埃爾冷冷哼道,“不過,許,你是不是有什麽誤會?這些都是你一麵之詞,我咬死不認你該怎麽辦?”
“哦。”許攸寧氣定神閑地道,“我錄音了。”
“……”皮埃爾麵頰抽搐,低聲咒罵一聲,“Coo!你是在侵犯我的隱私權!”
“或許吧,反正我錄音了,你還有什麽話要說嗎?”
“……”
許攸寧嗓音含笑:“那麽晚安,皮埃爾先生。”
啪——嘟嘟嘟——
皮埃爾張了張嘴,難以置信地盯著手機屏幕。
到底是什麽人才能教出這麽狡詐的丫頭?
她知道她侵犯了自己的隱私權嗎?!
伊莎貝爾關上行李箱,見皮埃爾站在沙發前發呆,不免問道:“老師,你怎麽了?”
皮埃爾板著臉看著伊莎貝爾:“……錄音了。”
“什麽?”
“我給許打電話,她錄音了。”皮埃爾麵無表情道。
伊莎貝爾張了張嘴,驚詫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好一會兒才道:“老師,給許道歉吧。”
皮埃爾嘴唇顫了顫,顫巍巍拿起手機。
要打電話?他已經可以想象得到許攸寧是怎麽笑著嘲諷他了!
皮埃爾深呼吸好幾次,才總算又撥了回去,打算再次試探許攸寧的口風。
伊莎貝爾緊緊盯著他,生怕他又說出無法挽回的話來。
沒過兩秒——
皮埃爾忽然捂住胸口,一副心肌梗塞的模樣:“Coo!許掛了我的電話!”
……
許攸寧把手機放回桌上,笑眯眯地把酒杯推遠:“我們來說點正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