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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旌眉心一跳:“我和誰?許英黛?你瘋了?現在想用這個辦法誣陷我?誰不知道我和許攸寧是朋友, 你的話像人話嗎?”
“我什麽意思?”許英梵冷眼睨著他,“你現在刁難我,不就是想要好處?給你錢了, 其他條件也滿足你, 你還抓著我不放是什麽意思?我為什麽打你,你怎麽不說清楚原因?對媒體顛倒黑白?這是你優等生的本事?”
蔣旌反駁:“你少胡說八道!我隻是要一個公道!好!好!既然這樣我們也不用和解了!我不會給你出具諒解書!”
“我用得著你這種人來原諒?”許英梵冷笑,“我覺得我沒打錯, 你就是欠打。”
許英梵說話, 甩開蘇蓉的胳膊,衝出了蔣家。
蔣旌氣得渾身發抖:“你這種——”
蘇蓉又慌又氣, 這孩子直接跑掉算怎麽回事?!
她隻好強作鎮定地道歉:“對不起啊蔣旌, 他……你放心,我肯定教訓他!再帶來向你道歉!”
“再帶來?”蔣旌氣急敗壞, “然後再衝我發脾氣嗎?!我不會和解的!走著瞧吧!”
蘇蓉忍無可忍了:“蔣旌!雖然小梵動手不對!但你提什麽要求我們都滿足,你還想怎麽樣?!你隻是輕微腦震蕩,我們家也願意給你兩百萬補償, 你還想怎麽樣?!嫌不夠多是嗎?!”
“兩百萬對你們家來說還不是毛毛雨?”蔣旌指著大門, “你出去!你們母子倆今天這態度, 我不會和解了!許英梵這麽硬氣!那他就別道歉啊!我一定會告他到底!”
蘇蓉這才一個激靈:“等下蔣旌——”
“出去!”蔣旌砰的甩上門。
看著麵前冷冰冰的防盜大門,蘇蓉捂著胸口, 深吸一口氣壓下惱怒。
蔣旌究竟哪兒來的底氣?!
王阿姨抱著藥箱, 站在主臥門口,見蔣旌把蘇蓉趕走,才驚疑不定走過來:“兒子,你為什麽……把人趕走?”
蔣旌呼出一口氣, 在沙發上坐下:“你沒看他那態度?還想諒解?”他嗤笑一聲, “白日做夢!”
但王阿姨將藥箱隨手放在茶幾, 猶猶豫豫:“但是這次好像真的把人家逼狠了……當然媽媽也覺得對方很過分,但是……攸寧的爸爸媽媽畢竟是豪門,我們這種普通家庭……”
豪門?
蔣旌冷哼一聲:“豪門又怎麽樣?豪門就可以欺負老百姓?”
見王阿姨還是憂心忡忡,蔣旌沒好氣道:“媽你怕什麽?現在有人幫忙,媒體也站在我這邊,他們能做什麽啊?你沒看他們還是上門求我原諒嗎?”
王阿姨總覺得心裏不安,嘴唇動了動:“可是——”
一串手機鈴聲打斷她的話。
蔣旌拿起手機起身:“恩?正好,我要跟律師說,剛才許英梵對我發脾氣的事。”
他一邊接電話一邊朝臥室走:“顧律師!你打來得正好!剛才許英——”
“不好意思,蔣旌,從今天開始,我不再負責你的案子了。”
“恩?”蔣旌一愣,當即拔高音調,“為什麽?魏則行讓你給我——”
“因為昨天我和魏總已經雇傭合同,你另請高明吧。”
“什麽——喂喂?!”話沒說完,顧律師掛了電話,蔣旌慌忙撥過去,對方電話占線。
蔣旌心頭越發不安,給魏則行打過去。
楊助理溫和禮貌地嗓音響起:“喂你好。”
蔣旌鬆了口氣:“楊助理,魏則……魏總在嗎?今天顧律師給我打電話,說不負責我的案子了,是什麽意思?”
“因為我司和顧律師接觸了雇傭合同,他手裏所有的案子都要移交給新律師。”
移交給新律師?
蔣旌徹底放下心來:“那就好,我還以為——”
“不過,蔣同學。”楊助理又不緊不慢打斷他,“因為魏總在開會,我就長話短說了,魏總希望你達成和解。”
達、達成和解?!
蔣旌一愣:“為什麽?魏則、魏總不是說要讓許家吃苦頭嗎?”
“是嗎?我以為魏總的原話是讓不懂事的孩子吃點苦頭,魏總覺得這件事已經幫蔣同學出氣了,差不多可以和解了。”
幫他出氣?
蔣旌茫然一瞬,魏則行當初說說,許英梵讓很多人吃了苦頭,也是父母沒有多給予教養,也該有人教教他們不要隨便得罪人,好好吃點苦頭。
這話難道不是讓許家吃苦頭,而是單純給他出氣?
“可、可是楊助理,現在不能和解,我、魏總在哪兒?我要和魏總通話。”
楊助理溫和地道:“抱歉蔣同學,魏總正在開會,後續兩百萬會打到你的賬戶,請不要擔心錢的問題。”
“不是!”蔣旌心急地道,“現在怎麽能和解呢?!”
“現在為什麽不能和解呢?”楊助理態度不變,“不管是許英梵還是許總好像都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差不多可以和解了啊。”
“這怎麽能和解呢?!”蔣旌焦躁地握著門把手,“我剛才才罵了許英梵和他媽啊!”
楊助理驚訝極了:“蔣同學為什麽罵他?讓他賠禮道歉就好了啊。”
蔣旌一噎:“我、我隻是氣不過……”他又趕忙道,“但你們不能撒手不管啊!我都說了要追究到底!”
“抱歉,蔣同學,你還是和解吧。”楊助理溫和的嗓音聽起來帶了一絲冷酷,“因為當初你的案子沒有簽代理合同,所以集團律師並沒有接手你的案子,魏總也覺得這件事可以到此為止,希望你盡快落實,不要再跟他們糾纏下去。”
“不、不是,楊助理,等等!”蔣旌怕他掛電話,連珠炮似的慌忙道,“我早上才罵了他們,萬一他們報複我怎麽辦?你們不能不管啊!”
“蔣同學,一開始我就說要按照魏總的意思做,對嗎?現在魏總的意思,就是和解結案,否則你就沒有兩百萬,你明白嗎?”
蔣旌倒抽一口氣,這意思是……魏則行不打算管他了?
“等下!你們不能不管我啊!我已經得罪——”
“蔣同學。”楊助理笑了一下,“我們沒有不管你啊,銀貨兩清的,不是嗎?”
對方說完,就輕飄飄掛了電話。
蔣旌嘴唇顫抖,手忙腳亂再撥過去,打了十幾個,楊助理才接起來:“蔣同學,你還有什麽事嗎?”
“你、你們不能不管我!我都因為魏則行得罪了他們家!他們家可是有錢人家庭!隨隨便便撒點錢就能整我!你們不能不管啊!”
“所以蔣同學到底為什麽要跟許英梵發脾氣?”楊助理疑惑地問,“明明隻要等著魏總的消息就行了,現在這樣,蔣同學隻能自己負責了,畢竟是自己闖的禍。”
蔣旌腦中空空蕩蕩,已經完全無法思考,顫抖著雙手握緊手機:“你們必須幫我!必須幫我!否則我就告訴許英梵,是你們要整他!我真的會告訴他!”
電話那邊沉默一瞬。
就在蔣旌以為自己威脅成功的時候,楊助理驚訝地笑了:“蔣同學,你可能不知道,錢和錢是有差別的。有些人的錢是地位,而有些人的錢,就真的隻是錢。蔣同學覺得,魏總是哪一種呢?”
蔣旌腦中一空,手機從手中滑落,砸到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