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缺女人
“你……”桑魚猛然回過頭,氣憤地盯著氣定神閑的男人,“你怎麽知道沒線索?你以為你是福爾摩斯啊?”
此時此刻的淩絕,怎麽看都像是一副說風涼話的討厭模樣。
淩絕淡淡地一笑:“我知道的事情多了。”
他這副高深莫測的表情,明擺著是要桑魚追問她,可是桑魚就是不肯吃他這一套。
“要麽說,要麽閉嘴,賣關子能賣幾個錢?”桑魚沒好氣地剜了他一眼。
淩絕單手枕著頭,閑閑地靠在船尾的欄杆上,似笑非笑地斜睨著桑魚。
“桑法醫,你好像不太擅長求人,要不要我教教你?”
他這樣子太胸有成竹,反倒讓桑魚半信半疑起來。
難不成他還真知道點兒什麽?
想起當初還是他主動帶她去藍天福利院的,桑魚有些躊躇。
京城這麽大,福利院也不止一個,他為什麽單單帶她去那裏?不會這麽巧吧?
躊躇了片刻,她看著淩絕,眼神裏依然沒有放鬆警惕。
“你要什麽條件?”
她知道淩絕的性子,那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奸商,想讓他白白幫忙,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
難得看她這麽爽快,淩絕唇角的笑意越發濃鬱了。
“我想想,我現在還缺什麽……”
修長的食指和中指輕叩著畫舫的木製欄杆,他竟然真的微眯起眼睛,沉思了起來。
看到他裝模作樣,桑魚蹙了蹙秀眉,正要開口刺他幾句,卻看見他的眼睛睜開了。
“我想到了,”墨色的眸子認真無比地望著桑魚,他一字一頓地說,“我缺……女人。”
盯著那一張一合的薄唇,以及他滿臉的促狹和戲謔,桑魚恨不能將他大頭朝下,直接丟到湖裏頭去。
“看出來了。”咬緊牙關,她語氣譏諷,“你現在的狀態,就是極度饑渴引發的心理變態。”
“那怎麽辦呢?”微微蹙起俊朗的眉,淩絕的臉上絲毫沒有不悅的痕跡,“要不……你幫我解解渴?”
聽著他故意壓低而越發性感的聲音,桑魚的小臉騰地一下燒著了。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這種赤果果調戲的話……他怎麽說得出口!
桑魚再次確定,此人的臉皮在古代一定可以壘城牆。
“做夢去吧你!”恨恨地扭過臉去,桑魚再也不想搭理這個張嘴就帶顏色的流氓了。
她不想理,淩絕卻好像越發來了興致。
長臂搭在她身後的欄杆上,他故意靠近她的耳邊,低低的聲音隻有她一個人能聽得見。
“或者,我幫你解渴也行……”
桑魚噌地抬起手,卻被早已防備的淩絕一把抓住,製止了她揍人的動作。
把她的小手放在唇邊親了親,他淺笑著望向桑魚。
“不樂意就算了,我又沒想強迫你。”
“你倒是試試!”
桑魚拽回自己那隻被鉗製的手,沒好氣地頂了回去。
淩絕看著她一臉嫌棄地甩著被自己親過的手,笑容漸漸淡了下去。
“你還想不想要線索了?”
“你……”桑魚甩手的動作停了下來,她回過頭,看到淩絕難得的嚴肅表情,到嘴邊的話臨時又變了,“你能告訴我什麽?”
淩絕掃了一眼她那隻還舉在半空的手,抬手緩慢地撫摸著下巴。
“鑒於你的態度不夠合作,所以,我改變主意了。”
不合作?他居然還嫌她不夠合作?
桑魚很想張嘴開罵,但是看他的表情又不像是在逗她,硬生生把那些貶義詞又咽了下去。
“那你要怎麽樣?”
淩絕看著那張滿是氣惱卻還忍不住要追問線索的小臉,心不由得一軟。
心軟了,話卻沒軟。
“你有什麽問題,可以問我,我會選擇回答還是不回答。”
這算什麽,有錢人的新玩法?
桑魚皺了皺眉,狐疑地打量著淩絕。
淩絕一看她那小眼神兒,就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麽。
“不相信就算了。”淩絕聳聳肩,擺明了一副愛問不問的樣子。
桑魚猶豫了片刻,到底不肯放過這個難得的機會。
高高在上的淩四少可不是每天都有這樣的好心情的。
“那我問了啊?”看淩絕微微頜首,她拋出了第一個問題,“那個匿名電話,是不是你打的?”
沒想到她居然會先問這個,淩絕的俊臉露出幾分詫異。
“這個問題對你很重要嗎?”
桑魚重重地點頭。
她隻是想確定,到底是不是淩絕特意選擇讓她去藍天福利院的。
畢竟那個匿名電話的疑點太多了。
故意繞開110報警中心,故意打給艾琳琳的分機……這些都讓她不得不懷疑。
如果是淩絕打的,那這裏頭的水肯定比她想象得還要深。
淩絕望著她固執的小臉,眸底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
沉默了半晌,他才緩緩開口:“不是。”
桑魚提了半天的心一下子跌了下去,說不清是失望還是煩躁。
沒等她再開口,淩絕又說話了。
“是我讓人打的。”
桑魚的臉色一下子變了。
這麽說,這件事還真的是淩絕主使的!
她猛然抬起頭,正碰上淩絕那雙冷靜深沉的墨眸。
心頭冒出無數個問題,她卻不知該從何問起。
他到底知道些什麽?
相對靜默了片刻,她強行控製住紛亂的思緒,低聲問道:“藍天福利院……是不是有問題?”
“是。”
“什麽問題?”她焦急地問道。
淩絕卻沒有馬上回答她,隻是抬起手,輕輕撫摸著她微涼的肌膚。
“這個,要你自己去查清楚。”
感覺到他指尖灼熱的溫度,充滿憐惜的觸感,望著他深深凝視著自己的墨眸,桑魚的腦海中忽然間像是炸開了,一片空白。
“是……和我要查的事情有關?”
“和顧家有關係嗎?”
“你到底想要我查什麽?”
可是,無論她再怎麽追問,淩絕都不再回答了。
“時間不早了,咱們該回去了。”
看著淩絕起身走到前麵的駕駛位,桑魚不由得伸出手,緊緊攥住了欄杆。
似乎隻有這樣,她才能控製住身體,不讓自己撲過去追根究底。
他既然不說,那就是再也不肯說了。
木製的欄杆上有著粗糲的紋路,她卻絲毫感覺不到手心處的冷硬。
她想要的真相,怎麽會和一個毫不相幹的福利院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