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我沒有對你圖謀不軌
“這女人是不是有什麽特別的地方?所以你才會注意到她?”不愧是搞心理學的,華曼姝立刻問到了點子上。
一天到晚找導演的女人那麽多,這個保安為什麽單單會注意到其中一個?肯定是因為這個女人有什麽不同尋常的地方。
保安一愣,隨即露出幾分欽佩的神色:“是啊,這女人……挺奇怪的。”
“怎麽個奇怪法兒?”連艾琳琳都聽出來有什麽地方不對了,一臉著急地催問。
“就是……”保安吞吞吐吐地說,“就是……別的女人來找導演,都是點頭哈腰的,可是這個女人……導演好像很怕她……”
能讓大導演都害怕的女人,會是什麽身份?
“你知道她叫什麽名字麽?”華曼姝直截了當地問。
這可難住了保安,看著兩大美女一臉的急切,他幾乎開動了所有的腦細胞,拚命地回憶著。
“嗯……在導演送這個女人出來的時候,我聽見他好像說了一句……顧小姐……”
華曼姝和艾琳琳麵麵相覷。
京城隻有一個顯赫的顧家,顧家隻有一個女兒。
……
跟以往一樣,桑魚睡得很不安穩。
她總是不斷地做夢,今夜的噩夢又比往日多了許多人,有她認識的,也有她不認識的。
辛越穿著色澤明亮的綠裙,站在那些麵容模糊的人群裏,笑容倨傲地望著她,鮮紅的嘴唇無聲地翻動著,說著各種她聽不到的話,周圍的人都在目光古怪地盯著她,衝她指指點點,臉上全都是毫不掩飾的厭惡。
她受不了那種刻薄的目光,也猜不到他們說的都是什麽,這種被孤立,被疏遠,被隔絕的感覺是那樣的壓抑,讓她想哭卻哭不出來,想要叫喊卻喊不出聲。
她隻是死死地咬住嘴唇,拚命想要從人群裏走出去,就像是想要掙脫一張無形的網。
當她費盡全力擠出去的時候,一抬頭,卻發現辛越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她的麵前。
她穿著那條淡粉色的古裝裙子,梳著高高的發髻,向她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桑魚眼睜睜地看著她漂亮的臉蛋在慢慢變形,頭骨在無聲地碎裂,五官在不斷地扭曲,最後變成她在現場看到的,那具血肉模糊的屍體。
桑魚猛然睜開了眼睛。
房間裏一片漆黑,她在黑暗中瞪大眼睛,大口大口地喘息著。
身邊忽然伸過來一隻溫暖的大手,握住了她的手。
“桑桑,怎麽了?”
耳邊傳來一個溫和低沉的聲音,把心有餘悸的桑魚嚇得頓時坐了起來,忙不迭地甩開了那隻手。
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淩絕打開了床頭燈,溫暖明亮的光芒灑向了整個房間。
眼前,桑魚臉色煞白,額頭處滿是細密的冷汗,臉色明顯是驚魂未定。
看著她微微發抖的樣子,淩絕心裏一緊,下意識地抱住了她。
“乖,沒事,我在這兒……”
她是做惡夢了吧,居然被嚇成這樣子……
縮在他堅實有力的懷抱裏,桑魚身子一僵,差點兒放鬆了下來。
可是下一秒,恢複了清醒的她就冷冷地推開了他。
“這是什麽地方?”
單手撐著軟軟的床墊,她勉強下了床,抬眼打量著房間。
朦朧的燈光下,她看清楚這是個麵積很大的開間。隻看了一眼她就知道了,這是萊登國際酒店,淩絕的房間。
當初她走錯房間摸錯人,就是在這裏。
揉了揉太陽穴,她努力回憶著昨天晚上發生的事。
淩絕把她從市局接出來,吃飯,然後她上了他的車,不知不覺睡著了……
醒來就在這裏了。
她下意識地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上。
衣服被換成了酒店的睡袍,裏麵內衣還在。
看出她的意圖,淩絕微微一笑。
“放心,我沒有對你圖謀不軌。”
桑魚冷著臉,沒有搭理他意味深長的眼神。
活動了一下手腳,感覺身體沒有什麽異狀,她也知道,淩絕沒說謊。
桑魚站起身,走到衣櫃前打開門,拿出自己的衣服,徑直進入洗手間。
就算他喜歡給自己脫衣服,不代表自己也能夠當著他的麵換衣服。
聽到洗手間的門鎖傳來哢噠的反鎖聲,淩絕無奈地笑了。
不管她變成了什麽樣,這個倔脾氣還是沒改。
少頃,桑魚走了出來。
洗漱完畢,重新換上製服,她看起來精神好了一些。
默默地看她收拾著包,走到門口換鞋子,淩絕終於開口了。
“你要去哪兒?”
“上班。”桑魚頭也不回地扔下一句話。
“你不用去了。”
淩絕的話讓桑魚動作一滯。
抬頭掃了一眼麵色平靜的淩絕,她似乎想到了什麽,語氣中多了一絲惱火。
“你又給我請假了?淩先生,請你不要幹擾我的工作……”
每次都是因為他,弄得自己這個月連全勤獎都拿不到了。
“放心,我沒替你請假。”淩絕走到她的身邊,替她把包從肩上拿了下來,語氣難得的溫和,“今天是中秋節,法定節假日,你可以好好休息……”
沒有聽到他後麵關切的話語,桑魚的臉色突然變了。
“你說什麽,中秋節?”
不明白她為什麽忽然變得這麽奇怪,淩絕挑了挑眉,麵帶疑惑。
不就是個節日嗎,至於這麽緊張麽?
桑魚抿緊嘴唇,一把搶過了他手裏的包,頭也不回地衝了出去。
看著她迅速奔出去的身影,淩絕的眉心鎖得越發深重。
這麽著急,她是要去哪兒?
……
“桑小姐,又來看你伯母啊?”
前台一邊把來賓登記的本子推給她,一邊笑道。
“嗯。”桑魚匆匆地點點頭,在登記冊上寫著名字和電話,問道,“她最近怎麽樣了?”
“挺好的,精神狀態也不錯,人也胖了一點兒,就是還是不說話。”前台拿回記錄本,麵帶笑容地回答道。
“謝謝。”桑魚衝她笑了笑,轉身走了。
前台看著她娟秀的筆跡,輕輕搖了搖頭。
那女人又不會說話,真不知道別人來看她還有什麽意義。
尤其是……還不止桑小姐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