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何律師墜崖

  雖然何律師很不滿,但是看到紀淮臉色還是很蒼白,也就沒再說什麽,自己出去了。


  這一天紀淮都沒吃什麽東西,何言衡想出去找點東西給紀淮吃,但是出去後才發現這個部落的人去哪了。這個部落雖然離那個奇怪的部落很近,但是無論文化還是生活方式都不一樣。


  部落的人都不在,那些“酒店”裏的遊客們也都沒回來,何言衡隻好打算自己出去找一些野果回來吃。不過他不知道哪些果子可以吃,隻能找今天早上向導給他們吃的那種果子。


  但是找了好久都沒找到。這一帶能吃的野果可能都被這個部落的人吃完了,因為他們本來就是以采集捕獵為生,這塊地方的野果被他們吃完了,那麽現在可能他們都出去采集野果去了。


  何言衡走走停停,不時抬頭看頭頂的樹木,但是依舊一無所獲。所以他得繼續找到一點吃的,不然紀淮醒了就該餓了。不知不覺,何言衡已經走了很久,這會兒他才看到一棵長了許多今早那種果子的樹。但是這樹長在懸崖邊上。


  周圍那些樹或多或少都有一點人為破壞的痕跡,可是這棵樹,隻有自然脫落的樹皮。何言衡知道這種征兆意味著危險。但是他謹慎地觀察了周圍,還仔細看這那棵果樹,好像都沒有什麽危險。內心糾結了一下,他就向著那棵樹靠近,直到站在那棵樹底下,何言衡也沒發現什麽危險,地麵也沒有要崩塌的跡象。


  雖然覺得特別不對勁,但是何言衡還是決定要爬上這棵樹摘野果。他覺得應該是因為這棵樹長在懸崖邊,所以沒有什麽人敢來這棵樹摘果子。


  這棵果樹長在懸崖邊,樹冠離地麵大約有三米多高,周圍又沒有什麽可以借助的工具,何言衡抬頭看了一下大樹上的果子,伸手比劃了一下,確定不能直接摘果子後,這才脫掉自己的鞋子,兩手並用,慢慢爬上樹幹。


  不說何言衡有沒有恐高,但凡有人在懸崖邊上都不會有安全感。特別是現在何言衡還懸空在樹幹上。仿佛隻要他一動,就會跌落懸崖,萬劫不複。


  何言衡好不容易爬上樹叉,穩住自己的身子,就要伸手去摘果子,但是他摘了幾個才發現自己沒東西裝果子,隻好又把衣服脫下來卷成漩渦狀,把果子放進衣服裏。


  就在何言衡摘好果子快要爬下樹叉的時候,何律師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脊背一涼,冷不防麵前突然投下了一道綠色的剪影。何言衡堪堪定住自己的身子,冷靜地看著眼前綠色的生物,同時身子繃得特別緊。


  原來這是一條竹葉青,因為它通體都是綠色的,跟樹葉的顏色一樣,何言衡根本沒有發現它。也不知道這條綠色小蛇之前是不是在觀察何言衡,居然沒出手,現在何言衡快要爬下樹了,這才出現。


  通體綠色的小蛇跟何言衡對峙,小巧的嘴裏時不時吐著信子,身子趴在樹上,上半身呈“S”形狀,像是就快要進行進攻,給敵人完美的一擊。


  就在這短短對視的兩分鍾,何言衡就覺得自己的後背都濕透了。因為緊繃著的身體不能有一刻鬆懈,不然那條蛇可能就會發動進攻。


  一人一蛇就這麽對峙著,誰也不打算先動手。也不知道是何律師耐力太好還是青蛇太過於急躁,這才過了幾分鍾,青蛇就忍不住,先向何言衡張大它的血盆大口,直直朝何言衡撲過去。


  何言衡被青蛇這毫無商量餘地的一撲,都嚇壞了。現在眼前的就是危險,與其說被青蛇咬了痛苦地死去,還不如直接自殺。何言衡當時沒想那麽多,但是麵對危險,他的身體已經不是自己能控製的了。


  就在青蛇要撲到何言衡麵前時,何言衡一個趔趄,身體直接往後麵仰,後麵是沒有屏障的,何言衡這一躲,直接就掉了下去,都沒來得及抓住樹枝。


  等到何言衡掉下去後,抖動的枝條逐漸歸於平靜。如果不是地上的皮鞋和散落了一地的野果,根本就沒有人來過的痕跡。而且這地方太過於偏僻,很少人來到這裏。


  何言衡掉下懸崖,昏迷前,隻能看到自己掛在一棵不是很大的橫向長在懸崖上的樹,然後樹底下四米左右,居然有幾副白骨。至於有多少,何言衡已經數不清了。因為他的視線正在一點點模糊,直至他昏睡過去。


  另一邊。紀淮不是那種一睡著就什麽都不知道的人,相反,他有時候會特別敏感。這不,才睡了一會兒,部落的人回來了,吵醒了紀淮。紀淮伸了個懶腰,環顧四周,發現沒有看到何言衡的身影。難道這人因為他不讓他睡床,生氣了或者心裏受傷了,直接跑出去玩了?


  但是紀淮也知道何言衡可能出去辦公去了,畢竟何律師有很多資料需要整理。但是沒有人出去了不吱一聲的。好歹留個留言條呀。想著想著,紀淮起身走出茅草屋,陽光逆著他升起,把他的眼睛都要閃瞎了。


  然後紀淮把整個部落的每個角落都找了一遍,還是沒有何言衡的蹤跡,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何言衡跟他一起住,所以他知道何言衡的東西還在,但是人不見了。紀淮這才開始慌了。


  紀淮特別急,但是他不能表現出來,開始強迫自己冷靜。他不懂講這裏的方言,隻好在原地蹲著。不知道是誰說得,大學英語老師都是外國人,交流起來麻煩,然後他就下載了這個翻譯軟件,想著要跟外語老師學習可不是亂混的。所以紀淮趕緊下載這個軟件,不懂的可以直接打中文,然後翻譯成英文。這樣大家都比較方便。


  所以這下學習還是很管用的,利用這個翻譯軟件,紀淮很快得找到了人幫他一起去找何言衡。


  然後有個男的,似乎想起了什麽,說:“何律師可能往那個方向去了。因為我好像見過一次。”


  “真的?”這會兒紀淮身先士卒,還沒等別人回答是不是就趕緊衝了出去。他真的很擔心何言衡,特別是他覺得心裏空啦啦的,很是不適應。


  紀淮帶著大家出來找何言衡,越走越遠,這才看到一棵長在懸崖邊上的果樹,上麵長滿了紅色的野果,很是誘人。


  而就在人們驚歎於這些大自然的饋贈的時候,有人看到了何言衡留下的皮鞋,還有領帶。外套上還有幾個又大又紅的野果。


  覺得何言衡跌下懸崖的事情,可信度太高了。紀淮默不作聲走到懸崖邊上,往底下看了一眼,這小小的山居然還帶著霧氣。這樣一眼看下去,居然深不可測。看完這周圍的景色,紀淮感覺自己都快要崩潰了。


  怕何言衡堅持不住,所以紀淮根本沒有猶豫,直接從山上走下去,終於見到了掛在半空中的昏迷的何言衡。這裏底下還有幾具已經風化的屍體。


  如果不是何言衡幸運掛在半空中,那麽何言衡的下場就跟那幾具屍體一樣了,


  紀淮趕緊把何言衡弄下來,帶著他們想要回去。但是他們發現,他們回去的路都找不到了。這時候白霧更加強烈了,簡直就要伸手不見五指。


  “何言衡醒醒,我們該走了,怎麽辦!”紀淮搖著何言衡,希望何言衡沒有事。


  何言衡感覺自己全身都痛,但是紀淮一直在他耳邊說話,總覺得自己作為一個病號,辛苦程度太深了。不過迷糊間還能聽到紀淮一直跟他說話,所以他覺得特別滿足,滿足到不想起來。


  “紀淮……”突然,何律師張開因許久沒喝水的嘴唇,跟紀淮說話。他現在全身的骨頭都在叫囂著疼,他必須要轉移一下注意力,讓自己分心,才不會那麽疼。


  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哪裏會有什麽醫生,所以何言衡被救回來的時候,隻有紀淮給他擦身子,把一些部落裏的人送來的草藥給何言衡包上。很是溫柔。


  “看來我是因禍得福。”何言衡看到紀淮那麽認真心疼的樣子,覺得自己心裏有種情感開始發酵,就快要忍不住了。何言衡跌落懸崖,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紀淮還沒答應做他的男朋友,就這麽死去,他覺得不甘心。


  這會兒死裏逃生,但是又傷到了筋骨。他跌落下去的時候太快了,都沒有緩衝,所以這會兒何言衡還需要塗一些藥膏,每天三次是不可以少的。


  何言衡背靠在幹草床上,看著紀淮忙來忙去,在紀淮給傷了手的何言衡上藥,覺得此刻自己心裏是開心的。


  “你別說話,好好休息,喝點水。”因為何言衡的右手受了傷,紀淮隻好把水杯放在何言衡唇邊,讓何言衡方便喝到水。何言衡也是,才剛剛好一點,就開始說話,剛認識的時候也沒見這樣話嘮。


  “好。”何言衡的眼睛定定地看著紀淮,眼裏都是寵溺。要是此刻紀淮抬頭,就能看到何律師那種獨一無二的寵溺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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