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老同學的幫助
五年後。
紀家的果樹林早已走上了正軌。賺得不多,也不少。之前借的款還了大半,估計再賣一季的果子就能還清借款了。
就是因為有時間想別的事情了,紀母偶然間想起自己的兒子都23歲了,還沒過談戀愛。
作為一個農村小夥,23歲可不就是結婚的年齡了?
紀母開始托人打聽適齡的女孩子。
紀淮還不知道母親為他找尋相親對象,這時的他在自家果林裏看書。那是一本《法律案例研究》。
五年了,家裏的債還得差不多了,他盡了責任,那是不是他可以去追尋自己的夢想呢?
想當律師的那團火從未熄滅過。從他小時候看到電視上那些律師為受害人極力爭取正義開始,他的心裏就埋下了當律師的種子。
所以說人不能想太多,一想多了越覺得自己做的決定是對的。
紀淮收起書,心中下了決定。他要到G市去,自學當律師!因為當年他沒去大學,他的夢想也就沒能實現。他也知道自學當律師有多麽艱難。
但,夢想還在,就應該為之努力。
回到家,還沒斟酌好說辭,就被一臉喜色的紀母拉進屋。奇怪的是屋裏還有客人在。
“小淮,這是隔壁村的王大媽,那個是王大媽的女兒王媛媛,年紀跟你一樣呢,還不跟人家女孩子打招呼?”紀母笑意盈盈,這個女孩子品行可以,性格也開朗,反正在她看來跟紀淮真是十分般配。
“王大媽,您好,呃,王小姐好。我去倒茶給你們。”紀淮總覺得他媽太奇怪了。
“哎,不用,媽去倒,你先和媛媛說會話。”紀母忙拉住紀淮,給王大媽使了個眼色,兩個大人進廚房去了。
紀淮如果還不明白他媽想幹嘛,他就是智障了。
少了兩個大人當調劑,空氣飄著大量的尷尬分子。
“聽說你曾在G市讀過高中?”王媛媛首先禁不住這尷尬的氣氛,生硬地找話題。其實她覺得紀淮挺好的,長得白白淨淨,脾氣又好。可是這樣子的男人,更能激起女人的母性,而不是愛情。
“嗯。”紀淮不知道怎麽接話,嗯了一聲後,客廳又安靜了下來。“我去看看我媽茶泡好了沒有。”
……
送走王家母女,紀母拉著紀淮問話。
“小淮,你覺得媛媛怎麽樣?如果不行,媽也托人找好幾家的姑娘了。”
紀淮沉默了一會,對於這種相親有些反感。現在社會提倡自由戀愛,提倡晚婚晚育,他這才23歲就要麵對傳說中的逼婚了麽?!
“媽,我要結婚的對象一定是我喜歡的人,您別操心了,等我遇到我喜歡的人再結婚。”
“不行!你看看隔壁村跟你一起上學的李學文,今年都第二胎了,你倒好,婚都沒結!”
所以這就是農村人的悲哀,結婚,生子,養孩子,這就是一生。不是說歧視,而是為愚昧守舊的觀念悲哀。
“媽,其實我有一個夢想,我想出去闖蕩,想當律師。我想了很久,考慮得很清楚了。”
紀母正想反駁自家兒子,沒想到紀淮丟來了一顆更大的炸彈。
房子裏是死一般的沉寂。
“媽……”
“不行!你先結婚,別的什麽事有了孩子再說!反正你不許出去!”紀母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很激動。
紀淮覺得他媽媽很奇怪,但是並沒有深究。做乖學生乖兒子那麽多年,似乎他的叛逆期才來。
夢想這東西,越是壓製,越是念念不忘。
表麵上紀淮沒有再提出去的事,但是一回但房間就開始盤算離開。這次他學乖了,學會了先給自己找好路。他想了想,他隻有高中時認識的一個朋友。
在聯係人裏找到了半天,才找到了孟斯雋的電話號碼。紀淮有些拿不準以往的哥們是否還記得他。
拿著手機過了半小時,紀淮才撥通了那個號碼。
不知道那邊的人是不是在忙,過了挺久才接通。
“喂,是哪位?”電話接通後,那邊傳來了爽朗的聲音,夾雜著嘈雜的聲音。
“斯雋,我是紀淮。”紀淮發現自己的聲音有點顫抖。當初他高考後就跟班主任徐女士聯係過,他連這個朋友也沒有聯係過。
“紀淮?我去,你小子終於舍得出現了?這些年你去哪了?”那邊似乎傳來了撞到重物的聲音。
“當年迫於無奈,沒來得及跟你道別,現在你有空嗎?”孟斯雋還是以前那個孟斯雋,這個認知讓紀淮放鬆了不少。
“我現在在國外,一大堆人等著我去拯救!”孟斯雋說到這個,有點得意:“哥現在是導遊,讓別人去哪別人就得去哪!”
兩人又胡扯了些以前的事。當孟斯雋聽到紀淮想找份工作時,立即拍胸保證給他辦到。
得了孟斯雋的保證,紀淮收拾了點東西,拿了自己的身份證和自己存的五千塊錢,趁紀母到果林裏的空檔,到了火車站。
上車前他發了條信息給紀母。隻希望紀母能理解他。
另一邊。
海宴大廈頂層。
總裁辦公室。
“Boss,這是和夏氏集團的合約,您過目。”助理沈之亦把一份文件放在桌上。
男人這才抬起頭來,淡漠地看著助理。男人有著極其好看的眉毛,此時微微一挑,頗有些嚴厲,但是深褐色的眼眸,有著淡淡的星光,讓人討厭不起來,反而被其吸引。過於單薄的唇有著好看的紅色,整張臉看起來就像傳說中的小妖精。
當然,沈助理是不敢把心裏的那一句“小妖精”說出來的。
此時Boss就那麽冷漠地看著他,仿佛在看著一團空氣。
沈助理特別痛恨自己能看得懂Boss眼裏的不滿。
“Boss,雖然您日理萬機,但是這單4億的合約還是您過目的好。”
“要你何用?”男人輕啟薄唇,聲音帶著磁性,自帶蠱惑人心的動能。
“……”沈之亦特別痛恨自己能清楚地看到BOSS眼裏的嫌棄。“您找到新的園丁了嗎?”
“管家會處理。”他拿了文件看了兩遍,沒有問題後簽了名字。
“言衡,我覺得你在中國是找不到你想要的園丁了。作為一名稱職的助理,我有義務為你去美國找一個專業的園丁。要不讓我哥哥去非洲為你找一個打不死的壯漢。”作為一個稱職的發小,他也是不容易啊!
“作為一個稱職的男朋友,此時你應該在你男人床上。”沒理會助理一臉見了鬼的神情,何言衡撥出了一個號碼:“沈賦,把你的人接回去。”
沈之亦被老板的無恥驚嚇到:“有什麽事是不能好好說的,讓我哥來幹嘛!”順手拿了簽過名的文件急匆匆跑了。
何言衡盯著辦公室裏唯一的綠色植物看了一會兒,從抽屜裏拿出了幾份文件。
他不但是海宴的總裁,還是海宴律師事務所的金牌律師HY。
這是幾起性侵兒童的案子,犯罪嫌疑人都是同一個。據說被告很有錢,請了有名國外有名的華裔律師費寧當辯護人。據被告稱,自己有間歇性人格分裂,另一個人格做了什麽,他根本不知道。
受害人的家長找了很多律師都不願出庭,輾轉反側,終於找到了願意出庭為他們辯護的律師,而且還是海宴的金牌律師HY。
何言衡理清案件後,看到桌上的東西被沈之亦移動過,順手放回了原位。
這個案子他有把握勝訴。可是為什麽現在還有那麽多人犯罪了卻不知悔改?他快要堅持不下去了呢。
那些人的道德底線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