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0章 紅凱覺悟之時

  路博史剛變完身，周雨佳就掏出手槍來了一發，將他打退。路博史咆哮著，化作一道黑氣傳出窗外，被昔拉的黑暗洗禮過的他竟然巨大化成五十米高。


  “大騙子！竟敢冒充七爺，不可原諒！”美露大怒，立馬掏出徽章大喝，“泰羅！”


  泰羅登場就遊蕩了一圈，隨即一拳把天王路博史揍得嘴啃泥。泰羅把路博史按在地上一頓暴打，路博史翻身間，被泰羅過肩摔扔飛。


  “看來不用我出手了。”周雨佳長籲道，“什麽天王，走錯片場就是走錯片場……”


  天王路博史的兵刃根本發揮不出作用，被泰羅一頓連環拳揍懵了。泰羅又一發膝撞，路博史慘叫著跪了下來，美露嘴裏還罵咧咧的：“你以為長著一張賽文臉就能出來招搖撞騙了嗎？還敢冒充諸星團，我呸！找你的假麵騎士玩吧，這裏是奧特曼！”


  “東映財大氣粗，你圓穀算老幾？連海外版權官司都搞不定！你們圓穀的奧特英雄，到了假麵騎士的片場就隻配演壞蛋，嘚瑟個毛！”路博史大言不慚。


  美露冷笑：“抱歉，這裏不是東映宇宙，你的‘假麵騎士’在這裏不盛行！”


  說罷，也不管東映爸爸是否財大氣粗，一拳把路博史破顏躺地。路博史甚至都不清楚自己在講些什麽，反正是這個宇宙的人灌輸給他的東西，以及誓死效忠夏言程的念頭。


  “斯特利姆光線！”輕而易舉的壓倒，泰羅蓄起光線，一發爆破，天王路博史全身被炸了個稀爛，隻有頭部還完好無損。


  隻剩一個頭的路博史，卻仍大言不慚：“哈哈哈，厲害……既然請不動你們二位菩薩，那就實施B計劃！你們不去也得去了！”


  路博史話音方落，天空就發出了恐怖的崩裂之音，緊接著，觸目驚心的畫麵，無數魔法陣憑空生成，裏麵齊刷刷的冒出了加拉德隆，這對“白龍恐懼症”而言，無疑是噩耗，那密密麻麻的加拉德隆，形成了恐怖的大陣，光是降落下來，就砸得一片狼藉，整個城市瞬間籠罩在“白龍海”中，加拉德隆，瞬間泛濫成災！


  而上海這邊，等夢魚和小赫找到昔拉席卷處時，潘小俊早已沒了影，艾莉珂早就獨行而去，空留兩人原地淩亂。今日之事，就是他們心頭的噩夢。


  提起噩夢，紅凱與肖雨念並行，雖不覺夢中之事值得一提，但某些話縈繞於耳，多少讓他動搖過。紅凱心大，但不代表不曾憂心，今天的苦戰也更加證實了夢中的預言，他按捺不住，同行間，看似隨意的問了一句：“雨念，我們是否都被‘英雄’的力量和名號誘惑了？或者說，被‘英雄’之名所欺騙、所束縛。”


  “凱哥何出此言？”肖雨念一愣。


  紅凱歎了口氣，深邃起來：“我也想無拘無束啊，可是我做不到。雨念，如果你從未獲得過力量，但獲得力量之後，立馬就讓你去完成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你會去做嗎？”


  肖雨念想了想，還是搖起頭：“不會……既然做不到，去了也是白白送死，到頭來還是什麽都守護不了。無謂的犧牲，何必去做？”


  “是啊。可我第一個任務，憑歐布的力量，一樣完成不了。據說，還有兩個跟我一樣接受使命的戰士，接到力量後不給任何提示，很快就殉職了，我若非前輩們保駕護航，下場也跟那兩個犧牲者相同的命運，跟那兩位後輩比起來，我已是天助的幸運兒了。”紅凱難得的躊躇、難得的猶豫，那兩個犧牲者正是“美劍莎姬”的兄長，而美劍莎姬也因為兄長被“英雄”之名所坑，日後走上了與伽古拉相似的道路，他們，不都被命運作弄了嗎？

  沉下心來想，紅凱跟他們一樣，被耍了，被‘O-50行星戰士之巔’這個黑心平台給騙了，隻是美劍的兄長被騙得血本無回，而紅凱得到貴人相助，曆經“九九八十一難”取到了真經，而“取經路上”沒有幫手，十個裏九個都活不過第一難。“英雄”，多麽誘人的稱號啊，誰不想當蓋世英雄呢？於是，他們都被“戰士之巔”牽著鼻子走，死的死、殘的殘、黑化的黑化，那個香餑餑，實則不過是人血饅頭，以為成為英雄就無所不能，卻鑄就了一個個死在新手村的臨時工，獨木橋，隻有紅凱走過來了。


  漫長的征途中，伽古拉與他決裂、少年索爾提犧牲徒餘吊墜、達娜和娜塔莎等人老去辭世，連送他皮衣的斯凱達大尉日後也成為了罪惡的侵略者，在一場美國發動的侵略戰爭中被敵人擊斃。萬物皆作雲煙，轉眼，除伽古拉外，故人盡是塚中枯骨，空餘如血殘陽一抹紅。紅凱曾想過，是否他也跟那個神奇的小學生一樣總能給身邊的人帶來不幸？他深知他與常人的不同，使命在肩，千百年如一日，他不能跟任何人深交，永遠保持微妙的距離，任何人都隻能是他生命中的匆匆過客，必須無時無刻保持浪客的神秘，唯有伽古拉過往的言語拷問著他的心，他那顆被堅強掩蓋的真心，那些話語永遠都是振聾發聵，隻是他從無勇氣麵對。


  回憶終會消失，愛則虛無縹緲，空留孑然一身，他是銀河的流星，無法停留在任何人的懷抱，漂泊是他的宿命，他無家可歸，無限的征戰中他早已迷失了初心。問自己，他是凱、是紅凱、還是歐布奧特曼？他就連少時的記憶都已作空白，他為何修行又為何會前往戰士之巔，這些都不重要，哪怕父母和親人一概都記不清，唯有伽古拉的麵容時常浮現腦海。孤單的自己，從來不是真正的快樂，興許看似瘋癲的伽古拉才是最早看透命運的“正常人”吧？


  成為他人的手中刀，英雄之名將他困在了囚籠內，這真的是紅凱想要的生活嗎？他何嚐思考過？“英雄”，剝奪了他的思考，他何曾為自己活過？他何曾追求過他的夢想？“戰士之巔”難道就真的代表“正義”嗎？他連思考都不行了，何其沉重的代價！他，真的被命運玩了，全力拚搏，卻逃不出他人的劇本，自以為成了英雄，卻活成了他人眼中的笑話。


  “凱哥，木已成舟，何必苦惱？你在我心中，是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啊！”肖雨念如是稱讚。


  “我不想再聽到‘英雄’這個詞。”紅凱卻像變了個人，“我覺得，我該換種活法了。你也有初心吧，我也有，隻是我的初心，被‘英雄’之名深埋了千年。我也有私心、有感情、有欲有求，我不是鐵做的，可英雄必須絕除這些，可我憑什麽必須遵循他人給我製定的命運？憑什麽人要聽那不知是不是機器程序的話？我憑什麽要犧牲自己的追求，去走別人給我定好的人生軌跡？我有我自己多姿多彩的人生，我更有自主選擇的權利。”


  “凱哥，你到底經曆了什麽？”肖雨念對紅凱的劇變大為震驚。


  “我應該慶幸我能活到現在，真要信了那黑心戰士之巔的邪，我也跟那倆後輩一樣命喪新手村了。”紅凱的口吻，越來越像“夏言程”，其實，這些就是夏言程教的，夏言程不知在夢裏給紅凱灌輸了什麽，讓一個信仰堅定的大英雄心生異想，“當英雄就跟認幹爹一樣，戰士之巔這個幹爹我信不過，同樣都要認爹，我為什麽不認你那個同伴‘夏言程’？現在歐布之力早已與我全盤兼容，要用歐布的力量做什麽，還不我說了算。”


  肖雨念一臉懵圈，竟無言以對，他也聽出了幾絲怪異。莫非，夏言程單獨找過紅凱？可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真是他灌輸給紅凱的？紅凱，就沒有一點明辨是非的能力？


  夏言程在夢裏的多次言談，都直擊紅凱內心最深處的軟肋，讓紅凱沒法質疑，因為質疑夏言程就等於質疑自己。紅凱的初心，也被夏言程一語道破。為了一個英雄之名，最好的兄弟都與自己決裂，無數生命因他而消逝，一將功成萬骨枯，給人當槍使終成他人之美，值得嗎？到頭來，不也沒守住家園？而紅凱想要的，夏言程也像開了上帝之眼般完美道破，紅凱並非不想，而是他壓抑多年，不敢去質疑戰士之巔的對錯，而夏言程給了他這樣的底氣，點醒了他的意誌，讓他突破了這層枷鎖，重新領悟了事前思考的好習慣，就像平民百姓學會了反抗暴政，這一切並非夏言程在洗腦，而是紅凱內心最真實的折射。


  就這樣，紅凱雖不至於放飛自我，但的確不想隨波逐流、當人鷹犬，他想好好為自己活一次，在那之前，他先得報恩，報夏言程的救命之恩。


  蘋果公司全力輔助夏言程入夢，而天網卻不太平。匹特星人的“海帕艾雷王”研究進入尾聲，但手下卻出現嚴重的利益衝突，導致大打出手，東京天網內部自亂、七零八落，起因是分配利益不均，以及匹特星人要求手下把各自分配的原力都集中到海帕艾雷王身上，但藍洞星人首先不幹了，繼而演變成誰也不服誰的局麵。匹特星人的親信蘆葦星人與藍洞星人素來不和，因此帶頭拉派係，表示“粉絲是我家人”，可藍洞星人也拉來傑坦星人兄弟，與之分庭抗禮，並揚言“我們的實力遠強海帕艾雷王，你敢動我就篡位”，似乎要擁藍洞星人上位。


  這些破事本該請示下總部，讓調解下就行了，可林墨琪也有私心，因為蘆葦星人跟他打牌時總是出老千、打個遊戲都要開掛，被識破還死不認賬，早就看他不爽了，一直想除掉他，於是竟幫藍洞星人和傑坦星人說話。一看老大都拉偏架，這還了得？匹特星人當然就要讓這些不知死活的叛徒，見識下“海帕艾雷王”的實力。


  於是，一場因雞毛蒜皮的小口角引發的利益衝突，越鬧越大，演成了派係火並，最終一發不可收拾。起先兩邊隻是在天網內部掐架，然後變成群體鬥毆，蘆葦星人口頭帶節奏，藍洞星人讓鬆鼠星人宋達倉“實錘”蘆葦星人平日幹的的齷齪事，兩邊均人心盡失，匹特星人惱羞成怒，提前讓海帕艾雷王出艙，並強行吸走了在場全部的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