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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2章 趙雲的最後戰役

  夏言程還在為夢境所擾,不過又照慣例把夢裏記得的東西畫了下來。他和肖雨念已經回到了住處,肖雨念暫時不想勞煩艾莉珂,就目前看,也並不打算與那邊共享情報。


  “言程……我們立功出頭的時候到了!”肖雨念興致勃勃的找到了他。


  夏言程眯著眼,愛理不理的樣子:“你又想搞事嗎?”


  “不,這次是認真的。”肖雨念湊上來,把電腦裏的信息給夏言程看,“立華奏從美國那邊發來消息,調查結果很明顯了,元凶首惡就是蘋果公司的總裁庫克,他的真實身份是宙達。”


  “宙達?那個被我媽秒殺的管理員?”夏言程瞪大眼。


  “不是,平行時空下,這個宙達的身份是宇宙帝王,目前潛伏在地球上。”肖雨念說道,“庫克有問題是證據確鑿的,小奏那邊不會有錯。目前昆侖山的負能量反應是故意放出的誘餌,真正的時空特異點,存在美國黃石公園的火山四周。”


  “那個庫克想做什麽?”夏言程納悶道,“既然可以確定宙達是元凶,那麽幹掉他就能一勞永逸了嗎?我想,沒那麽簡單吧?幕後黑手怎會蠢到主動暴露目標?”


  “宙達也有可能是誘餌,但既然發現了,我們就去解決掉宙達,證明自己吧。”肖雨念笑了起來,“言程,這次的主力是你哦。我陪你一起去,隻要幹掉宙達,你就厲害了。”


  正值此時,立華奏又發來了信息,上麵似乎提示,宙達在聖安東尼奧出現,開始大肆破壞。夏言程這下可不再猶豫,雖然肖雨念非常“作”,但既然敵人出現,那正是表現的機會。


  “空間傳送的定位係統,已經就緒,開啟傳送門……”肖雨念按下了鍵盤上改裝的按鈕,玩起了黑科技,又對房間裏喊道,“高田,我們出去辦點事,你留著看家哦!”


  淡淡微醺的咖啡香,伽古拉和晴薇又在露天的咖啡座對飲起咖啡來,而晴薇卻突然看著某人出神,伽古拉連忙訝異的問她。


  晴薇方才緩過神來:“嘛……沒什麽,應該隻是錯覺吧。我好像看見了一個熟人……不對,那個人我應該早把他忘了才對,怎麽會那麽像……”


  “哪會有那麽多熟人讓你碰見?”伽古拉笑道。


  晴薇還很猶豫:“那個姓趙的,也許在我的生命中隻是匆匆過客,但我清晰的記得,他救過我們全隊的命,包括夏逸隊長,在被某奸賊暗殺之時,是他奮勇擊敗了那條隊裏的蛆蟲。可惜,他在某一關消失在了時空的特異點上,從此再無音訊……”


  跟在那個老頭身邊,路過的那個人,光從側臉判斷,她可以確定,跟她印象中的趙姓男子一模一樣,甚至氣息都有點似曾相識。但晴薇,也不能真的上去,萬一認錯了人……不,不是萬一,是肯定認錯人!

  “女王大人,我倒想聽聽你的故事。”伽古拉似乎很有興趣了解艾莉珂的全部。


  晴薇笑了笑:“伽古拉,那你的故事呢?我們不如每人說一段,每天交換一個故事,怎麽樣?把這些年的經過說一遍,讓我們彼此加深下了解。”


  “好啊。”伽古拉道,“我就跟你講……不過有些事,真的不堪回首,不如就講我跟歐布是怎麽相愛相殺的吧?”


  “從頭開始,我想聽你講,你原先所在時空後來發生了什麽?因為我的疏忽,有幾頭怪獸落入了那個時空,那個才氣博士後來怎麽樣了?”晴薇睜大眼,越發好奇。


  “這得講到什麽時候啊……”伽古拉傲嬌起來,“不帶這麽欺負人的吧。你先說,女士優先!”


  “那我就跟你講,一個英雄的故事,那個英雄,他叫‘趙言’……”晴薇整理了下思緒,還是回憶,隨後切入了“講故事模式”,娓娓道來,“趙言加入我們隊伍的時間並不長,但卻給大家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與趙言一起加入團隊的,還有一個叫高澤的人。可惜,他們都失憶了,並不知道是怎麽進的終極遊戲,追隨他來的人,除了趙言,他們都知道自己本來的名字,而趙言這個名字,還是我給他取的。”


  “哦?失憶的人?路上撿到失憶的人,不是反派就是大神啊。”


  “的確。”晴薇道,“因為他沉默寡言,我才叫他趙言,我看他的槍法上來就無比精湛,而隊伍中,夏侯光一眼就看出,這是‘百鳥朝鳳槍’,因為他姓趙,我們都把他當成常山趙子龍的後代。而跟他來的,也是最熱情、辦事最積極的叫高澤。當然,我們誰都沒想到高澤是在裝失憶,更沒想到,這個人城府居然深到我都害怕。就因為那個高澤的出現,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害我以後都多留了一個心眼,讓我和夏逸隊長漸漸都不再相信人,漸漸開始變得鐵石心腸,直到與風森他們再次相遇……嘛嘛,扯遠了,跑題了跑題了……”


  “你是跑題了,都跑到銀河係之外去了……”伽古拉笑了起來,“你說了一大堆,其實我也沒怎麽聽懂,至少那什麽‘終極遊戲’,真是莫名其妙。果然高維度的王者,就是不一樣……”


  北風凜冽,戰場黃沙漫天。鳳鳴山的大寨,幾人一籌莫展。趙雲擦著“龍膽亮銀槍”上的血跡,心中頗具感慨。在他身旁,趙雲的妻子馬雲祿一身疲倦的靠在一對兵器旁小睡,而鄧芝匆忙進了大帳,臉上滿是焦色。


  “丞相的援兵到了嗎?”趙雲一見鄧芝進來,滿心歡喜的問。


  “不是……是魏軍到了!曹真為大將,高澤是副將,揮軍二十萬,已將鳳鳴山圍得水泄不通,我們插翅難飛啊!”鄧芝心急如焚,“我軍隻是疑兵,且經曆了與夏侯楙的戰鬥,戰甲已損、軍力已疲,而敵軍是傾巢而動,恐怕這次,我們真的……”


  “不可能……我趙子龍打了一輩子仗,無論有多危險,我都能化險為夷,這次,也一樣!”趙雲挺槍而立,一臉的不服,問道,“我軍主力在哪?”


  鄧芝咽了口唾沫:“街亭失守,丞相的主力部隊已是自顧不暇,哪有餘力來支援我們啊……”


  趙雲仿佛晴天霹靂一般,站立不穩,頭一暈,跪了下來,開始懷疑起人生了:“不……我是不會輸的!”


  “麵對現實吧……”鄧芝無奈的苦笑。


  這是“常山趙子龍”生涯最後的戰役,諸葛亮第一次北伐中原,命趙雲、鄧芝率部出箕穀,佯攻郿城,雖然起先挫敗了夏侯楙,占據大優勢,但馬謖失了街亭,導致全線潰敗,曹真、高澤複奪郿城後,將全城百姓盡數屠殺,婦孺亦不放過,趙雲的部隊被迫從屍山血海中撤出。高澤獻計,魏軍步步緊逼,斷了趙雲的歸路,將趙雲的部隊趕上了鳳鳴山,趙雲困守山頭、窮途末路,還指著救兵,但高澤卻在要道設伏的同時,處決了己方一千士卒冒充蜀軍,割下顆頭顱讓軍士挑著在山下叫陣,此等觸目驚心的畫麵,趙雲的部下見了,心中不僅膽寒,更是崩潰絕望,紛紛泄了氣,軍心大散。


  此刻,士卒進帳,一臉死相的匯報:“敵軍副將高澤,指名道姓,要趙將軍出陣單挑,若不應戰,魏軍強攻鳳鳴山,玉石俱焚。”


  鄧芝忙道:“現在出戰,無疑以卵擊石。如今援兵等不到,除了戰死,隻能投降了……”


  “我若投降,晚節不保,與於禁、孟達何異?”趙雲毅然正色的抄起亮銀槍,“高澤,既然他還沒死透,那就在我馬革裹屍前,再會會他!”


  趙雲提前到了帳外,騎上了伴隨他征戰至今的“照夜玉獅子”,也許正是他最後一次躍馬挺槍的衝鋒陷陣了。趙雲叮囑,讓鄧芝留守大營,他率領三百人下山迎戰。


  “夫君!”馬雲祿也騎上了白馬,抄起一杆銀槍,與趙雲並駕齊驅,“夫君不要丟下我!我要為我哥哥和爹娘報仇!高澤這廝在西平關搶挑了兄長,這次,我必須出手!”


  夫妻二人衝到了前線,迎接他們的是,是魏軍的雄師,隊列嚴整、浩浩蕩蕩、遮天蔽日,前排的車架上,是曹真大都督,此人形象頗具英豪的霸氣,無愧“子丹佳人”的美譽,而身旁騎著赤兔馬,穿著寶藍色盔甲的人,是高澤。


  “趙子龍,乖乖投降吧!”曹真見了趙雲,當場挑釁,“你若倒戈卸甲,以禮來降,保你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機不可失,何必為昏庸的劉阿鬥賣命。如今街亭失守,你家丞相無暇顧你,我若強攻,你必死無疑!”


  “這兒沒你的事!”趙雲怒吼,抬槍指向了高澤,“曹真,我對你不敢興趣,讓高澤出來。”


  “趙子龍,我就等你這句話。”兩人心有靈犀一般,高澤騎著赤兔馬出陣,也抬起了手中的長槍,“趙雲,沒想到吧,我們還能在這兒重逢。可惜,今非昔比了!”


  “高澤,我有句話想問你。”趙雲看了看高澤坐下的居然是之前關羽所騎的赤兔馬,再看看他的容顏,赫然與幾十年前相差無幾,歲月沒能在高澤的臉上留下一絲滄桑的痕跡,不由驚問,“你的赤兔馬,從何而來?還有,你為什麽不老?”


  “就知道你會這麽問。”高澤冷笑起來,“我能駐顏,永葆青春,這個不能告訴你,說了你也不信。至於我為什麽能活下來,也不能告訴你,你那點從不檢查屍體、從不補刀的婦人之仁,是你畢生最大的錯誤!至於赤兔馬,你以為那個東吳的小將‘馬忠’是誰?你以為狩獵五虎將的人又是誰?是我向呂蒙獻的計,也是我親手幹掉了關羽,還是用從你那兒學到的槍法,破掉了關羽的絕招。哦,忘了跟你說,我有過目不忘的本領,你的槍法、劍法,我看一遍就學會了,所以說,我習武的天賦遠比你好得多……青龍偃月刀和赤兔馬都是我拿到的戰利品,青龍刀被我送給潘璋將軍了,赤兔馬我就自己騎了哦。”


  “你……”趙雲一聽,立馬咬牙切齒,但一想到高澤此言目的無非是激怒自己,便又冷靜了下來,指著高澤道,“多行不義必自斃,高澤,你為了與我為敵,已經走火入魔了!”


  “我早就入魔了!那全都是你的錯!然而現在,會死的人是你!你別自不量力了!”高澤繼續道,“我化名馬忠後,潛入張飛營中,暗殺了張飛,範疆、張達隻是刺了一具屍體。後來我又一箭射死了黃忠,之後假扮西涼使者,潛入西平關,與馬超單挑,盡殺馬超府上百餘口人,隻有馬岱僥幸逃回。雖然我起初與馬超大戰一百合,難解難分,但我連續祭出了從你那兒學來的‘暴雨梨花槍’、‘七探蛇盤槍’,一套將馬超殺死,這還多虧了你喲。”


  “賊人,納命來!”馬雲祿忍無可忍,怒火中燒,挺槍縱馬出戰。


  “不要!”趙雲話音剛落,高澤躍馬來迎,兩馬相交,雙槍對刺,交鋒隻一合,馬雲祿心窩中槍,當場口吐鮮血,落馬而死。


  恍若驚夢,趙言突然醒來,才發現自己在桑拿房裏睡著了。他和黃宗兩人光著身,享受著桑拿帶來的炙熱感,釋放著身心的壓力。黃宗拍拍他的膀子:“年輕人,精力還得旺盛點啊,像我老黃一把年紀了,也沒在白天打過瞌睡。”


  “啊……我,做了個怪夢。不,是連續做怪夢……”趙言大夢方覺,很是迷糊。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你太把那高澤小兒當回事了吧?”黃宗爽朗大笑,“咱們出來放鬆一下,別想太多。我看呐,那高澤小兒掀不起大浪來!”


  蒸完了桑拿,一路上,趙言的神情仍舊是心事重重。怪夢也許可以不當回事,但趙言始終在想一件事,我,來自何方?我,到底是誰?高澤,跟我,到底什麽仇什麽怨?

  夢中的畫麵停在了馬雲祿被高澤一槍刺死,即使馬雲祿的長相與高澤當年的未婚妻長得一模一樣,但早已殺人成癮、喪心病狂的高澤,這次甚至連眉頭都不曾皺一下,直接就是一槍,甚至連正眼都懶得瞧對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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