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故作平靜
君羽墨軻大步走到九歌身邊,淡淡掃了眼跌坐在地上的人,隨口問了一句,“他怎麽了?”
九歌攤攤手,“不知道,喝醉就賴地上不起來了。”
“”孟無緣酒已經醒了大半,聽九歌這麽說,忙從地上站起來,因為起的太急,頭又有些暈,踉蹌了幾步才站穩。
君羽墨軻漫不經心地瞧了他一眼,點點頭,“確實是醉了。”否則一個內功行家怎麽連站都站不穩呢。
孟無緣一臉尷尬地看著身前兩人,想解釋卻不知從何說起,總不可能說自己剛才不小心親了九歌的臉吧。
依寧王的『性』情,他若敢這麽說,下一秒就能直接從四樓被拍飛出去。
“你沒事吧,酒量這麽差?才五碗就倒了?”九歌一臉奇怪地看著他,好心建議道“要不我讓小二給你開間房上去休息一下吧?”
當歸樓的客房在五樓和六樓,見孟無緣低著頭,支支吾吾的半天說不出話來,九歌叫來小二,正想讓小二扶他上去休息,君羽墨軻皺眉道“不用給他『操』心,他有家,喝醉了就讓人送他回府。”
“也對,”九歌問店小二,“你能送麽?”
“小的”店小二看上去有些為難,話還沒說完,孟無緣忙打斷道“九歌姑娘,不用了,我自己回府就好。”
“咦,說話挺利索的啊,”九歌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鄙夷笑道“你該不會是沒醉裝醉吧,這可不行,這兒還有兩壇呢,不喝完不準走。”
說著,拍了拍桌上的兩壇酒,不容孟無緣拒絕,非要他坐下再戰。
適時,耳邊響起一道低沉的聲音,“林崖,送他回府。”
九歌一回頭,就看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林崖站在孟無緣身邊,做了個請的手勢。
“孟公子,請。”
孟無緣愣了愣,抬眸望著九歌,又看了眼站在她身邊一身冷冽氣息的君羽墨軻,頓了頓,拱手道“多謝九歌姑娘盛情,無緣酒力尚淺,先行告退。”
九歌眨眨眼,望著他欠身離去的背影,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指了指桌上剩下的兩壇美酒,對君羽墨軻道“那這些你陪我喝?”
君羽墨軻掃了眼桌上的酒壇子,眉峰深皺,斥責道“本王隻是離開一會兒你就開始胡鬧。你體內餘毒未清,不能喝酒,況且是北鬥『液』這樣的烈酒。”
“哦,這樣啊,那我就不喝了,”九歌竟然沒有反駁,還非常聽話地在桌前坐下,拿起筷子隨手夾了口菜吃,又指著身邊的位置讓君羽墨軻也坐下,待他坐下後,把自己的酒碗往他麵前一推,順帶倒滿酒,“既然你說我不能喝,但叫了這麽多酒總不能浪費吧,瞧,這兩壇,還有這一壺,你一個人幹了吧,我幫你倒酒。”
君羽墨軻涼涼瞥了眼桌上滿滿的兩壇烈酒,眼角忍不住跳了一下,喝完這些,他明天就不用起來了。若無其事地推開酒碗,掃了眼已然空了的那隻酒壇子,神『色』凝重道“這壇都是你喝的?”
“怎麽可能!”九歌嘿嘿一笑,道“別人都是拿酒壺倒,我們是拿碗幹,一壺才隻有半碗,如果喝這一壇,我還能安然地坐在這兒?”
君羽墨軻瞅了眼推在他麵前的兩壇酒和兩隻大碗,淡淡道“所以你就用這種方法把孟無緣灌醉了,現在又來灌本王。”默了會,他問“為的什麽呢?”
“好玩啊。”九歌理所當然道。
夾了幾口菜墊了墊肚子,忽然從旁邊的椅子上拎起一大包『藥』放在桌上,不等君羽墨軻問,便道“喏,大夫給我開的『藥』,能壓製毒『性』,喝多了說是不能生育,我倒無所謂,你覺得呢?”
“庸醫!”君羽墨軻冷冷掃了眼桌上的『藥』包,臉上中夾著一抹沉怒。
“人可是全塢城最好的大夫呢,”九歌嘴角勾起一抹涼淡的笑,若無其事地吃著碗裏的肉,又喝了杯茶,調笑道“隻是你們宮裏的大夫醫術更加高明,不但能治百病,還能煉百毒,厲害了。”
“九兒,”君羽墨軻心中一緊,看著九歌的目光帶著濃濃的疼惜,“你若想找人發泄,本王立刻讓夜亭把喬霜帶來,等解完毒後,生死再由你決定。”
“解毒就別了,我可不敢吃她給的『藥』,也沒興趣拿她開刷。”九歌嗤笑一聲,淡淡道“懂醫術的人哪沒有,今天殺了喬霜,明天還有張霜李霜,治標不治本,浪費我表情。”
比起殺喬霜,她更樂意殺幕後的主謀。
剛才她本想向孟無緣打探楚翊塵下次什麽時候行動,如果時機合適,她非常樂意加入刺殺太後的行動。
遙想當初在鬆月客棧,她竟然會因為愧疚和無雙一起衣不解帶地照顧那女人,還消耗內力為她打通腿部經脈現在回想這些事,真想狠狠甩自己一巴掌,果然人不單純枉少年啊。
“對了,忘問了,你母後是去驛站了還是住進了城主府?”九歌雲淡風輕地問道。
想殺人嘛,自然要先弄清楚對方的行蹤。
“母後和孟梁是舊識,在來塢城之前就決定去城主府借住。”君羽墨軻如實相告。
他對太後的往事並不關心,反正那邊還有花非葉,他把一切安排妥當後,便出來找九歌了。此時聽九歌問起,也隻是隨口一答。
舊識?
九歌腦海裏飛快地閃過什麽,卻沒有及時抓住。
太後莫名其妙的跑來塢城,究竟是為了解思鄉之情,還是為了和孟梁這個故人敘舊?
前者她不相信,後者讓人不得不懷疑她的真實目的。
君羽墨軻見九歌不說話,以為她還在生氣,抬眸深深看了她一眼,輕聲道“九兒不想讓喬霜幫你解毒,那等明日拜祭完靈紫後,本王陪你返回櫻城。”
九歌挑眉看了他一眼,半真半假道“才來又回去,無雙會笑話我的,而且我暈船,不想再折騰了。”
她似乎吃飽了,招來小二開了間房,上樓前,腳步停了一下,轉過身來,一副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不過她的唇是掀開的,似笑非笑著,“記得你以前很討厭風兮音,怎麽每次一有事就想著去找他,不覺得難為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