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意料之喜
九歌有些詫異,她料到曲池在靈回之巔身份不低,卻沒想到竟是天權護法,按照七星排列,天權居中,雖比孟無緣低兩級,但卻有著雙重身份,對楚翊塵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你先起來吧。”亮出靈霄令後,出現這種陣仗,九歌也不是第一次見,稍稍驚訝了一下,便若無其事地將手中玉令收了起來。
曲池聞言,猶豫了片刻方緩緩站起身。他抬眸,深深看了眼九歌,直言道:“敢問鬱小姐的靈霄令是從何得來?”
“你說呢?”九歌笑著反問,“難不成還能是偷的?”
曲池一頓,略一思忖,心中已有答案,隻見他俯首道:“屬下逾越了。”
九歌一笑,“看樣子我的身份已經證明了,接下來該你了。若沒有得到確實證據,我可不敢把解『藥』隨便交給外人。”
曲池靜了會,語氣帶著幾分篤定,“若屬下沒猜錯,解『藥』應是呈赤紅『色』。”
九歌挑眉,既沒承認也沒否認,而是轉眸看著他,淡淡問:“理由?”
“鬱小姐可還記得去年年底,風神醫從您來敝府一事?”
“當然。”
“風神醫手中的天蕁草便是那日從屬下這裏得到的,當時盟主也在。”曲池直言不諱。
前幾天孟無緣突然跑過來告訴他,盟主武功恢複需用到西域天蕁草,他一聽,登時就愣住了。
天蕁草?
那不是幾個月前風神醫拿江湖三寶中的凝清定心丸、秋白梅花散和他交換的東西嗎?
這等西域奇『藥』可遇不可求,本以為他們用不著,沒想到折騰一圈,竟然又要他們再拿等價之物換回來,除了感歎造化弄人還能說什麽?
九歌有些無語,“你這麽有能耐,幹嘛不繼續拿天蕁草交換呢?”
“屬下也隻是無意中才得到一株。”
“人才啊!”九歌嘴角抽搐了兩下,從懷中拿出一方錦盒遞給他,“呐,幫忙交給楚大哥。”
曲池麵『色』一凝,當著九歌的麵打開,果不其然,裏麵躺著一顆赤紅『色』的『藥』丸,散發著奇異的清香,與天蕁草的味道一模一樣。
“屬下代盟主謝過鬱小姐。”曲池心中再無猜忌,將錦盒合上,再看九歌時,神態間盡顯恭敬,“靈回之巔一役後,盟主便隻能隱於暗處,今後也不會再輕易現身,鬱小姐若想見盟主,可隨時來找我。”
“嗯,知道了。”九歌看他一眼,道:“幫我轉告楚大哥,讓他照顧好藍珊姐,還有,告訴楊和,這解『藥』我是看在藍珊姐的麵子上才幫忙要。”
曲池笑道:“鬱小姐放心,大哥不會再為難藍姑娘了。”
“為什麽?”九歌對這句話表示非常懷疑。
曲池斟酌了會,緩緩開口:“因為藍姑娘已經懷了盟主孩子。”
九歌神『色』一僵,愣愣地站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明眸裏喜悅與驚詫並存,“你說什麽?藍珊姐懷孕了?”
曲池頷首,“藍姑娘前兩天忽然暈倒,盟主請大夫一瞧,這才得知,原來藍姑娘已經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此事傳開後,盟中上下一片喜慶,大哥非但不再為難藍姑娘,還找來了幾個信得過的丫鬟供她使喚。”
九歌挑了一下眉梢,嘴角下意識地揚起,最後忍不住笑出聲了,“這麽說來,我要當姑姑了?”
“姑姑?”曲池疑『惑』地看著九歌,“鬱小姐和盟主結拜了?”
九歌眨了眨眼睛,沉『吟』片刻,忽地淡然一笑,“沒有,說說而已。”
她偏頭看了看窗外,麵上笑意不改,“時候不早了,我得走了。幫我給藍珊姐帶句話,讓她好好養胎,近期不太方便,等風波過了,我就去看她。”
曲池拱手為禮,“屬下一定把話帶到。”
九歌應了一聲,便如來時一般,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城主府。
回到鬆月客棧時,無雙已經走了,昨晚她們兩輪流照顧太後,幾乎沒怎麽睡,現在得知太後平安無事,估『摸』著回醉仙樓補覺了。
九歌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也打算回房再睡一會兒,走著走著,眼前忽然出現一個身形修長的人,九歌停下了腳步,抬眸看著他,唇角帶起了一抹笑,“等我呢?”
君羽墨軻定定看著她,雙眸沉若寒星,“去哪了?怎麽這麽久才回?”
上午茯苓讓九歌送她的時候,君羽墨軻就在旁邊,當然也聽到了,他知道茯苓有話想單獨和九歌說,而茯苓是誰的人根本不用說,心中雖不悅,但終歸沒說什麽,隻是如往常一樣讓夜亭暗中跟過去了。
哪知九歌突然無預兆地跳下了馬車,接著飛快地穿街過巷、左拐右拐,無意之下連著馬車和夜亭一起甩了。
夜亭找不到人,隻能回來稟報,君羽墨軻一聽,臉『色』頓時黑了,在他看來,一定是茯苓對九歌說了什麽,比如風兮音在某個地方等她,然後九歌便跳下馬車,故意甩開夜亭
九歌當然不會知道君羽墨軻此時在想著什麽,隻是看著他眼低深沉的不安,心中微澀,以前她總是不能理解,這一刻,她卻有點明白為什麽妖孽對風兮音那麽介懷了
連她自己無法堅定,難怪他會胡『亂』猜忌。
九歌『摸』了『摸』鼻子,一步一步地往前走,不聲不響地走到君羽墨軻身前,伸手抱住他的腰,卻什麽都沒說。
毫無征兆的投懷送抱讓君羽墨軻身體一僵,心中的沉怒和陰鬱還未爆發就漸漸已消失,雖然有些出乎意料,卻也不會辜負九歌鮮少有的主動,抬手圈住她的腰,質問的語氣變成了輕柔的問候,“怎麽了?”
“沒怎麽。”九歌腦袋往他的頸窩裏蹭了蹭,溫溫吞吞地開口,“就是想感受一下你的存在。”
“”君羽墨軻原本被九歌蹭得有些心猿意馬,正愁著怎麽克製,但聽到她後半句話,臉『色』唰地變了。
這是什麽鬼話,難道他平時沒有存在感麽?
“死丫頭,什麽意思?”君羽墨軻黑著臉,拉開些許距離,眸光不善地瞪著懷裏的女人,仿佛隻要她的回答令他不滿意,他便要掐死這個口無遮攔什麽都幹說的死女人。
“唔好困,抱我回房睡覺。”九歌像隻貓一樣慵懶地笑了笑,閉著眼睛舒適地靠在身前那寬厚的肩上,任憑君羽墨軻怎麽惱怒、怎麽折騰,她就是不睜眼,似乎已經睡著了,但唇角若有若無的笑卻出賣了她。
“死丫頭!”君羽墨軻知道她昨晚一夜未睡,既心疼又無奈,一邊咒罵一邊認命的把這丫頭扛進房間扔到床上。